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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烟杆问我到底是咋了,我就实话实说,跟他说了我爷爷的事。
其实,我真的是越来越看不透老烟杆了,从小时候慈祥的笑,到现在深不可测的笑,他的背后一定隐藏着很多事,甚至可能是我无法承受的事。但是,现在放眼整个村子,唯一能够依靠的只有他,有能力救我爷爷的也只有他。
老烟杆听了我跟他说的情况,他没多想,就说:“哦,你晌午那会儿说的黑狗的事,是这事啊?”
我点头,那会儿不说,我以为爷爷有别的打算呢。
“你爷爷说的没错,那就叫黑狗哭坟,你跟我来…;…;”
他说着,就带着我去了他家大门外头,那儿有一块儿刚被填上的土坑,很明显的那种,也是一头大一头小,他说:“唉…;…;我跟你爷爷一样,这是有人要咒你爷爷跟我死啊!”
“谁啊,是不是那个催命的老头?”我问,因为在我目前的认知里,也只有那个催命的老头会下咒。
“肯定不是他,那老头深不可测,但绝对不是一个会使这种下三滥手段的人,下咒的,是别人。”老烟杆说。
“你忘了,那次他还拿那块红布害我?”我提醒道。
“阳娃,有的时候,眼见不一定为实,我觉得,那回应该也不是那老头做的,他要真想催你的命,根本不用下咒,直接进门带走你就行了,他是有这个权利的!”老烟杆这么说道,看来他已经很相信那个老头了。
“那…;…;不是他,会是谁呢?”我问,我觉得老烟杆这么聪明的人,他不会说没有把握的话,不是那老头,他至少是有怀疑对象的。
“不瞒你说,这些年那个人一直都在咱村,我也一直都在找他,可是,他藏得很深呐。但是,昨儿个晚上,他用黑狗下咒,被我给撞见了,我撵了他老远,就瞅见个背影。”老烟杆这么说,看来事情已经有了眉目。
“能不能看出来是谁?”我问。
当我问到这里的时候,老烟杆却冲我摆了摆手,他说道:“这…;…;我还不能说!”
“为啥?”我追问。
老烟杆犹豫了一阵子,才叹了口气说道:“还不到时候…;…;阳娃,那个人就是咱村的,看起来很普通的一个人,我也不能断定是他。现在说出来,要是错了,会扰乱你的判断。”
他说的有道理,可是,也不能这么干等,那个人在暗地里,我们在明处,不好防,我就问:“那你还有我爷爷咋办?他都给你们下咒了,都已经开始动手了!”
说到这里,我又想起了那个血布娃娃,还有砸伤我爷爷的红棺材,十有八九都是那个人做的。
“这我都知道,不过,那个人也不好对付啊,就看今儿个晚上了,阳娃,你放心,我跟你爷爷都有安排!”老烟杆说这的时候,好像有些底气并不足,这叫我有些担心,他说完似乎又想到了啥,跟我说:“阳娃,你等下!”
他自个儿回了屋,我看他好像是去了右边那个屋子,大约等了有五六分钟,他才从屋里出来,手里拿着一张红纸,上边用黑墨写了几个字。
我瞅了瞅,那几个字我都不认得,甚至都没见过那种字体,我就问:“杨爷爷,这是干啥用的?”
“今儿个晚上我怕会出大事啊,你要是能见着那个老头最好,按照我说的做。你要是见不着他,就把这个拿到你家大门外头的岔路口,画个青灰圈,留个口子,在圈里边给烧了。记住,再多烧点儿阴阳钱,圈外头也烧一点儿。”老烟杆交代说。
他不用说,我也差不多明白了,这东西应该能给那老头报信。
等他交代完,我就拿着那张红纸回了家,到大门口看到地上那个黑狗刨的坑,赶紧拿铁锨给填上踩实。
我顺便瞅了一眼,那岔路口离我家大门口有四五十米那么远,旁边是山茱萸林子,里边好像还有一些不知谁家的坟。
到院里,爷爷问我:“阳娃,见着你奶奶了没?”
