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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三喝了点热茶吃了点东西,驱散了寒意,便和毓嵬说起了案情。
说到两个死者手里都有珍珠的时候,就见那海叔端着茶碗的手一抖,热茶洒了。
老人家急忙说“看看我,老了不中用了,在小主子面前失仪。”
毓嵬从兜里掏出帕子,轻轻按着老人的手帮他擦着水迹,嘴里还问“没烫到吧。”海叔激动的眼泪汪汪,过了一会抹了一把眼睛说“小主子,刚才这位小姐说道那个京华荟萃的珍珠,老奴倒是想起个事。”
“什么事?海叔请讲。”
毓嵬看着老人欲言又止,心知他一定是有点宫廷秘辛要说。
苏三也满脸期待,她看到老人刚才失手,显然是内心波澜起伏,也许这老人真的知道点什么。
“还是当年,皇上出宫前,我那会儿已经在咱们府了,可我有个干儿子还在宫里当值,他后来和我说过一次,说皇上真是下狠心了,顶子上的珠子都给宋翰林带出去了。”
顶子上的珠子!
苏三和毓嵬的眼睛都直了,毓嵬激动的拉住海叔的手“海叔,你仔细讲讲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那干儿子在上书房当值,那会不是遣散很多人嘛,他就被遣散了,和我讲,皇上别看年纪小,真是心狠,这么多老人都给遣散了无儿无女的将来怎么活啊。我说咱们当差的可不敢说这话,他就说,哼,你看看吧,他对咱们这些没根儿的人狠着呢,对宋翰林那种人却好的不行,顶子上的大东珠都能送给他,这叫什么人呀,咱打小进宫陪着皇帝,到了这把岁数被人家一竿子给打出来,这算个什么事儿。”
海叔是太监,压着嗓子学起别人的语气倒是惟妙惟肖,这干儿子的话明显透着两层意思宋翰林当时帮小皇帝转移的财宝中有那颗大东珠,他对这事也很不满,既然有这样的不满情绪,难免会将此事泄露给别人。
海叔是老油条了,看看苏三和毓嵬的脸色,嘿嘿一笑说“后来没过多久,宋翰林一家就出事了,我那干儿子也失踪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我也打听过几年,愣是没一点消息。”
这老太监鬼精,什么话点到为止,又开始哧溜哧溜地喝起茶来。
“这样看,宋翰林一家是死于那笔财宝。可是这事后来不了了之了,海叔,您知道是为什么吗?”
“还能为什么,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呗,这财宝的真正主人和谋了这笔财宝的过路财神都不想这事暴漏出去,小主子,这可是杀头的大事,今儿个也是看您为这事烦心,搁别人,打死我都不会多说一个字的。”海叔叹口气,“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哦。”
在茶馆坐了一会儿,暖和过来后毓嵬和苏三同海叔告别。
“小主子走好。”海叔颤巍巍站起来。
“赶紧坐着吧,知道您老人家住哪我就放心了,等闲下来我一定去看您。”
走出门,风小了一些,雪纷纷扬扬下的很美。
“看看,这才是正经的北京城雪景,不错吧。”
毓嵬指着树梢和别人家屋顶的雪。
苏三点点头“真美,这雪可真厚,踩上去棉花一样的。”
“雪是个好东西啊,这么一下,路上的脏东西都遮盖了,看着多好看,一片白茫茫干干净净的。”
毓嵬指着前面说“是坐车还是走路?咱们该去警察局看看了,老曹还被关着呢。”
俩人一路走到警察局,那富三儿一听他问曹人杰,冷冷地哼了一声说道“这家伙隐藏的真深,他那稿纸上有毒!袁丽洁就是被那稿子毒死的!”
“那小珍珠是怎么来的呢?”苏三追问。
“夹在那稿纸中的啊,他还死不承认,别看人文文弱弱,嘴巴硬得很,对,他承认穿着戏服在晚上出来吓唬人了,只承认吓唬人不承认杀人,爷不怕,爷做警察这么多年,不信撬不开他这张嘴!”
