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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有个开封青年,去拜访杨大师,被他在无意之中,看到了那张槐木做的古琴,弹奏一曲之后,喜爱之情溢于言表。”
“看青年对古琴很是热爱,而且琴艺不凡,杨大师比较爱才,就把槐木古琴欣然相送,这个青年把古琴抱回家,欣喜若狂,爱不释手经常弹奏。”
“结果谁也没想到,青年在三个月间,沉醉于古琴不可自拔,日夜颠倒,茶饭不思,最后身体消瘦,形容枯槁。”
我说到这里,沈夫人插话道:“大师你说的没错,自从这张古琴到了我家,小女就经常弹奏,弹奏的时候如痴如醉,唤都唤不醒。”
“你能不能不插嘴!”沈老板一句话,沈夫人不敢吭声了。
看妖物做倾听状,沈夫人又闭嘴了,我就接着说。
“青年的父母家人,都以为他生病了,就请来一个大夫给他看病,大夫望闻切问之后,退出青年房间,也没有开药。”
“等到天黑了,大夫带着青年父母,在青年卧室的窗外偷窥,发现青年弹琴之后,从古琴里面,跳出一个峨眉蝉鬓的女子。”
“女子轻车熟路的,在床前宽衣解带,和青年相拥入眠,更诡异的是,那张槐木古琴,无人弹奏犹自发声。”
“要不是看到这样的情景,青年的家人,肯定还以为青年又连夜弹琴了。”
“大夫领着年轻的家人,踹开房门把女子堵在床上,结果女子化作青烟,钻入古琴消失不见,青年这才如梦方醒,知道自己遇到了鬼怪。”
“大夫给青年开了几服药,青年的父母,又连夜把槐木古琴,送到了嵩山少林寺,青年没了女鬼的纠缠,这才慢慢恢复。”
听到这里,妖物不以为然的说:“才子佳人,古琴牵线,故事很精彩,不过说不定是好事者,编造的风流闲话罢了。”
妖物越是装作不在乎,我知道它越是害怕,我又接着往下说。
“我外公,那段时间恰好去开封采购妖物,给青年看病的大夫,正是他老人家,外公亲眼所见,我是亲耳所闻,这个事断然不假。”
“我外公又告诉我,槐树乃木中之鬼,槐木古琴一般很少,因为槐木做的古琴,阴气特别重,最容易成为鬼怪藏身之所。”
“藏身槐木古琴的鬼怪,由于受到琴声感染,慢慢被音律熏陶,很容易就能和琴声产生共鸣,这种鬼怪,有个名称叫做琴妖。”
听我说到这里,刚才拍掌惊醒我的接生婆,对我点了点头。
她还竖起了大拇指,对我说道:“很好!”
接生婆夸赞的这一句,算是给我挽回一点颜面。
妖物突然暴怒,歇斯底里的吼道:“一派胡言!什么琴妖,那是琴仙!只是由于受到天神嫉妒,没有得到正神册封罢了!”
我厉声对妖物说:“助人是仙,害人是妖,自古以来,皆是如此。”
听我这么说,妖物突然又是一阵大笑,笑声再次引起古琴共鸣。
隐隐有琴声传出,琴声铿锵,细细听来,隐隐有一股悲怆。
“少来了,说什么害人便是妖,凭什么万物以人为本?”
妖物说完这句,指了指书案上的毛笔,用质问的语气说道:“这桌上的姑苏金鼎毛笔,狼毫可是黄鼠狼尾毛制成?”
妖物又指了指沈老板,接着质问:“你看这富家夫妇,一身的皮衣皮袄,可不就是黄鼠狼皮做的?就是你们中医,不也是拿黄鼠狼入药,杀虫疗疮温肾利尿?你们知道一只黄鼠狼,一年到头,能吃掉多少祸害粮食的鼠类?它们不过偶尔饥饿难耐,没办法偷吃一两只家禽,结果就被你们妖魔化,抓住之后杀了,把皮毛都用到自己身上,最无耻的就是你们这些人类!”
