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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事儿。”共子询摸了一下自己的下巴,强忍着痛说
俩人来到舱底,在一个船员的指示下来到一个房间。
罗正推开门,一具被盖着白布的尸体摆在房间的中心,白布湿漉漉的贴在尸体的身上,看样子刚捞出来不久,没有人给他擦干一下身子,就被罩上了这层薄布。
共子珣跟在罗正的身后垂眸不语,他注意到地上有滴溅壮的血水的痕迹。
副船长手里掐着烟,用手点了点躺在地上的尸体,皱眉道:“人是找到了,但他现在这样,估计也只有他妈能认得出来了。”
罗正看了一眼副船长,从身边人的手里接过一副白手套。
“没事儿,只要好好保存,下了船以后可以验dna。”
副船长耸了耸肩,表示随你的便。
罗正蹲下身子,刚要揭开罩在尸体上的白布,就听见一声低沉略带不满的“慢着!”
”罗先生,我想我已经表达了足够的诚意,发现事情都主动和你报备。但是你做的可不太地道。”副船长一边吞云吐雾一边说。
他的态度到不像是真的牵动了很多的情绪,但是语气里却是十足的警告。
副船长瞥了一眼共子珣。随后补充道:“您这三番五次的带亲友团来,到底是办案呢?还是把我这当成游乐场了啊?”
共子珣心想:这孙子,变法的骂他们呢!
罗正手上的动作一顿,站起来笑着跟副船长解释:“船长您说笑了,这不是我的亲友团。您可别小看我的这位朋友,他特别聪明,没准儿可以帮的上忙。”
被抬举了一把的副船长并没接话。
罗正蹲下身子,掀开那块白布,饶是他经历了无数打波打狼的人,看见那具尸体的时候,也有点腿软后背发麻。
尸体坠船的时候估计是刮倒了螺旋桨,整张脸不仅变的血肉模糊,甚至连颧骨都受到了损伤,变的不完整。
头皮也被撕扯开,幽幽的悬挂在那里,显得格外的触目惊心。
不过最可怕的还是那只眼睛。
齐书的左眼已经被划破,眼眶里空当当的,右眼眼眶的皮和肉被挂掉,徒留一个眼球,看起来格外可怖。
“罗警官,你要是看就快点,搁在这久了会有味道,而且多不吉利啊。”之前递给罗正手套的小船员催促的说。
罗正觉得他的声音分外的熟悉,抬起头来一看,正是昨天和他一起去捞尸体的小个子。
褚一刀叫他提防的那个小个子。
“我知道。”罗正的眼神在他的身上一扫而过,好像没见过他这人一样。随后他抓起齐书的手看了看,又检查了一些其他的细节,这才摘掉手套。
副船长一直在吸烟,一根接一根的,整个屋子里除了淡淡的血腥味就是扑鼻的香烟味道。
“完了就走吧!阿三,你找个人把尸体抬到冷柜里去,先冻上,这尸体要是烂在船上,那可就不好玩了。”副船长交代了一下那个小个子。然后便死死的盯着罗正。
罗正明白他的意思,收拾好自己也不多呆,和他简单的告别了以后,就和共子珣转身离开了。
副船长的眼神流连在走在后面的共子珣的身上,呼出最后一口烟雾。
“有意思!”他紧闭着嘴唇,在喉咙里咕哝出这句话来
罗正和共子珣回到房间,却发现门卡不见了。罗正刚要去找负责人,结果房门就由内被打开了。褚一刀坐在他们房间的沙发上,他面前的茶几上放着一小罐云南白药的喷雾,还有一个土黄色的小布包,上面还用红色的颜料画着鬼画符一样的图案。
共子珣的表情终于微微松动开来,像是卸了巨大的包袱,他拿过那瓶云南白药,有点讨好的样子,也没对准好伤处就胡乱的喷了一下,还有药液喷溅在了他的眼睛上,疼的嘶嘶哈哈的。
“怎么样?”褚一刀的声音硬巴巴的。
罗正递给共子珣一块湿毛巾,然后对褚一刀说:“脸都没了。”
