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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风雪的声音很大,风呼呼的刮着,身上的棉外套湿润冰冷,我一停下来,身体没有了热度,反而觉得更冷了。
“小狼,我快死了,你也快死了。”
“有食物有什么用,咱们得想办法取暖。”
“连一点火星都升不起来。”
“死在冰天雪地里……挺好的,总比死在丛林里,浑身爬满蛆虫好。死在这个地方,等极地寒流一来,咱们俩被冻个几百万年,不腐不烂,想想也挺带劲儿的。”
“临死前,要不要把自己打扮一下?万一以后有人把咱们挖出来,也不至于太难看。”
…………
……………………
我不知道自己都说了些什么,人在极度孤独和恐惧的时候,总希望制造一些声音出来,说着说着,也不知多久,我在寒冷中,迷迷瞪瞪的睡了过去。
据说被冻死,其实不是一件太痛苦的事,因为人的身体低温到一定程度,是不会有痛感的,往往睡着睡着就毫无痛苦的死了。
我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醒过来,但蝼蚁尚且偷生,我又怎么会想死,因此我根本不敢让自己熟睡,和小狼缩在一起,保持着一种半睡半醒的状态。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脖子有些冰,脖颈处有什么东西动来动去的,那种触感,像是有什么大型的蠕虫,在我脖子上爬一样。
我最怕这些软乎乎的虫子,整个人一下子就从睡眠中惊醒了。
醒来后睁开眼一看,我发现小狼正在舔我的脸,呜呜的叫着,但它的舌头是热的,而我的脖子上,那种冰凉的触感,却十分清晰。
我坐了起来,摸了摸脖子,心想:刚才是不是有什么虫子在我脖子上爬?可这冰天雪地的,会有虫子吗?难道是我做了个梦?
这个念头冒出来时,我发现石洞口的树枝间,透进来一些阳光。
没想到这么快就天亮了,我感觉自己似乎并没有睡太久。
树枝上的树叶没有动弹,今天的早晨似乎没有风。
我觉得这相当棒,立刻移开石洞口的树枝,外面的风雪果然暂时停住了,阳光顺着洒下来,暖洋洋的。我立刻将潮湿的棉衣棉裤脱下来,用树干撑起来晒,能让它干一些,就尽量让它干一些。
做完这一切,我转身回石洞,打算吃东西,然而,刚一转身,我就看到那石洞里,不知何时,竟然坐了一个我完全想象不到的人。
看见他,我几乎说不出话来,喉咙只觉得仿佛被一块铅堵住似的,整个人不觉得高兴,反而觉得恐怖。
半晌,我才憋出一句话:“你、你是人是鬼……”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个明明应该死了的巫流。
第九章 折磨()
我问出这句话时,巫流正吊儿郎当的坐在地上,用一只手拎着小崽子的脖子,仿佛玩玩具似的,轻轻地甩来甩去,小崽子一直叫。
他看了我一眼,笑眯眯的开口:“你觉得呢?”说话间,他把小狼放在地上,钻出了石洞,吊儿郎当的朝我这边走了过来。
我发现,他身上那套老头的棉衣棉裤已经没有了,相反,穿着的是他自己先前在专卖店顺的衣服,颜色是年轻人热衷的天蓝、橘黄,看起来相当有活力。
那是一套春装,明显不该出现在这样的冰天雪地中。正常人在这种时候穿着这套衣服,绝对会冻得哆哆嗦嗦,站都站不直,但他显然没有寒冷的感觉,身体相当的舒展,状态显得很自然。
反常着必有异。
我不由得微微后退了一步,浑身的肌肉紧绷了起来。
按理说,看见他还活着,我该高兴才是,可现在,我心里没有一点儿高兴的感觉,反而觉得很诡异,甚至有些恐怖。
一个明明应该死的不能再死的人,突然出现在你面前,这种感觉,有些可怕。
最重要的是,我当时,放弃过这个人。
他会不会……找我报仇什么的?
