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有很多人,脸上还是涂抹了蛊粉,据薛通法说是易容蛊,可以使人脸庞发生改变,眼睛和鼻翼放大或者缩小,脸色也会变化,但是这种蛊粉有一种淡淡的味道,一闻就知。
三天之后,来到薛通法这里的蛊师,一共达到了近七十人之多。
苗裔三十六峒有多少蛊师,没有人知道,但是肯定有蛊师不会过来。
一个原因就是这些蛊师不会轻易相信一封书信,另一个原因他们存在侥幸心理,觉得那些道士不会找到他们。
我们能聚集到这些蛊师已经是不错了。
现在还没有那些道士的消息,不知道他们现在何处。
我有理由相信,那些道士一定会顺着踪迹找过来,若劝解不成,必须让这些蛊师形成一股可以和他们抗衡的力量,茅山派这次来是要断掉蛊术的传承,而不是拼命。
我们要做的就是让他们知难而退。
现在的这些蛊师,显然不能让那些道士知难而退。
并不是这些蛊师不厉害,而是他们之间不了解、不信任、人数再多,也未必是茅山长老的对手。
我找到薛通法,告诉他要让这些人互相了解和信任。
薛通法当然知道这个道理,但是让蛊师互相了解和信任是极难的,没有其他的原因,就是因为克制的关系,一旦被别人知道了自己所用的蛊,所养的蛊虫,那就相当于让别人知道了克制自己的法门,这是这些蛊师所不愿做的。
但是现在形势所迫,不互相了解,聚在一起就没有意义,只能被人一网打尽。
薛通法知晓这其中的利害,跟陈太和我们一道,拄着拐杖,准备去山崖子下说服这些蛊师。
山崖下,这一片核桃林占地面积很大,等我们来到的时候,发现这些蛊师在核桃林中坐的到处都是,并不交谈。
薛通法在核桃林中站定,陈太和招呼了一声,这些蛊师才陆陆续续地赶过来。
等大家聚齐,薛通法清了清嗓子道,“道门弟子被人杀害,反倒过来找我们寻仇,这是千百年来未曾出现的局面,我现在已成了一个废人,但是仍想保住蛊术一脉,这是我将大家聚集在此处的初衷。”
薛通法还没说完,一个穿着束手束裤黑色衣服的青年道,“他们欺人太甚,我们这么多人,还能怕他们不成他们过来吧。”
其他人纷纷喊嚷,都誓将最蛊术用在这些道士的身上。
薛通法将拐杖挥了挥,“单凭一腔血,是打不败这些茅山道士的,他们的道法本来就克制我们,再加上来的道士,都是茅山派的长老,我们现在估计不是对手。。。”
那穿黑衣的青年脸色疑惑,“不是对手?那你还将大家聚在此处做什么?”
薛通法转头看了一下众人,眼光温和,“大家不相互了解的话,就不是对手,不知道会什么蛊,无法互相配合,若大家相互了解了,或许能够一战。”
薛通法说到这里的时候,的蛊师都不说话了,有的甚至下意识的低下了头。
出于千百年来对自身的保护,蛊师用的蛊术,非斗法之际,外人不能知晓。
看来薛通法很难将大家说动,场面陷入了僵局,沉默了好久,我突然觉得自己要说点什么,挤到前面道,“你们在怕些什么?!”
等我说出这句话来的时候,连我自己都吓了一跳,因为我的声音有些大了。
精神都在游离的蛊师将头纷纷转向了我,这些蛊师中,有很多人因为洞庭寻龙认识我,认识我的没有说话,因为巫蛊一脉,有很多蛊师经常找巫师助拳;不认识我的,还以为我是一个蛊师。
可能觉着我年幼,这些人略略感到奇怪。
见人都将脸朝向了我,我收拾起自己的激动,问道,“大家是害怕自己的秘术被别人偷学了去,还是害怕被别人所知,威胁到自己?”
