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嗲能给我的桶里加了滚烫的药水:“歇5分钟再泡一次,里面的汗全部出来就好了。”
前前后后,折腾了有半个小时才算全部完成,嗲能拿了长袖长裤,还让我一直盖好不许动,说是一定要等没有汗了,才能出来。
正中午,太阳极为猛烈,抬头看去,万里无云,而且很睁不开眼睛那样的明亮天空,才让人觉得正中午有种应该午睡,不应该出来受罪的感觉。
走之前,嗲能让我喝了一碗特别难闻的药,不过这些天,每天都在变着花样的喝,我也就习惯了。
这一次,嗲能让我带上了四宝蛊,将它装在一个小小的木盒子里,嗲能说顺利的话,能解决一半的问题。
懵懂中,身上忽然感觉到一阵清凉,我们已经来到了洞葬府的那个引魂小道,其实所谓的引魂,也就是说鬼师将那些死去的人,引到洞葬府跟那些已经仙去的前人作伴,至于为什么是洞葬,拉乌爷爷说,这是一个暂时居住的地方,只有住在石头里的人,魂魄才不会消散,总有一天会到达自己想去的地方。
拉乌爷爷说得非常神秘,我却想起一个有关诸葛亮的传说,他的儿子从来不听话,于是诸葛亮就在死前告诉儿子,让他给自己下葬时,千万要用石枕,不要用木枕,让他死后能真正安息,按原来他儿子的性子,一准给他弄个几十年就烂掉的木枕,这样他就能很快转世,没想道他儿子就这一回完全听从了父亲的话,真的给他准备了一个千年不烂的石枕,所以诸葛的魂魄,一直安息,未能转世。
当然了,这是小时候在奶奶那儿听来的故事,搁在这儿说有点怪异和突兀了。
嗲能拽着我的衣服,把我拉到那个红漆棺材的地方,那个棺材,原本被我撞开的部分,已经被人阖上,也不知道是谁做的“善事”。
装作没事儿人似的跟着嗲能走过来这段路,最多也就二三十米,但每一步都在迈向死亡,脑子也没转过变,人就立在棺材前。
一道淡淡的线香气味飘入鼻孔,抬头四望,才发现嗲能手中捏着三枝香,他放开我的衣服,认真地向那个棺材行礼,我则木楞楞站在一旁,实在不知道这个时候我应该做什么。
转头看到拉乌爷爷正举着香朝洞内和洞外分别叩拜,他从背篓里取出了祭祀用的东西平放地上,我看到了一个黑乎乎的拐杖,不过由于逆光,我看不清楚那根拐杖的头是什么样子,拉乌爷爷不停地起跪拜,非常虔诚恭敬。
“看什么,举着香到外公身边去!”嗲能在我身边低低喝道:“在洞葬府不要发呆,不要惊动先人!”
我举着香往前走,嗲能又低声说道:“看什么呢,低头往前走!”
我只得依言照办,洞葬府里的气味,我是领教过的,腐气极浓,好容易憋着气走到洞口,拉乌爷爷把我扯着跪下。
嗲能跟着拉乌爷爷一样跪、拜、起、立,一套复杂的仪式弄完,拉乌爷爷把一只活鸡生祭,接着,我们再走到红棺之前,嗲能让我取出那只四宝蛊的盒子,放在祭台前,我心里开始紧张起来,这四宝蛊刚刚养成才五十天,放到祭品这里,是要弄死它么?
大概是嗅到了血腥味,四宝顶开了盒盖,爬到鸡身上,钻了进去,我听到咯啦咯啦咀嚼的声音,仿佛四宝把鸡骨头都嚼碎咽了下去,我们三个的目光都看着那只血淋淋的鸡。
不多会儿,四宝爬出来了,变得脑袋血红一片,拉乌爷爷笑着点点头,重新点燃了三枝香戳在地上,这香是纯黑色的,香枝白色,我好象还是头一回看到白色的香枝。
燃着的香,烟雾雪白,料峭山风强硬地吹过来,这燃香却竖直向上,我惊愕不已,指着这燃香说不出话,“这个不是普通香!”
