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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啊!”
冷不丁的,老烟锅子惊诧一声,且惊愕地看了看我们,说道:“往日里,但凡有人站在柳旺的家园后面,并能听到他家黑子的狂吠声,他们家的黑子嗅觉灵着呢,有时村子内部有点什么异样的动静,都会叫几声,还别说,现在我们即便走到了柳旺的院子外面,却也没有听到他们家黑子的叫声!”
“这和我们拜访柳旺家有什么关系么?”
我莫名地问道。
“那倒是没有什么关系,不过小酒先生,你不觉得很奇怪么?别的人家里有这么静的么?当然,除却老屎蛋家,他家本来就是死气沉沉,然而别的人家,纵然没有养狗,就是鸡鸭也会哼几声叫几声,这些可是农村的特色!”
老烟锅子敲打了一下旱烟袋,一脸慎重地说道。
“小酒,村长活到现在,吃过的桥比你走过的路还多,人生阅历和事物的洞察力岂是你一个毛头小子能比的,他说的不错,柳旺家的确是太静了,而且死气沉沉,甚至……甚至比起老屎蛋家,也不遑多让啊!”
师父更是慎重地点了点头,这一次,他出奇的认同了老烟锅子的话。
不过回头想想,老烟锅子提出的问题也不无道理,一个土生土长的农村老人,对于村子里的一草一木都应该是了如指掌,哪家有什么大事小情的,一看便知。
“嗯,我们还是亲自去柳旺家看看比较稳妥!”
我最后说道。
待我说完,只见师父和老烟锅子皆是齐刷刷地看向我,我怔了怔,忙问道:“怎么?又是我去叫门?!”
“你提出的,当然是你了,嘿嘿!去吧去吧,有师父在,不会有事的!”
师父嘿嘿一笑,且懒洋洋地摆了摆手,示意我赶快去叫门。
“哦……”
我老实地应承一声,随口嘟囔道:“谁让你是师父,我是徒弟,所谓师父一张嘴,徒弟累断腿……”
“臭小子!你瞎嘀咕什么呢?!”
见师父飞起一脚而至,我连忙跳开,向着柳旺的家门口冲去,很快来到柳旺的家门口,我定了定神,只见柳旺的家门是关着的,而且……还是从里面上了门闩,这大白天的,柳旺家为什么要封门闭户呢?
“咳咳!”
我清了清嗓子,别看师父疯疯癫癫,但有时还是面子大如天,一路走来,无论是化缘还是问路,都是拿我充当门面功夫,而现在,仍旧不例外,停顿了一下,我微笑着向院子内喊道:“请问这是柳旺家么?”
“……废话!这不是柳旺家还能是你家?”
“呃……”我顿时被一道苍老的声音给噎住了,听声音,这是一个六十岁左右的老头儿声音,看来是柳旺的父亲刘高登了,听老烟锅子说,刘高登自从前几年摔断腿,便一直在家,可能是病痛的问题,才让他脾气变得如此古怪,我微笑着再次问道:“老爷子,我和老村长一起来的,看望柳旺,呵呵!”
此话已经说得很明显了,就是让老头儿赶快开门,哪知等了半天,却没见动静,而且柳旺的父亲也没有半点回音传出来,我顿时傻眼了,怎么柳家沟的村民要么都很随和,要么都很古怪,真是奇了怪了!
“老爷子,您开开门,我们是外乡来的,由老村子引荐,来你们家讨口水喝!”
担心柳旺的父亲听不到,我最后加重了几分语气,然而,等了半天,仍旧没有半点回应,这一家子真是奇怪,就算铁定的不开门,起码说一声也好啊!
“砰!”
“啊呀!”
就在我意兴阑珊之际,只听到大门应声被打开,我精神顿时一散,怪叫一声后退两步,只见一个白发苍苍,骨瘦如柴的老头儿,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走到门槛前,眯着浑浊的老眼,上下打量我一眼,继而缓缓问道:“你是谁啊?”