“她应该还在王家吧,一直没见着她回来啊!”
“你奶奶有你爸的电话,我想着…;…;有几句话跟他说说。”爷爷说,他显得有气无力,看上去很憔悴,看着他的样子,我愈发担心。
“那我去喊奶奶回来!”我说。
“不用了,天黑了她就回来了,你爸白天也忙,到时候再给他打电话也不晚。”爷爷说完又自个儿回了屋,他跟我爸的关系一直不好,爸出去好多年了,一直都没回来,就逢年过节会把电话打到村委,跟我奶奶说几句话。
爷爷这突然要跟我爸说话,也不知咋的,我听了这话,心里挺不舒服的,就好像是要交代…;…;
我揉了揉太阳穴,也没再多想,就去了王建国家里,奶奶晚上被王建国给伤的也不轻,也不知道现在咋样了,我得去看看。
我没让小甜跟着,因为那边不安全,我也想她能够帮瞅着我爷爷,她也懂。
王建国家的大门开着,我过去,也没敲门就进去了,家里头空空荡荡的,院子都还没收拾,青灰还撒了一地。
到上屋门口,我敲了敲门,却没有人回应。
奶奶也不在吗?
我咬了咬牙,喊了两声,还是没有回应,就往他家屋里走去,想着奶奶可能睡着了没听见呢。
在他家的堂屋里,有许多东西,有纸人纸马啥的,但奇怪的是,纸人纸马上都贴着“喜”字,还有那条柜上放着拉花、大小喜字、吉利贴等等,都是一些办喜事才用的东西。
我看那纸人纸马上的喜字都是新贴上去的,其他那些办喜事的东西也都是新的,二丫人没了,咋准备了这么多办喜事的东西呢?
王建国要给谁办喜事?
我想想都觉得诡异,正在我想着的时候,外边传来了脚步声。
这突如其来的脚步声把我给惊了一跳,我回头看去,是我奶奶,她走路还捂着肚子,好像是伤还没好,估计她没想到我在这屋里,她面色不善地问:“你咋来了?”
“奶奶,你好点儿了吗?”我问。
“我的事,不用你管,这儿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赶紧走!回头要是叫建国看见了,你就别想走了!”她瞪了我一眼说道。
“奶奶,这屋里准备的咋都是办喜事的东西,二丫她…;…;”
“你别管那么多,赶紧走!”奶奶打断我的话,把我往屋子外头推,我想着爷爷的事,就跟她说:“奶奶,爷爷想问你要我爸的电话号,你能不能给我写一个?”
“他要那干啥?”奶奶好像很意外。
“爷爷他这两天不太好,他也没说干啥,就是说想跟我爸说几句话。”我说。
“天黑我就回去了,回去再说,你赶紧走吧!”奶奶说着,就把我推着推到了门外,他把那上屋门一闩,进了里屋。
那应该是二丫的屋子,旁边有窗户,我悄悄地往里边瞅了一眼。
农村老式的房子,玻璃窗户很小,灰尘多,也看不太清,但是,我隐约瞅见一个穿着红嫁衣的女的坐在床边,奶奶进屋后,竟端着碗在给她喂饭。
我头皮一阵发麻,那是二丫吗?
二丫不是已经没了吗,咋还能吃饭?
