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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淡淡的琥珀色,跟猫似得。
而一看我从楼上下来,那个女人的琥珀色眸子寒光一闪对上了我:“李千树,你本事挺大,敢毒我的落物蛊!”
这个声音,好甜啊,错不了,这个姑娘肯定很年轻,恐怕比雷婷婷得几岁,不知道到二十了没有。
就是气急败坏的,挺凌厉,不过倒是不算可怕,像是个张牙舞爪的猫。
对了,蛊跟主人是同气连枝的,蛊这边中了毒,主人那边自然也是要受罪的。
可还没等我开口,琥珀眼一把就把我给推开了,咚咚咚奔着楼上的杂物间就跑,跑我们家跟过城门楼似得,这还了得,你是个女的也不能这么让你,我赶紧就要追上去,可是这个琥珀眼随手往后面一撒,噼里啪啦的像是扔下了一把黑芝麻。
这是干啥?喂鸡吗?
我还没看清楚,忽然“嗡”的一声,那些黑芝麻全震动起了翅膀,奔着我们就扑!
卧槽,这什么鬼?还是王德光见多识广,赶紧把我给拽下来了,声音都变了调子:“老板,快闪开,这是芝麻蛊,钻到皮下出不来的!”
听上去挺凶险的,我赶紧就把脑袋缩回去了,抬手把自己手上的苍蝇药给喷了出去,那些黑玩意儿这才应声而落,我踩着那些玩意儿就往上跑,脚底下嘎吱嘎吱的作响,一股子怪味儿窜上来,我低头一看,不禁泛了一身鸡皮疙瘩,那芝麻蛊个头虽然,可是一踩一兜血,比特么蚂蟥还能吸。
真要是趴到了身上的话……你娘,简直让人后怕。
等上了三楼,只见那扇门已经被琥珀眼给踹开了,琥珀眼一手从黑布之中伸了出来,死死的攥住了童子鸡的脖子。
那只手就好像从来没见过阳光,是一种特别剔透的白,手指纤细,指甲上还有凤仙花染过的橙红色痕迹,好看的了不得。
而她手上的童子鸡还在扑腾,肚子跟个气球似得,一下子鼓出来老大。
显然,童子鸡趁着这个功夫,已经把白布裤化成了黑玩意儿给吃了个精光,看模样撑的不轻。
而琥珀眼蹲在了地上,从身上取出了三个鸡蛋,搁在了那个鸡肚子上,就滚了起来,就跟以前我脸上肿了,陆茴用鸡蛋给我消肿一样。
不过她拿的,是没剥皮的鸡蛋,也看不出生熟。
而也奇怪,那三个鸡蛋在童子鸡圆鼓鼓的肚子上面一滚,只见那童子鸡的肚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给消了下去,就好像——被吸进了鸡蛋里面一样!
而那鸡蛋眼看着没什么变化,可蛋壳里面却传来了啵啵的响声,像是里面孵出了鸡快出壳子了一样。
我心里明白,这叫做“运蛊”。
传闻之中,这“蛊”是能被人给装进了蛋壳里面携带的,现在,估摸着那些被童子鸡给吃了的虫子,已经转移到了蛋壳里面,也就是被原主人给收走了。
琥珀眼把那三个鸡蛋装回到了身上,嘴里咕哝了一句我听不懂的话,好像是少数民族的方言,接着转过头,死死的盯着我和跟上来的太清堂一伙人,声音凛冽透骨:“你不讲理。”
“我不讲理?”我怒极反笑:“妹子,那你可得讲理,这个蛊是你放我们家的,哪儿有送人的东西,还管人家怎么玩儿的。”
“你……你变了。”琥珀眼一冷,声音咬牙切齿:“你怎么成了这种人!”
我的心一下就提起来了,什么叫我变了,这个琥珀眼认识我?
不能吧,我什么时候见过她,就冲着这双眼睛,也绝不可能忘了啊。
难道她是认错了人,还是,她认识的是“我兄弟”?可这也不对,她第一眼看见我,分明喊的是“李千树”。
就算“我兄弟”长得跟我一样,名字怎么也不可能跟我一样啊。对了,八成又是“我兄弟”招惹了人家,留名留的我的名字!这个臭不要脸的死玩意儿!除了甩锅还会干啥,有本事生了儿子管我叫爸爸!