“呵呵!老爷子,我和师父是道门中人,路过此地,没处落脚,所以想……”
我看在老头儿一脸冷漠的眼神,和他苍老的面容,这,这哪里像是六十岁的老人,分明就是年过古稀的面容啊!
“先生请进来吧……”
还未等我把话说利索,只听到柳老头儿缓缓让开一条路,站在院门的一侧,向我做了个邀请的手势。
“啊?高登哥,你……你怎么变成了这般模样?你,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啊?!”
就在这时,师父和老烟锅子以及贾天贵一同来到了院门前,当老烟锅子看到柳老头儿的面容和身形时,顿时眼眶一红,快步上前扶住柳老头儿的手臂,颤声问道。
“烟锅子,你也来了?进屋说话吧……”
柳老头儿睁开浑浊的老眼,打量了一下老烟锅子,淡淡地说道,并向师父微微躬身行了个礼数,师父抱拳还礼,前后,并无半句话的接触。
刚刚走进柳老头儿的院子里,我顿时惊得说不出话来……
第十四章 他没死()
柳老头儿的院子里,一旁苍凉之色,枯败的花草,脏乱的地面,简直比老屎蛋的院子更甚,很难想象,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如何变得这般凄惨,而且……柳老头儿家的房梁上,且挂着三尺白绫,堂屋内的地面,分别在两侧摆放着一块破门板。
左边躺着一具青年男人的尸体,而右边,则躺着一具年轻貌美的妇人尸体,不单单是我,就是师父,以及老烟锅子,也都大张着嘴巴,半天无法合拢。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嘿嘿,小旺啊……阴间的路不好走,娘为你们小夫妻俩亲手缝制一身衣裳,下去了穿着,不冷……嘿嘿……慈母手中线……”
冷不丁的,只见堂屋门门框内侧,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婆,抱着一件破旧的衣服,手拿一根空针,在衣服上穿上穿下。
“老嫂子!你……你怎么变成了这样啊……”
老烟锅子震惊地走到柳母的跟前,颤抖着手,却是放在半空一会儿,无力地放了下来,转而看到两块门板上的尸体,老烟锅子低头抹了把老泪,哽咽道:“小旺和小怜两夫妻,怎么……怎么会死了呢?高登哥,你说说,你们家何时发生了如此巨变啊?!”
看着老烟锅子着急地跺了跺脚,柳老头儿却不置一词,微微摇了摇头,一瘸一拐地走到堂屋内侧,找了个椅子坐下,双眼无神地盯着儿子柳旺,两滴晶莹的老泪,顺着脸上的皱纹,缓缓落了下来。
“师父……”
我低声向师父问道。
“……”
师父微微摆手,示意我安静下来,且缓步走上前,检查了一下柳旺的尸体,在摸了柳旺的手腕时,猛地皱起眉头,急道:“嗯,他没死!”
“啥?!我儿子没死?!!”
柳老头儿惊愕地看了看师父,待反应过来,竟是霍地站了起来,连拐杖都未用到,但很快,一个趔趄摔坐在椅子上,上前一把抓住师父的肩膀,急急叫道:“老先生!老先生!你你……你再说一遍!你再说一遍……呜呜呜……”
“你儿子没死!”
师父郑重其事地向柳老头儿说道,且伸手拍了拍柳老头儿的肩膀,叹了一声,说道:“他身上还有一丝生气,但魂魄早已不在,正确的说法,乃是得了离魂症啊!”
“啊!”
哪知师父的话音刚落,柳老头儿顿时仰头大叫一声,吓得我们所有人浑身颤了颤,紧接着,柳老头儿泪眼模糊,“扑通”一声跪在师父的面前,嘴里含糊不清地祈求道:“求老先生搭救……搭救啊……呜呜呜……我儿子没死……呜呜呜……”
“嗯,既然没死,就还有生还之法,对了,你儿媳……”师父点了点头,感念柳老头儿激动得不能自已,便转身分散他的注意力,略一搭脉,不禁摇了摇头:“你儿媳命脉已诀,生气消散,香消玉殒啊……”
“呜呜呜……我们柳家对不起小怜啊……她是个好儿媳妇,孝敬我们二老,洗衣做饭,上山砍荆条,从来没有半句怨言,我儿子……对了,老先生还请施救,眼下能救一个是一个,千万,千万请老先生大发慈悲,大发慈悲啊……”
柳老头儿一时悲喜交加,说话也渐渐不按照套路,但总算能够听懂。
“我探知到他的气息,还能维持三日,三日之后,便回天乏术,不过眼下还不着急,柳老弟,你可是要回答我一些问题,否则我恐难救他!”
