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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巧。”
苏三只听到最后那句郭巧巧,脸一沉道:“怎么,现在心里想的倒是郭巧巧?”
罗隐先是一愣,随即大笑,笑都直不起腰来,手按着肚子:“天啊,看看你现在,我们不要吃糖醋小排了,直接就找家饺子馆好了,先喝二两老陈醋。”
“两位真是好兴致啊。”一个女子清冷的声音从身后想起。
苏三本来正要伸手去打罗隐,听到这话手堪堪在空中停住,接着落下来拍在自己胳膊上。
“曾作家,好久不见,听说你前段时间去香港了?”
苏三问候道。
“嗯,才回来。”曾作家抬头看一下公寓,“两位是来找心怡的?”
苏三点点头。
曾作家冷笑道:“我看你们也是瞎子点灯白费蜡,咱们这位金女士现在是玩的好大,根本不在乎我们这些老朋友了,也算我多管闲事。”
“怎么,曾作家是刚从金女士家里出来?”
苏三见她脸色不是很好,故有此问。当然,苏三也清楚曾作家何曾有过脸色好看时候,大部分情况都是冷着脸、
“出来?人家现在品位高了,不屑于我这个朋友,压根门都没叫我进,隔着门说叫我走吧别惦记她了,这叫什么话?”
曾作家气愤难平。她自己可能都没意识到,之所以这么生气,只因为内心深处是非常在乎这份友情的。
“曾作家,金家阿姐的脾气你也晓得,心直口快,怕是哪个没眼色的又招惹到她,一个人在家里生闷气。正好你去了赶上了,她心里正不自在呢。”
“呦,她不自在我还不自在呢。”曾作家嘴一撇,表情极为不屑。
罗隐看向苏三,悄无声息地说了三个字:“女人呀!”
苏三则亲亲热热地挎着曾作家的胳膊:“不要生气嘛,咱们一起上去,她若不开门,咱们就把她家门拆了。”
苏三此刻心情爆好,不自觉的竟然对曾作家也撒起娇来。
这位曾作家,出身于过去的世家,偏偏父母是对冤家,互相看不上。她才几岁的时候亲妈就扔下她跑国外去留学,亲爹又是个大烟鬼,每天只喜欢抽大烟、捧戏子往家娶姨太太。她从没有被人这么温柔对待过,苏三跨住她胳膊,她身子本来是一僵的,可是苏三三言两语间竟然有撒娇的语气,曾作家一颗冷冰冰的心底渐渐裂开一道缝,有一点暖意在慢慢往里渗透,她想了想说道:“那好吧,不过要是真不开门,你可要负责拆门,这次我是说什么都不会惯着她的臭毛病。”
苏三亲亲热热,挽着曾作家在前面走。
曾作家最怕和人有亲密的接触,可苏三抓的紧,她试图挣扎几下都无果,只能翻翻眼睛,随苏三去了。
罗隐在后面看着曾作家浑身不自在暗笑,苏三这会看来是心情非常好,又是邀请又是撒娇,再清高的曾作家在她面前都无可奈何,
如果苏三火力全开面对自己家里那些乱七八糟的女人们,也许胜负还真说不准呢。
不过他马上用力晃了一下头,要将这想法忘记,他怎么舍得苏三去应对那些麻烦事。她的冷静认真也好。娇憨吃醋也好,都只能是自己一个人欣赏,毓嵬都休想窥伺。
其实苏三非要扯着曾作家上楼也是有私心的。她自以为和金女士的交情远比不得曾作家,若是金女士那边有什么变数,凶险时刻看着曾作家面子也能稍微容忍两分。
生活才开始积攒起全部希望,在前方对苏三轻轻招手,她才不要傻乎乎的一门心思管闲事,把自己和自己的幸福都搭进去呢。
很快,三个人出了电梯,站在金女士家门口。
罗隐上前按了门铃。
半天里面没有任何声音。
曾作家怒了:“看看,看看,这位现在都开始摆谱了。”
她气恼地咚咚咚用拳头砸了门几下,大声喊道:“金心怡,人的容忍是有程度的,你不要挑战我的耐性,姑奶奶可不是那些娇滴滴的小姐,惹恼了我找人拆了你的公寓。”
“威武!”苏三冲曾作家伸出大拇指,同时也说道,“阿姐,我们一起来看你,你就开开门吧。”
“你们啊,很苦的呢。”
里面传来金女士的叹息声,接着门打开了一道缝,苏三吸吸鼻子,急忙看向罗隐。后者从她的焦虑的目光中发现了问题,看来这屋子里一定有什么奇怪的气味。
(。)
第十六章 无法融合的人皮()
三个人进了房间。
金女士侧着身子坐在角落里。
曾作家兀自不平,气呼呼地走过去拉住她的手问:“你到底是要做什么?老朋友都不要了,把自己关在家里有意思吗?我怎么听说前几天你还在舞厅里玩得很大,怎么现在开始在家装死了?”
