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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娜教我的时候,她的手已经开始动了,我相信大玉儿说的,干不完不给饭吃,所以也没耽搁,跟着米娜开始动手了。
都说快到斩乱麻,那不过是故事而已,真要是给你一堆乱麻,就算用再快的刀,你也整理不好!
米娜的动作很快,我一把头发还没整理出来,她那边已经整理好三把了。
而且米娜不光速度快,整理的还比我要整齐。
“米娜姐,以前你经常干这个活吧?”我一边干一边跟米娜说话。
米娜点点头,乐得跟我聊天:“嗯嗯,刚开始我不愿意,连着被胖女人打了几次之后,我就知道好汉不吃眼前亏……”
米娜说到这里笑了,接着说道:“呵呵,我忘了,自己是女生不是好汉——后来我就明白,我的细胳膊拧不过胖女人的粗大腿,好女不吃眼前亏呀,然后我就不再反抗,慢慢的手就熟练了,不过你没来的时候,头发没有这次拿来的这么多,咱们抓紧干吧,每次整理完头发,她都会给我两个煮鸡蛋,这段时间一点油水也没有,我就是靠煮鸡蛋支撑身体的,不然早就倒下了。”
米娜说到这里,又哭了:“我在家的时候,娇生惯养,天上飞的水里游的地上跑的,我想吃什么都能吃到,就因为一气之下离家出走,落到了这种田地,对两个煮鸡蛋,像盼星星又像盼月亮,呜呜……”
我说米娜姐你别哭,咱们肯定有出去的时候。
米娜摇摇头,说不会的,我在这里几个月了,家里人还没找到我,证明我被藏得很隐秘,咱们恐怕再也见不到外面的蓝天白云了。
爷爷以前杀猪,根本不在乎猪看没看过蓝天白云,这下好了,你的蛤蟆孙儿现在比猪还惨。
猪光吃喝不要干活,我这吃喝比猪不强不说,动不动就会挨打,还要干比劳改队还难的活儿。
不过我从米娜的话里,能听出她家里不简单。
085 含羞闭眼()
我试探着问道:“米娜姐,你家里很有钱吧?”
米娜点点头,说算是有钱吧,然后她就不出声了,还皱着眉头。
看样子米娜不愿意谈她的家庭,我连忙转移了话题。
“米娜姐,我在苏北那边要饭的时候,听说过一个事,严打那会,有个小伙子犯流氓罪被抓了,在劳改队一直蹲了十五年的大牢,刚回来那天,他妈煮鸡蛋给他吃,他一口气吃了几十个。”
米娜笑笑,说咱们现在比他还惨呢,为了两个煮鸡蛋补充营养,只能干这样折磨人的活,唉,别提多痛苦了。
整理头发虽然很磨人,但是我暂时还没觉得多累,就继续给米娜讲故事。
其实我说的那个劳改犯,就是我们村会计的儿子。
“那个劳改犯吃鸡蛋时差点噎死,晚上的时候,他告诉家里人,说他刚进去的时候,在里面每天要干的活,就是捡稻谷,把瘪的没长成的稻谷,从一大堆稻谷里面捡出来,一天下来,谁捡出来多少就吃多少,而且要自己用手,把捡出来的瘪稻谷,一点点的磨掉皮,那些没干过农活的,都差点饿死。”
米娜抬头看看我,好不容易露出了笑容。
“我要是当了大官,我也这么治理囚犯,谁让他们犯法的,哼哼,要是胖女人落到我手里,我就让她捡稻谷,每天捡多少吃多少!”