即使是傻子,也看得出来,现在的巫流,和之前的巫流完全不同了。
他显得更强大了。
这种强大表现在气势上。
气势是种说不清、道不明,但大多数人都能感受到的东西。
“我不知道。”我回到了一句。
而这时,巫流恰好走到我晾棉外套的地方,他看了那棉外套一眼,直接将插着的树枝给踢倒了,外套、外裤全部砸在了雪中。
我心里一急,不由道:“你干什么!”
巫流耸了耸肩,穿着单薄,依旧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说道:“我干什么,你管得着吗?啧啧,跑的可够快的呀……河姐,看不出来啊,你这心可真够狠的。”
我有些心虚,说道:“对不起,但是当时那种情况……换做是你,估计也一样。”
巫流点了点头,说:“没错,当时你要真留下救我,你肯定也是个死。那会儿,我真的怕死了,你知道那种,像是有无数钢针扎进身体里的感觉吗?我当时被那些东西包裹住的时候,我就在想……”
他说话时,神情有些诡异,我忍不住咽了咽口水,道:“想什么?”
巫流笑眯眯的看着我,道:“我想……为什么你可以为了救那个叫杨澈的,冒那么大的危险,为什么却可以毫不犹豫的把我给扔了。如果能活下去,我一定要让你比我现在,痛苦一万倍。”
我有些想哭,心说:杨澈那是为了我和肖慧才身受重伤的,一路上我们是出生入死,我为了救他,当然可以冒险;但是……我和你才认识几天,你这小王八蛋又满肚子坏水儿,我不是属‘圣母’的,能去救你吗?
不过这话我却是不敢说出口的,因为现在的巫流,给我一种很危险的感觉。或许是因为脑域变异的原因,我觉得自己的第六感提升了许多,对危险的感知变得很强,在巫流靠近时,浑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
“我当时吓怕了,我不是故意的,你现在……不是活着吗?那个,你是怎么逃出来的?”我试图转移话题。
巫流慢吞吞的围着我绕圈子,神情显得阴阳怪气的,道:“逃出来?……我没有逃出来。”
什么意思?
这小子,并不是个拐弯抹角的性格,但我现在觉得,他说话的腔调,让我感觉很陌生,就像是……完全换了一个人似的。
紧接着,他走到我身后时,突然伸手放到了我的脖子上,做出一个掐脖子的动作,但他并没有用力。我心里咯噔一下,却并不觉得害怕,因为凭我的空间,他根本伤不了我,因此我站着没动。
巫流的手很冰冷,这一瞬间,让我想起了刚才在睡梦中迷迷糊糊的触感,我不由暗想:难道之前是他?不对啊,如果是他,那么我睁开眼时,应该可以看见他才对。
就在我思索着这个念头时,那只放在我脖子上的手,突然变得有些不对劲,手指……似乎变长了?
卧槽!
这太惊悚了!
我整个人一蹦,几乎是连滚带爬的往旁边跑,转头一看那只手,顿时觉得头皮发麻,只见巫流的手指,赫然化作了五根碧绿色的藤蔓,就和之前雪洞里的一模一样!
那五根藤蔓突然变长,速度飞快,在我往旁边跑的瞬间,一下子缠住了我的脖子。我整个人被那藤蔓往前一拉,狼狈的在雪地里栽了个跟头,等我反应过来时,巫流一脚踩在我背部,踩得我根本不能爬起来。
他冷笑道:“我看你往哪儿跑!”
我满脑子都是卧槽两个字在回荡,只觉得不可思议,我眼前的人,究竟是巫流,还是那些藤蔓变成的怪物?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试图挣扎着站起来,但巫流把我踩的死死的,再加上脖子上还缠着那可怕的玩意儿,最终,我选择趴在地上,试图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小巫,这个……大家都号召要尊老爱幼,要尊重女性,你这么对待一个比你年长的大姐姐,是不是不太好啊?能不能先把你的脚还有这个东西给弄开?咱们有什么事好好说成吗?”
