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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医师直到雷晓飞忙完,才拉住他坐到自己的旁边,不耻下问起来:“雷小哥,这种草在这里遍野都是,但从没听说过它能治伤,它叫什么名?你从哪里知道它的功效?除了治外伤,它还有别的作用吗?”
雷晓飞拉起裤管,给胡医师看了自己脚踝上的伤口,然后说道:“我这伤是它治好的。它在我们那里叫‘烂耳扬’。煲茶内服可以治咽喉炎、发烧等症状,不管内服或外敷都有消炎的作用。”
雷晓飞考虑到那年代还没有“西林”“扁桃体”等名词,已经是换名甚至省略地介绍了,但还是冒出了“消炎”这个让胡医师不解的词语,在胡医师的追问下,雷晓飞费力地解释一通才让胡医师明白。
胡医师又问到那天给张天牛止血的“崩大碗”,雷晓飞详细地作了解说。胡医师还意犹未尽,缠住雷晓飞要他多说些有关草药方面的知识。
其实,雷晓飞对此行也所知有限,能帮天牛疗伤,完全是因为他自己亲身经历过,而刚好这里也有这两种疗伤的植物,他才敢大胆地包揽。现在,既然是胡医师问道,他只好穷搜脑子里面的那点存货,包括小时候放假在乡下里所见所闻道听途说的一些相关的见闻,都一一道出。比如田贯草能利尿、猪笼草能治血压高、苦楝叶能止血等等。
胡医师听得津津有味,不时提出一些什么是“血压高”等高难度的问题,让雷晓飞费尽唇舌才能解释清楚。在胡医师不懈的缠问之下,不一会雷晓飞的额角见汗了,直恨前世没有好好地啃一啃《神农百草》或《本草刚目》,否则,现在就可以最大限度地满足胡医师的求知欲了。
此情此景,不由让雷晓飞想起了前世的一个笑话。笑话是说一个医大的学生在毕业答辩中,教授出的题目是如何让病人发汗,学生答了几个答案都被教授否定了,眼看答辩就要失败,学生大汗淋漓,脱口而出说:让病人来接受您的提问。想到这里,雷晓飞忍不住笑了出来。他笑完,看到胡医师和张天牛用奇怪的眼光望着他,就改用师傅学徒的称呼,把这个笑话说出来,引得两人哈哈大笑。等他们笑完,雷晓飞认真地对胡医师说道:“胡医师,我肚中只有这么多料了,您老别迫我啦,再问下去我可就成了那个学徒。”
胡医师又哈哈大笑了起来,说道:“雷小哥你别太谦了,听小哥你一席话,已让老夫受益无穷,我回去要把你说的录记下来备用。你以后想到有关这方面的东西,记得来告诉我。”
雷晓飞抱拳苦笑道:“胡医师过奖了,我真的所知有限。好啦,你们先坐坐,鱼汤应该行了,我去舀两碗出来给你们喝。”
一会儿,雷晓飞端来了两碗鱼汤,分别递给了胡医师和张天牛,张天牛接过后,一口就把鱼汤倒进肚里。而胡医师则整副食家的模样,先把鱼汤放在鼻子下嗅嗅,然后一小口一小口地品尝起来。喝完后,胡医师竖起大拇指,对雷晓飞赞道:“鲜、甜、美味,雷小哥的汤水真是极品。”
第12章古代大集
不知是雷晓飞的药灵,还是张天牛的恢复能力强,或许两者有之,几天后,张天牛的伤已好了七七八八,又成了雷晓飞的“跟屁虫”。雷晓飞放下了这门心事后,就把全副的精力集中到面馆的生意上。
虽然,雷晓飞从来没有做过生意,但这方面的书他还是看过好几本,对投资契机、投资入手、商圈调查、促销等都有一些概念。况且他还有那在前世见识了四十年先进世界的眼光。
