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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瘸子这人怎么说呢,非常讨人嫌,有便宜就上,就像这种红白喜事,他从来不随礼,来就吃,吃不说,每次都压桌,还喝个烂醉。
这次又是这样,村民都走了,就他一人在那喝个没完。
王婶赶忙给几个本家兄弟使眼色,让他们把郝瘸子弄走。
“我不走,我要看大仙断案!”
没想到的是,郝瘸子不走不说,还耍上了赖,说什么要看我断案,我哭笑不得,这人挺混啊!
闹就闹吧,我也没在意,径直向里走,进屋去看村长的遗体。
村长躺在灵床上,身上盖着陀罗经被,眼睛紧闭着。面容看起来很安详。
“王婶,这陀罗经被哪弄的?”
我过去伸手摸了摸陀罗经被,又看了看上面的梵文,好奇的问道。
“张秃子给弄的,他说我们家老王是被杀死的,属于横死,容易诈尸,盖上陀罗经被是为了镇尸的!”
王婶赶忙回道,说完便眼巴巴的看着我,“是不是有问题啊?”
“没事!”
我揉了揉下巴,这个张秃子有问题。
陀罗经被又叫往生被,上面有多种由梵文书写的真言密咒以及诸佛菩萨、金刚力士的功德名号。
放在清朝,陀罗经被不是谁想盖就能盖的,没有皇帝下旨,任何人不能使用。
佛家认为,盖上陀罗经被,能令亡者罪灭福生,免除过去的一切冤家魔障之难,也就是说能消业解难。
当然,放在现代,普通人下葬也可以使用,不过很少,原因有二。
一是假的太多,很多陀罗经被都是批量生产的,上面的梵文是印上去的,写的是什么,没人知道,二是真的陀罗经被太贵,一套最少上万,一般人家用不起。
村长身上盖的这个陀罗经被不简单。上面的梵文不是印上去的,而是一针一线绣的。
不说别的,单单是这个人工都要值不少钱,这一套被下来,钱肯定不能少了。
这还不是最关键的,关键的是,这么一套陀罗经被盖上去,村长别说诈尸了,魂能不能回来都是两说。
张秃子的做法有点欲盖弥彰,好像是要掩盖什么。
“这套陀罗经被张秃子收了多少钱?”我想了想问道。
“两千呢!”王婶伸出两根手指,有些肉疼的比了比。
“呵!”
我没忍住笑了,这个张秃子可真是下了血本了。
“怎么了,是不是贵了?”王婶脸色一变,骂道:“我就知道被坑了,一套被子,要我两千,张秃子的心也太黑了!”
“王婶,这你可说错了,你是捡了大便宜!”我伸手指了指陀罗经被上面凸起的梵文符号,“看到没,这是一针一线绣上去的,光是手工费,最少都要五千,这一套被子,要你两万他都不赚钱!”
“啥?”
王婶和任婶俩人全愣了,一脸的不可思议。
“张秃子可是下了血本了,两万块钱的东西要你两千,他想干啥呢?”我故意嘀咕着,声音正好能让王婶听清。
王婶听了脸色变了变,似乎想到了什么。我本以为她要和我说些什么,没想到她脸色马上又恢复过来了,说道:“可能我家老王平时比较照顾他,他想借着这个机会报恩!”
“大妹子,你这话说出来有人信吗?”任婶立马接过话头,一边说一边斜着眼睛看王婶,“咱又不傻,那张秃子是啥人谁不清楚啊?他能舍得出这个钱?”
张秃子我也耳闻过,他和那个给我算过卦的老王一样,都是阴阳先生,而且名声也差不多,都是死要钱的主。
想从他嘴里扣出点啥。那是比登天还难!
王婶这话明显是在敷衍我们,面对这样的,以任婶毒舌的个性,从来不惯着,不把你揭个底掉,她是不会摆手的。
至于说村长照顾张秃子,那更是笑话了,张秃子不是我们村的,他名声在外,虽然死要钱,但是本事也是真有,还用的着村长照顾?
“咋就舍不出?”王婶一瞪眼,顶了任婶一句。
“大侄子,咱们走,这活咱不帮了?”任婶冷笑一声,给我使了一个眼色,转身便向外走。
我赶紧绷住脸,装作生气的样子跟着任婶向外走。
“哎。别走啊!”
王婶脸青一阵白一阵的,小跑着拉住任婶,说道:“你看,我这嘴太碎,不会说话,姐你别和我一般见识!”
“哼!”
任婶冷哼一声,脚跟着停了下来。
我看的一阵稀奇,其实王婶能找到任婶我就挺奇怪的,这些年因为村长对任婶的照顾,这两人很不对付。
王婶一直怀疑村长和任婶有事,因为这个,没少闹。而且很多话都是从王婶嘴里传出来的。
为了这个,两人还打过一架,说见面就掐有点过,可说两句呛人的话,或者指桑骂槐一番是跑不了的。
就这关系,王婶竟然求到了任婶身上,现在还刻意放低身价哀求,这要是让外面的村民看见,非得掉一地眼珠子。
王婶这个态度,这个转变,让我觉得这里面肯定有事。
任婶多奸的一个人,她比我还清楚这里面有事,要不然刚才也不会给我使眼色,这会也不会拿架,她这是待价而沽,等着王婶开价呢!