不说还好,我一说完,他整只脚干脆在我背上边踩边磨,嘴里发出轻叱声,道:“你这样的人,不需要尊重。”
我疼的嘶嘶抽气儿,忙道:“你就是恨我当时扔下你跑是不是?你给我一个我不跑的理由,咱总得讲道理吧。”
巫流道:“讲道理,不好意思,我初中都没毕业,书读的少,跟我没道理可言。我现在就是讨厌你,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平时装的跟圣母似的,关键时刻,就他妈你跑的快!”他越说越气,当即便开踹了,一边踹一边道:“跑啊!我操,你跑啊!”
我活了二十多年,何时这么屈辱过,登时一股血直往脑袋上冲,直接召唤出了大空间,整个人从地上爬了起来,转瞬一把将巫流撞到在地,左右开弓,啪啪啪啪四个耳光扇了过去,吼道:“你敢踹我!你还敢用这破玩意儿栓我!老娘是狗吗!小王八蛋,看谁今天打死谁!”
我这边还隐藏着身形,但我不敢一直用大空间,否则只能牛逼几秒钟而已。
撤了空间后,我将他变成藤蔓的那只手,迅速反剪到身后。
那几条藤蔓立刻顺着缠上来,但我这次有了准备,在它们要缠过来的瞬间,一脚照着巫流的腰踹过去,将人踹到踉跄几步,直接倒在雪地里。
紧接着,我拔出剔骨刀,在他回头恶狠狠的打算反击时,我道:“我不管你现在是什么,但是我告诉你,老娘一路从贵阳走到这儿,靠的可不是运气。”
他看了看我手里的剔骨刀,面上突然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从雪地里站了起来,道:“这把破刀就想杀我。”一边说,他一边搓了搓自己的脸,道:“四个巴掌,打人不打脸的道理你不懂吗?”
我道:“我懂,但是你把我连踢带踹,外加跟狗一样拴着,我还不打你脸,那就是我脑子进水了,我没拿刀直接宰了你,已经是手下留情了。”
巫流道:“手下留情?不过我可不会手下留情。”话音刚落,我只觉得眼前一花,前方的巫流整个人的身形,似乎变得模糊起来,如同被什么东西挡着了一般,根本难以看的透彻。
然而,等我再定睛一看时,前方哪有什么巫流,赫然只有一个雪洞。
第十章 奴役()
看见雪洞的一瞬间,我心里就升起一股不妙的感觉,下一秒,不等我有反应过来的机会,从我脚下的雪地里,猛地钻出无数密密麻麻的绿色藤蔓,顺脚而上,直接将我捆成了一个蛹。
紧接着,那些藤蔓在雪地里挪动,如同无物般,速度飞快将我带离了石洞的位置,约莫两分钟后,我眼前出现了一条大河沟。
我隐约知道这些东西想干嘛,不禁大叫:“别这样,会死人的!”话音刚落,我整个儿被扔进了水里,而且还是不让我冒头换气的那种。
憋一会儿再把我拉出来换气,然后再按下去,冰冷刺骨的雪水,再加上缺氧,简直生不如死!
变态!我怎么早先没看出来这小王八蛋是这么个变态。
不行了、不行了,太痛苦了。
再一次被弄出水面时,我大喊:“饶命、饶命……”
藤蔓停了下来,没再把我往水里按了。
我整个人肺部因为呛水和缺氧而疼痛,浑身冻的骨头都在痛,不停的趴在雪地里喘息着。
巫流盘腿坐在雪地里,双手握拳,撑着下巴,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道:“老女人,求饶可不是这么求的。”
我也没心思反驳他叫我老女人的事了,艰难的开口:“您牛,我、我实在斗不过你,你到底想怎么样。”之前使用了一次大空间,我能量本来就耗费了一些,即便现在我用大空间从这藤蔓中逃脱出来,几秒钟的功夫,也根本跑不了。
与其到时候趴在地上,任人宰割,还不如保存些实力。
“我要想杀你,易如反掌,不过相信你也看出来了,我不打算杀你,知道为什么吗?”
