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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挺失望,只好道:“那我求你……好好的把她带上来。”
要不这搞文艺的就是事儿多,老子难道还能在她尸体上咬两口不成。
陆恒川爱干净,这种情况,他一瞅那洞口就退开了,显然你把刀架在了他脖子上他也是不会下去的,我也没走用他的心思,就让他好好的在外面守着,什么时候我们连着拉了三下绳子,立刻就要把我们给拖出来。
陆恒川嫌弃的看了我一眼:“这也不是第一次了,知道。”
那自然不是第一次,第一次也跟这个宋为民有关,是在他们宋家祠堂底下的那个风水眼,第二次,是瘟尸里的那个行尸洞,反正带绳子下洞,你是别想摸到了什么好。
叹了口气,我先下去了,唐本初紧随其后。
这一进洞才觉出来,之前龙哥形容这个洞,简直都特么把这个洞给美化了,里面一股子阴森森的潮气扑面而来,而且皮肤一挨上那石壁,上头还有一种黏糊糊滑溜溜的东西,也不知道是啥,跟有毒似得,搞得人浑身痒痒,而且里面窄的比下水道还不如,搔都搔不到。
也幸亏我瘦,但凡有个肚腩,直接就卡在这里了。
唐本初倒是一身肌肉,块头比较大,跟在我后头是步履维艰——也不能是步吧,因为我们肯定是没法直立行走的,得爬——跟俩死人蛟似得。
越往里走,味道也就越难闻——我们也算是闻惯了葬气味儿了,可这一进来也开始有点受不了了,唐本初那边已经屏住了呼吸,不到迫不得已他都不肯喘气,温声瓮气的道:“师父,你坚持一下,估摸咱们爬上十分钟,就能见到了。”
卧槽,此情此景,那是度秒如年,十分钟简直都算是一个长征了——最让人没诺模钦飧龆蠢锖孟窕褂心持只钗铮蛔「O窸窣窣的乱窜,激的人出了一身鸡皮疙瘩,真特么比做恶梦还难受。
可眼下也没有别的法子,我们俩只好咬着牙继续往里爬,要不龙哥这王八蛋还真有办法,要不是唐本初有鳖精在身,这特么猴年马月也找不到啊!
感觉快把半条命给爬进去了,唐本初忽然道:“师父,你再坚持一下,前面就是了!我看见金鱼的光了!”
这特么可算是看见点希望了,我凝气上眼,还真在一片漆黑之中勉强看到了一个身形——纤细修长,是个人。
而这里,葬气味儿浓的人脑仁疼。
我二话没,十分麻利的就把那个身形的腰给捆上了,回身就拉绳子,这下省劲儿了,等他们给我们拖回去就行了,可这一拉不要紧,我这才发现,绳子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给断了!
你娘,我这后心顿时就给凉了,唐本初那边不用,也特么给断了,我把绳子拉过来,往断头上一摸,茬子上毛糙糙的,心里就明白了,这里的活物估计是啥啮齿动物,把绳子给咬了!
这运气也是日了热狗,没法子,我们只好倒退着爬回去——现在还得多带一个,更难爬了。
唐本初一边爬,一边道:“师父,我正努力呢,你别催我……”
“啊?”我一愣:“你特么发什么傻,我什么时候催你了?”
唐本初也愣了一下:“刚才……不是你一个劲儿的推我脑袋?”
我特么一只手拉女尸,一只手撑地,哪儿有功夫推你脑袋?
可这个洞里除了我和唐本初,就只有一个东西有手……
我心里顿时激灵一下,凝气上目一看,只见刚才还好端端躺着的女尸,不知道什么时候,身子已经微微抬起来了——像是自己翻了个身,一只冰凉冰凉的手,忽然就抓到了我手上。
第445 放过他()
草他大爷,还真给诈尸了!
这些可特么的麻烦了,这样的地方,你转身都难,跟爬烟囱的圣诞老人似得,这玩意儿真要是给闹起来,你有力气都不好制服了她!
唐本初在我身后,现在还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指着嗓子还喊呢:“师父,你咋不动弹了?是不是卡哪儿了?要不要我拉你一把!”
诈尸的时候,最忌讳的就是出人气,这下子可特么爽了,女尸真要是戳过来,特么连躲都没地方躲!
到现在我也没忘,行尸的手指头,能把树给戳穿了!
我虽然不容易死,可谁愿意没事被戳一身窟窿,疼啊!
但真要是到了迫不得已的时候,我还是得挡在唐本初前面,于是我立刻道:“别他妈的废话,闭上嘴,赶紧给我往后退!”
唐本初不明所以,还以为我是嫌他退的慢,赶紧就往后头挪,一边挪一边道:“师父,我知道爬这个洞让人心情不好,你消消气,想想那三千万……”
就特么你屁话多,我的冷汗已经汨汨的从额头上流了下来,也顾不上回答他,而这个女尸也奇怪,真要是诈尸了,那她也该反应着对我进行无差别攻击了,咋这么半天也不动啊?