“我加钱!”
求了半天,任婶还是没有缓和的余地,王婶运了运气,一咬牙伸出一根手指比了比。
任婶扫了一眼,脸色好了点,还是没松口。
“这个数,再不能多了!”王婶又伸出一根手指,脸上的表情和便秘一样,肉疼的很。
我暗叹一口气,王婶能低声下气的求到任婶身上,不是逼到一定程度,她不会这样,这里面藏着的事不小啊!
第一百二十八章 缺德带冒烟()
许是王婶的价开到位了,任婶哼了一声,转身给我使了个眼色。
“那咱再看看!”
我配合着任婶向回走,回到灵堂后,便把注意力放在了陀罗经被上。
张秃子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他能掏出两万块钱,弄来一床陀罗经被,肯定有更大的谋算。
王婶应该知道为什么,可她不想说。
上两次的教训还在,好奇心太重没啥好处,我没打算问,过了今晚。他们家的事我不想掺和。
任婶和王婶在一旁嘀嘀咕咕的,说了半天,王婶一脸肉疼的上楼了。
“大侄子,你就看着吧,今天不给她放点血,婶子这些年白混了!”任婶得意的过来,在我耳边嘀咕着。
“婶,她怎么非得找我,咱们村不是还有一个出马的吗?”我好奇的问道。
“她倒是想找,人家给她看算!”任婶撇撇嘴,说王婶把附近几个村的都找遍了,没人给她看。
“为什么?”我问道。
“谁知道呢。反正是没人给她看!”任婶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正说着,王婶从二楼下来了,手里多了一个白纸包。
任婶悄悄推了我一下,我只能迎上去,王婶明显有些不情愿。可到了跟前,还是把白纸包递过来,说道:“这是订金,事成之后,再付另外一半!”
我接过纸包,暗自捏了捏。里面最少也得一万,一个回魂而已,她舍得花这么多钱,还真是有些出乎我的预料。
“小谢啊,你拿了钱,婶也不和你客气了,我请你来,主要是想你帮我问老王一件事!”
钱刚踹到兜里,王婶的态度马上不一样了,少了一丝热情,多了一丝市侩。
“等会!”
任婶一口打断王婶,说道:“事我们肯定尽力去办,但是成与不成我们不保证,这个订金我们是不会退的!”
我知道任婶是啥意思,前几天招魂没成功,她怕今晚也不成功。
“行!”
王婶尽管有那么一丝犹豫,还是马上答应下来。
“那行,有啥要求,你说吧!”任婶安稳了,大马金刀的搬了一把椅子,坐在村长尸体旁边。
“如果老王回魂了,你帮我问问他,他把银行卡放哪了,密码是啥?”王婶吸了一口气。说出了要求。
“就这些?”我问道。
“就这些!”
王婶愣了一下,马上反应过来,“再问问是谁害的他!”
“行!”
我一口答应下来,心里暗暗腹诽,原来是找不到卡了,我还以为是为了报仇呢?
“不对啊,王婶,银行卡找不到了你们可以去银行查啊?”我提醒道,如果只是为了银行卡,完全不用找我!
“银行卡不是他的名!”王婶吭哧半天,扔下这么一句话。
存钱不用自己的名,这里面肯定有事。
不过这倒是稍稍解开了我的疑惑,可以想象的到,村长的那张银行卡里的钱肯定不少,否则王婶不会出这个血,没准张秃子也是为了这个钱,甚至村长的死也是因为这个钱。
不过这些和我没关,我和任婶用眼神交流了一下,人家正牌老婆都不想报仇,你就别跟着凑热闹了。
任婶剜了我一眼,转过头有些伤心的看着村长的尸体。
“哼!”
王婶看到任婶的表情,不屑的撇撇嘴,鼻孔朝上哼了哼,转过脸面对我。她没掩饰对任婶的不屑,不过话倒是说的很明白,“小谢,今晚有什么需要准备的,你尽管说!”
“特殊的准备到不需要!”
我想了想,指着村长尸体说道:“把陀罗经被拿走,有它盖着,别想回魂!”
王婶点点头,上前就要拿被,我赶紧阻止,说道:“拿个白布单来换,这么撤走算啥?”
王婶如梦初醒的点点头,转身就要走,我又把叫住,交待她别让外人知道,人多嘴杂,传到张秃子耳朵里,谁知道又会发生什么事?
“婶知道了,你放心吧!”
王婶终于明白我的意思,缓了一会,才出去找被。
王婶一走,灵堂内就剩我和任婶。
任婶叹了一口气,站在村长前,感叹道:“老王啊,你这一走,你们家算是散了!”
我没吭声,任婶这表现,好像和村长真有点关系。
“大侄子,你婶子我说一不二,我和老王真是清白的。不过这个老东西年轻时候追过我,可能因为这个,这些年一直对我不错!”
