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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幸好古时的人淳朴,没有人投来异样的眼光。如果换到现代,你带美眉去最低档的面馆已是无地自容,还三个人才吃一碗面,众人鄙视的目光就足可以让你惭愧自尽了。
雷晓飞若无其事地慢慢吃完,叫老板过来结了帐,然后要林采微带往下一家面馆。
来到第二家面馆,雷晓飞还是如法炮制。林采微的脸有些挂不住了,什么说自己的父亲是墟里唯一学堂的唯一先生,如果传出去自己老在面馆三个人吃一碗面,那是多尴尬的事,还好没有碰到熟人。
尝过两家面馆后,雷晓飞心里有了个比较,单面条而论,雷婶做的是最好,其它的环节大家相差无几,只是墟里的面馆环境好些,但价钱也贵些。
第14章商圈调研
从两家面馆出来后,雷晓飞又让林采微带他去墟里最好的小食店。雷晓飞早有打算,他今天来墟的目的,除了考察面馆行业的生意外,还要调研商圈中与食有联系的食店、菜馆。
林采微就更纳闷了:这雷小哥怎么了?老是往吃的地方跑,为什么不一次吃个饱,这么麻烦。但雷晓飞说过回去时再解释,那当然就有他的用意了。想到这些,林采微就没有作声,闷头带路前往。
墟里最好的小食店的规模比刚去的面馆还要小,只摆着五六张四人坐的枱,店里的设施也比刚去的面馆旧,看情形,小食店今天开门到现在还没有客人光顾。雷晓飞他们刚坐下,一个老板模样的中年人忙走过来,问道:“客官要吃点什么?”
雷晓飞也像刚才在面馆一样反问有什么吃的。中年人如数家珍地介绍了几样菜,几乎全是冷菜,什么酱猪肉、酱牛肉、酱鸭子等等,热菜只有一个猪肉炖白菜。雷晓飞又问了价钱,就要了个酱鸭子和猪肉炖白菜。
菜是现成的,很快就上来,雷晓飞再要一碟花生米和一壶酒,拉住老板要他一起喝一杯。反正没别的生意,老板就坐下了。雷晓飞先尝了尝两样菜,不觉皱起眉头,猪肉炖白菜的猪肉和白菜都很新鲜,可惜是火候不对,肉炖老了,白菜也烂了;而酱鸭子则是味料不够,奇怪的是一点酱油味也没有。
雷晓飞从品尝中回过神来时,看见同桌的人正望着他,不同的是林采微他们用奇怪的眼神,而老板用紧张的眼神。雷晓飞忙给老板和自己倒了杯洒,对老板说:“大叔,来,喝酒。”
“菜没什么吧?”老板紧张地问。
“没什么。”雷晓飞又对林采微他们说道:“别坐着,吃菜。”
雷晓飞和老板碰了碰杯,小口啜了口酒。来到异世,他还是第一次喝酒,不知这里的酒的劲头如何,所以不敢大口喝。第一口酒顺着喉咙流进肚里时,雷晓飞还是一愣,不是酒的度数太高,而是太低了,想不到古时的酒是这么淡,如果用他前世时的标准去衡量的话,应该不到20°,跟他前世一次在广东连县喝的农家自己酿的米酒的度数差不多,而且还没有那么好喝,有点苦涩味。
老板看到雷晓飞啜了口酒后就沉默不语,又紧张起来,小心翼翼地问:“客官,酒没有问题吧?”
雷晓飞被老板的提问从沉思中拉醒,忙说:“没问题。没问题。来,大叔,干杯。”
说完,雷晓飞一口把面前那一两多的酒干了,然后再给自己和老板续上酒,才问道:“老板,你们这里的酒都是这么淡的吗?”
