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讨厌?
我感觉邬玉琴描述得并不十分准确,那个不是讨厌,应该是憎恨才对,李母那对三角眼里迸发的,是刻骨铭心的恨意。
李超东站在李母背后看向林主任,而林主任则看向李母,他的脸上明显有着惊讶。
在惊讶什么呢?
嗲能清了清嗓子说道:“太阳完全下山后,魂灵就能被看得见,赵伯伯,麻烦您拉上窗帘!”
赵伯伯点点头,依言和林主任两人将窗帘放下,把外面的世界遮得严严实实。
嗲能取出一枝很短的竹管,放到嘴里低低吹着,看来是再召魂灵,只是那血人的记忆不一定回得来了,今天这召魂,也不知道有没有用。
神游的我,眼睛随意一瞟,李守途已经“站”在大家跟前,只是面无表情,邬玉琴打了个大大的冷颤,就倚向邬妈妈,李超东的呼吸声明显急促起来。
再看向李母,她的眼中竟然滑过一星恐惧!
她在恐惧什么?
嗲能放下竹管,我这才发现他每次使用的,似乎都是不同的竹管,可是,这竹子真的这么好使?
“杀你的人,就在这个房间里,不过,至于原因,你得自己想了!”
嗲能的话,不紧不慢,但却很笃定,但林主任马上跳起来说道:“我知道你是鬼师,但你也不能这么怀疑我们吧?”
我斜眼瞟他一下:“鬼师只说杀他的人在这个屋子,却没有说是什么人杀他的,你激动什么?心里没鬼跳起来干嘛?”
林主任被我的话激怒了,他很怒气冲冲地说道:“我没杀人,也没有做过对不起他的事情,他的死跟我没关系!”
“不见得吧?”这回说话的是李母,“给我丈夫介绍私活儿的是你,让我丈夫晚上加班的是你,后来挑唆他夜不归宿的,也是你,兴许,他是因为不听调谴了,你才把他害了呢?”
林主任的脸憋得通红,好半天才说:“反正,反正杀他的不是我!”
“赵国泰!”李母冷冰冰地喊道,那声音如同数九天的北风,刮得人透心凉,“你现在是总工了!只怕我们家守途活着,就没你啥事儿,当年要提干,也就是你跟他,还有另一位姓钟的,可这个人体弱多病,不堪大任,你说,为了前程,你会不会……”
“你血口喷人!”赵伯伯气得嘴唇都在发抖,“我进这里,是大学分配过来的,当时我根本还不到提干的工作年限,我是在李守途死了快两年才评到初级,跟提干一点皮毛也沾不上!”
“还有你!我的姨甥女!”李母带有怨恨的目光突然横扫过来,任何人看到,都会觉得这道目光象要把人活吞一样,邬妈妈不由自主退后一步,喃喃道:“小姨……”
“你还知道我是你小姨?”李母的鼻腔里挤出一哼,“人家的老公就这么好?巴巴的才十岁就往他身上蹭?我姐就是这么教你的?嗯?”
这话蹦出来,我们大家都有点被惊爆的感觉,连李超东都一脸惊愕地看向邬妈妈,邬妈妈舔了下发干的嘴唇,艰难地说道:“小姨,您怎么能这样说我?”
“好了!”嗲能打断了李母的话,李母依旧恶狠狠地怒视邬妈妈,李母的刻薄攻击,让邬妈妈说不出话来,而嗲能的打断,让我们都松了口气。
“李妈妈好口才,这里的人,都被您好好地训教了一番。”嗲能的语调很平淡,没有一点刚才李妈妈的狠戾与诡谲,“李守途,是您的丈夫,您很维护他的权益,我们都看到了。”
我总觉得嗲能的说李妈妈的维护二字,有点带讽刺的意味,不过我没吱声,因为嗲能很可能查到了什么事情。
“当初,您的丈夫失踪,鼎盛设计院的林主任,当然,也就是现在的林书记说要报警,您说,您已经报警了,可您怎么解释,当地派出所从1988年起就没有您本人的报案记录?”嗲能的语气开始严厉起来,“我还担心是自己不够仔细,最终查到,是1988年7月29日接到的报案,这个报案人,叫温耀宗,这个人,林书记不陌生吧?”