金女士用力甩了一下,甩开她的手,低声道:“我是有苦衷的,你们都该离我远一点,因为……”
“因为什么啊?”曾作家嘲讽道,“呦,怪不得夜夜笙歌呢,倒是比过去还要漂亮了。”
这话说完,金女士抬起头,眼睛里涌动着泪花。
曾作家吓了一跳,她说话素来尖酸刻薄,金女士从没在乎过的。怎么这两句很正常的话讲出来,金女士反应却那么大?
金女士默默地看了曾作家一眼又看向苏三,目光中充满伤心和悲悯。苏三心里酸溜溜的,瞬间忘记那天她带来的恐怖感觉,小声问:“阿姐,你好点了吗?”
金女士穿着一件黑色的长袍,窝在角落里神情看不分明,从苏三的角度,只能看到雪白的一张脸上殷红的嘴,衬着凌乱的头发有些吓人。
曾作家怒道:“好啊,你还这个死样子,起来说话,别半死不活的。”“
她说着用力去拽金女士的胳膊,金女士没有动,曾作家觉得手下黏糊糊的,她松开手看向自己的手心,呀地尖叫一声:“天啊,这是什么!”
“是血!”
苏三继续说道,“阿姐你怎么了?进屋我就闻到了血腥味,你穿着黑裙子也是为了掩盖身上的血迹吧。”
“血?人血?”曾作家大惊失色,“心怡,你可别吓我,你不会是把哪个看不上眼的小白脸给杀了吧?能有这么多血,莫非是分尸?”
金女士苦笑:“到底是写的,看你那联想能力,当我是母螳螂?”
她看了罗隐一眼道:“罗探长,你不会将我这个怪物抓回警察局吧?”
“你若没有违法,我是不会抓你的。”
罗隐一本正经地回答。
金女士这才挽起袖子,向前伸出胳膊。
只见她的胳膊上密密麻麻都是红色的出血点,还在不停的顺着毛孔往外渗出血来。
她接着转过身子,苏三和曾作家都吓得差点喊叫出声。
她的脸上竟然也都是出血点,小红点一层层的,大睁着的眼睛下还有两行血泪。
苏三叹口气:“那天我就发现阿姐你有些异常,这几天有些事情耽误了,我没想到情况会这么糟糕。”曾女士则吃惊地问:“怎么会这样,这是病了吗?老天啊,人能多少血啊,我真是第一次见到从皮肤往外渗血的。”她说着去握金女士的手,可又在半空中停住,因为她看到金女士的手上也开始渗出血液,曾女士吓得往后退了一步继续说:“我们还是……去医院吧。”
金女士问:“你怕了吗?”曾作家努力摇摇头:“没有怕,只是……只是有一点不适应,这是为了什么?”
“上次的问题根本没有好。”苏三叹口气,“那天原来只是你刻意隐瞒。”
“还是被你发现了,你是怎么发现我没有好的呢?”
