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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葬者-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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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下山来,我有意让抬棺的兄弟走在前面,然后拉住杨忠宝和我一起退在后面。

    “有句话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我开口说道。

    “张先生有什么话你就直接说!”杨忠宝说道。

    我点了点头,开口说道:“你家院子里面有两个招阴槐树!这两棵树得砍了!”

    “砍了?可是我父亲栽树的时候却说,没有十五年,这两棵树万万不能砍!”

第六章 点神() 
杨忠宝的话让我吃了一惊。

    “不到十五年不能砍?”

    这后面究竟隐藏着什么?

    “这话是你父亲听什么人说的?”

    这其中的事儿不会简单。

    “我也不知道,他说只要这两棵树不砍,我家必然发财!”

    而如今,说这话的人,已经惨死,活着的人却依旧深信不疑。

    能给杨忠宝的老父亲说出这种话的人,并且让杨忠宝的父亲深信不疑的人,这个人绝对不简单。

    我没有再问,杨忠宝一家的运势,晚上我就能知道。

    下葬的时候,用来祭祀的公鸡,拿回家来煮熟之后,鸡头得由我来吃。

    准确的说,不是吃鸡头,而是看鸡头。

    在农村又叫观鸡首,或者瞧鸡头。

    这是一门相当神奇的秘术,叫做点神。

    只要是用来烧纸祭祀过的大公鸡,主人家中过去经历了什么,未来会发生什么,财运如何,身体状况,家庭是否和睦都能够在这鸡头上表现出来。

    剥鸡头也是讲究的。

    鸡头立在碗中,先由鸡的嘴巴开始,左右手分别抓住鸡嘴的上下喙用力往下一拉,下面的喙就被扯开了。

    下面的鸡喙本部有个三叉类似弹弓一样的分骨,分骨两叉的中间会有一条软骨。

    这软骨的颜色、长相就能够看出很多的东西来。

    看鸡头是门学问。

    看出好兆头来,自然就可以当着众人说出来。

    但是要看出不好的预示,尤其是家庭不和之类的状况,那就将鸡头放下,拍手三下,不说话。

    这样一来,在场的众人就知道有状况,就不会问。然后开始吃饭,饭后主人家给高功上茶,没人的时候才开始问。

    围着高功坐在一起吃饭的,自然都是本家辈分较高,村中德高万众的老人。

    以前是爷爷,爷爷的年纪和身份是符合这一桌的要求的,但现在换了是我,我这年纪就显得有些突兀了。

    简短截说,这鸡头便被主人家放在了我的碗中。

    鸡头一现身,围在一桌吃饭的,吹牛谈天的人就都停了下来。

    所有人都停下来了筷子,也不说话,眼睛都盯着我看。

    要看我的观鸡首的手法。

    这些人不会观鸡首,但是剥鸡头的手法,他们是见了不少。

    在这种场合我是从来没有剥过鸡头,但是这剥鸡头的手法和禁忌爷爷却给我说了无数遍,就剩我们爷孙两个的时候,爷爷也让我试验过好几遍。

    剥鸡头讲究手法精准,干净利落。

    手法若不精准,手指不对,破坏了点神的软骨,这鸡头就等于废了,什么也看不出来了。

    我一起手,精准而又利落,瞬间便将点神软骨给剥了出来。

    这手法一露,旁边一个须发洁白的老者顿时点了点头。

    我将点神软骨往上一举,先看颜色,再看形状。

    见得当真软骨颜色鲜红,柔软绵长且往里聚拢,顿时吃了一惊。

    我吃惊不是因为这软骨出现异端,而是恰恰相反。

    点神软骨鲜红绵长,这是一贯长虹,财源滚滚之势。

    这点神与杨忠宝在坟山所说的“必发”形成了印证。

    “杨忠宝父亲栽招阴槐树的话得到了点神软骨的印证!”

    这一切太不可思议了!