林主任张张嘴,最后闭上点头:“认识!他就是……我介绍私活给李守途的那个项目负责人!”
“能说说你为什么要介绍私活么?”嗲能问道:“如果涉及大秘密您可以不回答。”
“哦,不不不,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林主任揉揉鼻子说道:“温耀宗是另一个设计院的,专门接金融系统的相关设计,当年这个天眼项目,其实是一份四大银行的押钞线路图以及重要的网点示意,给上头用的,电子地图的命名叫天眼二号。”
嗲能没说话,只是抬抬手,林主任又说道:“小李呢,对这方面特别在行,那时候电子地图才刚刚出来,是新东西,温工不想把这事儿外包,就想托我找个合适的人私下做,关键一点,就是这个人要嘴紧。”
“于是,你相中了李守途?”嗲能说道:“什么时候开始到什么时候结束的呢?”
林主任道:“呃,是刚过清明找到我的,一直到七月初,反正他一直在加班,我记得就是高考那天完成的,后来温工在七月十几号给我打电话,说约了小李到三昧书店见面,要把辛苦费给他。”
“肯定是姓温的杀他的!”李妈妈瞬间尖利地叫道:“是姓温的杀的,对不对?”
(本章完)
第177章 第一百七十七 血人四十四()
“怎么可能?”林主任不耐地抬起眼皮,这使得他的额头有两条很深的抬头纹,“温工跟小李还是合作关系,怎么可能杀他?”
说着林主任拍了下大腿说道:“倒是你,你丈夫失踪,你表现得也太平静了,完全没有一点着急或者焦虑,而且自始自终,你就没有来单位找过他!”
李妈妈怔了怔,又冷笑道:“他这么大个人,难道只要单位不要家?”
嗲能长叹口气道:“李妈妈,杀人的感觉很好吗?您这二十多年,天天噩梦就没个尽头,您是在享受呢,还是在惩罚自己?”
嗲能的话,将屋内所有人怀疑的目光变成了愕然,其实刚开始嗲能那样问的时候,我想大家应该都有疑问:嗲能是不是认定李守途是李妈妈杀的?
李妈妈的脸由于激动,五官移位,变得更加狰狞,尖利着吼叫出声:“我是嫁给他了,可他的心在哪?在佩芹那个小表子身上,我看着就觉得恶心!还有,稍微有点时间就来加班干活干活干活!他心里没我,我要这种男人干什么?偏偏他还不同意离婚!不杀了他,我怎么活?”
“妈--”李超东的脸上满是泪痕,他抱着头缓缓蹲下来,一个二十多岁的成年男子在我面前哭得泣不成声,让人很憋闷,我深呼吸试图放松神经,但还是很难,这里的气氛实在压抑极了,压抑得让人快要窒息。
嗲能又叹口气道:“其实李守途对你没有二心,他对家庭是忠贞的,他小时候有个妹妹,到十二岁的时候,暑假游泳被淹死了,对邬妈妈好,大概是因为邬妈妈笑起来,很象他的妹妹。”
说完,嗲能从上衣口袋中取出一张黑白相片递给李妈妈,“其实是下雨的时候,李守途被车撞了,但他并没有死,你却因为想跟他谈离婚而专程去他单位找他,碰巧见到他被撞得昏迷,于是你狠心地将他拖到正在施工的地下通道现场,将他的尸体推进尚未施工完毕的水泥管柱,由于你……”
“够了!别再说了!”李妈妈半低着头,几绺头发从前额垂下来,而她的眼睛,就从这头发间直勾勾地、恶狠狠并带有诅咒恶意地射向嗲能。
嗲能却不在意地笑笑,从口袋中取出半截蜡烛,又摸出一个打火机点燃,“赵伯伯,麻烦您将灯关掉!”