妖物琴妖的身份被我点明,它还放烟雾弹,把自己的身份,一个劲往黄狼子身上引,想要误导我,所以才义愤填膺的说下这一番话。
妖物的误导,不过是最后的挣扎,我根本不会上当,确定它就是琴妖。
不过妖物的这一番话,就像当初麻西池说的那样,说的也有道理。
我都忍不住想替它发问,凭什么世间万物,都要以人为本为人所用?
面对妖物这一番义正言辞的话,我竟然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我不言语了,妖物的气势愈发高亢,脸仰起来老高。
好在沈老板及时出来,替我解了围。
“这些毛笔是我买来的,我女儿从来也不穿动物毛皮,她平常扫地都不伤蝼蚁命,你为什么要害她?”
妖物对沈老板很不客气的说:“老东西,少废话,我懒得跟你讲理,识相的把我送到青龙山,要是想赶我走,哼哼,大不了和你女儿玉石俱焚!”
妖物说到这里,拉出破水沉舟的架势,又对我说道:“黄狼子也罢,琴妖也罢,有什么本事,你小子尽管招呼。”
看我已经看破了妖物的真身,沈夫人倒了一杯茶水。
沈老板又亲自给我端过来,恭敬的放在我的手里。
“大师,既然你法眼明鉴,看破了这个琴妖的真面目,那你现在,能不能把它从小女的身上赶出来?”
我没有喝茶,直接放下了茶杯,站起来把药箱背到背上。
“在下才疏学浅,虽然看出来这个妖物的身份,但是它比我姥爷遇到的那个琴妖,难对付的多了,实在不好意思,咱们就此别过吧,感谢沈老板的招待。”
我说完转身就走,两个接生婆连连摇头,沈夫人是手足无措。
琴妖那个开心啊,眉目含笑,俏生生对我说了一声公子慢走。
沈老板在我后面,连忙跟着追出来。
我没有停留,一直走到前院,直到沈老板拦到我面前,我才停下脚步。
“大师,你能看出妖物来历,一定有破解的方法,只要你能救我女儿,任何条件我都答应你!”
181 方家朝排()
看沈老板着急的样子,我又把他拉着,又走远了几步。
“刚才我是故意说治不了,好让这个琴妖放松警惕,防止它对小姐的身体不利,你给我安排一辆车,我去下县城,拿点东西,很快就回来。”
听我这么说,沈老板高兴的不得了,马上安排,给我派了一辆车。
我在大门口等着,很快有个司机过来,脱下身上的长袍大褂,换上一件现代的长风衣,发动了门口车库里的一辆车。
我背起药箱,坐到了车里,司机把车开出大门,这才回头跟我问好。
“大师,能开车送你,我很荣幸。”
司机说完对我点点头,说话彬彬有礼。
他虽然说的是普通话,但是能听出来,还有点蜀地的口音。
“这位大哥,你就别跟我客气了,有件事我想问你一下,为什么整个沈家的人,都穿着古装啊?”我问司机。
“这个嘛,我们老板说了,我们作为古镇的开发商,必须带头给古镇增加古香古色的韵味,所以我们无论从服装和言谈举止上,尽量要像个古人,呵呵,我是个大老粗,说话学不来,不过古装,我还是能穿的。”
听司机这么说,我感觉这个理由,有点牵强。
看我没有说话,司机挠挠头,接着说道:“大师,虽然老板是这么说的,不过我确实有点不信,但是跟着他干,工资待遇都很高,我媳妇也在沈家啊,我们两口子都靠沈家的工资,这才过上了好日子,不就是穿几件古装吗,跟拿到手的钱比起来,这根本不算什么!”
我笑笑,说我理解,这个社会,混口饭吃不容易啊。
这个时候,司机说后面有尾巴,大师,你不是有仇家吧?