雷叔雷婶的面馆,用雷晓飞的眼光来看,明显的缺陷已存在有几个。一是食品单调,只适合低档部分的顾客;二是面馆几乎没有门面,只是在门前挂了块写着“面”字的布,这块不知经过多久风吹雨淋的,也不知经历了多少年头,已失去本色的布,如果不是特别留意的话,都已看不清上面写着的字了,雷晓飞记得前世有句不知是谁说的关于饭店经营的话,说得很有道理:“经营靠门面,店雅客自多”;三是就食的环境差,面馆的光线和通风都不好,食桌、凳子既旧又脏。这些硬件的缺陷已足以致命,所以也难怪面馆的生意这样萧条。
雷晓飞还记起了一句不知是前世哪位知名人士说过的话:成功的生意是在了解社会的需求后,尽力地、高质量地去提供这种需求。所以,雷晓飞决定先了解面馆这一行在当时当地的行情。
想到就做,雷晓飞逐户仔细地打听、了解这一行有关的情况。根据他从各户收集到的信息显示:番山墟里只有一家大的菜馆,菜馆可以一次接待两百多人就食;小食店有五六家,大概加在一起和大菜馆接待人数相近;面馆也有三四家,每家和雷伯雷婶的面馆规模差不多。
虽然从各户得到的信息不少,但雷晓飞还是抱着“眼见为实”的宗旨,想亲自去墟里了解一番。他把这个意思跟雷伯雷婶说出,想让两老其中一人带他去墟里转一圈。两位老人家却为难了,因为他们两人已很久没赶集,平时馆里用的面粉是托孙伯卖完菜后顺便捎带回来,日用品也是谁去赶集,就托谁买,而肉则是叫帮人杀猪的赵屠夫给留的。所以现今墟里的情况两老也一无所知,哪有办法给雷晓飞做指引。
正当三人为此事搔头时,屋外传来了林采微林姑娘的声音:“雷叔雷婶,明日是番山墟的赶集日,我打算去买些针线,你们有什么东西需要捎吗?”
雷晓飞乐了,想道:真是想睡觉就有人送来枕头,不过由我这个年轻男人出声,她可能不好意思,还是让雷婶来说好些。他忙给雷婶打了个眼色,雷婶会意地对林采微说:“林姑娘,阿飞想去墟里看看,叫我们两个老人家给他带路,你也知道,我们已经没去墟里有好多年了,哪里还认路?麻烦你顺便带他去逛逛好吗?”
林采微迟疑了一下,还是热心地说道:“也好吧,反正顺路。”
自从帮雷晓飞做了工装后,林采微就少上面馆来了。一是因为面馆有雷晓飞这个帮工后,需要她帮忙的地方已少之又少。二是因为有雷晓飞这个年轻的男子在,多少有些不好意思。三是她的父亲林先生曾告诫过她,让她少跟雷晓飞来往,林先生的观点是:穿着奇异的人,好人有限。
其实,林先生和雷晓飞见面只是几次。林先生每天一大早就去墟里的学堂授书,中午不回来吃饭,直到下午四点钟左右,学堂放学了才回家。回家后,林先生几乎都是半步不出门的,极少和邻里打交道,多独自在家中看书。这里的所有人中,只有胡医师能跟他说得上话,其他人见到他,最多也只是用恭敬的语气向他问个候,而他也客气地回个应,一般都相互都没超过两句话。
雷晓飞开始时,跟林先生打过招呼后,也想向他请教、了解一些当代授书的情况,但每次见到的都是林先生好像不屑与之交谈的应付态度,还有林先生那股砸碎骨头烧成灰都改变不了的读书人清高,也让雷晓飞受不了,加上几次让张天牛送吃过去,都被礼貌地退回后,雷晓飞就再也没打算和林先生交往,他也和邻里一样,见面只是有礼貌地问候一句。
第二天,天还没亮,雷晓飞就被雷婶叫醒了。雷婶塞了一把铜钱给雷晓飞,有点歉意地对雷晓飞说:“大婶只有这么多钱了,你拿着去买点吃的。等生意好了,我再给钱你去买喜欢的东西。”
雷晓飞接过钱,心头暖烘烘的。这段时间他已知道面馆的日子并不好过,但雷婶还是把并不多的余钱全给了他,怎么能不让他感动?他暗里咬了下牙,心里下决心:一定要把生意搞上去,让两老过上宽裕的日子。
