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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胆,我也不敢动三大爷一指头啊,再说了,三大爷对我有恩,我怎么会忘恩负义呢!”
村长的神探梦破灭了,最后还嘴硬,说等我找到哭灵人,问个明白了,你俩才能洗脱嫌疑。
丁老八这里做了公堂,他怕冯二毛和大胡子两个人回头报复他,砖窑又不能搬家,他才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冯二毛精明,丁老八更精明。
丁老八馊主意很快上来了,装作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二毛啊,既然分尸鳝这么神奇,你怎么自己不吃?”
“卧槽,乱葬岗阴气那么重,分尸鳝一身的阴邪尸气,吃了之后,人不死也要变僵尸,我怎么会亲自以身试毒!”
话一出口,大胡子一口唾沫吐到冯二毛脸上,他才意识到说错话了。
大胡子说你当初不是说万无一失的嘛,原来是拿老子试毒药!
两个人抱成一团扭打起来,大胡子强壮,把冯二毛骑在身下胖揍。
治保主任捂着胸口一阵痛惜,前些天在二赖子祖坟那里,还指点江山的冯大师,怎么会是这种货色!
村长正尴尬呢,大刑都用上了,结果什么也没问出来,正好趁着狗咬狗的时机,把冯二毛和大胡子赶跑了。
两个人在路上发生了什么不知道,反正昨天夜里,冯二毛倒霉了。
一个活跳尸围着冯二毛家,一个劲的转圈,还悠悠的喊,冯二毛你出来。
冯大师坚决做一只缩头乌龟,任尔千呼万唤,就是闭门不出。
活跳尸开始砸门了,冯二毛吓坏了,把金光闪闪的尿壶顶在头上,胡乱念着各种咒语。
咒语屁用没有,门快砸开的关键时刻,佟老师出现了。
谁都没想到,娇滴滴的佟老师,救了冯二毛一命。
057 香艾熏毒()
幸好当天老铁的外甥女,和花花一起找佟老师补课,后来花花说从小没被妈妈搂着睡过,哭着把佟老师留了下来。
老铁的外甥女,跟花花是最好的朋友,这种关系,现在叫闺蜜。
佟老师不好意思一个人住下,就拉老铁外甥女也留下,也算是做个见证,防止别人说她没办婚礼,就跟冯二毛越过了雷池。
夜里一大两小三个女子,在花花的房间里睡的正香,结果被一阵鬼哭狼嚎吵醒,又听到砸门的声音,连忙爬起来到堂屋看看情况。
冯大师盘腿坐在地上,头顶金光闪闪,嘴里神咒叨叨。
外面想要破门而入的活跳尸,已经掏出了一个不小的门洞,毛茸茸的大头伸进来,把两个孩子吓得哇哇哭。
就在活跳尸踢开大门,眼看就要掐住冯二毛脖子的关键时刻,佟老师美目亮光一闪,《正气歌》脱口而出。
“余囚北庭,坐一土室。室广八尺,深可四寻。单扉低小,白间短窄,污下而幽暗。当此夏日,诸气萃然……”
三爷爷是声音低沉,书生意气所向披靡。
佟老师是嗓音美妙,浩然正气陡然而生。
佟老师一遍都没唱完,活跳尸捂着耳朵跳出院墙,落荒而逃了。
佟老师拍拍冯二毛肩膀,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冯大师装作老僧入定,盘腿坐着不起来,两眼闭着,一句话也不说。
早晨天一亮,佟老师一脚踢飞冯二毛头顶的尿壶,领着两个孩子走了。
夜里这件事,老铁是从外甥女那里听到的,小孩子不会说谎,现在还吓得瑟瑟发抖,老铁来的时候,佟老师还在安慰两个孩子呢。
“佟老师和冯二毛,经过这个事,一定掰了!”老铁最后下了结论。
佟老师正宗的美名在外,别说莲花乡,县城都有人听说过。
老铁也惋惜她落入了冯二毛的魔爪,这个结论说出来,难免带着一点幸灾乐祸的意味。
我妈跟佟老师吃过好几顿饭,两个女人也聊过掏心窝子话,我妈对老铁的结论,表示了反对。
“不会的,我了解佟老师,一来三叔他老人家临死前交代过,佟老师轻易不会反悔,二来有花花在,激发了她的母性,她们娘俩,已经离不开了。”
老铁说真是凤凰不长眼,落到狗屎上!
