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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凡事没有绝对,只要诚心,就一定能找得到。
这个,就要完全靠我自己了,我其实也并不担心,因为只要李天华是诚心想要治病的,他肯定会卖力的去找的,不会让我等太久。
然后,李叔便教我怎样挑选图案,他们诡绣一门,是有一本诡绣图案手册的。当年,吉爷就是要偷这手册,被抓了个现行,让李叔识破了他的真面目,逐出了师门。
而那本册子,是李叔的师父留给李叔的,李叔将它交给了我。
我从头到尾翻看,努力的记下来,里面的图案真的是太多了,一时半会,全都记住很难。
李叔却说,不用都记住,因为随着时代的变迁,这些图案在运用的过程中,是需要运用者去改进的,一成不变,对这门手艺才不是最好的。
然后,李叔跟我说,在这个世界上,有一尊菩萨,是专门管子嗣的,这个菩萨,面慈心善,叫送子娘娘,到时候,我可以给李天华做这个送子娘娘的纹身。
我点头答应了。
我以为到这里,其实事情就结束了,可是李叔却说,一切才刚刚开始。
因为诡绣,并不是拿着纹身枪去绘制纹身,而是要靠自己的一双手,用嘴古老的纹身工具,去将图案描绘出来,然后,再将魂魄注入进去,这个过程,出一丁点的差错,都是满盘皆输。
第一百七十九章 扮猪吃虎()
李叔拿出了跟了他一辈子的家伙什,不知道的,会以为他是一个医生。
那是一块像是兽皮一样的皮囊,一下子展开之后,里面整齐的排列着几十样东西。
从细到粗,从短到长的银针,从小到大,从窄到宽的刀具,样样都擦的锃亮。
我忽然就明白了什么叫做真正的手艺人。
我曾经去过吉爷的门店,看到过他依靠吃饭的那些家伙什,杂乱的摆在桌子上,根本就不爱惜。
再看李叔的,那是对自己的这些老伙计爱惜到了极致,才会几十年如一日的保存的这么好。
这是一种态度,一种心境,不是什么人都能相提并论的。那吉爷,不配。
但是,接下来的那么多天,我真的是受了大罪了,因为李叔教我刺青,那些工具,让我一个大男人去操控,还要得心应手,简直是要了我的命了。
手不知道受了多少伤,这一练,就是两个多月,在这两个多月里面,李叔的身体状况越来越不好。
我最终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抓住了李叔的手,硬逼着他接受我用《易筋经》帮着他修复经脉。
我不止一次的要求,李叔也明白《易筋经》的功效。但是他却说,人各有命,他不想借助外力,强行留在这个世上,能够安然的度过剩余的日子,还有我给他送终,他已经心满意足了。
我用《易筋经》帮助李叔修复经脉的时候也发现,李叔的身体。真的是灯尽油枯了,我能帮助他的,只是在续命,而没有办法让他的体能恢复如初。
李叔一个劲的让我学着运用那些工具,几乎是废寝忘食的盯着我,我简直苦不堪言。
我真的没想到,跟李叔最后的相处时间会是这个样子的。
而李天华那边,简直是不遗余力的支持我们。一头头大肥猪往疗养院送,因为李叔说了,让我先在猪身上面练手法。
到了最后,我对猪有了一种排斥心理,没看到猪影子,就能闻到那股子猪臭味,一闻到,都想吐,那段时间连猪肉都吃不了。
期间,金虎来找过我,看到我过得还可以,又担忧,又无能为力,只是一个劲的埋怨自己,不该让我做临时工。
然后,金虎就回郊区去了,他是一个聪明的人,知道不能卷入风水局最中心的部位,凶多吉少,他跟我说过,就只想在郊区那片场子里安分的做,不惹是生非。
我在疗养院一待就是几个月,李叔的身体越来越差,最后就只能靠着呼吸机和营养液度日。
在他去世的前一天,他将我叫到跟前,对我说,他说,孩子啊,我就要走了,这个世界上,你能够依靠的人,几乎没有。
他说。孩子,你要坚强,要凭着自己的一双手去开拓世界,不要怕,你父亲一开始还不如你,但是他却不比任何人差。
李叔还说,风水局一定要夺回来,要掌控风水局的势力,因为如今的风水局,不仅仅是一个阴阳行当的标志,也掌控着上云市的经济命脉,这很重要。
他说,风水局的牌子,被李天华那小子砸了,虽然在经济上起绝对性的压倒趋势,可是,却失了风水局原来的味道。
如果有可能,他希望我能集结起散落在外面的一些阴阳势力,重新撑起风水局。
李叔走的那一刻,紧紧的握着我的手,我们相聚不过几个月,我却成了最后替他送终的人,悲哉。
可是,很讽刺的是,李叔去世之后,整个风水局,举行了壮大的追悼会,吉爷披麻戴孝,以李叔的入室大弟子身份自居,给李叔送终,而我,作为关门弟子。什么事都只能跟在吉爷的身后,唯唯诺诺。
我恨,但是却不敢表现出来,因为李叔跟我说过,要徐徐图之,不能冲动。
等到李叔的葬礼之后,我立刻被吉爷监控了起来,他逼问我,李叔有没有将什么东西交给我。
我知道他要的是那本诡绣图册,我装傻充愣,说李叔留东西给我了,是那套工具,我甚至将那套工具拱手相让,可是吉爷却根本看不上,还说那些工具都是老掉牙的东西,碍手碍脚的,卖废品都不值几个钱。
他仔细的搜索我全身,什么都没搜到,他不知道,其实在金虎来疗养院看我的那段时间,我已经将那诡绣图册交给他带回去了。
那本鬼绣图册,不会留在任何人的身上,金虎是雇佣兵出身,想要将一个东西藏起来,那是掘地三尺也找不到的。
吉爷折磨了我好几天,看从我这里实在是得不到什么了,这才放了我。
“我早该明白,那老东西,一辈子都在妨着外人,他怎么可能将自己毕生最珍视的东西,给你这么个半吊子。”吉爷很不屑的看着我,嫌弃道。
我连连点头:“对啊对啊,要不是当初他实在是接触不到别人,哪能教我本事,这些还是吉爷一手安排的呢,吉爷果然神机妙算,一切都在您的掌控之中。”
我这溜须拍马的技术,连我自己都佩服。
“那是当然,要没有万全的把握,你以为我会举荐你去抢我的饭碗?好了。别跟我在这里扯淡了,我问你,那死老头子最后那段时间,教了你什么?”