“你见过我?”索性我就直接问了:“你什么时候见过我的?”
琥珀眼冷哼了一声:“李千树,你装什么蒜?你就那么怕我?”
而跟上来的雷婷婷转脸也看向了我,眼神也冷了下来,跟正室抓到了三似得,显然以为这是我又一桩桃花债。
可这事儿我冤枉啊,不过既然跟“我兄弟”有关,我眼睛一转,决定先投石问路一下,就问道:“你倒是,我哪儿变了?”
琥珀眼冷笑了一声:“你呢?我倒是先问问你,这个女人是谁?你的转变,是她教给你的吗?”
“啊?”我一下被这个不按套路出牌的问题给问愣了:“她?”
“跟你有关系吗?”雷婷婷打刚才这个琥珀眼跟我相认,就颇有几分不爽,这会儿更是按耐不住了,到了我面前就道:“跑到了我们太清堂闹事,你又是谁?”
“我是他从就指腹为婚的未婚妻!”琥珀眼语出惊人,傲然道:“你是什么东西?”
我耳朵里哄的一声,一下像是被雷给劈了,未婚妻?我特么什么时候有了未婚妻了?还尼玛从,指腹为婚,这什么年头了,你童养媳啊?
“我兄弟”横不能从就开始冒充我,难道……真是济爷通过他认识的那个降洞女给我找的?不能啊,济爷就算给我找,好歹也该跟我打个招呼吧?我从到大,哪儿听过这个!
而王德光和唐本初一起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
哦你个头啊,别用那种谴责的眼神瞅着我行不?
而陆恒川不甘寂寞,补了一刀:“没成想,陈世美啊。”
陈你妈啊!
真的,我本来是打算跟落洞女打一架,手底下见见真招的,可特么这是演变成了什么情况,秦香莲千里寻亲?扯不扯啊?
“未婚妻?”而雷婷婷高耸的胸脯剧烈的起伏了起来,显然气的够呛,冷冷的扫向了我:“千树,她什么时候跟你指腹为婚了?”
“不不不,我真不知道啊!”我赶紧道:“天地良心,我第一次见到这个人,连她什么模样都不知道,真的!”
“你什么!”琥珀眼也气急了,竟然一瞬时就蓄满了眼泪:“李千树,你好狠的心!你敢装不认识我?你,这个老女人是谁?是她教你这么的吗?”
雷婷婷刚才就气的颤了,现在一声“老女人”无疑雪上加霜,更是让她那拳头攥紧了,格拉格拉一阵响:“老女人?不好意思,我是太清堂的谁,你问问这些伙计就知道。”
琥珀眼往王德光和唐本初脸上一扫,这俩人也给吓颤了,但是雷婷婷更不是吃素的,俩人硬着头皮就异齐声喊道:“老板娘!”
“老板娘?”琥珀眼跟雷婷婷黑漆漆的眼睛这么一对,简直是拿着菜刀砍电线,一路火花带闪电,我都差点听到滋啦滋啦的声音。
“李千树,你可以啊?”琥珀眼瞪向了我,像是点起了火:“你背着我,敢找了什么老板娘了,我今天就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家法!”
着,身上那黑布波光一荡,冲着我过来就要揪我耳朵!
我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雷婷婷一巴掌就把琥珀眼的手给拨开了:“你干什么?”
那动作,又凌厉又重,一看就是动真格的!
而琥珀眼也绝对不是吃素的,那白皙的手把雷婷婷的手给缠上了,出手特别快,而且异常柔软,跟蛇似得,染红了的指甲冲着雷婷婷一张俏脸就抓:“好你个撬墙角的狐狸精,我要教训我家男人,用你管?”
“你,你我是狐狸精?”雷婷婷估计这辈子没被人这么骂过,一把就把那手给折过去,白皙的脸一下就涨红了:“还有,这个男人是我的,什么时候成你家的了!”
