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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沧海-第2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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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诲这辈子看的海上日出没有一千次也有八百次了,但是这种太阳从北方的天空跃出左舷的经历还真不算多。正在感慨之间,即将换班的值夜水手长把一整天的航行数据全部整理好向陈诲做了一个简单的汇报。
    “提督大人,昨日一整日,船队又往正东疾行了1200里上下,误差不会超过50里——速度不好很精确的估算,因为单是海水自身的水流也很快。咱按照拖绳漂流瓶的测速测得的与海水相对里程一昼夜是960里,剩下的水速还是根据前几日路过一个珊瑚岛礁近海时,刘制使让船收帆随波漂流、以岛子做参照测得的水速加成上去的。”
    陈诲心中澎湃,这个速度又是刷新了纪录的高速,他跑海一辈子,都没见过大型海船能够跑出这样的爽感来。一日千里都不止啊。真不知道大王是怎么明鉴万里,知道这极南之地有如此汹涌无前的西风和洋流的。
    “这个速度,比前天又多跑了七八十里吧。”
    “诚如提督所见,正是如此呢。折下来一昼夜平均一个时辰就有一百里以上,已经比陆地上骑兵的奔马都快了。最快的短时速度是在昨日入夜前的申时,经过测算一个时辰便行了150里远。若是都能够保持那般极速,便真如千里马那般‘日行千里、夜行八百’了。”
    陈诲走到船头,亲自看着舰首劈波斩浪的汹涌气势,又让水手们测算了一次,心中对大自然的敬畏油然而生。
    大王在出航之前也告诉过他一个约定,算是对未知恐惧的安抚——前卫与告诉他,从澳洲布里斯班启航之后,往正东航行最多三万里,必然有纵贯南北的巨大陆地。若是他真的行了三万里都没找到陆地,钱惟昱便准许他往北绕开西风漂流带,然后自行择路返航。或者如果他到了那一步也有胆,愿意相信钱惟昱的预言的话,也可以继续往东狂飙,相信再走三万里就可以回到澳洲的另一侧了——对于一直往东狂飙,最终为什么会重新回到极西之地,陈诲心中着实不敢置信。不过按照如今的速度来看,日行千里能够保持住的话,三万里也就是一个月的时间而已。
    怀着对极限速度的崇拜,怀着对大自然和大王的敬畏。吴越水手克服了对于未知汪洋的恐惧,一往无前地沿着西风漂流狂飙突进。
    ……
    日出日落,月圆月缺,果然在航行了一个月之后,随着西风漂流的逐渐放缓、测船速水速的结果也越来越低,陈诲便预感到这股强大的洋流是不是被前面的大陆给阻却改道了。果然,西风漂流减弱后的第二天,那是一个天清气朗的好日子,瞭望手在一次瞭望中,发现正东方一串云山雾罩的迷蒙群峰。
    “正东方发现陆地!”
    令人振奋的消息迅速传遍了整个舰队,陈诲也和所有远航的水手一样激动,面色潮红地登上前桅瞭望台,拿出水晶片的单筒望远镜仔细搜索了一下,果然在远处隐隐绰绰有了一些耸起在海平面上的凸起。看上去两者之间的距离还非常遥远,若不是所观测到的目标非常巨大,也不至于这么远就可以看见。
    陈诲的经验果然没有料错——因为在看到陆地之后,船队又往前飙了两个时辰才看到海岸线,纵然已经靠近了大陆、西风漂流减弱,这两个时辰还是开出了近百里的距离——而之所以在如此远就提前发现了陆地,无非是因为对面的这块新的大陆的海岸非常陡峭。
