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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沧海-第1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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州杨氏的后人,在后世做过一桩大事,所以钱惟昱其实一听到这个名字,便信了杨云娥几分。
    穿越之前,上辈子的钱惟昱读过一本叫做《明朝那些事儿》的书。中国人读明朝那些事儿,最有代入感的自然是抗倭军神戚继光、壬辰战争等桥段;顺带着,因为读壬辰战争,自然也对“万历三大征”了如指掌。
    万历三大征里面,有一征便是“播州土司杨应龙之乱”,千古闻名的女将军秦良玉,便是靠讨伐杨应龙起家的。钱惟昱前世读《明朝那些事儿》的时候,便侥幸研究了播州杨氏土司,知道这是一支从隋唐时候就逐渐在川南黔北崛起的地方豪族霸主,势力覆盖数座羁縻州。而如果按照如今五代十国的格局来看,这些土地正好位于广南西道桂州(桂林)以西北的“五溪蛮”地区。
    播州杨氏能够从唐朝一直横刀明朝,是存续了上千年的土司豪族。虽然地盘不大,人口也都是苗族,经济更是不济;但是其政权存续的时间长短,着实也令钱惟昱羡慕过。本着这些理解,杨云娥说这蛊毒来自于她老爹杨廷艺的贵州苗人亲戚手里,钱惟昱也觉得很合理,毕竟广西和贵州本来就是接壤的。
    ……
    “此蛊名为‘绝情蛊‘,其具体的效用,便是给尚为处子之身的女子服用,服下之后,便会血脉偾张,寄下蛊虫。药力存续期间内,若得男子占有其身,蛊毒便会在女子身上形成‘原体’,就此认主。从此而后,若有旁的男子与这名女子交合,以元气精水泄入女子体内,蛊虫便会毒性发作,将女子毒死。所以,使用此蛊之后才被破了身子的女子,此身便只能与一个男人欢好,如有不贞之举,立刻毒发身亡。
    此药在五溪蛮中数个隐蔽的豪强大部中,有高人会炼制,多是为土司、豪酋用来控制自己的女人;或是两大部族之间联姻,需要表明诚意、建立血誓,便允准己方和亲嫁过去的女儿身上种下此毒。二十多年前,先父率领些许汉军入交州,举目周遭,皆是蛮夷。为了笼络蛮族,先父从族人那里费尽辛苦弄来了数颗‘绝情蛊’药丸,奴奴的母亲,便是被先父用此蛊控制的女人之一。先父被杀之时,此蛊还剩下3粒,是奴奴的母亲逃亡之时携出的。
    五年之前,丁部领的父亲丁公著也过世了,丁部领独力难支无法抗拒吴昌岌、吴昌文兄弟的讨伐,逃到陈览陈使君处以求合兵共济。陈使君曾经为了控制丁部领,试图占有奴奴的母亲,结果用强之下,蛊毒药性发作,竟然使奴奴的母亲亡故了。此事陈、丁二部皆不知就里,陈部也因此自觉理亏,这才在此后势力分割上对丁部多有退让。奴奴当时才十二岁,幸得此事之后矫饰解释,说奴奴一脉被下了贞烈蛊毒,若是被人用强占有,便会毒发而亡。此言欺骗得丁陈二部,所以奴奴才能守着这清白之身到十七岁之年。”