蛊师们不说话,我转头向薛通法问道,“薛叔叔,据你所知,养蛊人内斗的事件有多少?致人死亡的有多少?”
薛通法想了想,“内斗极少,死亡我没有听过,三十年前,好像有一次争蛊王事件,但是也没有造成伤亡。”
我点了点头,又冲着那些蛊师道,“大家听见了吧,蛊师内斗极少,或许场上的哪位前辈可以告诉我,和哪个不相关的蛊师进行过以命相搏?”
这些蛊师都是隐藏在苗裔芸芸众生之中,彼此不相了解,有的甚至老死不相往来。蛊一般都是用于自身修行,要么就是施加到仇人的身上,我推测他们发生斗法的几率极少。
我问过之后,核桃林中一片寂静,幸好并没有出现另类的声音。
我心中松了一口气,道,“这样看来,大家担心的,都是极少或者从来不会出现的事情,我打个不好听的比喻,到了现在这步田地,大家还是像刺猬一样只顾保全自己,而不想着团结起来么?”
这些蛊师中有人转头再看别人,显然我的这番话已经起到了效果。
这让我心中有了底气,又接着道,“大家互相了解之后,这就相当于结成了一个同盟,场上的蛊师谁要是敢害人,大家肯定都不会放过他,有谁又这么大的胆子敢和人作对?”
我说到这里的时候,陈太和与薛通法都点头称是,显然很赞成我这个建议,这样即使被别人知晓了秘法,也没有人敢胡来。
得到了鼓励,我接着道,“茅山派和咱们结仇的原因我都清楚,茅山派此次过来,是三神教在中间暗中作梗,就算大家能躲过这一劫,三神教想来也不会罢休,蛊师若能将力量凝成一股绳,不但有利于蛊术的发展,而且今后在玄门中,谁也不敢轻视苗裔蛊师。”
随着我越说越多,很多人开始小声地商量起来,站在我身后的陈太和此时走到我的身边,大声道,“我先来介绍一下自己,老朽叫陈太和,白河苗裔的蛊师,养的是螅蛊,能使飞蝼蛊,本命蛊为蝼王蛊!”
说话间,陈太和再次拿出了那个红色的盒子,放飞了数只蝼蛊,那飞蛊围着众人飞了数圈,陈太和才以手召回。
蝼蛊回到盒子中之后,陈太和静静地看着众人。
好像被我所说的话感动,那个手脚绑缚如同练武之人的黑衣青年往前一步,转头对着众人道,“我叫黎刚,会使阴蛇蛊。”
接着又有人道,“我叫郑拓,会疳蛊!”
“我叫孙有财,生蛇蛊!本命蛊为泛黑七星蛇蛊!”
“季茂,螭蛊!”
听着这些人一个一个地报出了自己用的蛊,我心中有一种巨大的成就感,虽然很多人还是小心翼翼,不肯报出自己的本命蛊,也不见得将自己所会蛊的全说了,但是这已经是一个巨大的进步,而且这个巨大的进步是我创造的。
耳中听这些蛊师说喊,才知道很多奇门蛊术,泥鳅蛊、金蛊、银蛊、金蚕蛊、篾片蛊、中害神、肿蛊、癫蛊、三尸蛊、虱蛊等等等等。
在这些蛊师中,竟然还有两人拥有灵蛊,其中一个是脸色灿若桃花的少女,另一个是长胡须的大叔,他们两个一说话,引得大家纷纷转头相看,灵蛊,也就相当于蛊中之王的存在。
待到大家将自己所用的蛊报完,薛通法拍了拍我的肩膀,重新走到了场中,“此后,我们中要是有阴毒害人自己人的,大家共诛之!”