    我将心中的疑惑都牢牢的记在心里,马上就可以回家了,只要回到家中,将这些疑惑全部告诉爷爷,以爷爷的阅历一定能够给我答案的。

    “好兆头!财源滚滚来!”

    看到了好现象就可以坦白的,当着众人的面说出来了。

    听我这么一说,众人开始吃菜了。

    我接着往下看,鸡眼皮和鸡额头则是显示灾难的地方。

    鸡眼皮没有问题,鸡额头往前的地方有黑点。

    “前面好几年,约莫十年左右!家中出现过一次大难!”

    我接着说,过去的事哪怕是不好的事也可以说出来。

    杨忠宝点点头,“那一年,我的父亲就差点回不来了!”

    气氛变得压抑了起来。

    “亡者入土安息,生者油盐继续!”

    看着杨忠宝伤心,我的安慰他。

    饭吃毕,我就得走了,心中有一大堆的问题等着回去找爷爷问个清楚。

    烟酒糖茶,按照礼数,我提着出了杨忠宝家门。

    为了表达对我的感谢,杨忠宝多送了十个土鸡蛋。

    一路不耽误回到了家中。

    “爷爷,我回来了…;…;”推开了院子门,大声的喊着,虽然心里有很多的疑问,但毕竟第一次守灵就成功了,心里还是美滋滋的。

    喊了一声,屋子里没人答应。时间很早,太阳离西边山头还有一段距离。

    “爷爷,我跟你说这三天可累死我了…;…;”

    我正说着,屋子里突然走出来了一个年级和我差不多的少女来。

    少女穿一身雪白色的长衫,模样清冷。

    我愣了愣,使劲眨了眨眼,确认了一下四周的环境。

    “没错啊!是在我的家院子中!”

    见得这少女,我以为是进错了门。

    “是朝阳回来了么?”

    屋子里面又传出来了一个老婆婆的声音。

    “我,我,是我!”

    十来年的时间里,一直都只有我和爷爷居住的院子,怎么突然来了陌生人。

    “进来!”老婆婆的声音很低,嗓子嘶哑。

    我愣了愣,大步往里屋走。

    走道门口,我顿时愣住了。

    光线灰暗的里屋放着一口黑漆红木的棺材。

    棺材没有上盖,前面点着引灵灯。

    “谁,谁死了…;…;”

    我颤抖着嘴唇问道,心中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棺木的旁边坐着一个用黑布蒙着头的老婆婆。

    “还能有谁!你爷爷!”

    刹那之间,如同一颗惊雷在我的头顶之上炸开了一样。

    “啪…;…;”手里提着的土鸡蛋,一下子落在了地上。

    我发疯一般的冲到了棺木前,看着棺木里面安详躺着的爷爷。

    “爷爷,爷爷…;…;”我用力的摇动着爷爷,但爷爷的身体已经冰冷,而且僵硬了。

    爷爷死了,爷爷怎么会死了?

    我的脑海一阵轰鸣。

    我趴在棺材上面失声痛哭,拼命捶打的棺材。

    最后是那个清冷的少女和老婆婆一起将我拉开的。

    “三个月前,你爷爷便已经算出自己的寿元已尽了!”

    老婆婆叹了口气说道。

    “三个月?三个月?”我的脑海一阵轰鸣。难怪这三个月来,爷爷不断的给我交代一些重要的事情。

    “这里有张你爷爷的遗嘱!”

    老婆婆从怀里递过来一张纸条,我打开了纸条,上面确实是爷爷的字迹:

    “爷爷的本事,你基本都学会了,缺的只是经验!鬼推磨秘术,你每晚都要演练,能不能活过十八岁,还得看鬼推磨。爷爷一生许了三个诺言,如果有人拿着沾了鲜血的黄符来找你,希望你可以代替爷爷完成诺言;当心沧阳高氏、程海龙氏还有下川的唐氏!切记,切记,莫要悲伤,遇到无法处理的问题可找彭婆!”

