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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没有铺土,刺客也没有燃点任何香料,所以才可以藏人。这也难怪刚才那个刺客冲进精舍想挟持人质的时候,却根本找不到人而屋内的床上、柜子则都有被横刀穿刺的痕迹,显然那刺客刚才误以为这些地方才是藏人的优先选择了。
不过,一个身高一米六的女子和一个八岁小萝莉,居然可以蟠曲在直径两尺多的香炉里,这得是多么的腰肢纤细柔若无骨啊,何况这份急智也远不是寻常女子可以有的……虽然至今还没见过周娥皇的面容,但是钱惟昱已经忍不住肾上腺素疯狂分泌,幸好三年的人质生涯让他定力非凡这才没有出丑。
“小王爷,这两个女子也知道了你身具武功,要不要让她们意外……”不解风情的顾长风一开始是不知道屋里藏有人的虽然他知道钱惟昱这次是来见周太傅府上的人,但是在冲进来之前,他并不知道钱惟昱要见的人刺客在哪里于是他出于对钱惟昱安全和“保密条例”的考虑,立刻脱口而出一句不经大脑煮鹤焚琴的话语……
“pia~”钱惟昱从来没有扇过顾长风耳光,不过今天这种在美人面前表现得机会实在难得,自然少不了重色轻友一番了,“你还嫌惹的麻烦不够多么!这两位是周太傅的千金。趁着寺里的人来之前,你们把那些外面杀死的刺客丢到我们院里,留下几个侍卫应付纠问。你带两个人把那几个装麻袋的扛走。”
顾长风邀功买好结果讨了没趣,灰溜溜地带着人干脏活儿去了,钱惟昱转身对周娥皇施礼:“师姐,你也知道,刚才我说‘这两位是周太傅府上千金’,实在并非我本意。”
“妾身明白,师弟不必解释了非汝不能,乃汝不欲。我们这便告辞,免得给你再添麻烦。”周娥皇立刻阻止了钱惟昱的辩解。
钱惟昱要说的,无非就是“我告诉他们你们是周太傅的女儿、让他们因此而不杀你灭口”总比“我告诉他们我对你们有好感、让他们因此不杀你灭口”更合情合理,而且也给当事人双方都留了面子其实钱惟昱心中是“不忍杀”,但是他不得不找借口伪装成“不敢杀、不能杀”。
听了周娥皇用“非汝不能,乃汝不欲”短短八个字,居然精确勾勒出了自己心中所思所想,不由得心中大骇,定了定神,这才拱手告辞:“师姐,当今世上,除了我麾下之人以外,其他知道我身具武功的人都已经死了,师姐师妹你们是仅有的例外。小弟相信你们会为我保守秘密的。”
钱惟昱说罢,转身就要离去。
“且慢。”周娥皇低声阻住了钱惟昱的脚步,钱惟昱犹豫着转身,却看到了令他心旌动摇的一幕。
软罗轻纱覆盖的斗笠已经被取下。一张修长纤细如同白瓷暖玉一般光滑的瓜子脸展现了出来,从面庞到脖颈都泛出淡淡的粉色。精美的五官端庄秀雅,双眸的尺寸比例不如她妹妹那般大,不过也仅仅是减去了三四分萝莉的可爱、增添了七八分乙女的妩媚。一张樱桃小嘴明明没有上翘,这个时代也没有恶趣味的“肥猪流嘟嘟嘴”姿势,却无需任何动作就可以天然达到令人窒息的诱惑神态,令人几乎会忘记呼吸而要上去一亲芳泽。
这般容貌,端的当得起“明珠仙露,天姿灵秀”的考评。
“师弟,我虽然知道了一个你不为人知的秘密;不过现在,我们应该又扯平了吧。”
“明显是小弟占了便宜……”
“那倒未必,我见了你的武功,自然是一辈子都会记得你的这份隐忍;而你不过匆匆见我一面,想来不过一年半载,也就忘了我的容貌了。”