啪!
屋内马上暗下来,嗲能不知道从哪里取出两块长长的木条,有节奏的梆梆敲击着,还快速地念着咒语,他的声音不大,但足够我们听得清清楚楚,我看到血人的影子淡淡飘在半空,但随着嗲能敲击声的延续,影子慢慢变深。
“啊--”一声毛骨悚然的凄厉尖叫,李妈妈抱着头往儿子怀里缩,“你爸来了,他来找我索命了,他来了,他要来杀我了,啊--”
血人一点也不可怕,但李妈妈的叫声实在是太可怕。
敲击声停下了,血人缓缓飘向前,他凑上前去看那缩成一团的李母,李妈妈正时候正好从李超东怀中抬起头,于是,正好跟血人那紫黑色的眼睛对了个正着。
李妈妈嘴巴动了动,眼睛朝上一翻,就瘫软下来,“妈!妈!”
李超东惊慌失措地摇晃着李妈妈的身体。
“她没死!”嗲能淡淡地说道,“她是被自己的心魔给吓晕了。”
“我想起来了,这个人,是我的妻子,但她怎么变得这么丑?”血人有点呆愣的声音传入耳朵,只见血人缓缓转过身子,目光落在了林主任和赵伯伯的身上:“林主任、赵工?”
“小李……”林主任的声音微微发颤,大概是又激动又有点害怕。
“李工!”赵伯伯也低低喊出了声,象是叹息一般。
“你们怎么老了这么多?”血人的话,让在座的几个人都不禁唏嘘,二十多年过去,完完全全改变了人们的思想,还有价值观,但年轻时的影像,却深入记忆,怎么也丢不开了。
“对不起,小李,如果我不把你介绍给温工,可能你也不会死!”林主任哽咽地说道:“都是我的错,对不起!”
赵伯伯也说道:“我那时候,一门心思就知道完成工作完成工作,也没有好好过问一下你的事儿,我太粗心了,当了一辈子的工作狂。”
“我很好,那些事,跟你们都没关系,我只是有点遗憾,我跟你们共事的时间太短了,非常可惜!”血人没有表情,但我能从他的话语间感应到他的遗憾。
“你都想起来了吧?”我突然反应过来,他能记起这些事情,那么谁害的他,就一清二楚了!
血人朝我点点头,李超东怀中的李妈妈慢慢苏醒,血人飘到她的跟前说道:“小惠,我是个很失败的丈夫,不够疼爱你,还让你有这么不堪的误会,以后,你好好找个人过吧,下辈子,不要再嫁给我了!”
血人环顾了一周,他的目光在我们每个人的脸上都停留了一下,象要把我们每个人都记在心里,血人的影象最终慢慢淡去,我分明感到他眼中有解脱的惬意。
“哇!”李妈妈放声大哭,邬妈妈,也就是之前被称作佩芹的女人蹲下身子道:“小姨,您很爱姨父,所以才有这么强烈的恨,对吧?其实姨父也非常爱你,可没想到,两个相爱的人,居然是这样的收场!”
邬妈妈的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姨父走了这么多年,您一直没有再嫁人,一个人把东东抚养成人,姨父心里,是宽慰的。”
李妈妈木然看看她,站起身,两腿僵硬地走到门边,打开门走了出去,嗲能啪地一声打开了电灯开关,我们发现门外站满了人!
林主任,不不不,应该说是林书记威严地喝道:“看什么看,都特么干活去!”
围观群众立即四散逃开。
“哎哟!今天够累的!”我洗完澡,趴在床上,阿朗则用纸胶带将水彩纸固定在画板上,用水涂出一个大致的图形,没上色,我啥也看不出来。
紧接着,他调了些水彩,“阿朗哥,你用的水彩哪儿买的?”