果然,这吉爷等的就是这一天,他要的,不是我学了什么,然后去救李天华,而是学了之后,教给他,他去救李天华,这样,功劳是他的,我永远也别想有出头之日。
可是,现在他问了,我也不能不说,从一开始,我也不想瞒着,因为李天华终究是更信任吉爷的,我只不过是个工具罢了。
“师父最后教我的,就是怎样去治疗不举之症的方法,他说,其余的,该教的,都教给你了,他后继有人,而只剩下这一门一直留着后手没教给你,但是他又不想这手艺失传,所以,教了个大概给我。”
吉爷听我这么一说,瞬间高兴了起来,拉着我便关上了纹身店的门,说是带我去个好地方,让我慢慢给他说。
他带我去了一个度假村,应该是他自己的产业,我们一过去,那个温泉度假村便被肃清了,之后,他带着我泡在了温泉里。
这温泉,位置很偏。靠着山,引下来的山泉水,很养生。
而吉爷带我来这里,就是因为这里足够的隐蔽,是他的私人空间,他想独吞这门手艺,想要借助这次机会,走上人生巅峰。
吉爷好吃好喝的招待我,让我跟他说说到底该怎样做,才能治好李天华的病。
我说,我学的时间太短了,我说不好,只能动手做。
然后,吉爷就拖了几头猪过来,我就将李叔教我的那些最基本的刺青之法,不厌其烦的展示出来。
吉爷在一边看的。火冒三丈,多次威胁我,老实点,别想糊弄他。
我委屈道,我学的就是这些。
吉爷不相信,说怎么可能,这些都是他学过的,不可能是治不举之法。
我说,师父就是这样说的,说要用这些刺青的方法,将一个什么魂魄,刺进天哥的身体里面,让他们契合,然后,经过一个适应期,天哥的病就好了。
“道理是这个道理,但是我师父就没有说,有什么禁忌之类的?”我半真半假的话,已经将吉爷给迷惑住了,他不自觉的就跟着我的思维走。
“说了,他说,那魂魄,要找契合天哥的,刺进去之后。要观察天哥的状态,不能被反噬,这是一个长期的过程,欲速则不达。”
吉爷一个劲的点头,但是还是不放弃:“那老东西有没有具体跟你说过,需要什么魂魄,刺什么纹身?”
“说了,说要一个阳刚的,正派的,纹身嘛,自己选。”
我一直在给吉爷描轮廓,因为不得不跟他说,那李天华肯定更信任他。
而我的想法是,让他先去闯祸,烂摊子收拾不了了,我再想办法。这样,那李天华自然是感激我的。
而我也不怕吉爷,只要李天华不想杀我,他就不敢动我,我就只负责装孙子,扮猪吃老虎就行了。
果然,没多久,李天华便来了纹身店,吉爷说他已经有眉目了,当时李天华只是淡淡的看我一眼,没点名要我做什么。
我心下已经明了,这李天华根本不想承谁的情,他下意识的认为,吉爷能搞定我,所以,他只要放任吉爷去做,我根本不值得一提。
之后,吉爷便制定了一系列方案,李天华极力配合。
大概也就是一个星期,吉爷便找到了一个鬼魂,那个鬼魂,听说生前那方面特别厉害,娶了几个老婆,都被他折腾死在了床上,最后是偷人家的女人,被捉奸在床,失手打死的。
这鬼魂,简直了,吉爷估计觉得很对症,于是下了一剂猛药。
而刺青的图案,更是让我匪夷所思,吉爷选择了淫羊藿,这是一种花,这种话,壮阳效果是一等一的,我敢说,这两样东西配合起来,刺在了李天华的身上,肯定有奇效!