老铁来的时候,我披上了衣服,没让老铁看到我身上的毒龙。
老铁说你家墙上的美女,怎么被刮掉了?
我爸随便说个理由,应付过去了,老铁还有事,坐了一会之后,给我爸甩下两包烟,就走了。
我妈说可能是大胡子,装成了活跳尸,故意吓唬冯二毛的。
我爸摇摇头,说钓分尸鳝,必须用沾过香火的供品,山神庙那个猪头被啃光了骨肉,后来我都是找来猪头,先在山神庙前的供桌上放几天,沾上香火气,才拿去钓分尸鳝,这样钓上来的分尸鳝,只有尸气没有鬼气。
我妈眨眨眼,问道:“你的意思,大胡子用普通的猪头,抓住的分尸鳝,体内有鬼气,大胡子吃下之后,现在已经被鬼上身了?”
我爸点点头,说就算夜里不是大胡子,他被鬼上身也是迟早的事。
不过大胡子跟我家八竿子打不着,我家麻烦事一堆,谁会去管他。
老铁在的时候,我披着衣服流了汗,现在肩膀上那些红点点,沾了汗水又疼又痒,我忍不住了,就在地上打滚。
我妈把家里剩下的艾草捏碎,结结实实的用草纸卷成卷,点着之后让我爸把我抓住,她使劲烤我身上的红点点。
我就感觉肩膀和后背,就像被无数烧红的钢针,同时扎进肉里,疼的几次挣脱了我爸的钳制,又被他重新抓住。
等到所有的艾草卷都烧完了,我也差点虚脱,好不容易才缓过来,不过缓过来之后,肩膀上感觉确实好了很多。
家里那么多的艾草,烤过墙又烤我,已经烧光了。
我妈让我去丁老八砖窑那,再多找一点艾草过来。
我爸要跟我一起去,我妈摇摇头,让我爸留下给她帮忙收拾东西。
我妈这次能放心让我一个人出去,肯定是有什么话要跟我爸说,不过我知道我妈的脾气,她不想让我知道,我问也没用。
路上遇到了冯二毛,我跟他两个人,就像当初爷爷和村长一样,面对面时各自仰脸哼了一声,然后谁也不理谁。
谁知冯二毛也是去砖窑,我俩隔着一条路,他走路那边,我走路这边。
活跳尸大闹冯大师宅门的事,已经传开了,毕竟夜里鬼哭狼嚎那么响。
这时不是农忙,一群人在路边蹲着,商量怎么找路子赚钱,狗剩爸哪壶不开提哪壶,看到冯二毛,抢先站起来跟他打招呼。
“大师,我怎么听说你家夜里出事了,要不是佟老师得到三老爷的真传,唱着歌把僵尸赶跑,你的头就被僵尸用尿壶装走了。”
冯大师那是谁啊,草稿都不用打,咳嗽的功夫,谎话就编好了。
“老辈人都说了,传言不可信呐!我才是得到了三大爷的真传,还有我爷爷的教诲,我家佟老师唱歌赶跑脏东西不假,但是她唱的歌,是我教的!”
冯二毛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珠子转都不转。
众人将信将疑的时候,冯二毛又加重语气,继续给自己脸上贴金。
“你们也不想想,我要是没两下子,就凭三大爷那一双火眼金睛,能把佟老师托付给我?哼哼!”
冯二毛说到这里,两手指指点点,挨个点将人群里的单身汉:“怎么不托付给你?怎么不托付给他?”