陈太和建议歃血盟誓,之前也没想到会说到这里,没有公鸡,没有香火,也没有酒,可是人的情绪都受到了感染,拔刀割破手指,共同重复了薛通法的誓言。
既然打破了心结,这些人蛊师之间的坚冰融化,防备之心渐去,开始互相交谈起来。
见天色已晚,我们同这些蛊师告辞,和薛通法一起回去。
“这次真是多亏了你。”等离开了那些蛊师,薛通法对着我道。
我笑了笑,“是我太激动了,生恐弄砸了呢。”
代云倪走到身边,仰头道,“苏醒大哥,你今天的表现真的超帅气的。”
没想到回到薛通法住处时,又有两位蛊师来到,都是三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他们好像认识薛通法,不过神色愁苦,寒暄了没几句,说出了一件令我们都瞠目结舌的事情。
第二百二十五章:山花奇蛊()
这两个蛊师告诉我们,那些道士有可能开始对蛊师的家人下手了。
只是消息还不确凿,他们来时经过的苗寨里有人丧命,正在大声哀嚎,一打听,出事的人家还缺了人,他们两个推测,可能是蛊师的家人,缺人是因为来我们这集合了。
天色已晚,又出了这样的事情,便没有将这两个人送到后山崖子那,而是让他们在薛通法家留宿了。
晚饭之后,我们几个在灯下围坐,陈太和脸色铁青,“这些道士好狠,不知道他们修的是什么道,如果这样也能得道,那老天爷也太不长眼睛了。”
他所谓的得道,就是道士结成内丹,这样的话,道士的寿元会延长一到数记。
薛通法将双手交叉在一起,双眼盯着桌上的油灯,过了好久才道,“苗疆从来没有出过这样的事情,我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他受到打击,本命蛊被灭,腿被打断,说话没有了一点心劲。
说完他转头瞧向了我们,“你们几个怎么看?”
代云天一直都在考虑这个事,此时嗯了一声,“薛叔叔,等明天看看,等有确切的消息再说。”
大家在不安中睡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薛通法让代云倪将这两个蛊师送到后山崖子那里,和其他的蛊师先互相了解一下,临行前还交代他们道,“那消息要核实之后再给大家说,免得引起大家心中恐慌。”
两个蛊师点头答应,正要离去的时候,有一位形容落拓的乞丐走到了我们跟前。
那乞丐衣裤破烂,脸上都是灰黑,头发也不知多久没洗过了,完全沾在了一起,一缕一缕的。
见这个乞丐出现,薛通法转头想要跟他拿点吃食。
苗人淳朴,乞丐上门一般不会让其空手而归,况且这里乞丐极少,这个乞丐被人叫做“傻乔”,应该常年在这里乞讨。
没想到他却喊住薛通法他呆会再去。
我感觉到这个乞丐有些奇怪,连薛通法也感觉到了,难不成他也是一个养蛊人?
这个乞丐虽没有承认他是养蛊人,但是他确认了那两个蛊师带来的消息,那就是这些道士确实在杀害无辜的人。
“你怎么知道杀害的是无辜的人,而不是养人?”白依依问道。
“傻乔”怪眼一翻,“两岁的娃娃会养蛊么?他身上贴满了黄符,被人给吊了起来,脚上还坠了称砣!魂魄已经给强行拉离了体内,样子很凄惨。”
这样看,“傻乔”必然是养蛊人,要不然不会懂那么多。
薛通法要求他留下来的时候,“傻乔”却拒绝,“我就是一个乞丐,乞丐要有乞丐的样子,你们的事我就不跟着参和了。”
说完之后,他讨要了两块油炸粑粑,告诉了我们出事苗寨的名字,转头走了。
我们觉得,必须要将这个消息告诉山崖子下的蛊师。
再次来到山崖下时,发现这些蛊师和昨日的状态完全不同,那两个能使灵蛊的人被人围到了中间,正在讲述着什么东西。
昨天临走的时候,我已经知道了这两个怀有灵蛊的蛊师的姓名,面如桃花的那个少女叫骆欢欢,灵蛊是一个状如大土元一样的东西。众所周知,灵蛊的养成需要极长的时间,我推测这只灵蛊有可能是来自师传;而老者名叫秦斗,灵蛊是一条极小的青虫。
等走近了之后,才发现他们说的,是在整个山崖子这布置一个蛊阵,这些蛊阵包括石头蛊,爬虫蛊,飞虫蛊,还有其他的异蛊,秦斗正在根据各人用蛊的特点,来进行布阵。
这些茅山道士只要敢过来,就会让他们吃亏。
薛通法虽然不忍将情况告诉他们,但是这样的消息是不能隐瞒的,亲人丧命,这些人肯定要回家守灵送终。
片刻犹豫之后,薛通法声音低沉地将这个消息讲给了蛊师。
本来还在小声探讨的蛊师,突然之间都不再说话,现场变的极静,只有树叶偶尔晃动,撞到一起的声音。
祸不及亲人,现在道门连这个规矩都不守。
还有王法么?还有半点正气么?