“弘文啊!我喜欢英国的温莎牛顿,但温莎牛顿英国原产的只有12色,天津产地的,我总觉得还是有色差,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心理作用,现在是德国史明克和英国的温莎牛顿混着用。”
阿朗哥说话间,将画笔蘸了色在纸上涂抹,任由它们在纸上冲撞渲染,一片湛蓝的天空下,茫茫雪原,远处有两三株光秃秃的树,“阿朗哥,你画的是冬天吗?”
“嗯!晴雪!”阿朗哥淡淡地说道,继续肆意在纸上挥洒着他的画笔。
“廷娃!”嗲能不耐烦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我懒洋洋地应了一声:“干嘛?”
“还不收拾?你还要不要回家?阿朗明天约了人去写生,你也写生?脑子秀逗号了吗?”
嗲能还是那个不讨喜的嗲能!
(本章完)
第178章 第一百七十八 墙上的画()
“嗲能,你告诉我吧,究竟是怎么发现的?”吃完饭回到家,洗漱完后,已经快十一点了,但我还是想知道嗲能究竟怎么知道血人的事情。
“我去见了李超东的母亲,她一脸戒备,而且似乎对我说的一点不感兴趣,一般来说,如果有丈夫的消息,象她这样等了二十多年的人,怎么可能没有情绪波动?除非,她一开始就知道丈夫死了!”
说到这儿,嗲能把头偏过来说道:“这事儿,应该让李超东去谢谢毛志文才对。”
“谢他干嘛呀,关他P事啊!”我有点惊讶地说道,“要感谢,也是感谢你啊!”
“只怕以后,邬玉琴见到我们都要躲开了!”嗲能淡淡地说道,翻了个身:“快点睡,今天我持了咒,很累了!”
他的呼吸声很快变得绵长而均匀,我满脑子都是血人离去时的眼神,二十多年等来这样的结果,他离去时,好象还有放下时的松懈?
想着想着就闭上眼睛。
“痛啊,痛啊,谁来救救我!”
远处什么地方,传来了一声接一声的呼救,声音很微弱,象是灯尽油枯的人发出的呐喊。
我想去看看,刚一动身就发现自己被绑在一块长条型木头上,怎么也动不了,而那呼救声渐渐小了,最后,一切都恢复寂静。
谁在呼救?
想找寻那个呼救者,可是举头四顾,四周黑漆漆的,看不清,天上无星无月,也无一丝云彩,如同泼墨染成的纯黑色天空那样,我什么时候来到这里的呢?
往前走两步,忽然觉得自己的脚下一片冰凉,这才发现不知道怎么回事,我踩进了河里,河不深,水流却很急,冰冷的水刚好没过脚背,“救救我!”
那苍白无力的声音再度传入耳膜,“你是谁!”
我扯开嗓子大喊,但是没有人回应,这么空旷的地片,居然没有回声!
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睁大眼睛想看清楚,突然一道强烈的阳光射进来,落在我的被子上。
我的被子!
翻身坐起来,揉揉眼,又做了个乱七八糟的梦,梦里有人求救,但好象还没睡着的时候就听到了那个呼救声呢?
对了,是男的还是女的?
我看向天花板眨眨眼,居然忘记了那个声音,却记得有人在求救!
有人推门进来,是兔兔:“哥哥!快起床,我们要出门啦!”
说完,一下子就跳到床上,“嗷呜!”我的脚!
兔兔还兴高采烈地说道:“哥哥我穿新衣服啦,嗲能哥哥都夸我穿这个好看!”
“嗯嗯,好看,兔兔最好看了!”我说着,轻轻推开兔兔,脑子里回荡的是梦中的那个声音,谁在向我求救?
全部洗漱完,换好衣服,嗲能说道:“我们要去吃早茶,就等你了!”
老爸叹叹气道:“你妈妈说,好不容易考完,让你睡个爽,你爽了,我们等得够酸爽的!”
我不好意思地揉揉鼻子,“可以叫我的嘛!”
“你问嗲能我叫没叫?你哼哼两声就是不起来啊!”老爸笑起来,“连兔兔都看得发笑!”
好吧好吧,都是我的错!
早茶离家很近,步行二十分钟就到了,老爸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