单身汉都唉声叹气,表示心服口服,其他人也表示,还是冯大师厉害。
我不禁摇摇头,冯大师别的本事没有,这口吐莲花颠倒黑白的本领,倒是练得炉火纯青。
在众人的一片景仰声中,冯二毛得意离去。
我实在不想跟他一起走,就故意落后一段路。
丁老八的砖窑,烧砖断断续续的,今天又停工了,几个工人坐在太阳下,东一搭西一搭的聊着天。
丁老八定下了一个规矩,有活没活工人都要来,只要来了就算出工,工资一月一结保证一分不少。
村长知道之后,就说老八你小子是钱多烧的,还是你买这个砖窑,在里面挖到宝了?
丁老八只是笑笑,说砖窑在野地,山神爷又被狗日的石匠给封起来了,我这里要是两天没人气,那些孤魂野鬼,还不把砖窑都站满了啊。
村长点点头,说委屈你了,不行明年我给你减免一点地皮费。
其实我知道,丁老八买下这个砖窑,就是捡到宝了,爷爷那次下沉船湾,要不是拿了这里的一块老砖,能不能活着上来还两说呢。
那块老砖,已经被砌进麻将室墙里了,阳光下乌亮乌亮的。
麻将室前面,丁老八,村长还有治保主任,正在抽烟喝茶。
村长有果园有鱼塘子,治保主任和村长,是一个爷爷的叔兄弟,村长有什么都拉上他,果园鱼塘子,都让他入一份小股,算是照顾他。
反正有村长的肉吃,治保主任就能喝上汤。
果园鱼塘子都有人照看,村里又一穷二白,除了这片不能砍伐的山林,就再也没有其他资产需要打点。
除了宣传少生孩子之外,这俩每天事不多,屁股都快闲出了虫子,所以经常在丁老八这里打发时间。
不过这三个人,关键时刻,做事有情有义。
孙寡妇死后,膝下没有一儿半女,娘家人又死完了,生前人见人躲,死了更是人见人怕的大煞星,结果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
058 说鬼讲尸()
没人给孙寡妇收尸下葬,最后还是村长出钱,治保主任跑腿,丁老八让出一块地,把孙寡妇在砖窑旁边安葬了。
三个人又在山上,找来一块还算方正的石头,用黑漆写上称谓和生卒年,插在孙寡妇坟头西南,也算是立碑了。
现在这三个大闲人,悠哉的在一起侃大山,作为侃大山行家的冯大师,一会给这个点上烟,一会给那个续上水。
要是给冯大师,配上一块白毛巾搭在肩膀上,活脱脱一个跑堂的。
我躲在远处看了一会,冯二毛只忙活不说话,就是赖着不走。
现在连我都能看出来,冯二毛是有事求村长三个人,又不好开口。
我惦记我爸我妈在家到底说什么呢,不想再等了,就走了过去。
挨个打了招呼之后,我对丁老八说,大爷,我妈让我在你这里拿点艾草。
在我们这,大家虽然不像我姥爷那样,知道艾草更多的妙用,但是也知道艾草阳气比较重。
有的老人会把艾草晒干,用开水烫开泡脚。
端午节时,家家也都会留一点艾草以备急用。
尤其是丁老八,他说砖窑在漫山野湖,必须多多准备艾草驱邪,他这里的艾草多得是。
丁老八准备给我拿艾草,不过刚才我在远处,村长就看到我了。
村长已经明白,因为我在,冯二毛才没说今天的真实来意。
村长有意让冯二毛难堪,说老八你慢点,事情要一个一个的解决。
丁老八看村长拿出了领导的派头,笑了,说村长尽管指示。
“二毛先来的,蛤蟆后来的,凡事要讲究个先来后到,先解决二毛的事再给蛤蟆拿艾草,二毛你先说说,今天来这里想要干什么。”
冯二毛挠挠头,说还是先给大癞蛤蟆拿艾草吧,我的事等等再说。
本来我还不想在这多停留,不过听冯二毛又喊我大癞蛤蟆,我就打定主意等一会,必须看这小子出丑!