“搞错了吧,老曹怎么会杀人,为什么呢?”
“为什么?问他去!”
富三儿一指后面“号子里蹲着呢,你们可以先去问问,看看这小子嘴巴还硬不硬。”
第十九章 找你的六七八小姐去()
曹人杰坐在审讯桌前,慢条斯理地盯着自己的手掌心。
富三儿哐当一声打开门,曹人杰看到他们,微微一笑“你们来了。”
“曹人杰,当着你朋友的面,你最好说实话。”
曹人杰叹口气“警察先生我说的都是实话。我做过的我自然都承认,可我真没杀人啊。”
“你装神弄鬼是出于什么目的?别和我说闹着玩,曹人杰,富爷我这一下午也不是白跑的,你的底细我都摸清了。”
“摸清了还来审问我?”曹人杰冷笑,“别逗了,你其实什么都不知道。”
“对,正因为不知道你才可疑,你的背景材料是一片空白,你到底是什么人?”
毓嵬听到这话彻底惊呆!
“警官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背景资料都是空白的?”
“意思就是这个人不知道是哪块石头蹦出来的,事有反常必为妖,他若是个普通人,怎么可能用假身份?”
富三儿坐在曹人杰对面,抱着肩膀,摆出一副了然于心的样子。
“你啊,就是个棒槌。”曹人杰指着富三儿,“可笑,可笑之级。我的上峰已经知道我现在的情况,我现在就等着看好戏。”
“曹人杰,那天晚上唱戏吓唬人的是你?”
苏三问。
“对啊。”
“你为什么那么做?”
曹人杰耸耸肩“好玩啊,都说那楼闹鬼,我琢磨着能不能把鬼招来。”
苏三觉得现在的曹人杰和平时截然不同。
报社的那个曹人杰是清瘦斯文的,而眼前这个好像瞬间恢复了神采,精神奕奕还有点玩世不恭。这个曹人杰更符合毓嵬故事中的那个人,只有这样的人才能去参加刺杀日本王子的行动。
“老曹,到底是为什么?”毓嵬想到海叔的话,又想到宋翰林一家的遇害时间,失声问,“莫非你本该是姓宋的?”
曹人杰摇头道“非也非也你猜错了,我不是姓宋的,我讲的都是真话,晚上出来闹的是我不假,但我只是投石问路,想查明一件陈年旧案,从这点说你我的目的是一致的。那晚我闹完你们出现了,于是我就藏在一楼楼梯下,等你们上楼了我才从躲藏处走出来。电话喊冤也是我叫人做的,我只是在试探,想看看到底谁做了亏心事,人真不是我杀的。我和他们无冤无仇,干嘛杀人呢。”、
“你查案?”苏三听着曹人杰的语气,忽然想到似乎有点熟悉,再想到他曾经去长春参加刺杀行动,试探着问,“你,不会是军统的人吧?”
曹人杰哈哈大笑“聪明,苏小姐真聪明,姓富的,识相的赶紧把我放了,别等我们的人过来找你麻烦。”
“今天不管你是什么统的,就是总统也得给我在这老实呆着。”
富三儿气的一拍桌子。
曹人杰也学他一拍桌子“好,有种,等会我的人来了你小子可别吓尿裤子。”
毓嵬看看富三儿又看看曹人杰,郁闷地捂着脸道“怎么成这样了,老曹,你说的到底哪句真哪句假啊。”
“当然都是真的,你以为自己能侥幸从长春监狱出来?还不是我写信作证你当年帮过我们组织!否则就凭你,牢底坐穿吧。”
曹人杰冷笑。
富三儿气的站起来“今天甭管你是谁,那稿纸你能解释清楚吗?为什么你写字的纸上有剧毒药?”
“我们军统要杀人,怎么会用这么笨的法子,还用沾有剧毒药的纸吗?直接塞一颗药丸就送她上路了。”曹人杰依然是嘲讽的语气。
“老曹,那稿纸真和你无关?”毓嵬试探着问。
“当然,我为什么要杀那个女人?我的目的只是求财。”
“你求什么财?”