正在我想的时候,里边的窗帘刺棱一声给拉上了。
奶奶说了,天黑她就回去了。既然是这样,我也就没多停留,一边想着刚才的事,一边走,刚走到大门口,就撞见了一个人,抬头一看,竟然是王建国。
第十七章 离奇死亡()
听老烟杆说,他一大早就出村了,没想到会正好被我给撞上,这可真有点儿冤家路窄的意思。
我瞅了一眼,看见他手上提着两大兜子东西,也看不出来是啥。
本来觉得,他会说一些狠话,或者周围突然出来几个他的狗腿子,直接把我给摁住,但是并没有,他只是看了我一眼,冲我笑了一下,然后回他家院里了。
至始至终他没说一句话,这让我感觉很反常。
回去的一路上,我都在想刚才的事,奶奶给二丫喂饭的事,还有王建国的那种反应,实在是太诡异了。我本来想着回去到老烟杆家里,跟他商量商量,但是,走到他家门口,就停了下来。
我又想着,二丫的事,没准是我看错了,确实我也没看太清。
整个下午都跟死一般沉寂,到了晚上,我也是躺在床上,根本睡不着。刚睡下的时候,院里有动静,我扒着窗户瞅了一眼,是奶奶回来了。我听到她跟我爷爷说了些,俩人好像还争吵了一阵子,最后,奶奶自己回了屋。
而我,躺在床上一直在等,我在等那个催命老头的出现。
差不多过了半夜的时候,我睡的迷迷糊糊地听见外边有乌鸦的叫声,夜里那乌鸦的叫声听起来很凄凉,听得我浑身不舒服的。
会不会是那老头来了?
我坐起来,过了一会儿,爷爷那屋就有了动静,他冲着那外边椿树上的乌鸦吆喝着,吆喝了一阵子,那乌鸦就扑棱着翅膀飞走了。
爷爷回去了,我扒着窗户往外边看了看,好像也没发生啥,那老头根本没来。
在爷爷回屋之后,大概过了有半个小时,大门外头竟传来敲锣打鼓的声音,我一愣,心说这咋回事,难不成半夜里谁家办事?
而且,那声音跟平日里听见的不一样,平日里敲锣打鼓是为了喜庆,可这声音听着死气沉沉的,听着非常不舒服。
然后,我再扒着窗户往外看,就发现我家大门开了,外边站着许多人,他们身上都穿着寿衣,动作僵硬,一个个都还戴着那种戏曲的脸谱面具,很狰狞,也看不清楚它们的脸。
最为诡异的是,它们抬着一顶轿子,那轿子是黑色的。
在我们家门口停下来之后,那种敲锣打鼓的声音没有停下来,紧接着,我就看到我爷爷那屋的门就开了。
爷爷朝着大门口走去,跟梦游一样,闭着眼,神色呆滞。
看到这种情况,我哪还能淡定,再这么下去爷爷就没命了。我冲着外边喊了几声,爷爷没一点儿回应,准备开门去拦着他,可是,我发现我屋这门关的很紧,窗户也一样,哪都打不开。
我瞅了一下,屋里头有火钳子,想着把屋门给别开,结果,我后边突然有个女人的声音,听起来很阴森。
“阳…;…;别…;…;出去…;…;”
我回头一看,竟然是我妈,我说呢,咋这屋子里冷飕飕的,她啥时候来我屋了?
爷爷现在危险,我也顾不得那么多,更顾不得害怕,拿火钳子去别门缝,里外都没闩着,可就是打不开,我知道,肯定是她的原因。
“你放我出去吧,我求你了,我要救我爷爷!”我跟她说。
“你爷…;…;让我…;…;来,你救…;…;不…;…;了…;…;他…;…;他们…;…;会害你…;…;”她说话很费劲,那喉咙咕咕噜噜半天才说出几个字。
“救不了也得救,他可是我爷爷,我不能看着他去白白送死!”我冲着她吼着,已经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了。
而这个时候,奶奶那屋门也开了,她往外边瞅了瞅,冲着外边喊道:“谁啊,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了?”
她说着往外边走,从爷爷的旁边经过,就好像没有看见他一样。
然后,她走到大门口,嘀咕了一声:“谁咋把大门给开了?”
她朝着外边瞅了一阵子,搓了搓膀子,那些身穿寿衣,带着脸谱面具的人就在她大门外头,那顶黑轿子也在,可她好像就是看不见,嘴里边骂了句,就把大门给关上了。
大门一关,爷爷倒是停了下来,站在那儿不动了。
奶奶拐回来的时候,照样还是从爷爷的身边经过,可还是跟没看见一样。不过,那边奶奶刚到她屋门口,都已经闩上的大门竟吱呀一声又开了。
大门一开,爷爷就开始继续往门外走,还是那种僵硬的步子,我心说,奶奶咋会看不见爷爷呢?
