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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竹林出来的那班人中,走出了一个领头模样的人,他来到为首的骑者面前,惶恐地说道:“三当家,没有哇,整个晚上,还没有见到有一个人从这里经过。”
“哦?那就奇怪了,我们明明跟着他们四人,难道他们插翼飞了?”被叫三当家的人自言自语地说道。
听了那个被称三当家的人的话,雷晓飞等人的心不住地往下沉,连人数都说出了,几乎已经肯定是冲着自己这几人来啦。
“三当家,会不会是他们绕路了,或是在哪里借宿一晚?”那个被三当家叫二队长的人问道。
“没有可能,那乞儿说,他们要连夜赶路。而且,我们也跟了他们一日半夜,只是在早一个时辰,停下吃东西时耽误了片刻而已,再说,这段路是没有叉路的,他们不会绕路。”
三当家的话,让雷晓飞的心又是一沉,自方出内鬼,而且,还很可能就是丐帮的人,逃过今天这一劫后,一定要好好地整治帮派。
“三当家,我们设的绊马索和路障,都没有被动过呀,我敢保证,今晚无人从这条路上经过。”二队长信誓旦旦地对三当家说道:“否则,我们早就一哄而上把人抓了。”
二队长的话,又让雷晓飞一行感到庆幸,特别是文武和峨眉派的掌门,这两个老江湖,在惭愧之余,暗中庆幸,幸好是雷晓飞及早发现有异,否则,自方的几人,早就被人所算。
“那就奇怪了,难道他们真的会飞天遁地?”三当家喃喃地自言自语道。
此时,二队长身边的一个喽罗叫道:“报告,三当家,二队长,我有情况要报告。”
三当家不耐烦地喝道:“有屁快放。”
“我的埋伏处离山城那边最近,早小半个时辰左右,我听到过一声马打响鼻的声音,那声音离这不远,应该就在前方的竹林处。”那喽罗边说边指向峨眉掌门藏身的那片竹林。
峨眉掌门藏身的那片竹林,离这班人埋伏的竹林有几百米,雷晓飞一行人刚才还没有来到那竹林前,已经是停止了奔马,只是让马儿自己溜达,所以这边的人并没有听到马蹄声。而马跑累了,就会打响鼻,在这夜深人静之际,就算一声不太响声音,也会传出老远。
“兔嵬子,你怎不早点说。”三当家用力拍了那个喽罗一下后,对他说道:“如果这次抓住了这几只肥羊,算你头功,大大的有赏。”
那喽罗被三当家这用力一拍,痛得咧牙咧齿,但他听了三当家的夸奖后,又喜上心头,忙把头点得如捣蒜,连声谢谢了三当家。
三当家转头对二队长命令道:“二队长,我估计他们早先是停下在那竹林边歇脚,现在可能是被我们吓住了,躲藏入竹林里。二队长,你马上带上所有的兄弟,列队对这片竹林进行搜索。”
“是。”二队长对那班闹哄哄的喽罗吆喝了一番,才勉强组成了一支长蛇般的队形,向峨眉掌门藏身的那片竹林包抄而去。
二队长边跟着三当家上前,边拍马道:“三当家,还是你老有远见,我刚才还纳闷,不就对付四个人,哪用得了我们这么多人呀?现在,我终于知道了三当家的高明啦。”
三当家一副很受用的样子,不无得意地以教训的语气对二队长说道:“我不是常对你们说,要随机应变吗?青城那边给我们的线报是说对方有五十人过山城,可能在山城留下一部分人,回青城时,应该最多是三十人左右,而且对方的武功不弱,所以,我就带来了一百多人,我不信以我们四个人,制服不了对方一个。”
三当家顿了一顿后,见二队长在听得像小鸡啄米一般点头,教训的语气就更盛,他说道:“你看,也幸好我有备无患,否则,这么大的一片竹林,人少了,要搜到何时才能搜完?”
哦,原来如此。三当家的破锣般的声音,本已很大,加上他现在是有恃无恐,一点也没有掩饰自己声音的意思,所以,让雷晓飞几人听个清清楚楚。
两人好像还怕雷晓飞他们不清楚事情真相似,继续从对话中暴露他们此行的有关情报。
“三当家英明,三当家英明。”二队长边拍马,边问道:“三当家,我们这次出动了这么多人,怕不怕赚不到钱?”
