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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天早已经大大亮了,人头的模样看得清清楚楚,看相貌有三十余岁,嘴唇有点厚,还涂着点口红,脸上有脂粉,头发盘着髻,首饰一点都没有,耳垂上有道细细的裂痕,是被人粗暴地将耳坠子给撸去造成的伤痕。
这情景有点像抢劫杀人。
这时外面有警察进来报告“金头,城南的棺材铺老板陈老颠儿来报案,说他媳妇昨天上午去上香一晚上没回来。”
棺材铺老板!去上香!
金署长闻言立马看向苏三,而后者则高深莫测地微微一笑,金署长急忙喊道“把人带上来。”
棺材铺老板姓陈,面色苍老,一张哭丧脸都是褶子,肿眼泡,满脸的浓云愁永昼,因为一条腿不方便,人送外号老颠儿,进门看到那人头就嚎啕大哭,果然是他失踪了一整天的妻子。
苏三看看陈老板的模样,再瞅着桌子上那颗新鲜人头,心里犯起嘀咕这夫妻俩看着年纪至少差20岁,女的相貌还是挺端正活着时候应该不差,这陈老颠儿长的实在有点说不过去。
“你妻子去何处上香?到底是怎么回事?”金署长问。
“是城外的玲珑寺,我们夫妻成婚几年没孩子,我媳妇听说玲珑寺的送子观音最神,在那许愿竟然真的怀有身孕,如今已经怀孕四个来月了,昨天是一个人去还愿的。”
“她一个有孕四个月的妇人,怎么独自去寺院还愿?”
金署长觉得这事挺奇怪。
“说是那寺院的规矩,必须单独一个人去求子,在寺院吃斋念佛住上十天,还愿的时候也得一个人单独去,让菩萨看到诚心。”
罗隐听到这,看了苏三一眼,低低地说了一声“有点意思。”。
第二章 还愿的妇人()
虽说这地儿叫鬼市,可在这练摊的千真万确都是活人。
当然也有偷坟掘墓的主儿,往日见惯了骨头架子,那是带仨窟窿的,这可是血淋淋的人头。
当下都嗷地一声都要撒丫子快跑。罗隐手疾眼快,先是一个扫堂腿放倒了皮皮虾麻四儿,接着又将打算跑路的摊主按住。
那摊主大叫“打劫了打劫了。”
“臭小子敢在鬼市打劫?”有人以为真的打劫了,摩拳擦掌往这边冲。
苏三喊道“都别动,警察办案!袭警枪毙!”
鬼市的人一部分是卖旧货,还有一部分做的都是无本生意,闻言顿作鸟兽散。
等到巡警知道出大事吹着警笛过来的时候,罗隐已经一脚踩一个,一手拎着一个。那巡警大惊抱拳道“兄弟是何方神圣?”
罗隐笑道“我是北平警备司令部的,跟朋友在这闲逛,正好赶上这摊子上冒出个人头。”
苏三笑了,他又成北平警备司令部的了,简直是招摇撞骗,走哪骗哪。
皮皮虾和摊主都被带到警察局,当然,以苏三好管闲事的性格和罗隐的职业习惯,两个人都对这个鬼市上忽然出现的人头产生了浓厚兴趣,便自告奋勇作为证人也跟着去了。
“好嘛,怎么好好地在鬼市巡逻,愣是能捡个人头回来。”
鬼市这一代的警察署长是个四十多岁的老警察,一口大黄牙,一身烟袋油子味,这一张口说话,离挺老远的苏三就捂住了口鼻,这烟酒臭味真是够呛。
没等那巡警回答,黄牙署长一眼看到皮皮虾了“我说麻四儿你看你办的介叫麻儿四吗。怎么着,不找人开瓢诈欺,改杀人了?还把人大婶子脑袋给砍啦?真是活腻歪了。”
这人一口倍儿正的天津话,听得苏三眉开眼笑,捂着嘴才没乐出声。
“金头儿,就是借我仨胆,我也不敢杀人啊,这四儿吧它是介么回事儿。”麻四儿苦着一张麻子脸将事情原原本本讲了一遍。
原来今天黎明那会,麻四儿来鬼市捡漏。人家捡漏是想淘登几样别人看走眼的值钱东西,他是为了坑蒙拐骗偷,反正五毒俱全,逮啥干啥,天老爷饿不死瞎家雀。
“我见有个人进来后就挨个摊看,那人一看就是小偷,我还琢磨要不要抓着那小子来个黑吃黑,哪想到他一见我撒腿就跑,当时他就站在这人摊子上看东西呢,走时候那包袱就扔在那,我以为好东西,就找他分一半,哪想到,竟然是个人头,晦气死。”
“李守仁,他说的都是真的吗?”
