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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你姨父给我找的活,让我到急诊见习。”
“这样啊,表哥刚好有个事,我晚上去看你时候给你和姨父说。”
“什么事啊,那你晚上来一起吃饭吧。”这个表弟正在上大二,现在也是暑假在家,他能有什么事找我们呢?
妈负责全家伙食,我回去后看到她已经回家,就给她打了个招呼,说表弟要来,让她多做些饭菜,没想到晚饭还没做好,表弟就敲开了我们家门。表弟一边进门一边探头到处看,我忍不住问“看什么呢?鬼头鬼脑的。”
“姨父在不在?”
“客厅看新闻呢。”
“那我去看看他。”说着他就急忙走向客厅,爸已经知道老表要来串门,以为他过来找我玩,也不奇怪,打了个招呼继续看新闻。没想到表弟蹭到了他身边支支吾吾的说“姨父,这个,这个,有个事情要求你帮忙啊。”
“是看病的事吧?说吧,你哪个同学还是朋友?”
“不是,是,是我有个同学,他弟弟死了,他怀疑是谋杀,要求做全面鉴定,但是现在公安局没有太先进的设备仪器,想借用医院的相关设备仪器,最好还有专家,帮着一起看看怎么回事。您是分管医疗的副院长,能不能帮上这个忙?”
爸这时摘下眼镜,抬头望着他“这个不是我们医生职责的范围,我恐怕不能让医院专家去做这个啊。”
表弟明显有点急了,“姨父,目前咱们这里就只有你们医院有这个能力做全面鉴定了,这个事情很蹊跷的,我们都想搞清楚怎么回事。”
我也走了过来,顺口问道“什么事情蹊跷啊。”
“啊,表哥,不知道你们有没有看新闻,说是有个男孩,脑袋自爆死了,那就是我朋友弟弟。”说完又补充一句,“亲弟弟。”
“哦!”我和爸不约而同说道。
“我今天也听过这事了,爸,你说这个有可能吗?”
爸半天没说话,好一会才说“你们说的这个事情,我也是今天才知道,有人给我说了。从理论上讲,是有可能,因为人的颅脑在内部压力到达一定程度的时候确实会爆炸,但问题是这种压力必须是压力在短时间急剧升高,然后呢又集中作用于一个部位,说实话,我也没见过这种情况,也想象不出来。”
“对啊,姨父,你看,法医来借我们地方设备进行尸检,你们呢,就可以让相关专家一起去看看,帮我朋友把情况弄清楚,他总是不甘心,总是疑神疑鬼。”
“这样啊。”只见爸又想了一会,慢条斯理的说“有两个问题,一是这个情况比较特殊,你要弄清楚人家家属是不是都同意这样做,毕竟死者为大。二是公安局方面是不是需要我们帮忙并介入,毕竟我们也不清楚情况,如果没有列为刑事案件,允许不允许需要解剖尸检呢?如果是你朋友自己想做这个事情,恐怕不行。还是慎重点,这样,你让你朋友一是再和家人商量商量,二是给领导报报,不过如果公安局同意,有这个必要,他们可以开个公函,我这面可以帮这个忙,找脑外科和神经内科专家一起去看看,相信他们也会很想弄清楚这个特殊死亡的原因。你看,怎么样?”
“哎,姨父,真谢谢你了!我马上给他打电话,表哥,借你们固话用下啊。”说完表弟兴奋地跑去打电话了。
“爸,如果,真的来我们这里做检查,我能不能跟着去看看?”我小心翼翼的插了句话。
“你去干嘛?都是专家主任,有你去的资格吗?你是什么身份?年轻人,怎么总是不安心,总想凑热闹!”我无言以对。
两父子一起默默看电视,气氛与旁边激动打电话的表弟形成鲜明对比。
半响,“去你是不能去,不过,事后的报告我可以带回来给你看。”爸突然缓缓的说。
“嘿,爸,谢谢啊!”我马上换上一副嬉皮笑脸的神情。
但说第二天我还在急诊见习,外面突然响起了警笛声,应该是法医和警察们到了,我透过窗户看向外面,看到来了两辆警车,前一辆下来几个警察和一个穿白大褂的法医,后面一辆下来几个老百姓模样的人,还有一个女警陪着,都很悲戚,应该是家属吧。
正看着,突然看到我表弟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直奔那个女警去了,咦,两人好像还认识?看着他们在聊天,表弟好像在介绍什么情况给女警,过了一会,几个警察和法医往医院里面去了,我知道他们去太平间去了。再看那几个老百姓和女警在表弟的陪同下往急诊这个方向走来,我连忙迎出去,“咦,老表,你来干什么?”