“怕什么,请我们的人可是青城最有钱的主,我跟他谈价钱时,早就敲了他一大笔。”三当家这次更得意了,好像钱已经被他手到拿来似。
三当家的话,也让雷晓飞几人心如明镜,知道了是谁要买凶来对付他们。青城最有钱的主,不就是“矮冬瓜”?
“这次三当家你如果抓住了那个姓雷的什么武林盟主,大当家一定会赏你金钱美人,到时,你得多多提携小弟我呀。”
“哼,这次我们出动这么多人,一定能为大当家报那武林大会上的一箭之仇。就算那个姓雷的再能打,我就不信他能打二十人、三十人。自从大当家从武林大会上回来,就闷闷不乐,我让人去打听后,才知道,原来是那个姓雷的作怪,让大当家被逐出了武林大会。我早就想带人报大当家的仇了,现在正好有人出钱请我们对付他,真是一举两得。”三当家说完,拍了拍二队长的肩膀,说道:“你跟定我,就一定能吃香喝辣。”
三当家的话,又让雷晓飞几人知道了对手原来是清风寨的人。武林大会上,正是清风寨的大当家暗藏武器参赛,被雷晓飞揭穿,才失去了参加武林大会的资格。
“谢谢三当家。”二队长感激涕零地谢过三当家后,又不无担心地问道:“三当家,怕不怕那个姓雷的几人,从山上跑了,让我们鸡飞蛋打?”
“嘿嘿,我之所以在此设伏,主要是考虑到这一段路是绝路,翻过了这山包后,就是雄山峻岭,只要我们一路搜下去,就算抓不到他们,把他们迫入了大山,这个时节,还不饿死他们,我接这单生意时,已考虑了这点,所以,我跟买主还定了个条约,如果一个月以后,在青城见不到这人,我们的钱也照收。”三当家说完,又拍了拍二队长的肩膀,不无得意地说道:“小弟,你还嫩,以后就多跟我学学。”
“三当家高明,足够让小的学上一辈子也学不完,以后还请三当家多多提携。”二队长的“擦鞋功”看来功力不小。
两位匪首的对话中,让整件事情真相大白,同时也让文武与峨眉掌门两人的心沉到了谷底。对方都已安排得如此周密,自方的几人现在进退不得,不就成了笼中之鸟?虽然雷盟主已经安排了一个绝妙的反击对策,但对方的人这么多,已方平均每人要对敌二十多人,如果一击不奏效,那自己这方就有难了。
而坚信自己能一击奏效的雷晓飞和懒得思想的石头,则没有这方面的顾虑,两人正跃跃欲试地准备行动。
第383章以少胜多
就在两个匪首的对话间,乱哄哄的喽罗们已经包围了峨眉派掌门人藏身的那座竹林,眼看就要搜索到了峨眉派掌门人的藏身之处。
此时,已经弄清了事情来龙去脉的雷晓飞,按他制定的反埋伏对策,现出了身来。他燃起了一个火把,高高地站在那块突出的山岩上,朗声对着下面的群匪说道:“那个三当家是吧?怎么事搞到这么大阵仗啊?”
群匪被雷晓飞那突如其来的现身,引起了一片骚乱,停住了对竹林的搜索,向雷晓飞站的方向围了过来。
“嘿嘿,原来你躲在那里。”三当家对雷晓飞叫嚣道:“你们几人还是乖乖下来受绑吧,免得我们再花费一番工夫,你也应该听到了我刚才说的话吧,这里是绝地,你们已经是被网住了的鱼。嘿嘿,就算你们几人有通天的本领,也敌不过我们这么多人吧?”