治保主任也看出来了,就说二毛,你是怕当着蛤蟆的面,说出来丢人吧?行了行了,你别说了,以后也别来找我们,滚蛋吧。
冯二毛没办法了,这才支支吾吾的说出来。
原来昨晚那个活跳尸,竟然能喊出整句的话,很显然不是普通的跳尸,而是有思维的跳尸,换句话说,很有可能是鬼和尸的合体。
村长说二毛,什么鬼尸合体,你小子给老子说的明白点。
冯大师唯唯诺诺的,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开始讲了起来。
村长和治保主任对这个话题很好奇,经常打断冯二毛,一再追问。
冯二毛只好先把来意压下去,先说鬼和尸的分别,讲的很详细很专业。
冯二毛喝了一口水,开始说了起来,人都有三魂七魄。
三魂主思维,平时随血液流动,七魄主本能,一般隐藏在肉里。
人死之后血液停滞,三魂就离开人体,转世投胎去了。
假如人死的时候,有事放不下,比如家里老人无人照顾,孩子尚且年幼无人抚养,这些挂念迟迟未了,牵住命魂不入轮回,反而游荡在人间,这就是鬼。
假如人死时,不是有什么挂念,而是有怨气,比如死的冤枉或者有深仇大恨未报,也会牵住命魂,就会有仇报仇甚至残害无辜,这种鬼,就是恶鬼厉鬼。
当然也有其他原因造成鬼和恶鬼的,比如有道术的人故意为之。
说过鬼再说尸,就像人死之后血液停滞枯竭一样,皮肉也会比骨头先烂。
皮肉腐烂了,七魄不像三魂那样能够离体,只能跟着皮肉一起消亡。
有句话是这么说的,人活着要争气,人死了要泄气。
假如死人最后那一口气,临死时没有泄出去。
那么这口气在死人体内,不断的鼓动激荡,会在短暂的时间内,恢复死人的一点点本能。
这个时候,死人有可能会坐起来或站起来,这就是俗称的诈尸。
诈尸的死人喊两嗓子之后,就把那口气泄掉了,七魄安稳了,自然随着人体一起消亡。
所以诈尸,只是持续一会儿,时间很短。
但是假如这口气没泄出去之前,有阴气重的活物,比如黑猫或者黄狼子什么的,触碰或惊扰了尸体,那么那口气就会把七魄,挤压到死人的骨髓里。
七魄入髓之后,就会把停止流动的部分血脉,再吸到骨头里。
这就会让死人恢复本能,能够暂时存活,变成一具活跳尸。
活跳尸是我们这边的土称,民间俗称僵尸。
所以,有魂无魄曰鬼,鬼虽无形却有思维;有魄无魂曰尸,尸虽有体却只有本能。
鬼有思维,只要能力足够,就会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报仇杀人什么的。
而尸只有本能,就像一个饥饿的人一样,它满脑子都是缺什么补什么。
大家都知道僵尸喜欢咬人喝血,而不知道真正原因。
其实就是因为,三魂都存在于活人的血液里,包括最主要的是命魂。
僵尸咬人喝血,就是为了拥有三魂,让自己能够真正复活。
鬼要是借尸还魂了,就能成魔;尸要是吸魂复生了,就会化妖。
说到这里,冯二毛习惯性的吹牛皮:“无论是妖是魔,都是非常厉害,我出手只能打个平局,我爷爷出马的话,或许能收服一两个。”
包括我在场的四个人,一起看向了冯二毛。
冯二毛这才感觉自己吹大了,连忙转移话题,感叹道:“当初跑马岭的活跳尸,一夜之间咬死十八口人,那个活跳尸,就是想复活啊!”
丁老八破天荒的对冯二毛竖起了大拇指,说二毛啊,你小子虽然不像外面传的那样,有搬神弄鬼的神通,不过也不是不学无术啊。
治保主任喊冯二毛多少天的大师,后来感觉好丢脸。
不过现在看到冯二毛争了口气,治保主任脸上也有了光,甩给冯二毛一根烟。
就连我也不得不承认,其实冯大师他老人家,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