“淡?这酒已算浓了,我走南闯北几十年,才不过只喝过两三次比这酒浓的酒。”老板急忙证明自己的酒不错,同时,他对雷晓飞竖起大拇指说:“客官你海量,当然觉得酒淡。”
雷晓飞心想:看老板是个老实人,应该不会骗自己。想来当时的酒可能基本是这个浓度,也就说当时的酿酒水平不行,可惜自己不会酿酒,否则这就是一条财路。想到这里,雷晓飞YY起来:如果古代的酒都是这个度数,那武松的三碗不过岗也不过是小儿科,这比啤酒浓不了多少的酒,相信我喝六碗也没问题。
雷晓飞从YY醒来时,桌上的菜已吃得差不多,主要是张天牛这个半大小子埋头苦干的结果。雷晓飞不紧不慢地和老板喝酒、吃花生米,边喝边吃边聊,从中了解一些他需要的资料。如为什么没有前世常见的猪头皮、猪杂、牛杂?有没有即点即做的菜供应?食店的调味料有哪些等等。
雷晓飞他们从食店出来时,已时近中午,林采微问还要去哪里时,雷晓飞毫不犹豫地一口说道:去墟里唯一的大菜馆。林采微和张天牛听到还要去吃,就好似不认识他一般,惊愕地望着雷晓飞。
林采微疑惑不解地问道:“我们今天已经光顾过了三家食店,相信大家肚子也吃到差不多了,雷小哥你是不是说错了?”
雷晓飞望着惊愕的林采微两人的,对她们说道:“菜馆是今天逛墟的最后一站,也是我这次行程中最重要的一站,请按我说的去做好啦,一会回去的路上我再跟她们解释。”
林采微心想:一个早上吃四家馆子,也太奢侈了些吧。雷婶赚个钱容易吗?你雷晓飞凭什么这样挥霍?林采微想到这些,随即换上了不悦的脸色。但她的任务只是带路,不好说什么,只好气鼓鼓地带着雷晓飞往大菜馆走去。
菜馆取了个不错的名字,叫“仙客来”。“仙客来”与雷晓飞刚才去的几家食店比,足可以用豪华来形容。菜馆是墟里少见的全青砖结构,建有两层高,一块颇大的招牌竖挂在菜馆大门口的墙壁上,让人离远就能望见。
雷晓飞走进菜馆后,就注目打量起菜馆内部的装置来。菜馆只设一个大厅,大厅有五六十平方米左右大,一共摆放有二十张枱和配套的凳,枱和凳都很新净;大厅近门口处,设有一张大柜台,柜台的后面摆放着几种酒,酒都是用几乎同样的瓦罐装着,只在瓦罐面上贴着一张纸,标识着酒名;柜台的上方挂着几条腊肉和各种酱肉,那些肉看上去和刚才光顾的小食店差不多,想来味道也好不到哪里去;菜馆的大厅可算窗明几净,大厅的墙壁几乎有一半用来开窗,所以大厅的光线很足。
菜馆的生意看来还不错,现在已有十桌八桌的客人。雷晓飞径直走向菜馆的二楼。
这菜馆,林采微也只是跟父亲来过两三次,张天牛更是从没有来过,两人都好奇地东张西望打量起来,反而是也从来没有来过这里的雷晓飞倒像是个熟客。当然,雷晓飞在前世不知去过多少茶楼、饭店和宾馆,而且每家都比这所谓的墟里第一菜馆高档不知多少倍,这落后一大截的场所,雷晓飞哪放在眼里。
雷晓飞他们来到二楼后,选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一个跑堂走上前来,问喝什么茶,雷晓飞打听过茶的品种和价钱后,要了壶价钱适中的香片。
几人等了不久,茶上来了,雷晓飞他们就边喝茶边欣赏起窗外的街景来。
第15章雄心壮志
看了一会街景,雷晓飞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就是这时代的男女之防好像并不太严,并没有像雷晓飞心目中所想的那样:古时候的男女应该“授受不亲”。
从窗口望去,不时可以见到一些像自己一般年纪的成双成对的男女在逛街。街上的男女虽然没有雷晓飞前世的男女那样亲密地当街搂抱或亲吻,但却也落落大方地一起说说笑笑或拖着手。这也难怪雷婶叫林采微带雷晓飞去逛墟时,林采微没什么犹豫就答应,原来男女逛街在这里是常事。不知是这地方属“南蛮”民风未开发而礼教不严,还是当代的社会风气或奉行的教规与中国的古代有别。