我道:“您心肠好。”苏河啊苏河,你现在可真窝囊……
“呸,变脸变的真快。”他起身,我身上的藤蔓一下子缩进了雪地里。
“我心肠不好,但杀了你也没必要,我不可能一直待在这山里,这一路上总得有个捏腰捶腿干活的。你要想活命,先抽自己四十个巴掌,从今以后,给我乖乖的,我让你往东你就不能往西,我让你跪着,你就不能趴着,明白?”
我操!现在的00后,难道都是厉鬼投的胎吗?
我到底要不要使用大空间,然后一刀砍死他?
这个念头刚在脑海里闪过,便听旁边的巫流道:“你那个空间真是厉害,杀人于无形,你现在是不是特想暗杀我呀?”
我挤出两个字:“不!想!”
他道:“我知道你想,不过谅你也没那么胆子,放心吧,我现在有自保能力,出了这座大山,咱们也就分道扬镳,不过在此之前,你要敢动手,我就敢和你……同归于尽。”
我有些想哭,心说小朋友,你才十四岁,还有大好的年华,能不能别动不动就同归于尽,很吓人的好伐?
这人现在变得极度奇怪,他好像和那个藤蔓合二为一了,藤蔓属于植物,我真的不确定,能不能一刀砍死他。
想了想,我道:“你之前不也踹我了,巴掌就算了吧?”
“踹你是为了报仇,巴掌另算。”
我道:“不如,还你四个?”
他道:“五十。”
我道:“二十,不能再多了!”
他道:“六十。”
“卧槽,别这样,三十,三十行不?”
他道:“七十。”
“我打!我这就打,四十就四十。”抬起手,我哆哆嗦嗦的往自己脸上拍,人混到我这个地步,真是什么脸都丢光了。等我弄清楚这小王八蛋的底细,我迟早要把场子找回来。
“用力,你没吃饭啊?拍灰呢?再不用力我就自己动手了啊,虽然打女人不对,但这里也没外人看见,我下手可是一巴掌就能让你毁容啊。”
还要毁容?
他彻底把我拉入了‘年代歧视’的深渊,我发誓,从现在起,我恨00后。
四十巴掌磨磨蹭蹭的打完,到没有多痛,因为这小子也并非太较真,就是想踩我的脸面而已,不过太冷了,我冻的头晕脑胀,好像感冒了一样,浑身都僵了。
“阿啾!”我打了个喷嚏,忍不住道:“好冷,我要冷死了。”
巫流道:“新收的奴隶,哪有那么容易让你死。”说话间,雪地里又冒出了那些藤条,裹着我,迅速把我给弄回了石洞里,巫流则站在外面一动不动,也不知他干了些什么,片刻后,便见一些藤条,竟然裹着些衣服送了过来。
这些衣服有男款、有女款,有些衣服里居然还有钱包,各种各样,乱七八糟,都有些受潮,但总比我浑身湿透的这些要强。
我心里咯噔一下,不由得嘀咕:这些衣服明显是别人穿过的,他哪儿弄来的?
很显然,最大的可能性是:他操纵那些藤条,从死尸身上扒拉下来的。
不过即便想到这一点,我也只能暗示自己不知道,用树枝挡上石洞口,换完衣服,稍微暖和些了,我又连忙吃了感冒药。
但愿感冒不会加重,否则就惨了。
或许是心理作用,死人穿过的衣服,穿在身上,总觉得痒酥酥的,那种感觉太糟糕了。最主要的是,我的内衣内裤都湿透了。
内衣也就算了,大不了不穿,这都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