“我明媒正娶是他未婚妻,你是什么?不要脸的第三者!”
着,琥珀眼可能想想下手为强,一条胳膊粗的蛇猛然就从她身上的黑布下钻了出来,奔着雷婷婷身上就缠。
雷婷婷外号是女武神,能把这个放在眼里,一把就把那条蛇给活撕了,那蛇也可怜,一出场就来了个碧血溅满地:“你就这点本事是吗?那就全使出来,我看你身上能藏多少!”
“行啊,看不出来你个狐狸精还真有两下子,”琥珀眼瞅着那蛇死得惨,眼睛都竖起来了:“那咱们就比划比划!”
场面血腥,眼瞅俩人竟然真刀真枪的打起来了,我没法子只好过去拦着:“行了行了,你们先不要打架,里面肯定有误会!”
“你让开,跟你没关系!”俩女人这会儿倒是异口同声跟我放狠话:“收拾完了她,一会儿再跟你算账!”
你娘,怎么又要跟我算账?我特么招谁惹谁了!
“老板,这个时候,你还是别出面插手了,手心手背都是肉,咋弄?”王德光赶紧把我往下拉:“我懂你,做男人难啊!”
唐本初也帮腔:“是啊,不过师父,俩女人为你打架,你真是洪福齐天啊!起来,除了测字的法子,这招女人的本事,你也教给我点成不成?”
“当年是白娘子水漫金山寺,现如今俩妻妾醋淹太清堂,”陆恒川倒是翻着死鱼眼看的津津有味:“有意思。”
不对啊,我忽然反应过来了,不是降洞女跟尼姑一样,终生不嫁,都是老姑娘吗?神特么的未婚妻啊!
这个琥珀眼是不是跟我一样使诈呢?
可也不像啊,这降洞女不一直都是那种二话不上来就动手的吗?至于使诈,使诈又能有什么好处?
而正在这个时候,我听到了雷婷婷倒抽冷气的声音,抬头一看,正看见雷婷婷的胳膊上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给扎了一下,露出了一粒血珠。
我的心立刻就揪起来了,卧槽,这该不会是琥珀眼给下的蛊吧?
想到这里,我立马就运气上手,抓住了琥珀眼的手,厉声道:“把她的蛊给解开,有话往开里,把那个丝巾女给放走的是我,有账你跟我算,别连累别人!”
“千树,”雷婷婷听我这么,火气竟然像是消散了不少,倔强的道:“什么蛊不蛊的,我也不怕,你不许求她!”
而我手上琥珀眼的手则顿时也是微微一颤,黑布底下的声音咬牙切齿:“李千树,你敢为了别的女人拦着我!难怪你不让那个被人吃了肉的女人报仇,你本来就是个坏男人!”
“看你跟我这么熟,坏不坏的你不知道?”我知道她的本事,毫不手软的捏紧了她的手腕:“我劝你别使什么花招,赶紧把她的蛊给我解了!”
琥珀眼的眼神一闪,绝望而又倔强:“你那么在乎她?那我就偏不解!”
我虽然跟这个琥珀眼不熟,也看得出来这是个顺毛驴,硬着来肯定适得其反,眼瞅着雷婷婷中了招,也只能被动点了,我把声音给放软了:“咱们之间有点误会,你的那个未婚夫,恐怕不是我,而是一个跟我长得特别像,但是没有我帅的人,你仔细看看……”
“你别以为撒这种谎,我就能相信你,”谁知道适得其反,琥珀眼反倒是感觉自己的智商被人给侮辱了:“连自己的未婚夫都能认错,你以为我是三岁孩?”
“这你得讲理,三岁孩儿上哪儿找未婚夫去?”我一瞅她要炸毛,赶紧好言相劝:“不瞒你,你那个未婚夫,现在我也在找……”
“我不管,上次临近婚礼,你就跑了,这次好不容易找到你,你一定要跟我成亲!”琥珀眼咬牙道:“我给你三天时间,好好想清楚,不然那个老女人什么下场,你自己掂量!”