“三当家,你出动这么一大班人,来对付我们几个,就不怕坏了清风寨的名头?”雷晓飞不紧不慢地说道:“再说,不是有句俗话叫鱼死网破吗?你这么笃定就一定能抓住我们?如果被我们闯了出去的话,以后你们清风寨就会名声扫地啦。”
是呀,如果走漏了他们之中的一人,对清风寨的名声都有影响。先不说以众欺寡,那是黑道常有的事,单是以百多人还抓不到对方四人这一点,已大大弱了清风寨的名头。
“嘿嘿,还好是你这个乳臭未干的什么盟主提醒了我,死人就不会坏我们的名声,让我抓住了你们,再碎尸万段,那就谁也不知道今天的事啦。”三当家恶毒地说完,就对喽罗们下令道:“儿郎们,快给我上,谁捉到了这个什么鸟盟主,重重有赏。”
喽罗们听了三当家的一声令下,马上闹哄哄地向雷晓飞的方向冲去。三当家与二队长也跟随着众喽罗,进入了雷晓飞所站位置前方那片齐腰深的山草中。
匪徒此举,正中雷晓飞的下怀,雷晓飞刚才那激将的话,就是要引众匪这样做。
这片齐腰深的山草地,有二三十米宽,草地的边缘距雷晓飞所站的山岩有五十米左右。雷晓飞等群匪全走入了草丛中,已经进入到了他们的攻击范围,才猛地喝了一声:“三当家,你以为我们真的就只有四个人吗?”
雷晓飞的话,让群匪愣了一愣,放慢了进攻的步伐。三当家索性停住了步子,疑惑地问道:“我一直从山城跟着你们下来,就见到你们只有四人呀?”
“哈哈,我们早就察觉了你们的意图,让丐帮和青城派在此设了个反埋伏。”雷晓飞实施了他的惑敌之策,他忽地提高了声音,对着刚才众匪要搜索的竹林高呼了一声:“青城派,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竹林里传出了峨眉掌门那洪亮的声音。
雷晓飞之所以没有编说是峨眉派,因为青城派离此处近,更让人容易相信。
雷晓飞又朝他的右下方高呼了一声:“丐帮的兄弟们,你们准备好了吗?”
文武那穿云裂石的声音,像炸雷似回应道:“好咧。”
几把高吭的声音,在夜静的空山中,不亚于几个闷雷,四方的回音,更让人错觉好像有千军万马藏匿于此地。众匪一时惊愕住了,停下了脚步转头望着三当家,等他的指示。
三当家此时也愣住了,像木鸡一样呆站在那里。
雷晓飞哪肯放过这个攻击的好机会,他大喝一声:“杀!”就标出了早就握在手中的竹签。
雷晓飞的喝声还未落下,另外三支竹签也同时射向自己的目标。
文武和峨眉掌门的竹签,一左一右射向三当家的前胸;石头则是按照雷晓飞早前的吩咐,把竹签射向二队长;而雷晓飞的竹签,就更是刁钻,他运起了太极的回旋劲,像张真人那次与洪彪夫妇比试,用洪彪夫人的暗器反打回去一样,让竹签循着一个圆周的轨迹,射向三当家的后背。
静寂的现场,众人只听到好像只有一声“噗”的轻响,四支竹签几乎是不分先后地插入两名匪首的肉体。三当家同时被三根竹签射中,连哼一声的机会也欠奉,就到阎罗王那里去做他的领赏美梦去了;而二队长更甚,石头那超人的腕力,几乎用竹签洞穿了他的身子,哪还有出声的力气?
众匪被这瞬间的变故吓呆了,刚才还颐指气使的两位首领,一刹那间就成了两具再不能言的尸体,这变故也太快了点,让众人还没有来得及转脑筋。
雷晓飞等众人,当然就趁着众匪惊呆未醒之际,实施自己下一步的反击计划啦。四人先是点燃起那扎好成捆的枯枝落叶,用力掷向众匪徒的后方,也就是他们的来路上,在大路上筑起了一道火的屏障,断了匪徒的退路,然后再不停地把手中的竹签,射向众匪。
众匪在被断了退路后,才纷纷醒来,正要像无头苍蝇般,往没有火的三方乱闯,谁知这三方却射来了一根根足以致使的武器,登时,就有十多个匪徒被射倒,剩下的匪徒哪还敢动,抱头蹲下在草丛中,哭爹喊娘地求起饶来。
雷晓飞下令停止了发射竹签,对下面的匪徒们说道:“你们两位首领的下场你们也看到了,我们手中,现在还有百多根竹签,不怕死的你们就来闯闯。”
雷晓飞说完,石头就示威似掷出了一根竹签,那竹签在石头劲力十足的一掷之下,带着破空的风声,“刷”地一声插到了群匪的跟前,入土过半。
众匪见了这样的声势,加上刚才的血腥场面,早就被吓得噤若寒蝉,哪还有声出。
过了良久,众匪中的一个小头目,才战战兢兢地壮着胆问道:“上面的是武林联盟的雷盟主吗?”