米娜说完又笑了,我连忙附和她,跟她一起想整治大玉儿和明一的点子。
不过米娜是不知道大玉儿和明一的名字的,只是称呼为胖女人和小瘦子。
两个人想了很多整人的毒点子,多少过了一点嘴瘾,心里的闷气,也算散掉了一些。
我跟着米娜一起笑,又聊了一小会,米娜说抓紧干活吧,干完了有饭吃。
然后两个人闷头干活,我的思绪又开始飞了。
我说的关于劳改队的话不是骗米娜的,我真的是从会计儿子嘴里听到的,至于他有没有撒谎,我就不清楚了。
不过我可以肯定,会计儿子在里面没有少受罪,没进劳改队之前,他是个谁都不服的愣头青,出来之后,见谁他都笑着打招呼。
有一次我和三爷爷遛弯碰到他,三爷爷说你小子可不能再犯法啊。
会计儿子苦笑着说:“三老爷,现在谁要是打我,我都不还手,骂我我也不还口,那里面我是再也不想进去了,一天也不行!”
不过会计儿子回家之后,日子过得还可以,毕竟他爹有会计的头脑,特别会算计,人称丁大算盘。
当初因为受到儿子的连累,丁大算盘丢了我们村会计的工作,不过由于他懂得一点用电的常识,很快就成了青龙街的电工。
那会农村刚通电,电工很吃香的。
抄表收电费都是电工的活,说给谁家断电根本不要打报告,背着工具包骑着自行车过去,先把电闸落下来,然后咔嚓一钳子,电线就给你剪断了。
丁大算盘当时就是这么霸道,经常断人家的电,而且他抄表会糊弄人,青龙街那些不识字的小本生意人,都被他坑苦了。
想到了丁大算盘,我又想到了青龙街,想到了青龙街周边的人,想到了自己家的遭遇,忍不住伤心了。
我还想到了我现在唯一的希望,那就是我姥爷,他年龄那么大了,在劳改队吃苦的话,不知道能不能受得了。
越想我越伤心,眼泪像断了线的风筝,扑簌簌的往下掉。
米娜拍拍我的脸,反过来安慰我说:“傻弟弟,怎么了?是不是饿了,别哭,等会姐姐的煮鸡蛋,分一个给你吃。”
我一时没忍住,说我不饿,我想我爸我妈了。
米娜说你不是很小就在外面流浪,没有爸妈的嘛?
我差点把真相说了出来,最后还是忍住了了,说就是因为没有才想的啊。
米娜说你别哭了,他们要是真狠心抛弃了你,就不值得你想念,天下也有那些不疼儿女的父母,我知道的。
米娜不愿意谈论她的家庭,又说了这样的话,我怀疑她的父母对她不好。
不过这又有点矛盾,米娜说她从小娇生惯养,想吃什么都能吃到,看样子她父母不坏呀,就像那种要星星就能上天给她摘月亮的那种。
既然米娜不想说,我就没问这些。
反正我也一样,心底藏着自己的秘密。
两个人忙了很久,终于把地上的头发都捡完了。
我想把捡出来的发黄发白的头发扔到一边,米娜说别,那些胖女人也要。
我说米娜姐,我现在喊人吧,就说咱们干完了,让他们给咱们吃饭。
米娜说你饿的受不了吗?
我说还行,还能撑一会。
米娜说那就别忙喊人,不然他们看到咱俩干的快,下一次会给咱俩加大工作量的,万一提来两麻袋怎么办?