褚一刀没有说话。
罗正取了一瓶水,和他并肩坐在沙发上。
“可疑点不少。”罗正喝下一口水以后说。
“你看他的手了么?”褚一刀问罗正。
“看了,因为之前你和我提起过,齐书是做木匠的么,但是……”罗正顿了一下,然后说:“他手上的茧子确实是像你说的一样那么长的。”
罗正说完以后,便注意观察了一下褚一刀的表情。
但是这个人把自己脸上的微表情控制的太好,罗正又说了一些自己观察到的细节。
“你之前没见过齐书。”褚一刀终于说话了。
罗正愣了一下,共子询也放下了手里的喷雾。
虽然他们在上船的时候没见到过彼此,但是以共子询的猜想来看,罗正如果在船上一定会暗中的观察他们几个,而在最近的几天,齐书在他们身边出现的频率还挺高的。
“你怎么知道的?”罗正问褚一刀。
褚一刀揉了揉自己的指关节,没什么情绪的说:“因为你在描述齐书的时候不是立体的描述。”
共子询懂了。他上小学的时候,曾经跟着一个老师学过素描,素描里面比较重要的一点叫做‘透视’,画面上的物体依靠透视从而在纸面的平面上创造出一个立体的视觉。很多学生在初学的时候,经常把握不好这一点,将画面上本来是立体的物体画成一个平面。
此刻的罗正就是犯了这个毛病。
“我确实没见过他,实际上我刚登上船没多久。”罗正坦荡的说。
“登船?这船什么时候停过?”共子询不解的问。
因为邮轮航行的路线较长,时间长达一个月,所以邮轮经常要在一些重要的港口停下来补充物资,但是共子询记得,自己昏迷之前的那个下午,就已经补充完一个礼拜的物资了。
“他们不是补充物资。”褚一刀说:“而是交接尸体。”
共子询想起死在赫连明月房间的阳台上的那个鲁老爷子。
“是。”罗正点了点头,“事实上,这次我来到船上,是因为有一个人给我寄了一个快递。”
“快递?”
罗正点了点头,”快递里面是一张陈年旧报纸,之前我在警局整理旧资料的时候见过一次,当时有一点印象,当时我把这个情况汇报给局里的领导,但是并没有引起他们的关注,直到后来,我收到了一个人的邮件。”
“怎么说的?”共子询急切的问,似乎所有的迷雾都能在罗正的答案里找到一个缺口。
“说这艘船里人有危险。”罗正说。
共子询瘫坐在床沿上,捂着自己的下巴大吃一惊道:“不会吧,就因为这么一句话你们就来了?我从来都不知道警察的效率有这么的高!”
共子询明显是在用挖苦的语气吐槽。
褚一刀也觉得奇怪,毕竟,单凭一份就报纸和这么一句含糊不明的话,警局就不惜费人力和财力,派出一位优秀的干警来到船上,确实有点匪夷所思。
按照正常的逻辑推断,他们应该给船上打一个电话确认以后再说,而不是这样在什么都没确定的情况下就来支援。
“因为寄信人的身份很特殊。”罗正说。
“谁?”褚一刀和共子询不约而同的问道。
“鲁治国老先生。”罗正说。
“他什么时候给你寄的快递?”共子询激动的说。
“他签名下面的日期显示的是上船的前一天。”
一个已经预知了危险和死亡的阴影的人仍旧登上了这艘船,到底是为了什么?
褚一刀垂眸思考,他想到了登船的那天,鲁老爷子闹着要下船最后无果的事情。
这到底是为什么呢?他提前预知了危险,然后还是要上船,上传了以后又闹着要下船?怎么想怎么都说不通。
“等我上船了以后,我才知道他早已经死了。我给船员塞了一点小费,寻思从他那里套一点消息。”罗正摊了摊手,表示剩下的他们都已经知道了。
共子询仰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褚一刀站起身来拍了他的肩膀一下,然后说:“你觉得那个尸体是齐书么?”