    船队驶近到距离海岸线仅有数里的近海之后,便可以清晰地观测到,这里的海岸平原宽度绝对不会超过五十里,离开狭长的海岸平原后,便是逐步陡峭起来的丘陵,随后便演化为崇山峻岭,哪怕是在海面上,用望远镜都可以看到至少千米以上的高山,而且纵贯南北,无头无尾。如此巍峨的自然奇景,让吴越人此前见过的崇山峻岭都变成了小儿科。
    船队按照出航前拟定的计划,沿着海岸线往北、利用微薄的海陆风缓行。离开了西风带,船速很快从每个时辰一百多里跌落到了只有三十里上下,还不一定有保障。如此开了两天,陈诲发现了一处还算可用的海湾。而且岸上还居然有小河、人烟、农田的迹象,沿海平原到了这一带也变得广阔起来,不再是崇山丘陵直接逼仄地压到海边。
    于是陈诲便让船队驶入海湾,下锚泊靠。分出少量水手带着武器和物资、贸易品上岸侦察;所带的武器不仅有手动转轮手铳,甚至还有两门从臼炮新改良出来的三百斤虎蹲炮;至于全套板甲,神臂弓和倭刀陌刀更是不必赘述。
    陈诲当然不知道他如今发现的这个适合登陆的小海湾便是后世智利的瓦尔帕莱索港,不过看着周围的土著人虽然比汉人略微颜色深了一些,倒也算是肤色体貌和汉人大致仿佛——至少从外形来看,这些人明显比黑衣大食人要更接近汉人,比日本人和高丽人则远一些。
    岸上的人烟迹象不过是沿河两个小村落,每个聚落约摸也就数百人而已,或许再往内陆或者沿着河深入可以看到更多的农耕文明,而海边这里多是划着独木舟捕鱼、仅仅以耕作牧猎为辅的人罢了。一看到海湾内破天荒地驶入了百米巨舰,这些土著人自然也是惊慌失措,作鸟兽散,许久才似乎是有人推举出代表拿着武器和别的东西前来交涉。
    “这些人便是大王所说的‘印加人’了么?果真是蛮荒之地的夷狄啊,居然连车子都没有一个。”
    陈诲亲自坐镇一艘小舢板摆渡上岸,坐在船上的时候,他便用望远镜看得清晰:这些印加人没有车马,虽然拿来了一些东西似乎是准备以物易物,却全部靠人肩扛手提。嗯?一旁怎么还有些不过三四尺的毛绒小兽帮着驼东西?这么小的东西,比驴马还小得多,能扛得动多少东西?居然还有印加人少年骑这种玩意儿?
    “提督,找到了——这个是农政全书里面说的草泥马!”陈诲正在哂笑,一旁一个跟着的书办打断了他的思绪,只见那个书办把大王钦定的《农政全书》草稿翻到最后几页,赫然显示着一种画得比实物更加“写意”的图片,不过那种猥琐的动物表情居然倒是与实物相比丝丝入扣,非常传神。陈诲一看,便觉得这种生物的表情果真猥琐不堪,连他自己都非常好奇:怎么可能有一种禽兽,都能够让人类看着觉得猥琐呢?
    “那还不快查查,看看那些人带来的东西里面有没有别的发现!”
    “是的提督——啊,找到了那种两尺高的鸡叫做火鸡。唔,别的便看不出来了,那些坛坛罐罐许是粮食吧,要交易的时候才能看。”
    半刻钟之后,数百个戒备森严的吴越精兵在海岸上摆下了却月阵,两翼两门虎蹲炮压阵,二十名拿着拨轮手铳的藤牌手和两百名神臂弓手分别严阵以待。外头则是长枪林立、陌刀如墙,全体明晃晃的锻钢板甲,把岸上的人吓得不轻。
    幸好,吴越人没有做出什么敌对举动,在语言不通的情况下那些智利印加人连比划带喊,总算是明白了相互之间没有恶意,然后采用各自离开百步,把要交易的物资放在中间,然后另一方拿走之后再在中间放好东西,退开等另一方取走。至于那些金银货币的使用,在这里自然是没有什么用处的——那些印加人居然很随意就把金银当作普通没实用价值的玩物而已,面对瓷器、丝绸也只是拿粮食作物或者牲畜交换。至于吴越人带来的水稻小麦这些种子的巨大价值,印加人是完全不懂得的,连茶叶都当作毫无价值的干树叶那般处理。
    “啊,这是《农政全书》上说的玉米!这就是玉米啊,有脱粒了的,也有带棒子的。着玩意儿就是大王说了一定要找到的五类东西之一吧?真是恭喜提督旗开得胜,第一次登岸就找到了其中一种!”