我寻思了寻思,试图把手给从她的手底下给缩回来——果然,她的手攥的死死的,力气特别大。
我要是凝气上手,当然是能出来的,可是感觉她的尸体现在应该很脆弱,保不齐就得给弄坏了,而且她到底为什么不攻击我……
我一下明白了,她的怨气已经跟着那些射工虫飞出去了,剩下的,应该是不甘心。
我眨巴了眨巴眼睛,这才道:“你放心,你的冤,我给你申。”
这话一出口,她的手猛地就给松开了,尸体也重新跟脱了力一样,倒在了地上,好像从来也没动过。
我这才喘了口气,抽空把额头上的冷汗给擦下去了——老君爷保佑,这个姑娘没有伤人的意思,她这个动作,更像是在祈求。
祈求我,把她从暗无天日的地方,给拯救出去。
我继续往后退,好像得了这个姑娘的保佑,退回去的时候倒是非常顺利,那些横冲直撞的玩意儿都没声息了。
等出了洞口,感觉已经过了一年,瞅着外面那些等我们的人,都觉着简直是好久不见,恍若隔世。
先出去的唐本初赶紧回头扶我,阿琐也挤上来关心,就连陆恒川也仔仔细细的看了我一眼,我还挺感动的:“乖儿子放心,你爸爸没受伤……”
谁知道这个王八蛋直接就躲开了:“太臭了,你这个傻逼离我远点。”
你娘,真特么是个不孝子。
而这个时候画画的一下给扑上来了:“茜茜!”
被他这么一扑把老子吓了个虎躯一震,回过头,这才看清楚了那具女尸,一眼之下,我这心也像是被人给揪了一下似得,那个女尸……太惨了。
我也见过不少行尸,鬼门关开的时候,也见过不少死人,可他们死状就算也很凄惨,却一看就知道是那种瞬时毙命的,可茜茜这个尸体——是受尽折磨才死的。
她身上还有树枝插进去的贯穿伤,因为暴晒过,所以整个人是个脱水的状态,她睁着眼睛,张着嘴,像是还在呼救,也像是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受这么大的罪……
那个绝望,让人心里压得慌。
她死的有多痛苦,我们谁也没法感同身受,但是尸体的状态,让在场所有的人心情都很沉重——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同情。
画画的撕心裂肺:“我要给你报仇……我一定要给你报仇……你受的罪,我要让他全还回来……”
这会儿,宋为民喘了口气,看着画画的:“我也是当父母的,能换位思考,伙子,你先别哭了,把这姑娘的爸妈叫来吧。”
“可是他们……”画画的强忍着把哭声收起来:“我怕他们扛不住。”
“不让他们见,才是对他们最大的不公平,”宋为民冷静的道:“这个姑娘名誉上蒙了冤屈,不能让她老这么瞒下去,她在天之灵,愿意被父母误会一辈子吗?她要是有什么遗愿,应该也就是把这些不白之冤给清洗干净了吧。”
画画的怔怔的听了一会儿,哇的一下又给哭了,这才联系了姑娘的父母。
姑娘的父母很快就来了,我一瞅来人有点眼熟,心里不禁一个激灵,卧槽,这特么的不正是那天拉着我们上魅力城的出租车司机吗?
那会儿看他那个样子,就像是恨透了魅力城了,也是过,他女儿被魅力城给害了,而魅力城里,没有一个正经人……
那个司机没认出我来,毕竟他一天到晚要见到很多人,哪儿记得住这么多的人脸,只一门心思的奔着尸体就过去了。
司机的妻子,姑娘的妈一瞅见尸体耳朵上的金鱼,一个站不住就给倒下去了,而司机则跟被雷给劈了一样,怔怔的在原地站了半天,一拳头就倒在了地上,大声的吼了起来。
要不是今天看见了女儿的尸体,看到了那些女儿被冤枉的证据,这个刚正的司机,至今还觉得女儿贪慕虚荣,丢了自己的脸,而他那会不同意女儿的婚事,其实跟每一对父母考虑的一样,自己家庭条件就不怎么样,女儿再嫁给了一个居无定所,没稳定收入的穷光蛋,要是结婚之后吃了上顿没下顿,哪个父母愿意?
贫贱夫妻百事哀,他们体会了一辈子,舍不得让女儿再体会,才开了条件,就是希望女儿能过的好一点。
可就是因为这个房子,钱的条件,逼得女儿上了那种地方,遇上了那种人,错是不在他们,可他们忍不住自责。
就算穷点又怎么样,女儿好端端的不就行了?再了……最重要的,不还是女儿幸福吗?她乐意不就足够了吗?
一个中年男人哀哀的痛哭声里,没人鼻子不发酸,阿琐躲在了唐本初的背后,不出声的捏了眼泪:“阿爸……原来这就是阿爸。”
父母,可不就是愿意付出自己的一切给儿女,还生怕给的不够多,不够好的一种存在吗。
无条件的爱,也就父母这里有。
我吸了一口气,转头看着宋为民,而宋为民等司机冷静点了,就亲自把司机给扶起来了,接着他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给司机和司机媳妇磕了三个头。
在场的人都给镇住了,宋为民是谁,是这个县城最有钱有势的人,只要他动动关系,可以在我们这里呼风唤雨,他的身份,让他根本没有求人的时候。
可现在,他求司机和司机媳妇,还有画画的。
司机媳妇傻了眼,画画的沉声不语,而司机则颤声道:“你……你啥意思?”