表弟看了一眼边上的女警,对我说“哥,这就是佳歧,我朋友。”
原来是个女的啊,怪不得这样上心,我心里暗自笑了下,看了看那个女警,人长得还行,蛮清秀,短发,显得干练,就是眉宇之间掩饰不住的悲伤,眼睛也是红红的,估计是哭的吧。
我叹了口气,对表弟说,我给你们找个接待室,你们待着,报告出来不定什么时候呢,你就陪着吧,中午在医院食堂定个饭吧。
表弟忙不迭答应了,我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安排好了就忙自己的事情了,下午的时候表弟和那个女警及家人都走了,应该是有结果了。整个一天我都在想这个报告结果到底是什么呢。
晚上回到家,我就开始等爸回来,一直等到差不多八点多,才等到。结果怎么样?我直接凑过去问,“你自己看吧。”爸丢来一份复印件,我赶忙揣着回到自己的房间,准备好好研究下。
报告结果很简单,概括起来就四点:一是无外力作用,意即是排除了谋杀因素;二是伤口大致呈不规则圆形,系内在压力巨大冲击而成;三是死者自身骨骼含钙较低,脆,尤其颅骨伤口处有陈旧伤;四是颅脑内部结构正常,无肿瘤等压迫物,有可能为高压气体压迫颅脑爆裂。
没什么内涵,我心里想,既然怀疑为气体,那气体怎么来的呢,如何短时间内聚集形成压力的呢,这些还是没能搞清楚。我拿起分机电话,给表弟家固话打了过去,这个时候他应该回家了。
“喂,老表,你什么时候回去的。”
“唉,也是刚回,在佳歧家那边帮忙。”
“我正要问你呢,她们家拿到报告了吗?什么反应?”
“拿到了,没有什么太多反应,最后公安局结论是意外死亡,家里也都接受,就是佳歧还有点怀疑,她说她直觉觉得是有人害了她弟弟,但是她弟弟就是一个普通技校生,调查后发现也没什么仇人,社会关系也不复杂,由于也没有证据,她也没办法,只能暂时接受这个结果。”
调侃了表弟和那个女警几句后,我挂了电话,不由得感慨女人啊,怎么都喜欢靠直觉,当个警察可不能这样啊,什么事情还是有证据有说服力。
想到这里,我打开了电脑,开始在网上查阅相关资料,我发现近年来,由于人体各种各样的奇异现象不断出现,一门新兴的学科——“异常人体生理学”正在引起世界上越来越多的生理学家的关注,而“人体的自我爆炸”正是异常人体生理学探索的重要课题。
我还发现世界上这种头颅爆炸并非绝无仅有,在澳大利亚也发生过一起。说是有天晚上,有个42岁的会计师凯文•南斯利在睡梦中突然发出狼嚎般的惊叫,妻子唐纳被惊醒后只见丈夫在睡梦中咬牙切齿,全身抽搐,痛苦万分,接着,他的脑袋开始像气球一样膨胀。唐纳吓得尖叫起来,与此同时,她亲眼看到丈夫的整个脑袋砰的一下,四分五裂开来。当救护人员火速赶到时,南斯利早已命归黄泉,脑瓜子支离破碎,七零八落,但身躯却完好无缺。
这起奇闻披露后,立即引起了世界大脑生理学界的注意。专家们各抒己见,其中长期为南斯利治病的精神病学家哈罗德的看法较有说服力。他的观点认为,多年来,由于南斯利一直患有严重的忧郁症和失眠症,每天晚上,噩梦不断,为此,他痛苦万分,总是要求医生给他服大量的安眠药。一种药失效后,又缠着医生再换一种,于是,南斯利又超量服用另一种安眠药。大量使用安眠药对大脑神经有破坏作用,而不同的安眠药对脑神经的干扰往往也各不相同。由于南斯利颅脑内残存的各种药物毒素越来越多,到了某一个临界点,进入颅腔内的空气就会出不去,形成奇特的“只进不出”。这样,到了一定时刻,头颅就有可能“自我爆炸”了。
这个解释倒也勉强说得通,我关上电脑,默默在心里想。但是谁又知道,直到几年之后,巧合之下我才知道事情的另外一个真相!