虽然罗正走到尸体的面前看了,但是因为齐书没有案底,没有全身照之类的东西,他只是看过齐书的证件照,所以辨认起来还是很困难的。
共子询点了点头,说:“我确定那就是齐书。”
褚一刀没再说话。
不知道为什么,罗正感觉褚一刀和共子询又像之前那样合起伙来撒谎的样子。
“去吃饭吧!吃饱了才有力气斗。”褚一刀说。
他们三个来到餐厅,褚一刀和罗正吃饭的速度都特别的快,想来是以前的职业养成的习惯,不过相比于罗正的狼吞虎咽,褚一刀的吃相特别的好。
餐厅里的乐队演奏着轻柔的音乐,淡淡的阳光和微风混在一起从敞开的门窗里洒进来,莫名的带着一种祥和的色彩,就在这时候,忽然有人闯进来,大声道:“不好了!不好了!死人了!”
大提琴手破了一个音儿,摩擦的噪音顺着话筒持续着,像午夜黑暗的街头敲响的丧钟。
。。。
第三十四章 猴子()
褚一刀等一行人急急忙忙的来到大厅以后,这才知道是虚惊一场。
引起人们尖叫的是齐书的尸体。
褚一刀的眉头微蹙了一下,按理说,以副船长的处事习惯来说,他肯定在罗正走了之后就派手下的人将尸体运到别处保存,怎么回堂而皇之甚至可以说的上是大摇大摆的将那句尸体从众人的面前走过呢?
罗正看见共子询的脸绷的特别紧,不由得拍了拍他的手臂,这才发现他的手臂僵的厉害。
结果不等罗正问出声,共子询就跟看见鬼了一样,警惕的环顾了一下四周,然后凑到褚一刀的耳边说了一句话。
罗正感觉特别的奇怪,有什么要紧的事情非要现在说?还要故意搞出这么一幅神神秘秘的样子,不知道两个气质和长相绝佳的男人在旁厅里咬耳朵已经引起了大部分女人的注意力了么?
“那你还不快跑。”褚一刀的语气依旧是闷闷的,不带任何的感**彩,不过共子询明白,其实这就是他关心人的方式罢了。
“那你们小心一点。”共子询说完了这句话,再次警惕的环顾了一下四周,然后草草的和罗正挥舞了一下手臂,然后就转身溜到了人群里,很快就消失不见。
“他干什么去了?”罗正问一脸淡漠的褚一刀,结果褚一刀也没给他一个解释,顺着来时的路回到餐桌前。对着桌子上剩下的残羹冷炙味同嚼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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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已晚,赫连明月端坐在书架前的实木桌子前,桌子前和脚下都堆着成摞的书。直到肚子发出‘咕噜噜’的声音,她才察觉到饿。
赫连明月放下手边的书,按了按自己瘪瘪的肚子。
这些人不会是想饿死她吧?赫连明月晃了晃自己的头,不能情绪激动,太大的情绪起伏只会更快的消耗身体的能量,还不如静下心来。
毕竟,如果他们真的存心饿着她,即使她急的要上房,也不会得到一点点吃的。
还好!这里有一大书架的书,种类齐全,各个领域都有所涉猎。
赫连明月平日里虽然看起来像一个绣枕头,但是肚子里的墨水真的不少。不说别的,就在她读博士的时候,他们学校的读书馆里的书她大致都粗读了一遍了,其中优秀的作品,她还反复的精读。
台灯的光晕打在她的脸上,削弱了她身上不经意散发出来的凌烈气息,转而换成一种温柔如水的感觉。
“饿啊!饿啊!”赫连明月碎碎念了两句,随后感觉晃了晃自己的脑袋,改口道:“我不饿!我一点也不饿!”