师父站起身,冷声说道。
“嗯!老先生有什么问题只管问,小老儿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呜呜呜……”
柳老头儿抽泣着,重重点头。
“师叔祖,眼下搭救柳旺的性命要紧,不如我们……”
“闭嘴!”
贾天贵的突然插话,让师父勃然大怒,怒声打断了贾天贵的话,更是吹胡子瞪眼道:“难道师叔祖不知道救人要紧么?”
“不不……晚辈只是觉得……觉得……”
贾天贵的脸色微微发白,神色莫名地慌张起来。
“天贵,你为何这般表情?脸都白了,难道是生病?!”
师父紧紧盯着贾天贵,冷声笑道。
“是……是!晚辈昨夜偶感风寒,稍有不适,稍有不适……”
贾天贵低着头连连解释道。
“放屁!”
师父顿时怒声喝斥,且淡淡说道:“修道之人,但凡有些根基,哪里会生什么小病小痛?你年少便随师父修行,多年归来,修行大进,纵然你不善于趋吉避凶之法,但普通的病痛,也难以奈何得了你,又何来的偶感风寒?!”
“师叔祖!”贾天贵当即大声喊道,顿了顿,接着说道:“就算师叔祖看不上晚辈,也不必处处与晚辈过不去,晚辈年少修行不假,但所修,皆是善果,下山之时,师父再三交代,特命我以济世救人为己任,凡尘俗世当次之,亦或弃之,而师叔祖本末倒置,对于尚有生还希望的柳旺置之不理,反而要耽误时间问柳老爷子一些俗世问题,这一点,晚辈不敢苟同!”
“哈哈哈!好小子,修行修了个半桶水,嘴巴功夫倒是让师叔祖刮目相看,你阻止师叔祖发问,难道师叔祖问过之后,便不能救治这柳旺了么?”
师父盯着贾天贵,冷笑着问道。
“这……”
贾天贵理屈词穷,神色更加慌张,惨白的脸上,缓缓流下了一滴滴豆大的汗珠。
“师侄,你很怕我师父发问么?难不成柳旺夫妻之死,与你有关?”
“小酒!不可造次,不念同门之谊,也要看在你那位师兄的面子上,切莫将罪名强加于天贵身上,再说了,这些死者的死因尚且没有弄明白,你如此猜测,乃是损人不利己的举止!”
师父瞪了我一眼,将我的话,硬生生接了下来。
“是,师父……”
我恭敬地抱拳,向师父行了一礼,说道:“徒弟鲁莽了!”
“师叔,现在我可是真有些怀疑,师叔祖怎么就收了你呢?如此心性不定,动不动摆出一副嫉恶如仇的架势,倒是映射了那句老话: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师叔,枉你也是我的师叔,真是给道门丢份儿,更是给师叔祖丢脸啊……”
贾天贵一脸的冷嘲热讽,阴沉地笑道。
“你!”
我咬了咬牙,且怒极反笑,道:“师侄,我也送你一句老话,是狐狸,总有露出尾巴的时候,无论再狡猾的人,皆有马失前蹄的那一天,希望师侄你一切安好,不要让我找出对你不利的问题!”
“你们不要吵了!”
师父怒声喝斥,待我们安静下来,才想柳老头儿问道:“柳老弟,你现在务必要清楚的告诉我,你儿子儿媳是如何死的,死前都遇到过什么人,或者是吃了什么东西,还有一点,他们死前和死后,都有什么异常的事情发生,你且仔细的想清楚,一一道来!”