嗲能低低说道:“看香!”
我的思维又转回来,盯着香雾,只是这香依旧竖直向上,我看着这香一直往上飘,总觉得十争诡异,为什么这香不被风吹散呢?
带着这种疑问,我看着拉乌爷爷,他面色平静,盘腿而坐,要想知道答案,只有等着看拉乌爷爷怎么说了。
香的燃烧时间,不到二十分钟,待香一灭,嗲能便上前将拉乌爷爷扶起,同时示意我也起来,拉乌爷爷重新点燃一枝鲜红色的香,递到我手中,“先人不会责怪我们打扰他们的清静,不过,你的四宝,要用来分担鬼蛊师的这个蛊!”
拉乌爷爷神色严肃,我的心头也开始紧张起来,没想到拉乌爷爷一把抓住我的胳膊说道:“你把这枝香点到红棺那儿去,还有,刚才燃剩的三枝香白放到红棺上。”
我依言从地上拿起香白枝,三人走到红棺处,把香戳到地上,三根香白放到红棺之上。
没想到这香白一放,红漆棺材就咯咯作响,好象那棺材里面有东西想往外爬,我被吓得往后一跳,把站在后面的嗲能给撞得踉跄,好不容易我们俩都站稳了脚,嗲能似乎也没想到这个棺材会震动。
“放出四宝!”拉乌爷爷暴喝一声,“快!”
我哆嗦地把那四宝盒子打开,吃饱了祭品的四宝身子一晃,就消失在棺盖上,我感觉到自己的灵蛊被什么东西给缠住了。
好象被憋得喘不过气,我拼命用力的深呼吸,鼻息间全是腐臭味道,再密的棺材,也会透出腐尸的气味,就算是个山洞,不需要离那山洞太近,就能闻到腐臭,只是我第一次闯进洞葬府的时候,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并没有闻到这种气味,如果是闻到了,我不会这么白痴地往这里跑。
嗲能曾说洞葬府这里气候多变,也就是说这里随时都会晴雨交加。
我的四宝有什么东西扎了进去,心头突的一跳,接着就是一阵从头顶往下扎下来的疼痛,腿一软就跪在地上。
(本章完)
第778章()
不过,只是一瞬的事情,但足以让我眼前直冒金星。
嗲能把我扶起,那棺材已经不再晃动,一切安静下来,只是这静,让人有点悚然,不管是好的,坏的,没有任何一丝动静。
而我,是个活物!
不过这么一折腾,我觉得腿脚都软了,浑身没有力气。
太阳光好象没办法透过洞口投映进来,觉得那一抹金光离我特别远,并且我也好象没有办法捕捉到那点金色。
等我回过神,人已经躺在床上,嗲能靠在另一张床上不知道在捏着什么。
“嗲能,现在几点了?”我说出口,才感觉自己的嗓子哑得很厉害,跟破锣似的。
嗲能站起身给我倒了杯水,放到床头柜上,“喝点水吧,蛊是自己心血所养,突然被夺,很难受的,你这个不是本命蛊,所以不会对你有本质伤害,你不用担心,不过,为了你的安全,你明年还得再养蛊。”
“这蛊,究竟起什么作用?”我有些把不清拉乌爷爷和嗲能的意思,我知道怎么养蛊了,但是养的蛊是强的弱的分不清,啥叫本命蛊不知道,今天自己是怎么一下就混到天黑的也不知道,活到我这种,也算是糊涂人一个。
窗外已经漆黑,刚起身拿杯子,肚子就咕噜噜叫起来。
嗲能笑笑:“你现在,三分之一的性命无碍了,不用太担心,我们总会解决问题的!”
我点点头,嗲能又说道:“走吧,我外公熬了红薯粥,先去垫垫。”
我一站起身就软下去,扑通一身跪到地上去了,怎么变成这样?我这么虚了么?
嗲能把我扶起来,刚坐下就听拉乌爷爷说道:“现在哪能下床呢,嗲能给他支个小桌,把粥端来屋里吃。”
嗲能叹口气,冲我摇摇头:“你以为失个蛊那么简单?必竟用过心头血了,哪能这么快就复原呢?”