有蛊师惊诧之后,问出事的地点。
当报出了那几个苗寨地名,有几个蛊师急匆匆地从众人中走出来,向着薛通法告辞之后,转身快步而走。
其他的蛊师乱作一团,商量了好一会,又有十来位蛊师想要起身离开。
他们离开的原因很简单,家中有令他们放心不下的亲人,他们要回去守护。
本来刚刚建立的同盟,就在这一瞬间面临土崩瓦解。
谁能想到道门根本不过来,而是对付这些蛊师的家人。
其实我早就在思量,是不是又是三神教所为?
因为他们擅长这种挑拨的伎俩。
道士毕竟是道士,他们行事应该有一定的底限,那就是绝对不会伤及无辜,若是他们伤及了无辜,也就不容于道门。
见这些蛊师想要离开,秦斗从众人中走出来,站到一个相对高些的地方,挥手道,“大家不要忙着离开,我觉得这有可能是一个圈套。”
他的想法和我一样,道士不太可能做这样的事,若他们真的倒行逆施的话,茅山派将不容于整个玄门。
秦斗的话起了一定的作用,但还是有几个蛊师离开了,这几个蛊师都是二十出头,家中应该有娇妻幼子,最是放心不下。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对于离开的这些人,我和代云天叮嘱他们一定要小心。
虽然有蛊师离开,但是绝大多数蛊师都选择留下,这些蛊师,要么就是孤身一人,没有那么多的牵挂,要么心智比较坚定。
秦斗觉得茅山派的那些人,终究还是会找过来的,这一片核桃林,正是一个天然布置蛊阵的地方。
石头蛊当然是必不可少的,可以像地雷一样埋在核桃林的周围,经过昨天这一夜,秦斗甚至制定了一个计划,怎么将这些道士引入,怎么破了这些道士的炁,分化的井井有条。
在秦斗这个计划之中,有一个的人物,这个人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她穿一身苗族金银饰服装,样子很是妩媚。
这个女人叫做常若兰,她所用的蛊,和人的蛊都不一样,叫做花蛊。
而这个花蛊,是植物蛊,当春日百花盛开之际,常如兰可以用山茶花下蛊,只要她想,可以让一山的花粉都变成蛊粉,只要闻到花香的人,已经是中了她的蛊。
别说是我,这些蛊师也没听过有这么神奇的蛊术,看来蛊术之玄,不再巫术之下。
但是现在的时节已经是深秋,根本就没有花粉可用。
常如兰说她的花蛊用树木一样的,只是效果不如漫山的花朵来的强烈,可只要这个核桃林中,闻到核桃树青涩的枝叶味,就中了她的蛊。
而后,秦斗布置了一些外法蛊师,这些蛊师都是通过本命蛊修行自身,身体强壮,速度又快,力气又大,手脚功夫都比较厉害,这些蛊师负责擒拿。
薛通法呆住了,他以为将消息讲出之后,这些人都要散去,没想到散去的极少,绝大多数人还是选择留下,而且这么快就商量了对敌的法门。
得到蛊师们的赞同之后,秦斗他们这些人说做就做,在核桃林的入口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