第一百八十章 降服李吉()
等这两样东西准备好了之后,吉爷便约了李天华来店里面,李天华很相信吉爷,所以,很顺从的便趴在了纹身床上。
这是我第一次看吉爷做诡绣,他需要我在一边给他打下手,所以,我有幸在一边参观。
吉爷不愧是吉爷,毕竟有童子功,下手特别稳,那纹身,就刺在李天华的后腰上,肾的部位,肾,本来就是主男人那方面的。
其实,我对这纹身真的没多大的概念。接触以来,也没多长时间,完全是拔苗助长,要是要我亲自动手,我肯定是做不到吉爷这么沉稳的。
我亲眼看着他将淫羊藿纹出来,之后,在他房间里面供奉的那关公的面前,拜了拜,端走了关公的香炉,之后,便拿出了那男人的鬼魂。
吉爷将那鬼魂按在香炉里面,我只听到里面滋啦啦的声音,那鬼魂在挣扎。
想想也是,供奉关公的香炉,香灰本来就是克鬼魂的,现在那男人的鬼魂被按进去。肯定是生不如死。
等到里面没动静了,吉爷才松开手,然后用自己的纹身刀,蘸着那香灰开始往淫羊藿的花纹里面填,手法非常的刁钻,那李天华也是条汉子,紧紧的咬着牙,没出声。
这个过程。足足持续了三个多小时,等到吉爷收工的时候,那李天华已经没力气站起来了。
李天华在纹身室里面睡了一觉,我给他盖了毯子,一直守在一边。
李天华醒了之后,趴在纹身床上面,歪着头看着我问道:“你怎么哭丧着脸啊,老子终于做了这诡绣。你得笑。”
我勉强笑了笑:“恭喜天哥。”
“你他妈的什么意思,笑得比哭得还难看,你这是给谁送终呢啊!”
李天华说着,甩手就给我脑袋瓜子一巴掌,这家伙,感情是觉得现在他的病有得治了,我们这些人可有可无了。
“天,天哥,有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我装作很害怕的样子说道,因为这个时候,他的诡绣已经做好了,很可能脑袋瓜子一热就把我给做了,我得留点后手,保证自己的生命安全。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别跟根葱似的戳这碍眼。”李天华一骨碌爬起来,不耐烦的说道。
“吉爷给您做的这个诡绣,我看着似乎有些地方有些不妥。”我小心翼翼的说道。
李天华瞬间暴脾气了:“既然不好,你一开始为什么不说,你以为你是谁啊,跟着那老东西学了几天功夫就显摆来了,你知道我培养阿吉多少年,少在我面前挑拨离间,否则,我会让你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我只能闭上嘴,不再言语,李天华走的时候,吉爷刚好进来了,他在吉爷耳朵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吉爷看我的整个眼神都变了。
李天华走后,吉爷便关了店门,瞪着眼睛将我逼到了后面那间,将门反锁。那架势,很显然是要杀我灭口了。
我浑身的肌肉都紧绷起来,好久没开荤了,今天,我与这吉爷,怕是必定要死一个了。
我当然不会选择自己去死。
“你小子,不错啊,在我背后捅我脊梁骨啊,你够胆,这么快就忘了,你是在谁的地盘上面做事了?今天,我就让你看看,谁才是大爷!”
那吉爷说着,手里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把刀,面目狰狞的朝着我刺过来。
我跟他这么长时间,从来都是本本分分的,没有露出自己任何的本事,但是,这并不代表我没有实力。
在吉爷的刀子捅过来的时候,我微微一侧身便躲了过去,紧接着,反手把住吉爷的膀子,一个回推,咯吱一声,骨头离合的声音响起。
那吉爷一愣,紧接着,发出杀猪似的嚎叫声,我瞬间堵住他的嘴,这里可不比乡下,左邻右舍都有人,他这么叫唤,我会惹祸上身的。
吉爷万万没想到。我有这两把刷子,眼睛瞪的跟同龄似的,一个劲的挣扎,但是又发不出大声音,我找了绳子蹲下去,将他捆起来。
然后,坐在他面前,伸手捏住他的下巴:“吉爷,没想到吧,你师弟我,可是个练家子。”
那吉爷呜呜的叫唤着,可是现在他就是一只被我踩在脚下的狗,我不允许他叫出声,他妈的就别想到处狂吠。
“看看这是什么,虫子,我养的,叫做噬心蛊,我把它种在你的心脏里,你就得听我的使唤,只要有悖与我,它就会张开这可爱的小嘴,一点一点的将你的心掏空,让你生不如死,你说,这个小礼物你喜欢不喜欢?”我拿出早已经培育好的噬心蛊,强行塞进了吉爷的嘴里面。
噬心蛊有灵性,一进入人体之后,便快速的寻找心脏,那里,是它安身立命的场所。
吉爷的嘴被解放,先是下意识的想要大喊,可是,一想到我给他吃掉的蛊虫,便立刻闭了嘴,眼巴巴的看着我。
“别这样啊,这样看着我,我会忍不住可怜你的,那我再送你一条蛊虫好不好?我看看啊,我这里有很多蛊虫,这个是软骨虫。吃了之后呢,你全身的骨头,都会像丢进开水里面的面条,软趴趴的,从此以后,过上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