“师姐说的也是如此一来,倒是让小弟少了几分愧疚之心呢。”说吧,钱惟昱终于告辞离去了。
“没良心的东西!给你看一眼都能忘!”周娥皇暗暗虽然知道钱惟昱肯定是在开玩笑,但是仍然忍不住把手握得咯咯响,她还真没见过世上的男子初见她的真容之后走得动路的当然了,此前她在这个问题上的“实验参照项”无非也就只有李从嘉而已。徐铉徐锴那些名义上是他父亲子侄辈、实则年纪比她大得多、算是她长辈的人不能算在内。
……
钱惟昱留了一些外围的侍卫和那几具小鱼小虾的尸首在那儿应付,自己带着顾长风和后面扛着两个麻袋的人飞速驾车回到了自己的府邸,这当口他也管不了自己的车马出入会不会招人耳目了毕竟南唐一方朝堂上也是有相当一部分势力想和吴越和睦的,吴越人自己都不想追究刺杀案的话,诸如皇太弟李景遂、周宗一派、冯延鲁冯延巳一派肯定都会帮着按下。期望事情闹大的,无非也就是皇长子李弘冀了当然,李弘冀有信心就算这几个刺客被击毙,也不会攀咬到他李弘冀的身上就是了。
还没回到府上,半路就遇到了府里出来报信的侍卫,说是内院的两个小厮被发现杀死在府中,应该是逾墙而入的高手干得。当时钱惟昱不在府中,所以顾长风和其他顶尖高手都被钱惟昱带去法宝寺了,留在府里看家的侍卫功夫都是比较次一些的,居然没能发觉那些高来高去的家伙。
从结果来看,应该是有刺客潜入府中、制服了钱惟昱身边服侍的小厮,逼问出了钱惟昱的去向,随后再折回去到法相寺动手。钱惟昱听说内院的小厮都有被干掉的,担心十八娘有事,也就匆匆地马不停蹄赶了回去。
到了府上,冲进内院,陈玑小萝莉已经在那里开门迎候了。见到钱惟昱出现,陈玑“哇呜~”一声痛哭出声,随后一头冲进钱惟昱怀里抽泣。
钱惟昱抚摸着她的后背轻声安慰,随后问起经过,这才知道陈玑是在遇到刺客闯入内院的时候及时躲进衣柜,没有被刺客发现,后来因为害怕,也没敢及时出声示警让侍卫进来围捕;直到刺客逼问完被擒的小厮、杀人灭口去得远了,这才出来示警,随后侍卫中又派出人匆匆赶去法宝寺警戒。
“十八娘,你可看清了刺客的面貌?如果再见,还能认得出来么?”
陈玑擦拭了一下眼泪,迷茫地摇了摇头,“当时小婢从衣柜的镂花门缝里偷偷看到了那个恶客的身材,但是他蒙着面,因此只认得装束身形。”
钱惟昱回头对顾长风示意了一下,很快四个侍卫就扛着两个大麻袋走进来,解开捆缚袋口的麻绳之后往地上随手一抖,两个灰衣的昂臧大汉就被抖落在地上。侍卫打来两桶冷水猛然浇下去,那两个被打晕的家伙就醒了过来。
“就是他们!半个时辰前闯进内院的就是这两个人!”陈玑也不看面容,仅仅看身材衣着就确认了对方的身份。
那两个刺客睁开眼,见面前正是他们看了几百遍画像的钱惟昱,而自己已然被粗牛筋大麻绳捆得粽子一样,不由得破口大骂起来,不过,他们也就临死之前徒呈口舌之利了。
钱惟昱饶有兴致地在那个当初一落地就被自己挑断了脚筋的刺客脸上踩了一脚,“说,你们是哪个山头的来路,与小王究竟何怨何仇!”
“呸!”那个被踩的人腮帮子都扁的和烧饼一样了,依然硬气地吐了一口带血的浓痰,也幸好他的脸是贴着地的,吐出来的痰也污不到钱惟昱的衣服。
“哼,不说我也知道,你刚才叫他申屠老弟,那么那家伙肯定是纵横吉州、抚州的大盗申屠令坚了;只不过你姓刘,赣南姓这个姓的倒是人渣辈出,小王一时想不出你究竟是其中哪号渣滓。”
“呀呀呸!老子乃是虔州大侠刘茂忠!坐不更名、行不改姓,十来年间纵横赣南谁人禁得我来!爷爷杀人的时候还没你呢!”