    钱惟昱已经不知道今天自己是第几次有要掉下巴的感觉了,这实在是太荒唐了,比他听说张天师的《洞玄子》和安倍晴明的《阴阳诀略》还要震惊。蛊毒这种东西,他向来是看不起的,但是此刻听杨云娥这般融会贯通一说,却又确实煞有介事,而且相互印证,让人不得不信。
    “等等,你说的‘原体’,可是说病原体么……哦不,孤说的是‘抗体’,哦,也不对——反正你解释一下,‘原体’大略是个什么东西吧。”
    “殿下可知道华佗《青囊书》中所载以麻沸散使病人沉醉后、开膛荡涤脏腑之神术?在五溪蛮中,曾经也有过一两代百世一出的绝顶高人巫蛊,会用苗疆麻药使人迷醉,而后开膛诊病的手段。据故老相传,唐初孙思邈孙神医时,有一代五溪蛮大蛊巫得机缘与孙神医切磋,后来寻得切肠逢续的秘法——遇有病人胃下胆肠(十二指肠)溃烂者,便可切除溃烂一段,将后续空肠与胃缝合。
    后来,那名大巫蛊又研究了换肠之法,从旁人身上取下一段肠给患者用上,但是不出数日,无论如何用金疮药物收敛伤口,病人依然会死——此后,大巫蛊便发现了‘原体’之论。人的体内,有一种神秘的东西,会抗拒不是本身的血肉脏器,一旦混入,便会毙命。后来那‘绝情蛊’,也是近似道理——这些都是奴奴母亲亡故之前,告诉奴奴的。其他更详细的,也不可知了。”
    钱惟昱一下子就听明白了,果然,如他所想,那是一种“排异反应”,或者说“免疫反应”。虽然这个年代的医学技术还不可能从科学原理上整理出免疫反应,但是没想到苗人的巫师医者居然能够在实践中偶然发现这个现象,实在是令钱惟昱对这些家伙的钻研能力高看了一眼。不过仔细想想,也就释然了:汉人的医生,医死人了多少都会有麻烦;但是那些蛮族一旦有了汉人的技术,又没有汉人的道德顾忌,试验起来百无禁忌,确实容易误打误撞发现很多东西。
    杨云娥说的“绝情蛊”,应该就是一种利用了免疫反应的蛊毒,处子之身的女人服毒后与男子交合,被射入第一种精子细胞、并进入内体液环境后,便会形成一种特殊的抗原。此后若是再遇到别的异体男人的细胞进入那里,就会让女性寄主死于排异反应……实在是歹毒到不行的蛊毒啊,太没人性了。
    钱惟昱深吸一口气,最后确认道:“如此说来,你是想说,你此生只能有孤一个男人了,若是对孤不忠,便会毒发生亡么?你这么纳投名状,有什么目的。”
    杨云娥目光坚毅,直勾勾盯着钱惟昱的瞳仁,毫不闪避地说道:“奴奴这么做,希望换取殿下的信任,放心让奴奴日后帮助殿下坐镇天南,执掌交州。害了奴奴先父和母亲的,奴奴都要亲自处置!”
    “还是小看了你了,想不到你一介女子,身世坎坷,身子清白,心中野望,不下武曌。”
    钱惟昱恶狠狠把杨云娥往一旁简陋的垫子上一丢,毫无怜香惜玉之情地又狂猛地要了杨云娥一次,杨云娥高冷之色在一瞬间冰消雪融,变脸成昨夜的极尽妩媚之态,不顾昨夜新伤未好,如同一个抖m那样享受起这股酣畅淋漓的疼痛感来。
    一对互相算计的狗男女,便这样达成了表面的互信。
    ……
    穿好衣服,洗漱收拾完毕,钱惟昱重新披挂好铠甲,走出大帐,准备处理正事。
    他当然不可能这么容易就彻底信任了杨云娥:虽然那个试婚的侍女确实被毒死了,他也确实亲眼见到杨云娥与那女子吃的是完全一样的药丸,而且没有记号,是那女子先取得。但是,既然绝情蛊是杨云娥自己提供的,谁知道她是否有可能有解药呢?