苏三抓住他话中的漏洞。
“可求之财。”曹人杰就是不说为什么。
“财宝,那批宫里的宝贝,对不对?”
毓嵬往前探着身,直盯着他的眼睛。曹人杰却伸出手,摆出个兰花指的形状,轻轻晃了晃,用女子的声音说着京剧念白“就是……不告诉你。”
毓嵬气结。
“看看,就是这德性!”富三儿带着他们走出去,身后传来曹人杰欢快的笑声。
“尊厅长休要怒气,容我三娥把话答,说什么中国民国七八载,年年战乱把人杀,这本是国家的大事我不懂,我却知杀人偿命千古一理是枉法……”
他竟然又唱起了评剧。
毓嵬站在走廊侧耳听听,称赞道“呦,杨三姐告状,不错,有点小白玉霜的意思。”
两个人走到大门口,就看着钱社长也从里面走出来。
看来他的嫌疑被排除了。
苏三相信自己鼻子不会犯错,走上前问富三儿“我不会闻错,他那围巾上有广福馆的气味。”
富三儿瞟了钱社长一眼低声说“那个老不修的,他和穆家寨的一个女的不清不楚,那围巾是那女的送她的,我派人核实过了。”
是这样吗?苏三看向钱社长,后者则微微对她点头,似乎对上午的事全不在意。
“苏小姐,你想,同样去那吃饭的食客为何别人身上未染上那气味?只因为我这围巾……是一位红颜知己所赠,故此沾染了一点那里的香火气息。我早上真的没有看到苏老先生,老先生这一年来身体不好我是知道的,没想到竟然就这么去了,唉。”
钱社长解释道。
雪还在下,此时已经华灯初上,路灯将雪花映的一片昏黄。毓嵬送苏三回到旅馆后就告辞了。
苏三路过罗隐的房间,贴着门听了一会,里面没有一点动静,想必他没有回来。苏三心里有点不舒服,掏出钥匙打开自己房间的门,进门后脱下大衣挂在一边,然后踢掉鞋子,蜷缩在沙上,盯着天花板呆。
也不知过了多久走廊里有脚步声,罗隐在苏三门口站定,敲了敲门问“苏三你在房间吗?”
“不在。”苏三马上回答。
“苏三不在,你是谁?”
“你管我是谁。”苏三没好气地随手捡起抱枕扔过去,仿佛罗隐就在对面。
“怎么了?”
“有点心烦,在写稿,别打扰我。”
苏三灌了一肚子子冷风加半肚子醋,说是别打扰我,可她真的很想罗隐能进来讲清楚下午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门外的罗隐哦了一声,就听着钥匙的声音哗啦哗啦。
苏三怅然地叹口气,又抓起沙上抱枕恨恨地锤了几下。
然后光着脚下来,悄悄拉开门。
忽然,一只手探进来,手上还拎着一包透着热气的糖炒栗子。
罗隐笑嘻嘻地说“正好遇到卖栗子的,热乎着呢。”
苏三不客气地一把将栗子抢过,然后又用力将罗隐推出去,砰地一声关上门。
“大小姐,你这是做什么?”
“我要写稿了,别打扰我。”苏三气不过又恨恨地加上一句,“要是实在想找人聊天,找什么六七八小姐去。”
第二十章 立等可取的人头()
这一夜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睡的不是很安稳,能听到外面雪花簌簌落下的声音。
苏三是长这么大第一次看到这样大雪,燕山雪大如席还真不是牵强的艺术夸张,原来下得紧了,还能有很大的声音的。
她做个梦,在梦中不住奔跑,空气中有小馄饨的香味,举目四望却什么都看不到。周围白茫茫的一片,毓嵬的声音传来白茫茫一片真干净。
苏三点头想说话忽然后面猛地伸出一只手掐住她的脖子,苏三啊大叫一声,从梦中惊醒,下意识的先去摸自己的脖子,然后大口喘着气。
屋子里的暖气烧的很足,苏三裹在床上的鸭绒被里,一动也不想动。
这时她发现自己已经醒来了,可是梦中咚咚咚的脚步声却还在继续。
不对,不是脚步声,是敲门声。
苏三猛地坐起来,问“谁?”
