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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这里你只能说实话。”
栾玉的目光扫过中年人,“你杀不了星舌鼠。”
中年人脸上的表情一僵。星舌鼠没有视觉,完全靠听觉辨别方向,追捕猎物。那些舌头就像是触手一般,极为灵敏,一旦比如肉里,就可以吸食血液或者骨髓,经常在夜间袭击大型野兽,虽然并非非人力所能及,但是如果掌握住它的命门,再多派些人手,不是不能做到的。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面对眼前这个绝姿的女人,自己总有一种被一眼洞穿的感觉,完全挤不出想要撒谎的念头。
“三十万,是星舌的价钱,但是如果你再告诉我是谁杀死的星舌,我再给你七十万,一共一百万,你可以考虑了。”
一百万!
中年人眼睛都红了。
可是想到那个男人,他又不寒而栗。
他不是筢子行的,但是对筢子行这些年发生的变化却了解不少。
这个行当马上就要消亡了,
那些羊倌,憋宝人几乎已经绝种了,这二道贩子的饭他以后很难再吃进嘴里,他需要考虑日后生计,而这一百万,非但能将他的生活稳定下来,还能再去谋个其他的营生。
只是
“一百五十万。”
栾玉纤细的手指轻轻敲着桌面,“你还有半分钟可以考虑。”
“一个中年汉子!”
中年人咬了咬牙,目光瞟了眼门外,大雪纷飞,却没有一丝寒风吹进来。
“脸有点黑,外地口音,背着一个包袱,别的就没有了。”
“他为什么要把这个给你?”栾玉问道。
“其实不是他给我的”
中年人支支吾吾地抬起头,四目相对,一道电流从身上划过,急忙说:“我只是得到口风,有人闯了胭脂河,那地方你知道的,生人勿进,百鬼不侵,是出大宝的地方,敢只身闯入的人,要么是疯子,要么就是有大能耐的”
“所以,这个星舌鼠其实是你捡的。”栾玉打断他说道。
“不是,是那个人付给我的报酬。”
“什么报酬。”
“进山引路。”
“他不需要。”
“之前是不需要,但是现在靠近胭脂河再往深进入的位置,都被妖雾罩住了,谁进谁死,除了我,没有人能从里面活着出来。”
“你?”
栾玉的视线,第一次正视在面前这个其貌不扬的男人身上。
面孔有些粗糙,极为平常的五官,大街上随便一拉就能找到相似的,当然,除了这双眼睛。
“阴阳眼。”
栾玉点点头。一双黄黑交融的瞳孔,是她所听闻过的阴阳眼的特征。
“是的。”中年人承认说道。
“那就是了。”栾玉点点头,“长白山的大雾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半年前。”
莫名的心悸,从心头怦然升起。
栾玉转身关上房门,然后坐在中年男人对面,倒了杯茶,缓缓说道:“我这里有张一百五十万的银行卡,把你知道的事情都告诉我,它就是你的。”
凛冬腊月
自从五年前一场洪水淹没三岔湾之后,这座村庄便被冠上了无数“神秘”、“鬼村”的头衔。
生人勿进,鬼神莫扰。
被寒霜覆盖的村路上,一道黑色人影踏雪而行。
这里曾经来过许多探险队。
都是由年轻的户外爱好者组成。
他们深夜进村,在这里直播,录视频,向外界的世人一点点解开三岔湾鬼村的神秘面纱。
却无一例外地,在离开时,总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些了什么。
只有这个人,像回到自己家一样,沿着村路步步深入,最终,停在了一座靠近河岸的破败院子的门前。
门虚掩着,
脚底下的石阶,还有一圈的外墙,都在五年前的一场洪水中变得斑驳破碎,却只有腐朽的门板上,贴着两张象征着新春意义的门联。
院子里,有脚步走动的声音。
黑影听见声音,身体微微颤抖,深吸了两口气,抬起手轻轻叩响房门。
“是玉妹妹吗?”
“是我,姐姐。”黑影轻轻开口。
院内的脚步声由远至近走到门前,伸手,拉开院门。
“你怎么来了?”
语气虽然意外,但脸上却毫无波澜。
“还有两天就是除夕,我想来陪陪姐姐。”
寒风刺骨,黄河岸边的温度更是比城市里低上很多。
“听说你要去长白山?”
旧居里,二女相视而坐,身穿白色长袍的女人给黑衣女人倒上一杯热茶,茶水冒着白烟,在二女视线中间升腾。
“是。”
栾玉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说道:“长白山有妖雾,那个人又在此地现身,我觉得或许会和小乙有关系。”
“两年来你几乎跑遍了所有凶险之地,这一次,有把握么?”
“嗯。”栾玉点点头,将茶杯放在桌子上,看着对方说道:“君瑶姐姐不也没有放弃希望么?”