着,手一下从我手里给挣出去了。
也怪,我本来攥的紧紧的,她的手那一瞬却像是没有骨头一样,蛇一般滑了出去,我都没攥住!
不过我反应过来,你娘,成亲?什么情况这是?简直莫名其妙!
但是她这个话,就让我确定了,我是肯定没逃婚过的,她看中的人,必然是“我兄弟”!
卧槽,这下可好了,竟然能找到了“我兄弟”认识的人,我特么的还以为他是石头缝里钻出来的呢!
“我本来不想逼你,而是想让你心甘情愿跟我成婚的,可你……”她低声用个恨铁不成钢的口气道:“你怎么就这么不撞南墙不回头!”
着,转身跟一阵风似得就消失在了门外。
“什么成婚?”我还想追出去,雷婷婷忽然一把抓住我:“千树,她到底是谁?”
我还想知道呢,可是我还没出来,雷婷婷忽然一手捂住了自己的心口,眉头蹙了起来,像是在忍受很大的痛苦一样!
第255章 白布裤 4点和7点两更合更没有多收钱()
“我是听说过蛊,”唐本初眨巴了眨巴眼睛,问道:“看字形,是虫子养在了器皿里,听说是一百个虫子放在一个罐子里面互相厮杀,活下来的那个就是蛊虫,是不是?”
唐本初说的倒是也没错,而蛊的种类很多,不一定全是这么培养出来的,不光是虫子,石头,篾片等等东西,都能被培养成蛊,用来帮自己做事,细想之下,就好比阴面先生用来使唤的小鬼一样。
现在一提起蛊,大家一定就会想到湘西,不过蛊的历史悠久,汉武帝那会儿就出现过“巫蛊之祸”,后宫株连很多人,触目惊心。
还有一个成语,叫“蛊惑人心”,望生义,这个来源也是说明,蛊能迷乱一个人的心智。
而蛊术自古以来,都只有女人使用,男人是用不得的,其中金蚕蛊,蛇蛊,泥鳅蛊都很出名,其中最为人称道的,就是一种叫做“情蛊”的。
这种“情蛊”也叫“心蛊”,还有个别名叫“黏黏药”,说白了,是专门用来勾男人的。
如果会用蛊的女人给男人下了一个“情蛊”,那这个男人就一定会为了下蛊的女人死心塌地,赴汤蹈火,眼里再也容不得其他女人,从此一心一意一生一世。
而且还有一个限制,就是这个男人不能离开下蛊女人身边某个距离,或者某种时间,比如十里地,三天之类的,一旦这个男人突破了这个限制,种在他身上的蛊就会发作起来,钻心蚀骨,痛不欲生。
这个男人如果为下蛊女人之外的其他女人动了心,蛊一样发作,一样要人老命。
这个时候,下蛊的女人是唯一的解药,男人要么飞快的奔到女人身边,把心收回来,要么就等着受尽折磨而死,这就等于放在男人身上的枷锁缰绳,男人为了活命,就得跟黏在了女人身边一样,才被称为黏黏药。
而下蛊的时候,女人肯定也不会跟你商量,只要她看中你,一碗水,一顿饭,甚至单纯是擦肩而过,就有可能把蛊给种在了你身上,防不胜防。
唐本初一听这个,就瞪了眼:“这是不是也太不公平了,女人把男人控制成这么个傻逼样,自己不就成了奴隶主了?多下几个,这女人就能有个后宫了吧?”
后宫个屁,下蛊的女人肯对你下了情蛊,本身其实也是一种表忠贞的手段,因为一个女人,一辈子只能使用一个情蛊,而且下蛊之后,两个人的命,是绑在了一起的,如果男人真的因为离开女人而死,那女人也会赔上一条命,这对一个女人来说,同样是一场赌。
“哦,我明白了。”唐本初的脸都给吓白了:“这么说,降洞女就是专门干这种事儿的?太特么吓人了,杀人于无形啊!”
那是自然,杀人于无形,就是降洞女巫蛊之术的一个卖点。
就好比下在了我们门脸里面的蛊,如果我看不出来,那我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不对啊师父,”唐本初想了想:“之前我听婷婷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