米娜比我大两岁,多吃的两年饭没有白吃,想的就是比我周到。
不过女人虽然有时候比男人细心,但是如果她们遇到困境,有时会比男人先丧失信心。
比如米娜,她现在对逃跑已经不抱希望,只盼着家里人能够找来。
我不能等,当初明一说他的目的地是省城,所以这里很可能是省城地界,离我姥爷所在的四监,应该没有多远,我必须想办法尽快出去。
我把脸往米娜面前凑,米娜犹豫了一下,突然闭上了眼睛。
我开始没明白什么意思,后来我懂了,米娜以为我想亲她,本来想拒绝,后来闭上眼睛,是默许了。
关于亲嘴,我知道的不多,唯一一次,也是从电影里看到的。
有一次学校里放教育片,那晚电影放映员,跟几个学校领导喝多了,非要给大家加个片子。
是个武打片,打到半截,突然出现了亲嘴的镜头,本来议论纷纷的同学们立刻鸦雀无声,伸着脖子看屏幕。
当时把我们校长吓得,连忙脱下自己的外衣,挡在了放映机的前面。
校长是个老古董,唯恐学生看了那个镜头,回头学校里会多几个小孕妇。
所以当时那个镜头,我们只看到了男的捧住了女的小脸,把嘴凑了过去,而女的闭上了眼睛,静待着男人嘴的到来。
不过由于校长横插一杠子,亲嘴的镜头,最终还是没有看到。
我爷爷当初说过,蛤蟆不上青龙山,老子迟早是个死,现在快活一天是一天,所以他和孙寡妇,都折腾到了青龙山的山林里。
米娜作为城里的姑娘,懂得一定比我多,或许她跟爷爷当初的想法一样,以为逃不出去了,没享受的东西,多少要享受一下。
我本来真的不想亲米娜的,但是现在米娜已经默许了,假如我不亲,这就是对她莫大的侮辱。
米娜还是闭着眼,等着我亲她。
我没有放弃逃出去的想法,始终坚信一定能逃出去,所以没有享受过的东西,比如亲嘴,以后有了感情基础再享受也不晚。
不过摸摸自己的脸,我又有点伤心,就这一脸的蛤蟆皮,以后哪个姑娘会跟我谈恋爱,让我亲上一口。
山神爷家的小龙女?
算了吧,我家差点断了根,山神爷这个亲家,跟不存在的一样,根本没出来帮上一把。
而且证明我跟小龙女婚约的坤书,估计也烧成了灰,小龙女看到我长这个样子,肯定不会认账。
想到这里我又有点庆幸。
要不是明一把我关到这地下,在外面阳光下姑娘清楚的看到我的脸,别说让我亲一口,我靠近都能把人家吓跑。
就算农村姑娘我都找不到,何况是城里的富家女呢。
别亏待了自己!
我打定主意,捧住了米娜的小脸。
086 尴尬难免()
就在我马上亲到米娜的时候,米娜一把推开了我,把手放到地上,装作整理头发的样子。
我马上明白,肯定是米娜听到有人来了。
没想到她闭着眼睛,还能注意到外面的动静,而我却没有她这么细心。
我也连忙用手去摆弄头发,果然,门开了,大玉儿走了进来,看看地上整理好的头发,说不错,干的很快嘛,等会给你们吃鸡蛋。
我发现今天的大玉儿,突然爱上了浓妆艳抹。
她脸上的粉白白的,眉毛描的黑黑的,嘴唇画的红红的,就连手上都沾着不少口红的红印子。
这次大玉儿带来了一条毛毯,说马上入秋了,你俩盖下肚子,别冻着了,不然你俩病了,谁给老娘干活!
大玉儿把毛毯往床上一扔,然后让我和米娜站到一边,她自己把头发全部收到麻袋里,又把麻袋甩到肩膀上,扭着屁股走了。
大玉儿从外面锁上门,我跟米娜站在床边,一时相对无言。
假如刚才我要是亲到米娜了,现在关系肯定又进一步。
没亲到她,反而让气氛有点尴尬,两个人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过了一会,我感觉自己作为男孩子,应该首先打破沉默。
我就指着墙上的油灯说道:“米娜姐,从我到这也有一天了,从没见过有人给这盏油灯加过油,为什么油灯里面的油烧不光呢?”