第十五章 红花衣()
柳老头儿仔细地回忆了半天,方才颤颤巍巍地坐回椅子上,紧接着,柳老头儿紧紧盯着儿媳妇颜如怜的尸体,久久的,看着,正当我们一筹莫展之际,柳老头儿微微点了点头,说道:“此番劫数,似乎要从那件红花衣开始说起!”
“红花衣?”
我诧异地问道。
但却被师父挥手制止,示意我稍安勿躁。
原来,所谓的红花衣,乃是他的儿子柳旺和儿媳妇颜如怜,在遭难之前,要去游龙镇上置办的一件新衣裳,红花衣,自然是帮儿媳妇颜如怜置办的了,只因……颜如怜接连三日恶心干呕,家中之人皆是惊喜莫名,以为这儿媳妇是害喜的征兆。
害喜,即是怀有身孕。
一则,是为了让柳旺带着老婆颜如怜去镇上找家医馆把脉确认,二则,也是心疼儿媳妇,柳母拿出几块银元,嘱咐儿子柳旺,为儿媳妇颜如怜置办一件新衣裳,也就是当下年轻妇人最喜欢穿的红花衣,但那一天……小夫妻两个回来的很晚……
柳老头儿老夫妻两个询问晚归的原因,二人却是吞吞吐吐,而且,柳旺似乎和颜如怜之间,有一些莫名其妙的情绪变化,简单的说,二人都不是很高兴,但如此的气氛下,柳老头儿老夫妻两个,却被告知,儿媳妇怀孕了。
这可是天大的喜事,但两个人怎么就……
或许是因为喜悦冲昏了头脑,两个老人都没往下询问,而是准备好好的善待儿媳妇,分配家里的农活、家务等等,然而,第二天,颜如怜却说那件红花衣还要再去看看式样,怕尺寸不合适,原本应该由柳旺陪同着她去,结果柳旺闷头呆在家里。
颜如怜一个人去了镇上,奇怪的是……当晚,也是很晚才回到家里。
到了第三天,颜如怜便再次借故,赶往镇上。
这下,柳老头儿老夫妻俩,都慌了神了,儿媳妇这是怎么了?都已经确认了怀有身孕,怎么还频繁的往镇上跑呢?万一动了胎气可怎么得了?!
于是,第四天的时候,柳老头儿和柳母商量了一下,无论儿媳妇如何找借口,都不许她再往镇上去,但却被儿子柳旺所阻,任由颜如怜一个人赶往镇上,而且,每一天去,都是赶在天亮时分,村民们都还未起床,悄悄而行,晚上很晚回来,故而,村民们并不知道儿媳妇连续几日,都在往镇上赶。
几日之后,柳老头儿老夫妻两个几乎绝望了,很是无奈地做着自己手中的事情,儿子儿媳妇在干什么,他们佯装不知,但到了第七日的晚上,儿子柳旺把儿媳妇颜如怜的尸体背回来了。
刚刚放在堂屋的地上,柳旺便趴在老婆颜如怜的尸体前,失声痛哭,还未等老夫妻俩问问儿子这是怎么回事,但见柳旺一口闷血喷出,当场昏死在地上。
“究竟没见到他们小夫妻俩置办的红花衣,究竟却是添了两尸三命,小老儿我一夜之间,头发尽白,我那苦命的老婆子,更是疯疯癫癫,这家啊……彻底毁了……”柳老头儿鼻子一把泪一把地哭诉着,哀莫大于心死,老夫妻俩辛苦大半辈子,希望能子孙满堂,幸福美满,结果却是这么个结果,怎能不悲伤啊!
“嗯,倒是有些蹊跷之处,柳老弟,你且再说说,之后又有什么怪事发生么?”
师父捋了捋胡须,微微点头,皱眉问道。
“怪事……”
柳老头儿诧异地想了想,突然看到门框一侧的老太婆柳母,口中嘻嘻哈哈地“缝补”着一件破衣服,急道:“我倒是没有发现什么,而是我的老婆子,自从看到这俩孩子去世之后,每晚的夜里,老婆子都会从恶梦中惊醒,神色慌张地念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