《爆头亡》全话完!敬请期待下一话《梦成真》,爱如风过,逐风之作,明日更精彩!
第三十二话 梦成真(上)()
“哒滴哒滴滴哒哒滴!”是起床号!我猛地一激灵,翻身坐了起来,发现排房内战士全都起了床,正在往身上挂负重物,怎么没人叫我?我茫然不知所措,我不是在休假吗?怎么突然回到了部队?看着大家相继从我身边出门,却没有一个人看我,我忽然看到和白沙在最后一个准备出门,忙叫住他,“和白沙,你们这是去哪里?”
和白沙回头奇怪地对我说,“排长,今天团长亲自组织五公里考核,你怎么还没起来?”
啊?我大叫一声,猛地坐了起来,原来,这只是个梦!我依旧还是在家里,或许是我不想那么早归队的原因吧,我长出了一口气,又躺了下来,昨天刚买了后天上午的车票归队,急诊也不用去了,再睡会吧,一会起来在家收拾收拾行李,享受最后的清闲。
刚睡着感觉没一会,电话又响了,是手机,我习惯把它放在床头够得着的位置。“喂,你好。”我迷迷糊糊地说,“你,回来没有?”“你是谁啊?”“我是萧墨雅,我以为你回部队了,就想打个电话给你。”
啊,我头都大了,睡意一下全无,说实在的,我也不是傻子,萧墨雅好像对我有点意思我看得出来,但问题是这一款的女孩子不适合我,我也不喜欢,看来得找个机会给她说明白。突然我想到一个人,心里顿时有了计策,“哦,墨雅啊,我还没回部队呢,还没到假,这样,我回去了电话你,到时候请你吃饭吧。”
“真的吗?”我听到她欣喜的问。
“真的!”我暗自叹口气,一定要在萌芽阶段解决问题!
剩下的几天,我就待在家里收拾行李,自己的东西没多少,就是给连队几个同事和排里小战士们带了些烟和我们当地的特产小吃。人就是奇怪,天天和父母在一起不觉得,这又要走了,心里总是酸酸的,不是个滋味,总想着看看还能帮他们干点什么家务再尽尽孝。大概父母也有这种感觉,也难得没有再对我横挑鼻子竖挑眼,大家过了几天温馨的家庭生活。
到了归队那一天,我早早的起床收拾完东西,告别父母踏上了回部队的列车,一路心情唏嘘,感觉时间过得太快了,回家这一个月刷的一下就没了。但再无奈,还是要继续向前走,这么一路想着,我又回到了熟悉的连队。
回到连队,我先去连长指导员那里销了假,把带的烟和特产也顺便给了两位老哥,再电话报告机关后,回到排房一看,我的战士们已经自觉将我的包打开了,东西散的到处都是,吃东西的吃东西,抽烟的抽烟。我勒个去啊,这帮小崽子们真是被惯坏了!