听他报出名号,钱惟昱倒也有些印象。这申屠令坚和刘茂忠都是赣南地区占山为王的贼寇出身,钱惟昱前世读史书的时候略微瞥到过一眼这几个人,貌似他们出名的时候得是在李末年抗击周世宗柴荣扫平淮南的时候也就是和后来林仁肇驰援刘仁瞻守寿州差不多时间。至于如今这个时间点,这些小鱼小虾本该在干嘛,钱惟昱是两眼一抹黑的。
按理说,他们应该还没被招安吧?怎么就给南唐官府做事了呢?
原本一开始钱惟昱还动了点收服他们的念头,不过这刘茂忠还真是匹夫之勇啊,稍微一诈就都说了,这种人有什么利用价值?就算此人颇有义气,钱惟昱也丧失了收服他这个猪一样的队友的念头。这年头兵荒马乱的,要找武艺好的人还是容易的,但是找到一个毫无智商可言的猪队友做坑可就不好了。
“唉,还什么虔州大侠,李弘冀就给了你那么点儿虚职好处,还不乖乖从龙虎山、罗霄山下来给李弘冀当狗了。”
“不许你辱及殿下!,殿下知遇之恩岂是你能……噗~”
刘茂忠刚刚说到这里,就被一股巨力撞中了心窝,随后喷出一口鲜血昏死过去。但是出手的却不是钱惟昱的人,而是一旁同样被捆绑在地的另一名大盗一个鱼跃头槌撞在刘茂忠胸口。钱惟昱看了对方这姿势,都在感慨这人不去踢足球可惜了。
“唉,我都还没确认是李弘冀对我下手呢,这莽夫就全招了申屠大侠,有这样的搭档,相信你也很郁闷吧。”
第61章 逃跑路线
申屠令坚的智商应该比刘茂忠那纯莽夫要高一些,可惜遇到了这样的猪队友,他就是想要再隐瞒什么口供也没意义了。钱惟昱稍微费了一番功夫,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了解清楚了。
申屠令坚和刘茂忠原本都是赣南的山大王,原本这个时候应该还没被朝廷招安。其中那刘茂忠的地盘倒还和千年之后一个著名山贼流寇颇为相似呢刘茂忠的大寨正在赣南罗霄山的中段,后世被称作井冈山可见自古吉州抚州出大盗,古人诚不我欺也。
不过,也许是钱惟昱的出现所导致的蝴蝶效应,让总督常宣兵马的南唐皇长子李弘冀一派的出境变得更加艰难,所以李弘冀才提前几年放下身段招揽这些江湖豪客去麾下效力毕竟钱惟昱三年前的一战让南唐一方在常州失去了无锡、江阴二县,也额外折了两万兵马,如今出镇常宣的李弘冀实力才比历史同期要弱了不少,无法在和他皇叔的对抗中占优。
当然了,申屠和刘茂忠如今这个时间点明面上还不是李弘冀的属下,也没有官身这也是李弘冀用这些人进金陵城刺杀钱惟昱的考虑所在。
李弘冀不希望那些打着他自己印迹的势力去动手,被人顺藤摸瓜到自己身上;甚至不希望在他自己的地盘也就是常州、宣州地界上动手所以李弘冀是安排这些棋子来金陵动手。金陵如今不是他的地盘,如果真得手了也算不到他头上,就算没有得手,只要成功让南唐吴越关系破裂,对他来说也是好的。
所以他连那些军中的强弓硬弩也没给刘茂忠申屠令坚配备,只是给了些野路子的横刀大剑这些看不出来路的兵刃,否则,说不定钱惟昱这次还真就危险了。
问明白了一切之后,钱惟昱也不含糊,一刀把刘茂忠砍了亲自动手砍的,这还是他这辈子第一次亲手杀人,就当是逮到一个练胆的机会。至于申屠令坚,依然是重新捆绑起来嘴里塞上麻核桃蒙上厚麻布关押起来,等着两日后回国的时候一起运走。
“李弘冀,虽然看你处境倒是和我同病相怜我们都曾是或者至少曾经是国主的长子,我们都有一个皇叔王叔要搬开;不过你既然如此咄咄逼人,只要我钱某人活着回国了,将来定然和你不死不休!”
钱惟昱心中恶狠狠地想道,而且很快,一个奇妙的念头在他的脑海里浮现了,让他忍不住推演一番:“而且,历史上是李弘冀成功下毒干掉了自己的皇叔李景遂,这才让李从嘉安心当起了太平王爷,周宗才看清形势把宝贝女儿嫁给李从嘉。但是如果这里出现一些变故,是李弘冀提前被干掉了呢?到时候,李从嘉可就要以李在世的儿子当中的嫡长子身份,来对抗他那个庞然大物一样的皇叔了,就算他无心皇位,他皇叔会丝毫不对付他么?周宗这个老奸巨猾的人生赢家,还敢把女儿推进一个前途不明的火坑么?”