任婶感慨完,转身和我解释了一句。
这事我说啥都不对,只能干笑两声,表示相信任婶,然后便陷入了一种尴尬中。
最后还是王婶打破了这种尴尬,她拎着一个袋子走入灵堂,从里面取出一张白被单,换下了陀罗经被。
“还用布置啥?”
弄好之后,王婶又问道。
“不用了,婶你回楼上歇着吧!”
我摇摇头,可心里依旧不托底,怀疑张秃子会不会有后招。
王婶上楼后,我向外望了望,天已经擦黑了,帮忙的人差不多都走了,只剩下那么三两个在收拾残局。
不用想,守灵的活交给我,我让任婶回家,顺便把赵亮叫来,今晚我们哥俩在这就行了。
我又命令灰孙派出手下,监视村长家周围,一旦有可疑的对象出现,马上汇报。
做完这些,剩下的便是等待。
晚九点,我和赵亮坐在灵堂里喝着小酒,慢慢熬着时间。
村长家今天只留了两个人,一个是王婶,一个是村长儿子王立志。他俩在二楼等消息。
正常情况下,回魂一般发生在十点到十二点之间,我担心出现意外,在十点的时候,特意点了一根引魂香。
“哥,不会不回魂了吧?”
十分钟后,眼见着引魂香烧了一大半,还是没有动静,赵亮急了。
“不能吧?”
我现在心里也不保准,按理说,村长是被杀死的,肯定有心愿未了。不可能不回魂。
就算是一个正常人,如果死后有心愿未了还会回魂呢?
可左等右等,引魂香都烧没了,村长的魂还没回来。
“堂主,不好了!”
没等到村长,我等到了灰孙的示警声。
“怎么了?”我问道。
“有人做损,在村口洒经血!”灰孙气急败坏的说道。
“什么?”
我惊呆了,完全没想到有人会这么干!
“有人洒经血!”灰孙又重复了一句。
“他妈的!”
我没忍住,骂了一句。
单论辟邪功效,经血敢称第一,没人敢称第二,不过这东西用起来是双刃剑,伤人伤己,不但辟邪,还能破法,一个不好,弄到法器上,那法器也就不能用了。
不过一直以来。很少有人用经血,这东西既不好说,也不好听,更不好弄!
你说你怎么弄,难道和女人说,大姐,我撞鬼了,想要搞点经血辟邪?人家不大耳刮子扇你才怪呢?
就算是人家答应了,还是不好搞,难弄是一方面,储存又是一方面,关键是自己心里那一关都难过。
而现在。竟然真的有人使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村长死在村头,他们把经血洒在路上,无非就是阻止村长回魂,这方法既简单,又方便。
关键是还没啥好办法针对,我们人还好说,要是让灰孙这样的仙家出面,姨妈血泼过来,会直接破功的,到时候被人搞死了,它哭都找不到调!
“咋办?”
赵亮也有些懵,气的身体直抖,他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王婶?”
我咬咬牙,能怎么办,只能赶紧清理干净。
我这边把王婶叫下来,把情况一说,王婶也是恨得直咬牙,二话不说,出门叫人清理道路。
“小谢啊,咱俩谈谈呗!”
王婶刚出门,一个秃头走入了灵堂。
第一百二十九章 跪着来求我()
看到那个标志性的秃头,我便知道,这是张秃子。
张秃子长得很丑,大饼脸,酒糟鼻,厚嘴唇,在配上一双小眼睛,简直没法看。
“真几把丑!”
赵亮一口唾沫直接吐在张秃子脚底,张秃子脸不红不白,还是笑眯眯的。不说别的,单单是这个心理素质,我就佩服。
“说吧,咱俩有啥可谈的!”我笑呵呵的问道。
“谈他!”
张秃子伸出一根圆滚滚的手指,指向了村长的尸体。
“坐吧!”
我朝着面前的椅子努努嘴,又给赵亮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赵亮还有些不岔,扔嘴里一粒花生米,嚼了两口嘀咕道:“丑比!”
我知道他为啥气这么大,张秃子办事太不地道,往道上洒经血这事干的更是缺德带冒烟。
我这会是纯好奇。张秃子会和我谈啥,不然早把他撅出去了。
“小谢,咱们明人不说暗话!”
对于赵亮的辱骂,张秃子依旧没生气,一坐下便摆明了车马。
“好啊!”
我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我倒要看看,这个张秃子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一万!”
张秃子伸出一根手指,说道:“买你今晚什么也不做!”
“什么也不做就有一万,那我要是做点什么呢?”我嚼了一粒花生米,不急不缓的问道。
“小谢。咱们都是聪明人,何必闹得不可开交呢?”张秃子意味深长的说道。
“别他妈废话,什么聪明不聪明的,什么也不做你就给一万,这里面的油水肯定不少!”
赵亮一拍桌子,吼了一句。
“那你们想要多少?”张秃子的眼睛眯成一条缝,笑眯眯的问道。
我和赵亮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