我无奈摇摇头,地方大学生排长和军校毕业的排长最大的区别可能就是这一点,拉不开和战士的距离,人家老毕就很会摆谱,战士们看到他都噤若寒蝉。想到老毕,我心里一动,抄起电话,给他打了过去。
一番寒暄后,我直接问他,周末找个时间去吃饭如何,他倒是不傻,问我都还有哪些人,我笑了下说,还有张兴,很久没见了,聚聚,再就是地方一个高手,介绍你们认识下。
老毕电话里支支吾吾地说能不能再带个人去,我一听就知道是女的,我说老毕啊,你怎么谈女友了?不是说非要多认识些美女再挑一挑吗?老毕尴尬笑笑说,其实你也是见过的。哦,我倒是很感兴趣,我什么时候见过了?
就是上次在酒吧叫露露的啊!哦,我这才想起来,好小子啊,发展很快啊,都要带着进朋友圈了,一番讪笑后老毕挂了电话。再给张兴也打了个电话,虽然不是一个系统,但我们还是经常电话联系,刚好用这个机会和他聚聚,然后是大黄,这货最近一直没和我联系,不知道忙什么去了。
最后一个电话是打给萧墨雅的,我邀请她周末出来聚聚,开始她很欣喜,不过在得知还有其他人后有些失落,不过她好像也不太介意,还要求也带个女朋友来。我心里想,得,难道真的要搞成相亲大会?好吧,你们估计也猜到了我的想法,我承认我耍了个小花招,准备利用这次聚会,一是打算和萧墨雅摊牌,不能再拖下去了;二是多介绍几个出色的朋友给她认识,也好转移她的注意力,不至于尴尬。
放下电话,转过身我就气乐了,和白沙这小子正撅着屁股掏我包里整条条的烟呢,我踢了下他的屁股,“妈的,那么多散烟不够你们抽啊?还来拿我整条的,这我给朋友带的!”和白沙讪讪的走开,“排长,我年底要是回起老,我就要开个网咖,网咖你知道噻?你到时候克我们重庆,畅起玩畅起吃!”
“得得,你先熬到年底再说吧,抽那么多烟,五公里军事考核我看你怎么办!”我又丢了盒黄鹤楼给他。
回到部队后,时间又好像被拨慢了,每天机械地按照一日生活制度过着,我又慢慢适应了这种单调的生活,劳力不劳心,也好。终于熬到了周六,早上请完假后,为确保万一我又给聚会人员一一打了电话明确了地方和时间。老毕去接女友了,我只好自己一人出了营区,晃晃悠悠地打公交直奔目的地。
聚会地方是火车站附近的一家杨裕兴,老字号,早就想去尝尝了,一直没机会,这回可逮住了。等我选好位置,坐下点完单喝茶的时候,发现萧墨雅穿着一袭长裙从外面走了进来,东张西望地,估计在找我们吧。
“这里!”我站起来对她喊道,萧墨雅发现我后高兴地跑了过来,直接坐在了我身边,“墨雅啊。”我决定先发制人,“你看你比我小是吧,虽然我们不熟啊,但是既然认识了,又一起患难过,那做哥哥的就要关心你,今天我请了几个好朋友,公安武警部队都有,个个又高又帅,那你留意下有没有喜欢的啊,哥给你介绍。”
我说完看着墨雅,想观察她的神情,没想到她压根不理我的话,直接看着我对我说“你知道吗?我前段时间经常做一个重复的梦,梦见自己在河底,前面有巨大的黑洞吸引着我,仿佛要把我扯进去一样,但在最关键的时候总是有一个人在后面拉着我,把我带离了那个黑洞,我一直想看清楚那个人是谁,但总是看不清,再后来事情真的发生了,一切就像是梦境重演一样,在河底黑洞边我有一段时间恍惚走神,也是因为想起了梦中的场景。这不是正说明我们有缘吗?我后来问过一个朋友,她说这个人一定会和我生命有交集,叫我一定抓住不要放过,再后来想打电话亲口告诉你,又一直没机会。”萧墨雅说完扑闪着大眼睛又看着我,楚楚可怜,和刚认识她那会完全不一样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