喝了两壶茶后,跑堂再次上前来问雷晓飞他们要吃点什么。雷晓飞详细地询问了菜馆所有的菜式、制法和价钱,直到跑堂显得不耐烦了,才点了一道鱼、一道汤水和一道青菜。
这菜馆里供的菜一共有十多种,冷菜和热菜对半,各有六七种,如果在雷晓飞的前世,这么少的菜式,简直连快餐店也称不上,还敢叫菜馆。冷菜全部挂在大堂的柜台上,雷晓飞进门时已见识过,他认为那样的冷菜已没有必要再尝,所以他就只点了几道热菜来试尝试尝。
在等上菜的过程中,雷晓飞借口解手,出去绕店前前后后溜了一圈。菜馆的后面应该是客栈,也分两层,二楼住客,有十多个房间左右;一楼建成一排排牲口栏,有两个小厮模样的人正在忙着给牲口喂料。雷晓飞大概数了下牲口的头数,约有三四十头,也就是说,客栈起码有三四十人住宿,入住率还算不错。
雷晓飞回到座位上还等了好一会,菜才上来。看着摆在桌上的菜,雷晓飞有种似曾相识之感,想了很久,雷晓飞才拍了拍头,哦,记起来了,是和他在前世去北京旅游时吃的那一餐惊人的相似。
那是在九十年代初那个还没有什么开放的年头,他和当时还没有结婚的老婆跟几位朋友去北京旅游时,在北京二环的一家小食店吃过两道叫“三鲜汤”和“熬小鱼”的菜。他记得,“三鲜汤”当时是服务员现场泡制的,切几片黄瓜、下几粒葱花后,再加点盐和几滴油,倒上开水,就端上来,让他们这几个餐餐不离汤水的广东人匪夷所思,原来汤水还可以这样制作的。而“熬小鱼”则是放在锅里成天整日地熬,上桌时几乎已骨肉分离。面前的菜做法也如出一辙,雷晓飞基本可以不用吃就已知道菜的口感。
怀有目的而来的雷晓飞,还是每道菜尝了尝。果然不出他的所料,鱼肉老、汤水淡、菜过火,味道更是一点都说不上,如果套用一句前世不客气的话,那就是说:枱上的东西和猪食没什么分别。等林采微他们吃好后,雷晓飞取出草蓝中从家中带来的陶罐,把剩菜装上,才结帐离去。
回去的路上,雷晓飞一路走一路消化、总结今天的收获,所以没有出声解释自己今天的怪异行为。林采微见雷晓飞没有如约解释,就生气了,一路气鼓鼓的,也没有出声询问。
走出墟里不远,张天牛忍不了那沉闷的气氛,拽了拽雷晓飞的手,再对林采微方向努了努嘴,雷晓飞才醒觉到林采微正在生气。林采微生气的原因他也估摸到一些,如果现在直接与林采微说话,就等于撩起她的火,雷晓飞想了想后,决定采取迂回的方式,他故意大声地对张天牛说道:“天牛,听说人生气了就会老,女人生气了更是特别容易变老。”
林采微果然忍不住了:“要你管?”
“林姑娘,你生我的气,也让我知道是什么原因,如果我错了,好让我给你老人家陪礼。”雷晓飞说完,扮了个抱拳作揖的怪模样。
“扑哧……。”林采微忍不住笑了出来。雷晓飞知道雨过天晴了。林采微还是装出一副生气的模样连珠炮般发问道:“雷婶他们赚个钱容易吗?你这样挥霍对得起雷婶吗?你这样做和白脸狼有什么分别?”
“白脸狼是谁?”雷晓飞好奇地问道。他见林采微不答他,就扭头望向张天牛,张天牛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我说过回去的路上解释,现在就说给你们听。”雷晓飞语不惊人死不休:“如果我说,一年后我要把面馆经营得超过‘仙客来’,你们信吗?”
林采微张口结舌地望着雷晓飞,好像望着外星球来的怪物。这话对于林采微来说,比起初见雷晓飞那怪异的衣着还令她震撼。张天牛的思想就单纯多了,他不假思索地答道:“我信。飞哥,你做的东西比大菜馆的好吃多了,你一定能超过它。”
张天牛年小,以为会做吃就能开好菜馆,并不知道开好菜馆还需要资金、人和、经营手段等等,他的回答是建立在对雷晓飞无条件信任的基础上。林采微一是没有尝到过雷晓飞的手艺,二是清楚雷婶的家境,所以她认为雷晓飞无疑是异想天开。林采微怕直接说出这些,会伤了雷晓飞的自尊,就小心翼翼地问道:“你有启动资金吗?”