对面女子微微一愣,“可我却不能像你一样,亲自出去找他。”
“或许二爷会改变主意吧。”栾玉轻轻摇头,“最主要的,是你这身修为仍在,我们也要理解他的苦衷。”
“我知道。”卫君瑶点点头,“但是小乙一天不找到,我是不会舍弃修为,在这里无愿苦等的。”
“姐姐是想着,还重回古道或东海么?”
“若是这一界没有,那我必定回去。”
“可是”
“可是什么?”
“我们到现在都不确定,小乙在这个世上,究竟有没有留下一些东西若是有,我们尚可以以此物为引,化婆娑树为身,将他重塑,若是没有”
栾玉抿了抿下唇,“白小乙,无心侯,还有玄青子,过去,现在,未来的他都已经烟消云散,即便是黄河鬼婴,也死在了三仙岛内,姐姐,妹妹说句不当听的,我们的机会,真的很小了。”
“你还忽略掉了一个人。”卫君瑶说道。
“谁?”
“凤楼楼主。”
“他?”
“小乙身为魔星,自化过去分身二者,无心侯虽死,但若我们能找到楼主,也一样能将他肉身重塑,灵魂再造。”
栾玉沉默了。
“我听说这个人,就躲在这一界中,二爷,是不会让你随意在这里开杀戒的。”
卫君瑶笑了笑,“小乙能为我屠尽东海众神,我为他杀一人,又有何干?”
“即便与二爷为敌也不悔?”
“负尽天下,也不悔。”
“好。”
栾玉站起身,看着卫君瑶说道:“其实我也一直在怀疑,自从玄青子死后,季宗卜藏身多年没有音讯,此次出现在长白山内,必定是与小乙的死有关,兴许这一趟长白山会有收获,姐姐在此等我好消息吧。”
卫君瑶点点头,明亮带着殷红的眸子,投向栾玉问道:“你若是走了,长生当该如何搭理?”
“姐姐是担心有消息传到而无果么?”
卫君瑶点点头。
“姐姐放心,临走之前我已经将当铺交给了可靠之人,若有消息,他们会第一时间向这里通报的。”
“何人?”
“孝陵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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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感言
10月3号。
全书完。
从这一天开始,身边除了很多变故。
一直两地奔波的跑,到今天才算是停下来,终于有时间把番外写完了。
在写出结局之前,我想过几个版本。
第一个,也是首选的,并不是当前这版。
白小乙苦心修炼,一步步修炼升级,达到上神境界,写手卫君瑶和吴山众人与玄青子东海血战,最终以白小乙惨胜为结局,拉下帷幕。
这应该是大部分人都能接受的一个版本。
却不是戏子心中的完整故事。
引用书中的一句话吧:我们总是在妄想过去和未来,却无一例外地虚度此生。
这本书从2017年11月13日开书,到目前结束,接近一整年的时间,有低谷有高潮,白小乙和一些普通人一些,在面对困境时束手无策,无数次幻象自己在最爱和最亲的人面临绝境时,化身超级英雄,横空出世,他做到了,但更多的时候,他没有做到。
这就和我们身处现实中许多无奈一样,我想让白小乙变得更有血有肉一点。
一个杀机四伏的世界,没有人能充当救世主。
一开始构思这本书的时候,其实没有南溟或者东海神域这些篇章的。
甚至没有黄河古道。
想写一本偏门之间的江湖恩怨情仇,有生有死,谁也无法掌控命运的故事。
但是,后面写歪了。
这我不否认,实力和水平问题。
没能保持初心一直写下去,开始把更多精力放在读者喜欢看哪些爽的情节,怎么能把书写的更长,能多挣点钱的方面上。
更大的问题是,故事的背景放错了时代。
在这个机枪大炮,汽车,电话的时代,偏门的故事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写。
天灵地宝再厉害,总厉害不过冲锋枪和坦克吧。
一梭子子弹能解决的问题,用得着这些乱七八糟的手段么。
真的,水平问题。
本可以将这些人的故事写的更好,让他们更活起来,却最终落了一个这么个结果。
对自己很失望。
在这半个多月没有写书的时间里,戏子思考了很多。
完整的把书从头到尾看了一遍,
问题很多,
准备不足,
对不起大家,
还有关于一些读者说看不懂解决的问题,
用一句话解释吧:
故事的开端,也是故事的结局。
一切都是引白小乙而起,就让一切也都随着白小乙的消失而结束吧。
新书还在筹备中,但也许很多读者不会继续看戏子的书了。
但不管怎么说,戏子在学习,在努力,不求做到最好,只求下一次会比上一次有进步。
再次向各位读者表示抱歉。
山中相送罢,日暮掩柴扉。
各位有缘再见。
新书发布《憋宝人》横跨五百年的江湖故事()
纯粹写一本憋宝人和外八行之间的江湖故事,一个横跨五百年的江湖,没有修仙,没有技能,大家可以放心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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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书试读:
我叫白不二,是天津卫九河下梢里的一只小虾米,职业是倒腾玉器。
玉器这一行从古至今从来都没有随着朝代的更迭而冷淡过,导致了干这一行的买卖人多的就跟四五月河里泛滥成灾的鱼苗一样,一波还没被消化干净,另一波就已经繁衍了出来。
我仗着有点祖传的手艺;在海河岸边的隅东门外开了间倒腾玉器的袖珍小店;店名叫做老斋堂。
事情发生的那一年我二十八岁,正赶上过生日,可能是喜庆迎门,从开门到歇业一共让出去了两块玉佛吊坠和十几串南红手链,挣得不多,却对我这种苦苦挣扎的小店来说,是件喜事。
到了晚上六七点钟,看着外面的天已经黑了下来,正准备关门打烊,半掩的门板却突然从外面被推开,迎面走进来一个人。
六十多岁,上身穿了件紧身背心,脚下登着一双高邦黄胶鞋,打着绑腿,身上斜背着一个鹿皮兜子,鼓囊囊的也不知道都装些什么,右手上戴着一只超长手套,超过手肘一大截,几乎快到了咯吱窝。这么的天,这身打扮,实在有些不伦不类,还免不得一脑门子汗。
见有生意上门,我把刚从桌子底下掏出来的《探花录》又赶紧塞了回去。这是我家传下来的一本书,专讲金石玉器,里面的学问够我吃一辈子了,是老斋堂的镇店之宝。
“哟,从哪来的啊,咋还满脸是汗呢?”