署长问。
原来这个摊主叫做李守仁,是个打鼓儿的。
这行当还是从北平那边传过来的,就是走街串巷收破烂的,干这一行的,都以左手夹着一个象银元大小的皮鼓,右手拿一根比筷子长些上端包着皮头儿的细藤条或竹棍来敲打,声音不算大,可特脆生,离老远都听得到。这李守仁平时收来东西,在家挑挑拣拣,赶天要亮了的时候跑鬼市练摊。这次本以为捡到个好东西,哪想到祸从天降竟然是丢下一个人头。
李守仁和麻四儿说的都差不多,署长点点头“你们俩是证人?”
“对,我们看到这俩人在那吵架,说有人落下个东西,这皮皮虾这麻四儿要和人家分,然后这东西一打开就是人头。”苏三声音清脆亮堂,署长听着很舒坦,点点头“嗯,介俩人想天上掉馅饼捡个漏,摊上这晦气事也算活该。”
“对,署长您真英明神武!”
苏三一竖大拇指,署长乐了。
“小丫头你还挺逗。”
这署长官不大,在天津卫这么多年,什么人没见过,一眼认出这俩证人不简单,尤其那男的,气宇轩昂衣着不凡,刚才巡警咬耳朵说这俩人北平警备司令部的,估摸差不离,这气度一看就像。
“这位先生,您是”
“哦,我北平警备司令部的,和朋友在这附近办点事,好奇逛逛鬼市。”罗隐掏出一个证件递给署长。
那署长看完恭敬地将证件还给罗隐,苏三想不到罗隐这是走到哪都能弄到合适的证件,真是非常专业。
“说吧,落下人头那人啥模样?”署长见这俩人听的津津有味,也想在贵人面前显摆下能耐,继续审问。
“长官,这黑灯瞎火的我哪能看得清。”李守仁苦着脸说。
“这包袱皮儿檀香味浓厚,没几年的浸染不能熏出这么重的味。”
苏三指着放在桌上的人头说道。
“你闻到檀香味了?”
那署长凑上前,低头闻闻说“介呛人的血腥味,我怎么就闻不到檀香味呢。”
“我这位朋友,嗅觉异于常人,过去凭借这份异能破过不少案子呢。”
罗隐在一边吹嘘道。
“呦,丫头你还有这能耐,那你说说,这人头有嘛味?”
“木头味,很大的木头味,每个头发丝儿都是。我猜这被害的人家里可能从事和木材有关的生意?”
署长半信半疑的又低头仔细闻闻,还是一股子血腥味。
刘守仁和麻四儿见那署长的鼻子几乎贴到人头上了,恶心的一阵干呕。
这时天早已经大大亮了,人头的模样看得清清楚楚,看相貌有三十余岁,嘴唇有点厚,还涂着点口红,脸上有脂粉,头发盘着髻,首饰一点都没有,耳垂上有道细细的裂痕,是被人粗暴地将耳坠子给撸去造成的伤痕。
这情景有点像抢劫杀人。
这时外面有警察进来报告“金头,城南的棺材铺老板陈老颠儿来报案,说他媳妇昨天上午去上香一晚上没回来。”
棺材铺老板!去上香!