我回头一看,后面一串的车流,我没有看出来哪辆车跟踪我。
司机看看后视镜,说有辆黑色的小车,又告诉我对方的车牌号。
我仔细瞅瞅,原来是丁老八和老铁,他俩怕我出事,跟着我是为了保护我。
我让司机把车停下,然后我下车,对着老铁和丁老八的车,招了招手。
丁老八脸不红心不跳,对我说道:“这么巧,蛤蟆你也去县城?我正想跟你二大爷,一起去他的饭店吃饭呢。”
“大爷,真是太巧了,我也想去二大爷的饭店吃饭,那咱们一路走呗!”我说着坐进了老铁的车。
我让沈老板的司机,自己先回去,他说什么也不同意。
后来这个司机,紧紧跟着我们的车,唯恐我跑掉了,他回去没法交差。
来到老铁的饭店,我并没有进去,而是拐进了旁边的巷子。
丁老八和老铁没有跟来,那个司机寸步不离的,跟在我后面进了巷子。
我顺着巷子走了十几米,在一家打朝排的小门面停下了。
朝排,是苏北鲁南一带的面食,算是长方形的烧饼吧。
别看这家朝排铺在巷子里,不过酒好不怕巷子深,老板的朝排打的好,大家都爱吃,现在还有人排着队。
“后面的别等了,这是最后一炉了。”老板吼了一嗓子。
我站在旁边,抽了一根烟,等到买朝排的人都散了,这才走了过去。
朝排铺的老板看到我来了,在围裙上擦擦手,说蛤蟆,你怎么来了。
朝排铺的老板姓方,跟三爷爷是本家,今年四十来岁,之前他的儿子害了伤寒,是我姥爷给看好的。
“方叔,我来吃朝排,还有吗?”我笑着说。
“这都天黑多久了,你不去老铁那吃菜,还赶来吃朝排,你也真是看得起我老方的手艺。”
方老板说到这里,看看左右,只有我和司机两个,我说这个是跟我一起的。
方老板这才把我拉进店里,又关上了门。
“你小子算是来着了,我这里还有一点发面,我儿子带着女朋友回家了,本来打算做好留给他们吃的,不过你来了,他们就算了。”
我没有推辞,说方叔,那你就开始吧。
方老板掀开一块笼布,下面有个盆,里面是一大团发好的面。
方老板把面团拿出来,在案板上摔打,接着又使劲的揉。
我打开自己的药箱,取出两根铁线草,掺着干桃花、预知子等中药,用刀剁碎之后,扔到半碗开水里面泡开。
我让方老板把面团,揉成一个盆地状,把泡好的药水,全部倒进去掺好。
“蛤蟆,你这是要给谁下毒呢?”方老板迟疑着,没有动手。
“方叔,你不信我,还不信我姥爷嘛!我什么时候有过害人之心?这是治疗疯癫邪病的药,你放心好了。”
听我这么说,方老板没再言语,先是擀面接着又是刀切,把这团掺了药水的面,切成十多个七寸长两寸宽的朝排。
方老板做这些的时候,我也拿起大蒲扇,开始扇朝排铺外面的大火炉。
不一会炉子里炭块通红,可以烤朝排了。
方老板手上蘸了一点水,右手拿起一个方形面饼,两手一拉,拉成了长方形,又用左手三指,在上面竖着一划,上面凹进三道沟,一块朝排就成型了。
“方叔,朝排的来历,你知道吗?”
听我这么问,方老板登时昂首挺胸,一脸的自豪。
“蛤蟆,我当然知道朝排的来历,这朝排形状,是仿造古代大臣上朝时手里拿着的笏板,是纪念我祖先正学先生的!蛤蟆,别看我没有你读的书多,可是往上翻翻,无论是你们老薛家,还是你姥爷的老李家,都比我们老方家差得远了,可恨那燕王朱棣谋朝篡位,把我祖腰斩在金陵聚宝门外,诛了方家十族!”