“你的痛觉并没有恢复,同时冰箱里除了栗子蛋糕什么吃的都没有,这可不是你的做派,你是最懂得享受的人了。”
苏三指出那天自己发现的疑点。
“这就是命,这世间最香最美的都是毒。我太贪心了,一次次被自己的欲望蒙蔽,腐烂成活死人,好不容易恢复了,现在状况却越来越糟,这身好皮囊也要保不住了,真是何苦来着,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啊。”
她说话间,眼睛下面的血泪落了下来,很快就融入黑色的裙子里,看不出本来的颜色。
“哪有你想的那么奇怪,这种是皮下出血,我过去见过的,走啊,我们去医院。”
曾作家试探一下,最终还是握住了金女士的手。
金女士看着好友,一张脸格外的苍白,两只黑洞洞的眼睛下是无法止住的血泪。
“谢谢你,我这些年一直追逐名利,在男人中周旋,现在才发现,你对我有多好,虽然平时冷心冷肺的但是真的关心我。”她接着看向苏三,“苏苏,很高兴认识了你,谢谢你。”
这番话就有点遗言的味道了,苏三鼻子一酸:“阿姐,你这说什么呢,曾作家说的对,这是皮下出血,没什么大不了的。”
罗隐则从她脸部的扭曲角度中发现了端倪,冷静地问道:“可是你的皮肤和肌肉分离了?”
“我的肌肉已经都烂了,烂的根本没法看,我甚至没有呼吸和心跳。”
金女士凄然笑道,“至于皮肉分离,那也是我该得的报应,因为这身皮肤并不是属于我的。”
曾作家以为金女士在说气话,急忙劝说道:“就算生了病会溃烂,有皮下出血,那也不能这么自暴自弃说自己。”
只见金女士以一个奇怪的角度扭曲几下,接着伸手去抓自己额头部位。她抓住额头的肌肤,又扭了扭身体,向上一用力,她的脸开始扭曲变形,鼻子眼睛嘴巴都错位,接着一整张软绵绵的人皮被她攥在手里。
看着对面的金女士,手里拿着人皮,整个人都血淋淋的,还散发出阵阵血腥和恶臭,曾作家吓得啊了一声,眼前一黑晕倒过去。苏三急忙上前去扶曾作家,罗隐则紧紧地盯着金女士,手握着腰间的枪,他担心金女士忽然暴起伤人。
面部只剩下肌肉和神经的金女士牵动嘴角,以怪异的表情笑了一下:“探长先生不必担心,我是不会对她们俩做什么的,她们都是我的好朋友。”
“你似乎严重了。”
罗隐说。
“是的,我用了新鲜的人皮,以为能抵抗一段时间,可是不行,这身皮和肌肉血脉是无法融合的,换上后就一直分着,昨天又开始往外渗血。看来是彻底没用了,倒是委屈了这身好皮子。”
看她举着人皮,说的轻描淡写,罗隐问:“人皮是哪里来的?”