宋为民跪在地上没起来:“我知道我儿子做的这些事情,对你们来是无法原谅的,可是……人死不能复生,能不能,给我儿子留一条活路?”
司机身形一个踉跄:“你儿子是一条人命,我闺女就不是吗?欠债还钱,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这个道理我明白,你们确实需要补偿,但是我希望,能用其他的方式补偿!”宋为民接着就道:“我可以给你们钱,给你们很多很多钱,其他别的任何能用钱买到的东西,我也全能给,我也知道,人命是无价的,但是作为一个父亲,我求你们,放过我儿子——你们已经失去了孩子了,知道失去孩子,对父母来,是个什么心情。”
第446章 关二爷()
“那不行,那怎么行,”司机情绪也很激动,半张着嘴,话都不利索了:“多少钱,有什么用,我们的孩子没有了啊……”
“可就算我儿子死了,你们的孩子一样回不来啊!”宋为民大声道:“你们为什么不能把损失降到最低呢?再了……你们就算想讨回公道,打算怎么来讨?”
“我去告!”司机声嘶力竭:“我要报警……”
“叔叔,”还是画画的比较冷静:“这件事情,就算报警了之后,咱们又能怎么办呢?”
司机愣住了,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某些话题,是心照不宣的。
是啊,就算报警了又能怎么样,世上冤案那么多,不多他这一个。
第一,姑娘从窗口上摔下去,并不是七少推的,完全可以称之为一个意外,就算七少是见死不救——没规定见死不救要被枪毙的。
第二,这弄好了,事情是跟七少有关,可弄不好,他们宋家神通广大,什么事儿干不出来?
不是没见过这种把死人活的案子,而姑娘之前受到的名誉冤屈,就算捅出去,又能判的了什么大罪?最多不就是啥寻衅滋事吗?
闺女确实是回不来了,不管咋样,都回不来了。
冷眼看着这三个人,宋为民道:“我愿意尽力给你们个公道,人命是无价的,所以咱们协商的赔偿,以你们为主,你们可以考虑考虑。”
是考虑,其实,恐怕也没什么考虑的余地。
就连一边的工人,也忍不住七嘴八舌的道:“我们老总是个什么身份,都给你跪下了,还想着怎么着,狮子大开口啊?”
“一个巴掌拍不响,咋事儿就出在你闺女身上,没出在别的姑娘身上?凡事不从自己身上找找原因?”
“就是,当时具体是个什么情况,人都死了,谁知道呢?没准还是那个姑娘贪咱们七少的钱,结果玩儿过火了,哼哼……”
这些恶意的揣测,竟然就在那具受尽折磨的尸体旁边出现,这特么算什么公道?
“啥叫站着话不腰疼,我算是上了一课,”唐本初的拳头攥的咯咯响:“咋这些人全站在害人的一边,被害的就活该吗?”
这,可不就是关二爷显灵的原因吗。
接着,宋为民看向了我,特别真诚的问道:“李二先生,这够公道了吗?你知道,我只想让我儿子,别再受那个罪。”
他下跪,赔偿,看似刚直,可如果他儿子没有被关二爷惩罚,那他还会做今天这样的事情吗?
我心里一阵发凉,但还是镇定的道:“您也知道,这个公道,你了不算,我了不算,只有关二爷了算。”
宋为民望着我:“那照着李二先生的意思,咱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办,才能让关二爷满意?”
所以……你是应付交差,不是真的对姑娘愧疚,也一点忏悔都没有。
当然了,人都是自私的,如果我站在宋为民的角度上,我也理解他做的一切。
“李千树,你可得想清楚了,”忽然陆恒川低声道:“事情也查明白了,现在要撤出这件事情,是最后的机会。”
陆恒川的意思我明白,跟关二爷的交流,就是这件买卖之中最难的一环。
七少本身就是有罪却没人能奈何,这才让关二爷亲自显灵,如果这个时候我去求情,那关二爷会把我当做这件事情的帮凶——惹怒了关二爷,我也会跟着倒霉,所以三脚鸟不希望我掺和进这件事情之中去。
而如果我帮忙,那对茜茜的事情,就可以是“放任不管”,现在抽身而退,不管是从职业道德上,还是从我作为一个先生的名望上,其实都已经晚了。
而那个画画的,忽然反应过来,一把抓住我:“李先生,你会给我们主持公道的是不是?茜茜是你帮我们找回来的!我们的公道,全靠你了!”
我一阵苦笑,你娘,那谁特么给我个公道?
现如今也没法子了,我道:“这事儿我肯定会尽力而为的,不过,你们得给我帮个忙。”
“帮忙?”画画的一愣:“我们还能帮上忙?”
我点了点头,转身望着那个尸体:“这事儿怎么才算真正的公道,只有她有资格提。”
“茜茜?”
我点了点头,跟他们交代了一番,接着就看向了宋为民:“咱们回去吧。”
回程上,宋为民看着我,忽然道:“你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