    我含着泪看完了纸条的文字,整个人瘫坐在地上。

    坐在屋子里的老婆婆就是彭婆,那个高冷的少女是彭婆的徒弟叫关灵。

    得知爷爷的死讯,我整个人都是浑浑噩噩,好像活在了梦中一般。

    是彭婆找来了人给爷爷下葬,仪式极其的简单,井的位子是爷爷事先选好,并亲自挖好。

    爷爷确实很早都已经知道自己的死期了,他已经准备了一切。

    这三个月来,爷爷几乎不出去应违。杨忠宝家的事儿,爷爷是故意让我去的。

    我猜爷爷是想支开我,不想让我太难过。

    爷爷的苦心我懂,但是正因为如此,我的心中更难过。

    彭婆住了七天才走,走的时候给了我一个地址,叫我有什么事都可以到翠湖边上找她。

    彭婆走过,一个莫大的院子就变得空落落的,看到院子里的一草一木,我都能够想起爷爷来。

    一想起爷爷,我的眼泪便发疯一般的往下掉。

    夜里,我来到了爷爷的屋子,石磨安静的放在那里。

    鬼推磨的秘术不能间断。这是爷爷临终的遗言。

    我将两盏青铜灯点燃,然后开始上香,烧黄纸,念咒,我已经能够催动鬼推磨的秘法了。

    青铜鼎香炉下面压着一个一百二十年以前的八字。

    看到这个八字的瞬间,我立即就吃了一惊。

    这个八字和我的八字竟然是一模一样。只不过足足早了我一百二十年。

    天呐,这个八字,和我的八字怎么会一模一样…;…;

    我转身看着已经动了起来的石磨,我能够感受到那一股阴冷的气息在我身体的四周游走着。

    我能不能活过十八岁就得看这鬼推磨…;…;

    而鬼推磨的上面压着的竟然是我的八字,或者是一百二十年前我的八字…;…;

    这其中莫非有什么联系?

    我躺在爷爷的床上,困惑了一夜,直到天明才迷迷糊糊地的睡着。

    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简单吃了一点,我拎着油瓶子去打油。

    点灯用的油,每晚都得点两盏引灵灯,灯要亮一个通宵。

    打油的地方叫麦场村,距离我家有四里多路,我拎着油瓶慢慢吞吞的走着。

    由于心理有事,又沉浸在爷爷离去的悲伤里,整个人都有点魂不守舍。

    不曾想迎面竟然装撞到了一个人。

第七章 勾生魂() 
我被撞得晕头转向,险些摔倒,勉强站住了,赶紧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你个狗日的!”

    我满脸愧疚,突然听到了一句脏话,心中顿时不爽,抬头一看,却见得一个五大三粗的家伙站在了面前。

    这个人叫赵德,比我大两岁,是九湾十八官出了名的流氓。

    遇见他,算我倒霉。

    “对不起!”我道声歉,转身便走。肩旁却被赵德一把给揪住了。

    赵德力气很大,被他这么一抓,我顿时就走不了。

    “狗日的,想就这样走了么?”

    赵德恶狠狠的骂道。

    我站住了,转过身来:“我已经道歉了!你还想怎样?”

    “怎样?”赵德没有说话,一拳就打了过来。

    顿时之间,我只觉得鼻子一酸,脑袋天旋地转,整个人一下子失去了重心,结结实实的摔在了地上,鼻血刹那间喷了出来。

    倒在地上,我只觉得眼睛都快睁不开了,鼻子中好像被人灌入了辣椒面一般,又辣又疼。

    “赵德!”我将流出来的鼻血一擦,大声吼道。

    “怎么样?你个狗日的?听说你那神棍爷爷死了?怎么你要接替你爷爷做神棍了?”

    赵德一脸得意。

    “不准你说我爷爷!”我一把从地面抓起了一个土块冲着赵德就打了过去。

    赵德没有防备,被我打中了额头。

    “狗日的!敢打老子!”