我熟络地招呼过去,但是发现老汉并不搭我这茬,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博古架上摆着的一尊金童持莲的座雕,就问道:“怎么,您喜欢这个?”
老汉点点头,“多少钱?”
“三千。”我说道。
巴掌大的俏色金童持莲玉雕,三千不算贵,但是我觉得老汉应该要打价,那个时候还没有通货膨胀,三千就是三千,能值不少东西。
“要了。”
老汉紧了紧背上的鹿皮包袱,转眼又去瞧另一件。
打眼了?
我愣了愣,赶紧回身在柜台里掏出今年新进的信阳毛尖给老汉泡上,放在桌子上面,然后跟在老汉身后,声情并茂地充当起讲解员的角色。
金皮彩挂,全凭说话。
干老货一行的谁没有个半斤嘴皮子磨死四两鸭子的功夫,我爹经常跟我说,嫩货买年份,老炮买故事。
西周的陶瓷品能有孟姜女哭长城时眼泪摔碎的那块砖值钱吗?
这玩意儿值钱就值钱在这了。
我这店里老坑出来的物件不多,有两样老汉也没有瞧上眼,看见他眼神里越来越失望,我急忙把放在博古柜最上面的一尊赤龙座雕给请了下来。
“朱砂沁的赤龙玉,天津保安司令兼直隶督办褚玉璞从辽代帝王陵里请出来的,死了几百号子扛枪的士兵,据说要不是抱着这块玉,就连褚玉璞都得埋在斗里,万邪不侵,百无禁忌,您掌掌眼。”
这些话是从金一条嘴里听来的,东西也是从他手里出来的,我不知道这赤龙来历是真是假,但我是照着这个故事的价收的,也得同行情卖出去。
老汉像是对这块赤龙玉起了兴趣,把背后的鹿皮包袱解下来放在桌子上,端起桌子上的毛尖,一边品一边盯着赤龙玉打莫。
鹿皮包袱鼓鼓的,皮质表面上露出一些方形棱角,我琢磨着老汉应该是带着现金来淘货的,见他细细地把茶汤喝的见底,就赶紧提水壶给他满上,笑着问道:“怎么样,能看出点名堂不能?”
老汉摇摇头,对我说:“先把那五样算算账,东西我再看看。”
我愣了一下,心知老汉对这东西的来历起了疑心,不然也不会还没报价,就先打价,估计是看出什么名堂来了。
其实我搬出这东西目的就是为了博一个彩头,赤龙玉雕是老斋堂的三大镇店之宝之一,摆在这上头也有些年头,秉承着好货不能砸在自己手里头的宗旨,几乎每一个进店挑货超过两万的主顾我都要把它请出来,能卖就卖,卖不掉就等下一个,总归有出手回暖的那一天。
老汉除了看中那块金童持莲的玉雕外,还挑了几块体积差不多大小的玉佩和座雕,算起来一共两万出头,我把那多出来的700块抹平,给了他两万整的一个数字,这是我这个二层小楼整整一年的房租。
我把单据开完亲自送到老汉手上,在开单的过程中,就发现老汉看起来是在品茶,但目光却始终不经意地在柜台上的赤龙玉雕上徘徊,便笑着问道:“怎么,再看看?”
老汉摇摇头,“你那东西是假的。”
我先是一愣,紧接着火就窜上来了,但到手的买卖总不能因为人说一句你东西不是真的就给黄了,虽然行里许多人对此忌讳莫深,甚至流传下来:当面道假,杀人全家的狠话,但我这只是小买卖,犯不上跟到手的钱顶牛,就压下火气,笑着说:“假的您可以不要,之前看好的货总是没问题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