金署长闻言立马看向苏三,而后者则高深莫测地微微一笑,金署长急忙喊道“把人带上来。”
棺材铺老板姓陈,面色苍老,一张哭丧脸都是褶子,肿眼泡,满脸的浓云愁永昼,因为一条腿不方便,人送外号老颠儿,进门看到那人头就嚎啕大哭,果然是他失踪了一整天的妻子。
苏三看看陈老板的模样,再瞅着桌子上那颗新鲜人头,心里犯起嘀咕这夫妻俩看着年纪至少差20岁,女的相貌还是挺端正活着时候应该不差,这陈老颠儿长的实在有点说不过去。
“你妻子去何处上香?到底是怎么回事?”金署长问。
“是城外的玲珑寺,我们夫妻成婚几年没孩子,我媳妇听说玲珑寺的送子观音最神,在那许愿竟然真的怀有身孕,如今已经怀孕四个来月了,昨天是一个人去还愿的。”
“她一个有孕四个月的妇人,怎么独自去寺院还愿?”
金署长觉得这事挺奇怪。
“说是那寺院的规矩,必须单独一个人去求子,在寺院吃斋念佛住上十天,还愿的时候也得一个人单独去,让菩萨看到诚心。”
罗隐听到这,看了苏三一眼,低低地说了一声“有点意思。”。
第三章 智源和尚()
玲珑寺,这名字就透着花俏。等到苏三和罗隐来到城郊找到这寺院才知道原来人家其实是叫灵龙寺。薄暮空潭曲,安禅制毒龙。也是一座和传说中的毒龙有关的寺院。
“在佛教传说中说西方的一个水潭中,曾有一条毒龙害人,被佛教高僧以无边佛法制服,这里比喻佛法可以克制人心中的一切世俗杂念和妄想。”两个人站在山门口,罗隐看着寺院牌匾徐徐讲道。
苏三则叹口气:”唉,可惜,上午听那陈老板的话,总觉得这寺院里透着古怪。”|
“类似故事,古人笔记中多有记述,想不到现在还有那么多人会上当。”罗隐也感叹道。
两个人进门的时候,苏三被门槛绊了一下,向前跌去,罗隐急忙一把将她扶住,苏三笑道:“哎呦,看来这事情没调查清楚,在佛门重地是不能乱讲话的,报应来了。”
她不过也是说说。罗隐看着她伸手点了她额头一下:“你这小脑袋都装的什么啊。”
许是两个人动作亲昵了一些,一个中年妇人在旁边斜眼看着他们。
苏三有些不好意思地对那妇人笑笑,那妇人也笑了:“小两口也是来求子的?”
苏三被闹个大红脸。罗隐脸皮老厚笑嘻嘻地问:“大嫂,听说这里求子很灵的,是不是真的。”
“真的,当然是真的,比珍珠还真呢。”
那女人笑着,看到苏三脸红红的,贴着她耳边说:“求子嘛,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小夫妻这么年轻其实也不着急。”苏三也不说话,还是一副羞涩的样子低着头,双手绞着衣角。罗隐从没见过她这种小媳妇的乖巧模样,心里暗笑:你就装吧,我看能装到什么时候。
那女子见苏三一派羞涩更来劲了,捅了捅苏三的腰:“这小腰柔的,放心吧,只要心诚送子观音一定会保佑你的。”
苏三点点头问:“只要进去拜佛就可以了吗?再给点香火钱?”
那女人摇头道:“哪有这么简单,我听说是要选一位师父,将香火钱都给一个师父,听从师父的教导,一切都按照师父教导的来。”
“啊?还有选师父呀,那要选哪位师父最好呢。”
那女人看看罗隐,为难地说:“其实你们还这么年轻,你家先生年轻有为,过几年实在不能生再来吧。”
苏三小声说:“实不相瞒,我要再不生的话,我家老太太就要接新人进门了。”
那女人嘴里啧啧有声:“怪不得你这般心焦,我就告诉你,我听说智源法师好像很灵的,你就拜他好了。”
“智源法师?法力很高吗?”