    用,还是要利用的,不过这番打下越南、灭了吴昌文和一群不服的使君之后,还是要先把杨云娥带回吴越去一段时间,然后寻找些合适的监视保护之人,下次陪着杨云娥一起回交州。而且那个护卫杨云娥来的人,应该要有能耐执掌届时静海军节度使的宫廷侍卫,才好隔绝监视杨云娥和别的男人私下接触的可能性。
    “不对,如果派个将领来,以杨云娥的狠毒和拿得起放得下,百般计略勾引之下,难保不会变成肘腋之患。难道,还要想办法寻一些得用的‘姬武士’不成?真是伤脑筋啊……算了,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先想想怎么灭了吴昌文,剩下的事情,从长计议吧。”
    把烦心事儿抛诸脑后,恢复一个神清气爽的姿态,钱惟昱重新召见了丁部领。不过时隔一天,丁部领重新见到钱惟昱的时候,一望钱惟昱神色,便知道钱惟昱对杨云娥这件礼物非常满意。
    “殿下辛苦了,昨日杨小姐,定然将这交州之地,各方使君实力虚实,尽数与殿下细说了吧。”
    “那是自然——十二使君之中,吴昌文的死忠不过四家,另有五家名义上臣服,实则谁强便跟谁,只求自保固有领地。你们丁、陈二部,以及北边的矫公罕,则是反吴昌文的。孤打算沿红河两岸,逐步夹江扎营,破除贼军部署的江中暗礁、以掘土堰塞低洼;另一边,让后续船队周转运粮,不过五日,便可在这华闾州沿江数砦积贮大军两三个月所需军食。到时候,直趋交州府城便是。吴昌文若是肯以为我军此刻立足未稳,主动来攻,那便更好了。”
    “殿下所谋,果然稳妥,以臣之见,殿下登陆已有两日,此地虽然是我丁部所辖华闾州,但是消息传播还是没法堵塞的。听说殿下在白藤江口的绿水湾也曾击灭吴贼水师一部,吴贼必然警觉。想来这两日,定然有交州府出击而来的大军,想要试探殿下虚实,还望殿下早作准备。”
    “那便最好不过了,孤有的是办法让吴昌文有来无回。”
    “天军骁勇,谁人不知?不过吴昌文有战象数百头,还望殿下小心。而且我交州士卒,纵跃山林之间,行军如飞;沿江泅渡,水性亦是不凡,皆不可不防啊。”
    “战象?丁使君或许不知,孤在南汉,是如何对付战象的吧。”
    
    第273章 教科书式的歼灭
    
    丁部领所料不差,就在钱惟昱收了杨云娥次日的晚些时候,华闾州丁氏的斥候就快马前来报信,说是发现了从交州府城和白藤江口方向,各自出兵向吴越大军驻扎的红河口华闾州一带而来——
    很显然,这些部队原本是打算趁着吴越水师被诱入白藤江、并且被锁江暗礁暗算之后,合围上来把失去战船的吴越军队一鼓作气击败的。但是在绿水湾钱惟昱因为潘崇彻的指点而没有中计,所以吴昌文很紧张,各处侦测吴越军队究竟去了哪里寻找登陆场。然后,便发现了吴越人迂回到了南面的带路党丁部领、陈览二使君的地盘上登陆。
    当然,侦查的时间。加上信息往返传递的延误,等到吴昌文连连组织军队战略转移组织出击,钱惟昱已经在红河口扎营两天、站稳了脚跟。交州府城的位置,就在后世的越南首都河内,距离红河入海口大约200里,距离华闾州北部、如今钱惟昱扎营的地方则只有150里。也就是说,如果吴昌文不怕大军疲劳,连夜强行军的话,最快明天午前就能赶到——毕竟,丁部领的斥候回报消息也是需要时间的,丁部领的斥候赶到华闾州的时候,吴昌文的大军已经上路走了小半天了。
    ……
    中军大帐,钱惟昱召集了林仁肇、孙显忠、申屠令坚、顾长风和萨达姆等将领,召开战前的部署。反而没让作为地头蛇的丁部领参加——当然了,主要是钱惟昱不想让丁部领这个越南人接近吴越人的猛火油和土手雷等兵器。
    “诸位,孤以为这点时间足够了。和伪汉刘氏作战的时候,对付象军,我军哪一次不是只有一两个时辰的战场准备准备时间?如今能够在主动挑选的主场作战,而且有大半天的时间进行工事准备,吴昌文完全没有机会的。”
    众将纷纷称善,对于钱惟昱的定调丝毫没有异议。孙显忠在诸将之中,曾经负责军器监和后勤工作的时间比较长,看事也比较谨慎细心,略略提醒钱惟昱说:“殿下,吴昌文不足为虑不假。不过这两日来,根据对这交州的天候地理观察,这里比之两广时的作战环境,也有一些额外对我军更加不利的地方,不得不注意。”