我哪知道?
吃了一碗热腾腾的粥,好象整个人有力气了不少,脑子也从混沌转为清醒。
只是手软脚软,一点力气都没有。
嗲能还说道:“你这不算什么了,许多蛊师会养本命蛊,要是本命蛊完蛋了,那人也会跟着GAME OVER的!”
拉乌爷爷背着手走到我床前,“别怕,只是人虚点,就好象一下子失了很多血,但不会有生命危险,养几天就会好的,晚上你三个妹妹三个弟弟都要来家看你。”
嗲能笑道:“廷娃可不止三个弟弟,他有七八个表哥表弟的。”
拉乌爷爷看起来似乎心情很不错,他笑得两眼弯弯,“原本我想着你养的四宝不行,不过嗲能却特别肯定,说你这次养得十分小心,养得很健壮,我就尝试了一下,没想到真的成功了。”
嗲能站起身道:“那鬼蛊养的本命蛊虽然厉害,到底还只是个虫子,当不了人这么聪明。”
拉乌爷爷赞同地点点头,他们后来说了啥我没记住,只是觉得人很累,很困,眼睛睁不开……
第二天,我是被鸟叫声吵醒的,还听得见嗲能在院子里咚咚捶药的声音。
有人在说话,听声音就知道是玉琴和兔兔,大概是为了搞清楚毽子用公鸡的尾巴怎么做的问题。
又有另一个男子的声音,我听出那是顺婆婆的三儿子在说话,他八成是要出去约会,问嗲能今天下午是不是在家。
我撑着坐起来,南南正好推门进来,看到我撑起来就跑到外面去喊人。
嗲能给我打来了淡盐水漱口,又端着洗脸盆过来了。
早餐是玉米面粥,很香,嗲能总说多吃玉米对身体好,不会得糖尿病什么的。
放下早餐后,嗲能就去给顺婆婆换药了,顺婆婆吃的住的,都跟我们一样,邬玉琴不知道怎么的,觉得隔壁那家煮的豆浆很好喝,每天都固定去买。
嗲能由着大家折腾,他的重心不在玩上。
嗲能来取我的碗时,我说道:“刚才我梦见四宝了。”
我的话让嗲能猛然回头,“它跟你说什么了?”
我摇头,“它什么也没说,只是舍不得我。”
嗲能松口气:“没怨你就好,它跟你之间缘份尽了,所以,不要老是回想它,你还会再有四宝蛊的,对了,明天阿有要到镇上办事,晚上会来我们寨子,我邀请他住到我们家来。”
“好啊!”阿有是个很不错的人,我对他印象很好。
嗲能探到窗口看了看天说道:“傍晚要下急雨,你要不要到外面晒晒太阳?”
我没好气地朝他翻白眼:“今天28度!晒太阳,你是晒咸菜吧?”
“还是去见见太阳吧,你从洞葬府回来两天就没被太阳碰到过,会发霉的!”嗲能坚持己见,我只得顺从地说道:“行,去就去!”
胜武和嗲能把我架到院子门口去晒太阳,胜武忽然笑道:“我觉得这院子里,应该多养几只鸡鸭什么的。”
嗲能摆手:“这可不行,我养了蛊,这种东西在院子里是不能养的,会被蛊当成食物吃掉,新鲜的血食,它们能不喜欢?”
胜武恍然:“我说呢,这里有一股阴森森的气息,我还当是你们去了洞葬府沾来的,搞了半天是院子里自己就有这些玩艺儿啊!”
李冲捧了他的画架子,正在猛力地画着嗲能家后院被太阳洒了金光的一颗银杏树。
“将军,你家太爽了!”李冲一边画一边赞叹,“我要是有这么好的院子,真是睡着都能笑醒啊!”
“这里家家户户都有这么个院子啊!”嗲能木然地回了屋,出来时拿了些葵花籽、牛肉干之类的零食堆在我面前:“你们啊,就是这样,总觉得别人家就是好的,那你们住的房子还有电梯呢,我们家就是木头的呢!”