    赵德如同狗熊一般身体顿时冲我扑了上来。

    赵德高我一个头,比我壮一圈。

    我跟他打架,结果可想而知。

    “你爷爷就是老骗子!你就接他的班吧!”赵德冲着我吐了一泡口水,带着胜利的姿势扬长而去。

    我的肺都快气炸了,自出生以来,我从未受过这种奇耻大辱。

    我顶着被打成猪头形状的脑袋发疯一般跑回到家中,我一下子跪在了爷爷的灵位前:

    “爷爷,士可杀不可辱!我不管了!我要报仇!我要勾赵德的生魂!”

    勾生人魂,让人由生变死,这是逆天而行。

    爷爷生前警告我,让我不到万不得已,不可轻用。

    但,现在赵德不仅侮辱我,还侮辱爷爷,这个仇我一定要报!

    再说了,像赵德这种流氓,年纪不大,手下却已经沾了两条人命了。

    三友一个十五岁的少女就是被赵德侮辱而死,少女死后冤魂不散,还是我跟爷爷去超度的。

    杀了赵德,是替天行道了!就算沾了因果又能如何!

    再说了,我现在已经十六岁多了,说不定一年半以后,我用不好鬼推磨这秘法,也就没命在这个世界了。

    赵德无德,莫要怪我索命。

    简单洗漱了一下,重新去了一趟麦场,将灯油打了回来。

    回到了家中,天色已经暗了下来,简单吃了东西,休息了片刻等时间到了亥时的时候,我便出了门。

    我点了一盏白纸灯笼,灯笼里面放着黑线铜钱,点灯用的是引灵灯的灯油。

    左手打着灯笼,右手打伞,一路便来了四维村与清泉村之间的荒山。

    这座荒山名叫大山山,隔在四维村和湾子村的中间,山形不大,但绵延很长,由是来个小山包组成。

    山不大,没有一棵树,一片荒凉,在这片荒凉地上面却有着数百座坟。

    大山山中间有一条小路,小路约莫够两人并肩走过,这条小路连同四维村和清泉村。

    只要太阳落山,几乎没有人敢走这条路!

    亥时,是一天的末尾,这个时候也是阴气最重的时候。

    我撑着一把黑布伞来到了这条小路上。

    荒山小路,遍地孤坟,凉风习习而来,风中隐隐有人在哭。

    顿了顿,我迈步朝前走去。

    约莫走了十来步,我便感觉到身体已经被数道冰冷的气息给围住了。

    我撑着一把黑伞,伞柄上符印,这些东西是无法靠近我的。

    他们无法靠近我,就在伞的外围团团将我围住。

    白纸灯笼在黑伞笼罩的范围之外。

    这个时候灯笼变得很重,光线变得很暗。

    灯笼里面的点着引灵灯的灯油,所以阴魂会不由自主的聚拢过来,而在灯笼里面则是放着沾了灯油的黑线铜钱。

    此刻的黑线铜钱就负责吸收阴煞气。

    我一路缓慢的走着,后面隐隐的听到了有脚步声。

    这个脚步声是随着我的脚步声一起的。

    我走,身后的脚步声就响,我停,身后的脚步声就停。

    后面有个比较厉害的东西跟着我了。

    这个时候,如果是一个人走夜路,就千万不能回头。

    人的身体上有着三把火,如果人不回头,这三把火不会熄灭。

    只要这三把火不熄灭,后面的东西就奈何不了人。

    这条已经走了大半,这个脚步声依旧跟着我。

    这么执着?我就会会它!

    猛然之间,我一个转身过来,顿时之间,只觉得迎面一个白影扑了过来,但是很快就被吸入到了白纸灯笼的黑线铜钱之中了。

    一条路走出头,我又折身回来,原路返回。

    在返回的路上,风中的哭喊声变得更加凄惨了一些,而同时我手中的黑线铜钱也变得更重了一些。

    走完大山山的山路,我回到了家中,进门之前,我先用三张黄纸将两枚黑线铜钱给包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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