雷晓飞自信地说道:“我有的是力气,只要把力气用得其所,就会变成钱。”
林采微不解地摇了摇头。她真的搞不清楚雷晓飞说的力气和经营菜馆有什么联系。
雷晓飞见到林采微的不解,也没有跟她解释,只是信心十足地说道:“我这次赶集的目的是考察行情,两个月后我会让你们看到我的成绩。”
雷晓飞说完,接着问林采微刚才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白脸狼是谁?”
这次,林采微告诉了他。原来雷叔雷婶在二十多年前曾经收养过一个养子,这位养子生得白脸俊俏,小时很得人爱,可能是雷叔雷婶太宠爱他的缘故,这位养子长大后不学好,整日游手好闲,吃喝嫖赌五毒俱全,在六七年前,这位养子偷去了两位老人家的全部积蓄后就消失了,搞到两老差点不活。从那以后,邻里说到那养子就叫“白脸狼”。因为他走时,张天牛还小,就不知道有这么一个人。
雷晓飞听后恍然,哦,原来还有这么一个故事,也许因为是两老的伤心事,所以他们没有跟自己提过。
第16章艰难创业
雷晓飞回到面馆后,把剩下不多的余钱交还给雷婶,他在路上已为花钱的事想好了说辞,准备等雷婶问到时作答,谁知雷婶接过钱后,数也不数就放入口袋,只是关心地对雷晓飞问道:“阿飞,吃饱没有?好玩吗?”
这种亲人般的信任和关怀,让雷晓飞感动异常,好像有东西塞住了咽喉,说不出声来,只好拼命地点头。
吃晚饭时分,雷晓飞把自己酝酿好的准备把生意搞上去的想法,跟雷叔和雷婶说出来。他的想法是先把隔壁种菜的地平好,搭一个像他前世许多大排档一样的棚,把屋里的凳、桌翻新后搬过去,然后增添多些经营品种。以提高面馆的档次、扩大经营范围的策略,来吸引顾客。
雷叔雷婶犹豫地沉思了很久,最后,雷婶颇难为情地开口说道:“你的想法好是好,可是现在家里已没有余钱,要做什么都难啊。”
雷晓飞说:“这方面我也想过了,后山有很多竹子和葵,棚可以用这些东西做,那就不用花钱了;凳、桌的翻新我可以自己做,也不用花钱,做好了这两件事以后再想办法。”
这次雷叔出声了:“这就要花费好多工夫,光靠你和我不知要做到何年何月才做好?”
雷晓飞坚定地说:“只要做,就一定有做完的日子。我浑身是力呢,雷叔你年纪大,就不要插手,让我一人做就行。”
雷叔嗫嚅地说道:“这哪行?这哪行?”
雷婶沉吟了一会,对雷晓飞道:“年轻人有想法有干劲当然是好,但心急吃不了热锅粥。可以按你说的先动手,不过千万不要急于求成,悠着点干。”
雷晓飞心想:雷婶说得有道理,现在最迫切的是人手不足的问题,就是雷叔帮着干,也只算半个劳力。但这个问题又不是当前可以解决的,只好先开工,以后再见步行步了。雷晓飞想通后,就答应了雷婶。
第二天一早,雷晓飞就拿着面馆两把柴刀之中的一把去找张铁匠。雷晓飞前世时,他在乡下见过农民砍竹子用的“竹刀”,脑里还有点印象,他想叫张铁匠把柴刀改成竹刀。
其实,竹刀只是比柴刀窄些薄些轻手些而已,张铁匠改起来并没有什么难度,不用半小时就帮雷晓飞搞定。
张天牛也早早就醒来,一言不发地站在旁边观看着。雷晓飞拿着改好的刀告辞时,他也跟着雷晓飞走。雷晓飞连忙阻拦道:“天牛,近段时间我没空,你就一个人去玩。”
“不,飞哥,我要跟着您。”
“我要做工,真的没空带你玩。”雷晓飞哄道。
“我跟您做工。”
“我做的工很辛苦,小孩子干不了。”
“那我在旁边看。”
雷晓飞无计可依地望着张铁匠,希望他能出言阻止。
“雷小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