如此一般心理暗示了许久,她还是觉得饿的前胸贴后背。
就在这时,她忽然听见卫生间有哗啦啦的水声。
赫连明月难以置信的瞪大了双眼,随后慌不择步的冲进浴室里。
水来了!
赫连明月看着哗哗流出来的水,恨不得仰天长笑三百声。
不过出于谨慎的心里,她赶紧先用清水洗刷了自己那双运动鞋,然后又洗干净了自己的脸和手,毕竟她不知道水什么时候又停了。
这边她刚关掉了水龙头,就听见几声‘吱吱’的叫声,像是来自于什么小动物,随后又是像挠墙一样的声音。
赫连明月好奇的走近了客厅,然后就看见一只小猴子蹲坐在书桌前,用自己的前爪费力的翻动着书页。
蹦蹦哒哒的样子,十分的可爱,赫连明月忍不住笑了一下。
这几不可闻的笑声惊到了小猴子,只见它匆匆扭过头瞥了一眼赫连明月,随后就跟被人踩到了尾巴一角,‘叽叽叽’的大叫着,然后顺着书架的格子窜到了书架的最上方。
赫连明月看了一眼刚才猴子犯过的书,更是笑的难以自抑,敞开的书页上赫然的画着一只母猴子。
小猴子被赫连明月的笑声吓的惊慌失措,来来回回的绕着书架上转了好几圈都不敢下来,唯有时不时的冲着下面嘶叫几声来宣泄自己的恐惧。
赫连明月眼睛笑的弯弯的,赶紧合上书。
就在这时,一阵饭菜的香气萦绕在她的鼻腔附近。
赫连明月顺着饭菜的香气望过去,结果竟然在书架对面的窗台发现了一个小篮子。
小篮子上面被白布罩住,赫连明月无须走过去就知道里面装的定时吃食。
看来是有人派这只小猴子将饭菜送来的。
想到这,赫连明月收敛了唇边的笑意。
既然有来的路,那么一定就有出去的路。
赫连明月决心好好盯住这只小猴子,看清它的来路以后再为自己的逃出谋出路。
三菜一汤,赫连明月吃的饱极了。
虽然被囚禁着,赫连明月却也不得不承认,这些人对‘囚犯’还是很贴心的,饭菜不仅味道极佳,还配带了水果沙拉和一些坚果。
人在酒足饭饱以后,血液会流进胃里,相比较而言,脑部的供血量就会响应的减少,所以大部分人在饭后都会有一种乏力/昏昏欲睡的感觉。
赫连明月吃完饭以后,就栽倒在沙发上,手里拿着坚果却不填进自己的嘴里,而是时不时的冲着还蹲坐在书架上的小猴子抛过去一个。
小猴子最开始没熟悉她这种套路,脑门上身上挨了好几下以后就开始从书架的这面跑道那面。
但是不管它跑到哪里,赫连明月手里的坚果就像长了眼睛一样,简直就是想打哪就打哪。
小猴子委屈的哀哀的叫着,有一次在跑的时候踩到了一个坚果,差点摔倒地上,最后扒住了书架的格子,这才侥幸的没摔在地上。
赫连明月敛住唇边的笑意,暗暗的责备了自己一番。这么高的书架,如果真摔在地上,定是要震到五脏六腑的。
赫连明月越想越后怕,小猴子这时还掉在书架上‘叽叽叽’的狂躁的叫着,看样子也是吓坏了。
赫连明月顾不得多想,赶紧搬过书架旁边墙上放置的一个为了方便取高处的书的梯子,将梯子倾斜在书架上,试了一下稳当的程度以后,赫连明月便赶紧爬了上去。
这时候,小猴子已经快支持不住了,想必也是,猴子看起来还很稚嫩,但是身子却也不小,否则它也无法将那一小篮子的吃的带到赫连明月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