雷晓飞是和张天牛同行的。因为林采微要和她父亲同行,雷晓飞怕和林先生一路上没话说会尴尬,也怕林先生误会他和林采微,就在昨天和林采微约好了在市集某处见面。
番山墟依山靠河而建,它的一边傍着一列连绵起伏的在南方来说算大的山脉上,而另一边依着一条流水湍急大河,让人一眼就看出了它位置的险要。番山墟建筑和雷晓飞在前世电视里见到的古代城池一模一样,它的城墙前挖有一条四、五米宽的护城河,护城河里的水哗哗直流,是一般护城河少见的活水,而且河还深不见底;城墙高达五、六米,用南方常见的麻石垒建,显得厚实稳固,让人一眼就看出了它的坚固和易守难攻。
雷晓飞和张天牛来到护城河前,沿着早已放下、并有几个兵丁看守的吊桥,走入墟里。走过吊桥不远,就是市集,这时,天才微亮,但市集已经人声鼎沸。因为番山墟是方圆几十里中最大的墟集,今天又是赶集日,所以墟中一派繁荣,买的人、卖的人、看的人都很多。集市的入口处全是一些临时的地摊,应该是人们自发摆卖的地方,有些类似前世的“走鬼”档口。交易的多是自产的农事副产品,地里种的、山中挖的、水里捕的……应有尽有。
第13章行业考察
雷晓飞跟着张天牛饶有兴趣地从集市入口逐一逛起。遇到他认为有必要知道价钱的东西,他会停下问问价,套套销售状况;碰到他不认识的东西,他就跟人家打听个详细,了解东西的出处、用途和价格;看见没见过的事物,他更是驻足看个完整才挪步。走完了这些临时的地摊,雷晓飞估计用了差不多一小时。
地摊过后是商铺。一条用五六块麻石并排铺成的、大约有三米宽的街,串起两旁一间间两层高的商铺,商铺全是深长型的旧式建筑,门面挂块招牌简单地写着店名和经营项目,如;王记酒铺、李麻子杂货铺等等;几乎所有商铺大门后都设了一个柜台摆放货物,让人站在街上就可以清楚店里的底细。
这条街的商铺可能已经概括了当时大多数的经营项目,最多的是卖日用品,卖瓦器的、卖油盐的、卖布的、卖胭脂水粉的……五花八门。雷晓飞一一照逛不误,该问的还是问,该看的也一样看。
逛了一会,张天牛有点不自在了,全集市的人的眼光好像都集中围着他们俩转,准确地说是围着雷晓飞转,人们正奇怪哪里跑出了一个穿着古怪衣服、头发也另类的怪物,而雷晓飞不知是不知道,还是不理会,照样神情自若地走自己的路,做自己的事。张天牛虽是个愣小子,但毕竟没有见过什么大场面,在这众目睽睽之下,有点架不住了,急走几步,拉开与雷晓飞的距离。
街并不长,张天牛很快就走到了尽头,他停住脚步回头一看,没有见到雷晓飞。张天牛当时吓得一跳,心里暗暗地责怪起自己来:自己是负责给飞哥带路的,现在却把飞哥给丢下了,全怪自己刚才为了面子而躲避众人的目光时,走急了。枉飞哥平时待我这么好,如果飞哥真的走丢了,我以后哪有面子再见飞哥了。想到这里,张天牛急忙往回走,去寻找雷晓飞。
幸好,这条街没有叉路,雷晓飞那别树一帜的衣服也很好认,张天牛回走不久,就看到了雷晓飞,他正在专心致志地看人家交易大米。
米铺门前,两个壮汉正费力地抬着一杆大秤,秤勾勾着一只应该是装满米的大麻袋,秤杆有小孩手臂那么粗,秤砣像碗那么大,一位帐房先生装束的人正在看秤,两个壮汉已开始直喘粗气了,帐房先生才慢吞吞地报秤:一百八十五斤。雷晓飞看到秤砣已差不多推到秤杆尾部,而抬秤的绳子也是近尾部那道关,也就是说,这杆秤的称重量已经接近极限,最大称重量应该不超过二百斤。雷晓飞心想:重过二百斤的整件货物是否有更大的秤去称呢?那再重的整件货物呢?不知是否用“曹冲称象”的方法解决?