“醒了吗?又出事了。”
罗隐的声音响起。
“是啊,是啊,钱社长出事了!”
这是毓嵬的声音。
“你们,怎么这么早?”苏三打个哈欠下了床,回头看一眼墙上挂着的钟表,天啊,竟然已经十一点了,这一觉睡的好漫长不说,还腰酸腿疼。
苏三拍拍满脑门,还是汗津津的,按道理这房子暖气烧的那么足,怎么自己起来就觉得浑身发冷。
“起来了,等会。”
苏三喊了一声,开始洗漱。
“好慢。”罗隐无奈地靠着墙。
“年轻小姐,出门总要这样的。”
“说的你好像很知道似的。”
罗隐斜了他一眼。
“我家姐妹多啊,哪个不得刷几层外墙。当然,像咱们苏小姐这样天生丽质的,是不需要这么繁琐的画皮工序的。”
毓嵬抱着肩膀笑眯眯地说。
“咱们苏小姐,和你这个鬼有什么关系?”
罗隐很不高兴。
“我是你好哥们,当然是咱们。昨天那么冷,苏小姐走在路上脸色很不好,唉你也是,苏小姐第一次来北方,什么都不适应,你也不多陪陪。”
想到昨天。罗隐的脸色也很不好。
吃饭时秦表哥忽然问起京华荟萃的事情。
“你本来就是官宦公子,做警察只是玩玩票罢了,怎么现在又管闲事到北平来,知道的是你性格使然,不知道的恐怕会以为姑父手伸的太长吧?”
“笑话,我顺路帮帮朋友,和我父亲有什么关系?”
“毕竟南北情况不同,这里的水深着呢。”
秦表哥说的高深莫测。
罗隐冷笑“愿闻其详。”
“只是不想你牵扯太多。”
“这就奇怪了,表哥你是开银行的,和京华荟萃能有什么牵扯呢?”
罗隐似笑非笑。
表哥愣了一下“我和他们能有什么。一个小报社而已。”
“那是和谁牵扯?”罗隐紧抓着不放。
表哥呵呵一笑,凌五小姐说“四哥,看看你,怎么和秦哥说话跟审犯人似的,也就是秦哥,打小就疼你,拿你做亲弟弟,这换个人是一定会生气的。”秦表哥急忙摆手“呵呵,小四从小就是性子直。”
罗隐没有继续说话,他觉得奇怪,表哥一个开银行的为什么会对京华荟萃的事情这么关心。
吃饭时为了调节气氛,玉牡丹叽叽喳喳不停地说话,罗隐被她吵的没有胃口,看着牛排忽然说道“这是几分熟啊,有点意思。”
玉牡丹笑道“四弟可真逗,牛排能什么意思啊。”
“呵呵,和我平时出现场看到的情况倒是蛮像的。”
罗隐说着慢条斯理切下一块牛排放到嘴里,然后很满意地盯着玉牡丹忽然变色的面孔。
“四哥就是爱开玩笑。”
凌五小姐笑着问“四哥的那个朋友苏小姐怎么没一起来,那位小姐看着人不错的。”
“哎呀,孤儿院长大的呢。”
玉牡丹不满地嘀咕道。
罗隐哐当一声放下刀叉,旁边桌子的人往这边看过来,凌五急忙说“四哥”
“我以为在哪长大不重要,重要的是做了什么。”
这话明摆着在讽刺玉牡丹当年的交际花生涯,玉牡丹嘴巴一撇,眼泪汪汪地看向秦表哥。后者淡淡地说“你不会说话就别说,那位苏小姐孤儿院长大还能自立自强,很不错。”
罗隐一时气愤,并没有意味到什么时候玉牡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