“法力嘛……”
那女人暧昧地笑笑:“是很厉害,不是一般的厉害,好多小媳妇拜他做师父呢。”
苏三向那女人道郭谢和罗隐继续往里走。
“那女人神神秘秘的和你说什么?”
“我怀疑这女人有点问题,她刚才好像有点良心现打算放我一马的,是我自己非要来……”
苏三忽然意识到有些话不能说,将求子俩字咽了下去。
罗隐笑笑,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别担心,其实我是一定没问题的。”
苏三已经走出去两步,回头看他自言自语问道:“你说什么?”
“哦,没什么,我们进去吧。”
走到大雄宝殿门口,苏三掏钱买了香火,这时一个十多岁的小沙弥行个礼问:“施主可是来……”说话时沙弥的目光投向罗隐。
“我是来拜送子观音的。”
“真不巧,今天怕是不行了。”
“为什么呀?”
“刚刚来了一群差人,将后院封起来了,送子观音供奉在后院,今天是不行了。”
苏三掏出点钱悄悄地递给小沙弥说:“谢谢小师父。”
小沙弥年纪小,往日只是做杂活,没人正眼看他,香火都是孝敬年长和尚们的,拿到钱急忙揣进袖子笑道:“多谢施主。”
苏三小声问:“小师父打听个事,有个棺材铺家的娘子在这里求得子,小师父可知道这个人。”
“知道知道,那娘子可不是个和气人,总斜眼看人,她拜的是智源师父,这位师父拜的人特别多,好有钱的。“
苏三心想,金署长赶来这里估计就是来找这个智源师父,便接着问:“那师父可在后院住?”
“是在后院,每日侍奉送子观音娘娘,不过今天就不清楚他人在哪里了,我上早课时并未见到智源,他是维那,不来上早课也真是奇怪。”
苏三又谢过小沙弥,和罗隐走到一边说:“看来这女人的死和这个智源和尚有关,恐怕这个和尚杀人后逃之夭夭了。”
“这寺院古古怪怪,里面不知道藏着多少污糟事。”罗隐叹气道,“现在就怕这个盖子一揭开,很多人家就要妻离子散了。”
苏三想了一下明白他的意思,说道:“都怪你们男人,什么不孝有三无后为***迫的女人们不得不来求子,最后上了当,又有口难言,被那些妖僧钻了空子。”
罗隐没想到她这思维散的这般快,苦笑着点头:“对,怪我们怪我们。”
“咦,你们怎地在此?”
金署长带着人从后院过来,路过大雄宝殿看到苏三和罗隐。
“呵呵,我们是闲逛,闲逛。”苏三现在觉得大黄牙金署长还是挺好的一个人。
“你们老两位介是看出了森么四儿吧?”
“智源是不是跑了?”罗隐直接问。
“对!”金署长一拍大腿,“这小子脚底抹油跑了。不过我们刚搜查了他的房间,我能确定就是在那里砍头的,只是那没头尸体不知被他仍到哪了。”
“金署长,其实呢,这位先生是警备司令部的,我只是个记者,总写一些案件纪实啊,大侦探英勇无敌啊,我很想写写这个案子。因为我觉得金署长您还真是了不起,这天亮时候现的人头,现在就能查到灵龙寺来,您啊是这个。”
苏三伸出大拇指晃了晃。
金署长哈哈一笑:“丫头,你就明说吧,想干嘛?”
“我想看看现场,拍几张照片,这个案子一定很传奇,写出来绝对精彩,金署长的英雄形象那定然是高大无比。”
金署长早看出这俩人不是一般人,心道这俩人能这么快打听到智源和尚,也是了不起的,若是能帮上忙那自然最好,反正他们外地人,又是警备司令部的长官,不会和我这个小喽啰抢功劳。于是笑眯眯地说:“小姑娘好会夸人,走吧,我带你们去看看。”
刚进后院,血腥味合着浓重的檀香味,呛得苏三差点背过气去。
她用力挥着手,想要赶走这污浊的空气。
“不行了,呛死了,血腥味浓的我都不能呼吸了。”
血腥味?所有人都惊讶地四处张望。
金署长想到苏三那乎常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