“我是。”
那小头目替自己和众匪求饶起来:“雷盟主,我们这班人,不过是受命行事的喽罗,请盟主大恩大德,饶过我们这班喽罗的性命。”
雷晓飞还没有出声,他旁边的石头就不依了,他对那小头目大嚷道:“你们这班有眼无珠的东西,竟敢打我兄弟的主意,真是死有余辜,哪能这么轻易就饶过你们,我的竹签还没有射够呢?”
石头说完,又示威似地劲射出一支竹签。
众匪被石头这一吓,不少人已经失禁,众匪纷纷跪地连声求饶。
其实,匪徒虽然被雷晓飞他们射倒了十多人,但也还剩下有九十多人,他们所处的位置,离雷晓飞只有二三十米不等,如果他们一哄而上的话,那雷晓飞和石头,就是每人有十只手,也挡不住这么多人的同时攻击。
但现在,众匪已经被几人那犀利的武器和气势吓住了,哪还敢越雷池半步?
此役,雷晓飞创出一个以少胜多、以弱胜强的典型战例。
后来,此役被编入了大华刑部的法典教科书,作为剿匪的典型教材。那些编书的法典大学士,给了此役一个极高的评价,并总结出了雷晓飞在此役获胜的五大要诀。
法典大学士总结出来的五大要诀是:第一,计策运用适当,无论是反埋伏还是以火封退路,都不失是好计。第二,发明犀利武器,就地取材削根竹子,就能收到奇效。第三,虚张声势,雷晓飞在战前杜撰的两大帮派埋伏于此,先在声势上吓住敌人,迷惑敌人。第四,射贼先射王,让众匪一下了变得群龙无首。第五,极度造势,让石头露一手,当即镇住众敌人。
如果说,雷晓飞这一手以极少胜极多已让人喝彩,那他接下来的善后,就更是让人传颂。
第384章联防设想
过了良久,那个刚才出头的匪徒小头目,又再次战战兢兢地替自己和众匪求饶道:“雷盟主,我们都是因为无法生计,才落草为寇,还请盟主大恩大德,饶过我们这班小喽罗的性命。”
雷晓飞望着下面众匪,脑袋急转,想着如何处置这一班人。大开杀戒,不是雷晓飞的意愿;放虎归山,更不是雷晓飞所想见。杀又不想,放又不放得,如何处置这一班人好呢?
如果抓住了这班人,就要收容他们。其时,整个巴蜀中,还没有收容犯人的地方,甚至连收容罪犯的观念也没有。以前武林联盟对付匪类,全凭当事人的判断行事,认为是重犯就当场格杀,认为是轻犯,就是毒打一顿放人。
这种草菅人命的做法,当然不为雷晓飞认同。他想趁这次机会,看能不能扩大新联盟的影响,最好是能够借此成立一些相关的律例,为以后的立法,提供基础。
众匪见雷晓飞沉吟不语,就更加害怕,又纷纷求饶起来。
雷晓飞身旁的石头可不耐烦了,他咬牙地说道:“盟主,是他们犯你在先的,你还要对他们仁慈吗?依我看,索性杀光他们,看以后还有谁敢不长眼,来冒犯盟主你。”
石头自从雷晓飞收留他,让他下山后,他早已把雷晓飞当成了依靠,而且,他这样一个实心眼的人,一旦认定了雷晓飞是他的恩人,就死心塌地去维护他,现在有人冒犯雷晓飞,他还不恨得抽这些人的筋呢。
众匪听了石头的话,求饶声更高了,有几个看上去年纪小的,已忍不住放声哭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