    “显忠尽管畅所欲言便是。”
    “是,殿下。末将这两日来整顿营务守备,发现一来交州气候比两广更加潮湿许多,纵然如今已经入冬,依然是几乎每日略有小雨。我军火器已经尽可能用石灰吸潮存放,但仍然不能保证全部干燥稳定。
    二来,当初惠州一战,我军步步为营,相持多日,这才筹备了大批石砲床弩等物,如今在此安营不过两日。除非拆卸战舰上的石砲等物临时使用,否则后续随军所用的轻型石砲都还在钦州待运,是绝对来不及部署的。为了避免泥泞潮湿,我军又没有沿着红河口海岸扎营,也不能如东莞水寨之战那样用战舰弩炮援护马步军,如此一来,要想对付吴昌文象军的手段,便少了许多。”
    “原来显忠是在顾虑这些小事,此事不必多虑。原本孤怕的,只是吴昌文的主力不敢来,如今看来,既然吴昌文钻出来了,下场无非上中下三种情况。最好的状态,就是被我军在华闾州战场上彻底歼灭其来犯主力,这样我军尾随直趋交州城时,便要少许多阻碍。
    其次,便是击溃吴昌文主力但无力全歼,那样的话,被吓怕的吴昌文躲进交州城,咱还要费一番手脚攻城血战。
    最差的结果,则是吴昌文不敌之后,向南边山区转移,放弃交州府城,离开红河平原,到山里丛林中和我军打游击——然后一旦我军无法在交州长期驻扎,他便趁着我驻军空虚,重新出来袭扰。”
    钱惟昱完全没有担心如何击败吴昌文,只是担心击败吴昌文后不能彻底全歼其主力。这股自信,让孙显忠不得不提醒一下:“殿下,吴昌文以及其麾下各路使君的实力相加,不在此前刘鋹之下,不可轻视啊。南汉国土中,汉人聚居不过24州,而越南之地,也有交州等13州。这13州汉人户口不下20万户,壮、侬、黎及越南土人,更是不下30万户。根据丁部领提供的情报,吴昌文如果集结倾国之力,也是可以调动七八万兵马、三四百战象的。
    何况刘鋹当初被我军轻易击败,不过因为刘鋹所倚仗的也是汉人,与我吴越同文同种之下,以刘鋹的倒行逆施,自然军心不振。吴昌文军中,土人占据大半,这些土人当初对杨廷艺杨节帅的认同都不如对吴、丁等土人部族。我吴越军跨海万里来袭,只怕更会导致吴昌文军心可用、同仇敌忾。”
    “好了,孤知道轻重,战略上要藐视敌人,战术上要重视敌人。显忠恰才所说的几项劣势,我军确实应该重视,并且调整战术。诸将听令……”
    ……
    两三万吴越士卒几乎大半夜没睡,轮番在营前七八里选定的来日决战战场上进行连夜的秘密土工作业。三道道横长数里地、纵深一两丈、深浅不足一尺的狭长堑壕被临时挖了出来——因为深浅很浅,所以挖这么三道堑壕的施工量也就差不多相当于挖掘一道环大营一周、防止敌军穴地而进的深堑。加上不需要加固壕壁,所以一夜之间,完全是有可能草草完成的。
    约摸价值数十万贯钱财的猛火油——基本上也是这两年钱惟昱通过和大食人贸易积攒下来的全部猛火油存量了——被提前部署,往壕沟里浅浅倒了数寸深浅,然后上面用枯枝烂叶薄薄覆盖一层,形成一道陷阱。堑壕背后,依然是临时砍伐的少数树木,搭建一些稀稀拉拉看似不成体系的拒马,以填补某些地质坚硬、下面恰好有岩石不易挖掘的缺口。
    不过,也不是所有缺口,统统都堵上了。这些壕沟,每层都选在地质坚硬之处,留出了两个豁口甬道,不但没有进行挖土作业,反而要用周边挖出的土来加固、确保地面夯实——至少要夯实到足够支撑骑兵大军冲锋的程度。这两条甬道宽阔数十丈,地面上只是在浅表薄薄洒了一层猛火油,一旦点火之后,最多烧半盏茶的时间就会熄火,然后骑兵就可以趁着敌军大乱从这两个口子里迂回冲出去。
    这场战役,注定在资金成本上靡费众多,钱惟昱略略算过一笔账,哪怕此战吴越军一个人都不死,一两银子的抚恤都不用出,光是损耗掉的猛火油和各种作战物资,加起来就是数十万贯了,这些钱要是拿出来给如今还在江西苦哈哈的十叔钱弘亿花,起码可以再修一次兰溪江通航工程。但是,如今不是省钱的时候。为了让越南这块地方长治久安,毕其功于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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