奶奶瞅大门又开了,估计也觉得不太对劲,脸色都变了。
我在屋里出不去,心里头焦急的很,我就跟我妈说,我求她,可是,无论我咋说,她都是摇头。出不去,就只能冲着外边喊,但是,我冲着我奶奶喊了好几声,她就跟没听见似的,一直盯着大门口。
我瞅了瞅床边站着的妈,她还是冲我僵硬地摇头。
奶奶操了个大扫把,朝着大门口走去,到大门口往外边看了看,冲着外边骂道:“哪家的鳖孙搞鬼?”
而后边的爷爷已经快走到大门口了。
爷爷从大门出去,肯定是要上那顶黑色轿子的,他要是就这么上去了,恐怕就真回不来了。
我一想,小甜在我隔壁,喊不应奶奶,我就过去敲墙,一边敲,一边喊。
过了没多大一会儿,小甜就到了我屋的门口,她敲了敲门,我回应了,可是她也听不见。小甜到了窗户那边,我也立马过去了,就站在窗户那儿,我里她外,那么近的距离,几乎是面对面站着,她都听不见我,也看不见我。
她注意到奶奶站大门口吆喝啥,又喊了我两声,就过去了,她同样从我爷爷那边过去,但在爷爷那边停了一下,她好像是有所察觉。
我希望她能看到爷爷,能拦下我爷爷,可是,下一秒,她就去了大门口,好像也没发现。
她问我奶奶咋了,奶奶跟她说没啥事,就是不知道谁大半夜不睡觉在那儿瞎胡闹,估摸着过会儿就没事了。奶奶说着又把大门给关上了,里边还死死地闩上,还弄了一根胳膊粗的木杠子把大门给别的死紧死紧的。
这次,大门倒是没有再开。
原以为,大门不开爷爷就出不去了,可是我想错了,门并没有挡住我爷爷,他只是犹豫了那么一下,直接从门里边走了出去。
我这才清楚,那根本不是爷爷本身,而是爷爷的魂。
也怪不得,我奶奶和小甜都看不见他。
而在这个时候,我屋里刚才的那种清冷突然也消失了,回头一看,妈已经不见了。我连忙开了我屋的屋门,很容易,一拉就开。
二话没说,我疯了一样的跑到大门口,开了门,朝外边看去。
刚才那些身穿寿衣,脸上戴着面具的人已经没了影,黑轿子也没了,外边漆黑一片,只有月色照得树影斑驳。
奶奶和小甜似乎都不太理解我的做法,她俩都问我咋了。
我根本没有心思去回答,扭头看,爷爷那屋的门根本就没开,我朝爷爷那屋走去,奶奶和小甜跟在后边。
其实,答案我已经知道了,可是我眼睁睁看着,竟然没有办法阻止这样的事情发生,我强忍着自己的眼泪,开了爷爷的屋门。
屋里的灯打开,爷爷安静的躺在床上,没有一点儿动静。
我根本不敢过去,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妈刚才的话我也听出来了,那些人想要的是我的命,爷爷为了护着我,把妈喊了回来,他自己去上了那顶黑色的花轿。
奶奶看着我的样子,估计也猜到了一些,她走到我爷爷的床边,喊了一声:“死老头子,还睡个啥呢,赶紧醒醒!”
爷爷自然是不会回答的。
一般爷爷都睡得浅,奶奶也是知道的,这么喊他要是能醒过来早就醒过来了。没有回应,奶奶一下子慌了。
“老头子,你说话啊!”奶奶平日里总是骂爷爷,可这时候眼睛里噙着泪。
爷爷一点动静都没有,纵然奶奶猛烈地晃着他,他也不会再有动静。白天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