    “何止一种,这个便该是红薯了吧?看来印加人把玉米和红薯当作主要粮食来吃了,这里好像稻子麦子完全找不到,只能吃这些。”
    “这个该是‘烟草’吧?恰才咱用茶叶和他们换,他们看了之后就丢了,表示这玩意儿不值钱,还有人拿出这种叶子,演示着可以嚼也可以烧了之后吸烟气。不过农政全书上对烟草介绍不详,也不重视,便不好确认了。”
    “忙啥!所有的东西先全部用海水河水反复清洗,一定要确保没有虫子!一会儿再慢慢辨识!”
    在陈诲的断喝之下,一伙经办的商人忙不迭拿着登陆首日的地瓜玉米烟草火鸡草泥马前去洗刷净化了。全然没有人意识到后面的路会越来越难走。
    
    第385章 物种红利
    
    陈诲在美洲登陆的第一天就发现了地瓜玉米这两种重要的粮食作物,还有两种有价值的家畜,外加烟草南瓜等奢侈品、蔬菜。不过总的来说,略微探查了几天之后便发现这块地方还是比较贫瘠的,其实哪怕连烟草都不是这里当地出产的,而是来自于北方的一些以物易物的原始贸易。根据连比划带叽里呱啦地交流,吴越国众人都确认了北方比这里更加物种繁多、气候炎热、人口稠密。
    这一点也和吴越船队来之前经过巴布亚和澳洲海域时的经验一致——最热的地方应该是渤泥国和巴布亚岛一带的纬度,再往南到了澳洲的话,其实只是冬夏季节与中原正好相反,气温反而是越往南越凉爽的。如今这段美洲海岸的纬度应该还在布里斯班一线以南一些,自然是属于经典的温带范围,连蚊虫和疾病都不算多,这才让吴越人暂时没有受到什么病害。
    尽管瓦尔帕莱索的价值不大,陈诲却是在后续行程的安排上着实不敢轻忽,一方面远航之后的物资必须全部补充,淡水必须经过钻井钻取新鲜的深层过滤地下水,而且在岸上砍伐无数木柴加起来煮沸后再替换船上的淡水储备。肉食粮米也要和土人贸易后全部补足。而且越洋而来的人多少会有水土不服的情况,在瓦尔帕莱索暂时适应性居住一段时间也能着实提升人体的抗病机能。
    在瓦尔帕莱索逮到了七月初,船队才重新慢慢启航,踏上了更加艰险的旅途。往北慢慢到后世的秘鲁、玻利维亚、哥伦比亚海岸,最终沿着侦查完墨西哥海岸。估摸着到墨西哥北部或者米国南部沿海的时候,也差不多就该入冬了——当然,这些都是最初的原始规划,实际上肯定是会有出入的。
    钱惟昱在出发之前告诉陈诲:凡是冬季,近海的信风多是从陆地吹向大海的,凡是夏季,信风都是从大海吹向陆地的。这个总结也和陈诲在闽浙多年的切身经验完全相符,只是陈诲不懂海外地理天候,不敢断定是否合华夏一致罢了,这一点得到钱惟昱的确认之后,陈诲的返航计划其实也就很清晰了——
    从七月份到秋末的这几个月,陈诲可以带领船队在美洲的太平洋沿岸自由活动,徐徐探索,但是到入冬之前必须赶到足够北方的纬度。然后在建隆二年冬天的时候,陈诲需要借助北美大陆的离岸信风,挑选一处水流方向也恰好是从美洲向西环流的洋流带,然后乘风离开美洲大陆,第二年春夏之交的时候最好可以航行到日本近海,然后依靠夏季信风洋流到达相模湾或者伊势湾中继。
    日本各个地区的纬度,对于吴越海军的领航人员来说都是了然于胸地,只要找对了纬度,哪怕是从两三万里外回来也可以找得到的。至于“夏威夷”的存在,钱惟昱并没有和陈诲说,因为钱惟昱前世的地理知识对于夏威夷的坐标也是记不清的了,他也不能指望如此弹丸小岛可以在烟波浩渺的太平洋上被船队找到。
    整个回程理论上自然是会比去的时候要艰险得多,因为回程当中在北太平洋要忍受大洋中部的低风力带。地球上不可能再有第二个如同西风漂流那般强劲而万年如一的风水带回去的三万里路也许需要航行前来美洲时数倍的时间,说不定会花上三个多月。但是不管怎么说,为了回国的信念会让船队的水手都奋起勇气坚持下去。