“别说你来这一两天,我在这几个月了,都没人给它加过油,但油灯就是没有灭,不过我以前没有在意这个事。”
米娜并没感觉从一盏油灯上面,能找到从这里逃出去的法门,长叹一声之后往床上一躺,把枕头放到了头下面。
“傻弟弟,我先睡一会,等煮鸡蛋来了,你叫醒我,我实在是累了。”
米娜刚才的工作量将近是我三倍,现在肯定很疲惫。
我连忙把整理一下毛毯给她盖好,说米娜姐你睡吧。
等到米娜睡着了,我就站到油灯下面,开始打量那盏油灯。
看来看去,我感觉这盏油灯,有点像农村埋葬死人的时候,在墓穴里面棺材一头,用的那种长明灯。
灯油和底座什么的都像长明灯,就是上面多了灯罩,灯罩上还挖了一个拨动灯芯的小孔。
这下我差点吓死,感觉这应该是一个养尸地。
大玉儿让我和米娜不见天日,又在房间里放上长明灯,或许是想把我俩养成活跳尸。
假如真是这样,那我跟米娜就基本没有活路了。
我越想越怕,围着油灯转来转去,最后还用手指头轻轻的触碰。
最后我终于发现油灯不灭的原因了,油灯连接墙上的支架,用手指碰碰,油灯里面的灯油,冒出了一个小泡泡。
这下我明白了,油灯的支架肯定是空心的,又能固定油灯,又能源源不断的供应灯油,让油灯不灭。
这就说明,隔壁肯定还是一个房间,供油的机关就在隔壁房间里。
我轻轻敲了一下墙,很沉闷的声音,证明土墙很厚。
当然要是在土墙上泼上谁,再打破那个喝水的那个破碗,我跟米娜两个人用碎片,应该能挖出一个洞来。
但是谁知道洞那边的房间里有什么古怪,就算没有古怪,万一里面住着大玉儿或者明一,我们俩不是找打嘛。
何况要想把土墙湿润,需要很多的水。
现在大玉儿给我们的水,只够我们解渴用的,最多洗洗手,洗脸都不够。
不过现在我能确定,我和米娜所在的房间,并不是孤零零的在地下。
门外的通道两边,肯定还有其他房间。
确定这一点很重要,因为我爸曾经跟我说过,有些人会用长明灯,把活人硬生生养成跳尸,然后拆下跳尸的骨头,敲出骨髓来治病。
这种养尸方法,需要一个养尸地,或许是天然那种阴气重的洞穴,或许是人工开凿的地下坑洞,不过坑洞必须是单独的,周边不能有其他建筑。
连着在地下一天多,我感觉浑身酸软,骨头也隐隐作痛,真不知道米娜这段时间是怎么撑下来的。
一阵困意袭来,我躺到床的另一边,闭上了眼。
不过我跟米娜保持着距离,就算不小心翻身,也碰不到她,我怕大玉儿突然走进房间,看到我和米娜接近,再来打我。
一觉醒来,米娜还在昏睡,我看看床头的地上,破碗里面已经加满了水,旁边还多了一个盘子,盘子里是四个煮熟的鸡蛋。
盘子边上,有几个红红的指印,看来端着盘子送水送鸡蛋的,是大玉儿而不是那个明一。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大玉儿竟然静悄悄进来,又静悄悄的出去,而没有吵醒我们,我不相信她这么体贴,仅仅是为了让我和米娜睡个好觉。
我叫醒了米娜,拿着破碗小心倒水给她洗手,细细的水流过去,露出米娜雪白而又细嫩的小手。
城里女孩的肤色果然不错,只是由于好久不见阳光,米娜的手上少了些许的血色,雪白中透露着一片苍白。
米娜要倒水给我洗手,我看看剩下的半碗水,说不用了,我刚来暂时不要洗手,过段时间再说。
我把手在衣服上擦擦,又跟米娜推让起了鸡蛋,最后还是决定,谁都不要争了,两个人一人两个。
吃好鸡蛋喝好水,有个必须解决的尴尬问题来了。
我其实好想尿尿,已经憋了好久了,但是和米娜关在这里,我实在不知道怎么开口,而且我没看到房间里有解手的地方,总不能尿到地上吧。
米娜皱着眉头,看样子跟我遇到了同样的难题。
忍了好一会,还是米娜先开口了:“傻弟弟,你把脸转过去。”
米娜说的结结巴巴的,要不是她脸上都是污迹,我保证能看到她脸像熟透了的苹果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