历史上,周宗为什么把周娥皇拖成一个19岁未嫁的大龄剩女,最后一刻才亮出底牌把周娥皇嫁给李从嘉?要说周宗没有观望之心,那是谁都不相信的。
一想到干掉李弘冀居然还可能有如此奇妙的附加效果,钱惟昱的心更加火热起来,恨不得一回吴越国就想办法把李弘冀这个大敌干掉。
……
吴越王世子疑似遇刺的案子,最后居然在南唐和吴越两方的压抑下被按了下去,最终以“江湖草寇与吴越富阳侯的侍卫之间挑衅斗殴、富阳侯侍卫出于自卫将几名山贼出身的挑衅者击毙”这样的结论草草结案。
钱惟昱就想快点跑路,南唐一方朝臣也不想再多生事。保大九年10月18这天,吴越国派来金陵接走钱惟昱的船队终于到了。在周宗升太傅不管事儿之后,冯延巳升到了礼部尚书的位置上,所以今天的外事活动自然是由冯延巳主持。以冯延巳领衔的一班南唐文臣和少数几个和钱惟昱亲善的宗室王爷也就是吴王李从嘉,郑王李从善一并赴宴为钱惟昱送行。
饮宴过后,钱惟昱一行人的车马不紧不慢地出城沿着官道缓缓行到长江边,随后慢吞吞地启航开船,似乎钱惟昱一点都不急着回国一样。三艘楼船载着钱惟昱和300护卫牙兵、一些侍女小厮,顺风顺水地上路了。
……
上了船之后,憋了三年装了三年的钱惟昱终于如释重负。主船的顶层船楼里,是一间宽阔两丈,长约四丈的巨大舱室,里面铺着锦缎毛皮构成的内装,桌床的木料都是上等的乌木,甚至还有几年都不亲近的侍女在一旁服侍这些侍女都是钱惟昱的叔叔、当今大王钱弘派来的。钱弘对钱惟昱的叔侄之情是不假的,但是毕竟人家如今是大王,自己身份尴尬,回国之后如果再和守孝期间那样简朴的话可不是好事儿。
自古宗室放浪形骸贪财好色才是让为君者放心的不二法宝,如果不是钱惟昱觉得自己身份尊贵、自己的小处男结果在这些档次不高的侍女身上太掉价,说不定他都已经要白日宣淫了。如今虽然不直接来戏肉,但是稍微享受一番还是不错的。
一旁的陈玑眼巴巴看着一些陌生的姐姐们给主人捏肩敲背按足,而自己的主人好像很享受的样子;心里有些气鼓鼓的样子,暗下决心要把这些绝活都偷学到手。
钱惟昱是用过午宴上路的,在侍女们的服侍下稍微歇息了半日,就已经到了傍晚泊船的时刻了。因为深秋初冬本来就是西北风正紧,船又是顺流而下,仅仅半天就已经从金陵行到了润州也就是后世的镇江。
3艘吴越楼船停靠在瓜洲渡边,江北就是古运河邗沟的河口了隋朝修建的大运河在淮河以南分为两段,一段是由淮河至长江的,名叫邗沟,在扬州的江都一带注入长江,江对面就是润州的瓜洲渡;另一段则是江南河,从杭州北上,至苏州一带汇入长江,其原本的河口港汊由于钱时代在苏州的广修水利已不可知名。
两百年后的大诗人陆游在其书愤之作里写道“早岁哪知世事艰,中原北望气如山;楼船夜雪瓜洲渡、铁马秋风大散关。”其中引瓜洲渡、大散关两个地名指代汉人政权在江东与蜀地两处与北方鞑虏争衡之激烈,便可见瓜洲渡实在是扼北人南下之要冲。
吴越卫兵们轮流在船上卫戍巡逻,钱惟昱则在主船的船楼中一改白天的颓废,召集顾长风禀报行程的近况。
“小王爷,过了润州府,前面只怕就要进入李弘冀的地盘了,这几年李弘冀在常州奋发经营,新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