正在雷晓飞联想翩翩时,张天牛拉住雷晓飞就走,边走边说:“约林姑姑的时间到了,再不去林姑姑就要久等了。”
雷晓飞仿佛才记起了还约了林姑娘,准备让她带路去考察墟里面馆的行情。
当雷晓飞和张天牛赶到双方约定的地点时,林采微已经在那里等着。雷晓飞连忙歉意地说道:“不好意思,第一次赶集,什么都感到新鲜,东看看西望望,以致错过了约会时间,让林姑娘久等了。”
林采微大方地说:“我也是才刚到不久。哎,第一次赶集,有什么收获没有?”
雷晓飞摊开空空的两手说道:“什么也没有买,不过却收获不小。”
林采微疑惑地望了望雷晓飞,又望向张天牛手中的草蓝子。张天牛见状忙解释:“林姑姑,我们是什么也没买,这是飞哥从家里拎来的东西。”
草蓝子是雷晓飞从家里拎来的,里面装着什么张天牛也不知道。林采微心道:什么也没买,那何来收获呢?雷晓飞望着林采微疑惑的神情,说道:“一会回去的时候再跟你解释,林姑娘你的东西买齐了吗?”
“买好了。”既然雷晓飞这样说,林采微就先放下心中的疑窦,说:“飞……雷小哥你还想去哪里逛逛呢?”
林采微看雷晓飞和她的年龄相仿,不肯叫他飞哥,跟邻里一样叫他雷小哥。
雷晓飞活了四十年的人,当然清楚小姑娘的心态,心想:如果按照活过的年纪算,你小姑娘应该叫我叔了。他也不计较,说:“现在是吃东西的时候了,我们是不是先去找些吃的?”
古时候的人生活习惯与现代人不同,他们早上那顿饭,一般是在早上八九点钟左右吃,吃过早饭就去干活,直干到下午三四点钟左右才回家吃晚饭,吃过晚饭就算一天了。夏日还好,晚饭后可以纳凉,众人围在一起说说古道道今,冬天时,人们晚饭后就直接上床睡觉。
现在已到吃早饭的时间了,所以林采微也就没有反对,只是问雷晓飞:“你想我带你去吃什么?”
“吃面。”雷晓飞不假思索地说:“我要到墟里最好的面馆尝尝。”
“吃面?”林采微一愣,心想,你在面馆做,每天吃面还吃不够?难道是吃上瘾头了?她看到雷晓飞肯定地点了点头,也就没有说什么,只是略沉吟了一下,自言自语地说:“墟里算好的面馆有两家,去哪一家好呢?”
“两家都去。”雷晓飞接言道。
“去两家?”林采微又愣住了,以为自己听错了,反问道。
雷晓飞又肯定地点了点头,说:“林姑娘,今天我赶集还有另一个目的,一会儿无论做什么你们都听我的,回去的时候一并跟你们解释,好吗?”
林采微想了一下,点了点头,她心里想道:反正我今天的任务是陪你逛集市,管你做什么都好。
几人走出不远,就到了第一家面馆。面馆的规模比雷伯雷婶的面馆小一点,但设施却新很多,店主也是一对老夫妇。面馆里面正坐着疏疏落落的几个客人。
雷晓飞他们走进去,刚找张枱坐下,老妇人就走上前来,问:“客官要吃点什么?”
雷晓飞反问有什么吃的。老妇人说出的品种和雷婶的面馆一模一样,只有汤面和腊肉。腊肉挂在柜台边,也和雷婶家腌的一样,没有色泽,看来味道也好不到哪里去,雷晓飞就让老妇人上一碗汤面,要三只碗。
听完雷晓飞吩咐,老妇人一愣,三个人要一碗面?但她没有做声,照吩咐去做。林采微和张天牛也愣住了,要一碗面三只碗,难道分着吃。
汤面上来了,是寡面清汤,连葱花也没有。雷晓飞真的把面一分成三,一人一份,他拉过自己那份就细细地品尝起来。
张天牛倒没什么想法,也拉过自己的那份埋头就吃。而林采微则脸红了,三个人才吃一碗面,也太说不过去了。她不解雷晓飞为什么这样干,说他没钱吗?但他一会还要去第二家。
也幸好古时的人淳朴,没有人投来异样的眼光。如果换到现代,你带美眉去最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