最有名的朝排铺子,在我们县东南二百里地,那里住着从朱棣刀下逃脱的方氏后人。
方老板和三爷爷,就是从那里迁到我们县的。
方老板又想起了往事,一脸的愤恨,边说边把朝排,狠狠的贴到炉壁上,满手的青筋,因为用力凸起多高,恨不得用自己的满腔怒火,把朝排烤熟。
方老板动作娴熟,确实是朝排好师傅,不需要移动脚步,就能把炉子转圈贴满。
我对着炉子口,唱了一曲正气歌,我唱的很快,唱完之后,朝排也熟了。
方老板把朝排从炉子里起出来,包到笼布里,递给了我。
我从怀里掏出五百块钱,放到了揉面的案板上。
方老板有点不高兴了:“蛤蟆,你这是干什么,我是那种唯利是图的人嘛!”
我恭敬的对方老板说:“过年清明,替我多买点祭品烧给正学先生,他这样有气节的读书人,现在已经绝种了。”
听我这么说,方老板就不再推辞,郑重的收起钱。
我背着药箱提着朝排,跟着司机回到老铁饭店门口。
我让司机先上车,然后告诉老铁和丁老八,让他们不要再跟着我。
我坐进沈老板的车,往古镇去的时候,老铁和丁老八,还是跟着来了。
回到沈家大院,老铁和丁老八在外面等着,我跟他俩摆摆手,进去了。
停好车之后,沈老板过来给我开的车门。
我让司机留下,跟着沈老板走到后面小楼,两个人爬到二楼。
沈夫人已还在门口,我让沈氏夫妇不要进去,隔着门帘看着就行了。
我把鬼计粉藏在手心,提着笼布就进了闺房。
两个接生婆一人搬了一把椅子坐在窗下,一人打瞌睡,一人睁眼盯着米娜。
琴妖还附在米娜身上,正无聊的坐在书案旁。
看到我进来,琴妖笑着说:“小郎中,你不是说离开了吗?怎么言而无信去而复返了?怎么,想到对付我的方法了?”
我没有答话,把手里的鬼计粉,对着米娜面门撒过去。
182 仙人托梦()
琴妖猝不及防,被我扔出去的鬼计粉撒了一脸,鬼计粉很管用,琴妖马上被像被施了定身术一样,坐在那里一动不能动。
这突然的变化,把打瞌睡的接生婆也惊醒了,眼睁得老大看着。
米娜的嘴没动,但是妖物还能发声,这次的声音,就不是佳人软语了,而是那种像人被掐着脖子,发出的沙哑声音。
“小郎中,你就这两下子?这七味唐辛子,最多能定住我一刻钟,一刻钟之后,我看你能奈我何!”
我笑笑,说道:“你的修行尚浅,这两个不会法术的婆婆,都能限制你离不开这间屋子,我当然能治你!”
两个接生婆很紧张,怕我惹恼了琴妖,琴妖会残伤米娜的身体,两人一起问我,一刻钟的时间,够不够用。
“一刻钟足够了,这一刻钟,就是防止琴妖,伤害小姐身体的。”
我嘴里说着,手上也没闲着,从笼布里掏出一张还热乎的朝排,随手掰碎泡到茶水里,用一只毛笔倒过来,当做筷子在里面搅拌。
等到碗里的朝排碎成了小块,我让两个接生婆端着碗,把朝排连着茶水,都灌到米娜的肚子里。
两个接生婆配合默契,一个捏着米娜的鼻子,一个掰开米娜的嘴,先把茶水倒进去,接着用毛笔全部给捣进肚子。
一连撕碎三块朝排,给米娜灌了三碗,我又给米娜的嘴里,塞进去一片槐树叶子,用茶水给冲了下去。
槐树叶子下肚,恰好一刻钟的时间也到了。
琴妖又能动了,抖抖米娜的身体,甩开两个接生婆站了起来。
“我当你有多大本事,原来是给我喂饭的,可惜,朝排里的药物,还差了一味草蛇卵,味道还差那么一点,我吃起来也不过瘾。”
“琴妖或许不是由木生成,但是藏在槐木里面久了,身体就有了槐木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