嗲能的话除了让我们大笑一场,别的什么都没有,第二天还很早,阿有就来了,看到我就一脸同情地说道:“难受吧兄弟?用心头血养的蛊死掉就会这样,大病一场,不过,你用的心头血应该很少,不然的话,你可能会虚得话都说不了。”
(本章完)
第779章()
李冲他们也来了,阿有对于深市来的少男少女们很是好奇,问了他们爱玩的游戏,读的书本,上课的难度,我都还不知道阿有的好奇心这么重,不过好在他们很容易就玩到一堆。
“你被嗲能哥背回来的时候,我们都吓了一跳。”阿樱嘟着嘴说道,“当时又是冰雹又是炸雷,一个接一个,爷奶他们都在家里跪着,多半是求先人保佑,我们几个小的,都被吓坏了。”
被阿樱这么一说,我不禁撑起身子:“你说那天的天气异常?”
李冲挪了凳子过来说道:“你不会脑子进水了吧?那天的炸雷简直就是响在你家房顶的,我都可害怕你家后院的那株小树苗要被雷劈,你是干了什么缺德事儿啊,那雷都劈你家来了!”
“呸呸呸,你瞎说什么呢?我几时做什么缺德事了?”朝李冲翻个白眼,不爽地说道:“我一天到晚这么遵纪守法,怎么可能干缺德事儿?”
嗲能端了碗药汤给我,“这个比先前的苦一点,不过良药苦口利于病,你就努力喝下去吧。”
一口气喝完药汤,嗲能进了厨房,阿有笑嘻嘻地自夸家里的腌肉有多么可口,嗲能摘着青红两种辣椒说道:“嗯,我中午剁点辣椒烧着吃,另外他们……”嗲能转身问我道:“玉琴带了咸鱼来,一般是怎么吃?”
我想了想道:“好象是蒸鸡蛋吧。”
嗲能点头,晚上,我第一次看到了隔壁的邻居还有他家的小孩。
年纪很小,但眼睛很大很明亮,穿得也算干净,很是乖巧。
小孩的汉名叫毛豆,听嗲能叫毛豆父亲就叫的毛豆阿爸,我们也这么顺着喊了。
拉乌爷爷带着南南到后院去了,嗲能也跟着走过去,转头却又说道:“你得准备,我们可能会跟李冲他们一起回深市了,坐火车回,到时两个妹妹也跟着一起。”
嗲能的话让我目瞪口呆,半晌说不出话,或者说怕自己一开口就说些废话。
过了两日,阿樱过来了,她绞着自己的裙摆,“拿猫,我长大了能去深市找你么?”
“当然可以!”我笑笑,“再怎么样,我老爸也是你姑爹不是吗?我怎么也是你哥啊!”
阿樱有点纠结地说道:“嗯……那边,王家寨的提亲了……”
我不小心就被呛着了,“什么?”闻言大惊,我这表妹长得是可以,可是还不到十四岁啊,就……提亲了?
天雷滚滚!
我惊得立即翻身坐起,也顾不得头晕目眩,骂道:“哪个王八羔子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呢?”
阿樱没有接话,只是委屈地低下头,我不禁奇怪:“是个很糟糕的人?”
阿樱摇头:“那倒不是,他家家世很好,有血脉传承的,而且他人也不错,长得……嗯,也挺帅的,还是托的头人和拉乌爷爷作媒……”
我暗暗心惊,居然把拉乌爷爷都带上了?
“就是因为他家世好,所以外婆把你许出去了?”
我觉得有必要问个清楚。
刚开口,阿樱就说道:“唉,我也不想说了,我只是不想十八岁就成家。”说罢,恹恹地闭上嘴,“我想快快乐乐,自己过几年。”
但是,那个混小子是谁?
阿樱站起身就走到外面,嗲能走进来叫开饭。
虽然人还有点虚弱,不过自己在屋内走动是没有问题的,嗲能给我倒了杯强筋健骨的药酒,我们人多,所以另开了一席,菜很简单,六菜一汤,汤做的是酸菜豇米,我有很多年没吃过了。
胜武好奇地问道:“阿廷,你今天是怎么回事,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