“晚上走夜路捡到的,呶,给你吧吗,我用不上了。”
金女士用力一挥,将手中的一整张人皮扔到罗隐脚下。’
眼看着那人皮轻飘飘地落下去,接着摊在地上。
苏三干呕了一下,几乎要吐出来。
(。)
第十七章 谁给她的皮?()
现在的金女士就像是医学院里的展示肌肉和血管走向的人体模型。
脸上是两个黑洞,眼球间或一轮。
苏三抚着胸口,将恶心强压下去,然后歉意地说:“对不起阿姐,是这张人皮让我……难受了,和你无关。”
“不用解释,其实我自己也是一样,不敢照镜子怕吐出来。”
金女士下巴一扬,血肉模糊的人竟然让人感觉到一种说不出的优雅。
她指着靠在苏三身上的曾作家说:“人生的最后时刻,我真想好好拥抱你们一下,感谢你们的情谊,我过去利欲熏心,一心要钱要美貌,甚至出卖了我的丈夫……可惜我做不到,我不想你们剩下的回忆中都是鲜血淋漓。”
苏三急忙喊道:“不是的,张先生的确帮张佩佩搬运尸体了,算是同谋,阿姐你不要把什么都揽在自己身上。”
“没什么区别。不都说要为尊者讳嘛,我所谓的大义灭亲,出发点其实都是为了钱,为那些花不完的完全属于我的钱。”金女士哈哈大笑起来,可是那笑声听起来只会叫人感觉痛苦。
这时曾作家在苏三怀里悠悠醒转,正好听到金女士充满痛苦的笑声,叹息道:“心怡,原谅我刚才胆小,我现在有点害怕,我想等过段时间就能慢慢接受的,你这个样子根本无法自己生活,还是去我那里吧,也能有个照应。”
“谢谢你们。”金女士深情地看着苏三和曾作家,忽然伸出手去。
罗隐大叫道:“小心。”说着就要拔枪。苏三喊道:“不要开枪。”
罗隐举着枪的手停住,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金女士。只见她伸出手却是插向自己的胸口,噗通一声用力插进去,,接着从里面掏出一颗心脏来,使劲一扯,扯断了连心的脉络。
她把自己的心脏捧在手里,看了一眼嘟囔道:“真的不跳了,彻底不跳了。”
三个人都被这诡异的一幕吓呆了。
接着就见金女士又伸手插入自己的腹部,用力将肠子也拽了出来,绕了几下肠子也断了,她整个人向后仰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啊啊啊!心怡!”
曾作家先反应过来,扑向金女士。
后者大口地喘着气,浑身抽搐,看到曾作家和苏三过来,她抽动一下嘴角道:“不是没有痛觉了吗?怎么还是疼啊。妈…的,真疼。”
美丽优雅,上海滩人见人爱的金女士一辈子都爱漂亮,爱钱,爱出风头,谁也想不到她竟然是以这样自残的方式离开人世,而留下的最后遗言竟然是:妈…的,真疼。
曾作家已经将自己的清高冷静抛在脑后,抚着金女士血肉模糊的尸体嚎啕大哭起来。
苏三也哭道:“阿姐,你这是何苦呢,咱们可以慢慢想办法的呀。”
罗隐垂下手中的枪,无助地低着头,心里也是非常难受。
他从没有见到一个人死意是这般坚决惨烈。
烟花,以最灿烂最璀璨的形式绽放,照亮整个夜空,随即渐渐归于死灰一片清冷。
警察局里,苗一和小那紧张地盯着桌上的人皮。
一整张的人皮,里面看不出任何切割的痕迹,它是怎么从某个人的身体上剥下来的呢?
肖琴皱着眉头摇头道:“真是奇怪,这根本判断不出怎么剥下来的,我相信,全世界最好的外科医生也做不到这个地步。”
“我想到了蛇蜕。”
小那举手道,“有没有可能是从人身体上褪下来的。”
“不可能。”
苗一指着人皮细节道:“蛇蜕是干枯的,薄的,你看这种,什么皮层……”
“表皮层真皮层。”肖琴提醒他。
“对,这些都一应俱全,多么柔软光滑,哪里像是从人上褪下来的,褪下来的不该干枯吗?”
苏三一直坐在那不说话,脸色也很是难看。
肖琴故意问:“苏大记者就没有点看法吗?”
苏三茫然地摇摇头:“我没什么看法,你们继续。”
肖琴发现苏三明显心不在焉,心道这女人思考案子时候从没有这样过,便又想逗上一逗。却听着罗隐问:“肖琴,你去做一下分析,尸体能说话,这皮肤是尸体的一部分,看看它能告诉我们点什么。”
“不用仪器分析,从表面上看这人皮的主人一贯养尊处优,生活很好,应该是一位阔太太。”
“为什么是太太不是小姐?”小那追问。
“从皮肤的延展性看的,我想她应该是位略丰腴的妇人,浑身没有一点瑕疵,手部的皮肤保养的非常好,只是这张脸嘛……”
肖琴伸手在人皮的脸部摸了一下,惊呼道:“脸部被人改造过。”
“改造?怎么个改造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