    其实在挑选道路的时候,从技术上来讲钱惟昱完全没有必要在出征之前非指定南太平洋的去程航路。纵然从日本直接越洋去美洲要比走西风漂流慢三倍,但是好歹可以省去从台湾南下澳洲、再从智利中部北上墨西哥那两段南北向的航程。
    钱惟昱之所以非要坚持让船队规划西风漂流航线,一个是为了让船队尽可能多地侦测美洲太平洋沿岸的情况,尽量不要漏掉所需的物种,所以从智利中部到美墨边境的美洲沿海段不能算是“浪费航程”;第二便是为了让航行中尽可能利用贴岸海陆风和单程大顺风;最后一点,则是出于心理学的考虑。
    对于冒险这种东西,如果出发的半程里就险阻重重,那么探险者出于对未知的恐惧多半会裹足不前。到时候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纵然陈诲够坚定,下面的人要是真被客死异乡的恐惧所驱使,乱起来也有可能弹压不住。所以最好的盘算便是让你去的时候很容易,把困难放在回程。因为回程是非走不可的路,哪怕再艰险也没有退路,总不会有几千号人放着回国的高官厚赏不要,因为回程风向难走就自甘堕落在美洲当野人的吧?
    一群被鼓舞起了士气的水兵们,在陈诲的带领下,注定要在美洲度过艰险的半年,数千人的船队中,或许有一两成的人会死于疾病,死于和土著人的冲突,死于探险。只有钱惟昱知道,这样的损失比之数百年后哥伦布麦哲伦几艘船出航、只剩唯一一艘船返航的损失率来说已经是低得多的了,剩下的必要牺牲,是缺医少药和技术落后的必然,也是探索未知的必然,将来给这些探险中牺牲的人重重抚恤,也就是了。
    ……
    花开两头,各表一枝,自从陈诲出航,带着船队在美洲挣命,发现一个又一个的新物种的同时,吴越国内的形势正是一派繁荣的种田流景象。这几年来的南洋勘探给吴越国带来的新东西其实远不止于桉树和袋鼠,还有一些其他有价值的东西。
    比如,在麻逸国边上的吕宋岛,有吴越国的内陆探险队在付出了一定的疟疾致伤亡之后,在甲米地内陆山区发现了数处疑似铜矿矿脉的踪迹。虽然深入的勘探定位还无法做到,但是仅凭经验估计,就有人怀疑此处大铜山的产恩那个不在新占领的日本四国岛别子山之下。如今因为美洲的金鸡纳树还没有弄回来,也没有树皮熬炼药霜,所以这座铜山暂时还只能埋在热带雨林里面静静地无法发挥价值。有朝一日如果吴越殖民者可以克服疟疾等疾病之后,吕宋岛就会直接从土著野人手中被夺回来,麻逸国那种不该存在的小丑之国也会被彻底征服,马来种的黑人也会彻底作为“昆仑奴”,享受到多年来死在海南岛石碌铁矿开发和海南丛林基建工作中的那数以万计的越南奴隶同等待遇。
    又比如,在台湾岛北部进入广种樟脑、桉树高潮期的同时;在海南岛上,随着人类宜居程度的逐渐繁荣,汉民和黎人开始在朝廷的引导下逐步种植香茅等芳香精油作物,作为除了樟脑和桉叶油之外其余风油精补充成分的重要产地。黑衣大食国人从非洲引入到爪哇地区的咖啡作物也开始被少量移种,让海南逐步产生成为吴越国继台湾之后第二个亚热带经济作物产地的趋势。
    当然,这一切航海发现带来的改变,都不如陈诲从澳洲回来之后那年,在南海上的一串新发现——自从澳洲发现之后,吴越官府经营的探险船队对于南海的地理勘测变得更加密集,原本那些只有数百顷乃至千顷的小岛屿在古代海图上都没有被精确标注,现在也由政府出钱的勘探队一个个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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