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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书桥“哦”了一声,道,“他们说家里两个孩子上学,实在是负担不起了,正好我们撞了进来,把咱俩当做了有钱人,想趁机洗劫一把。但是什么都没有偷到,良心上也很不安,所以很伤心。”
冯书桥解释的很完美,也很符合村长家的情况,让我挑不出什么错来,但是我总是觉得哪里不对,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村长一家人辛辛苦苦招待我们俩,村长老婆打扮成一个普通妇人的模样,一定是对村民们隐瞒着自己的身份的,竟然能为了偷一点钱财,对我们下蛊,万一露馅,那岂不是辜负了这么多年的隐瞒?
黑暗中,再看冯书桥的脸色,一直都是沉沉的,好像满腹心事,不由急道,“你是不是又有什么事是瞒着我的?为什么不跟我说实话?”
冯书桥吻了吻我的脸颊,“不要多想了,今晚不会有什么事了,早点睡吧。明早起来,要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知道吗?”
我被他连按带拉的躺到了床上,却总是觉得他对我撒了谎,但他这样,肯定是什么都问不出来,心里有气,又不敢在这里撒出来,便背对着他,气呼呼的着急睡下了。
第二天一早醒来,太阳已经晒了进来,冯书桥穿戴整齐的坐在桌前,看着窗外的风景,我也走了过去,只见刘娇正端着一个簸箕,簸箕里装着黄橙橙的小米,刘娇一边“咯咯咯”的唤着,一边往地上撒小米,而她的四周,围着一圈毛茸茸的小鸡仔。不远处,村长正和村长弟弟,一人扶着木头,一人抡着斧头在劈柴,而瓦房那边的烟囱,正往外冒着炊烟,想来是村长妇人正在做早饭。
这一家其乐融融,这一幕宁静如画,实在让我没法把他们和昨晚那几个暗算我和冯书桥的人联系到一起!
第一百四十五章 真正的炼蛊人()
我坐到冯书桥的腿上,“他们昨晚到底来干什么的?”
冯书桥还没回答,就有个人冲了过来,大声嚷嚷着,“不好啦,不好啦!”
我和冯书桥伸头一看。那人正是刘中华,村长上前去拦住他,“怎么啦中华?”
刘中华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我祖阿爹,他死啦!”
冯书桥一听到这话,连忙把我推起来,就往外跑去,等我反应过来,已经从窗口看到他站在了村长和刘中华面前,“什么时候的事?”
刘中华拉住冯书桥的手,“就在刚才咽的气。”
我也赶紧冲了下去,村长一家除了村长老婆,也都和我们一起赶到了刘中华家里。只见刘中华的祖阿爹、冯书桥的老表弟,皮包骨一般躺在床上,双眼紧闭,与其说他现在死了,倒不如说他之前就不像是活着。
按照当地风俗。老人的寿衣早就准备好了,刘中华一边哭一边和小春两人一起帮老人穿上了寿衣。村民们七手八脚的从刘中华家门口的草垛上抽出几把稻草,在刘中华家的堂屋的地上打了一个铺,又把老人生前用过的一床褥子铺到了草上。这才把老人的遗体移到了地上,从这时开始,老人就算是停灵了。
虽然刘中华每天都预料着老人的死期,但是他还是没有料到老人会在这样一个清晨,咽下最后一口气。
整个村子的人都姓刘,往上数三代,基本上都算得上亲戚,因此老人的丧事办得虽然不奢华,却还是很隆重,他辈分又高,来的每一个人都会跪下给他磕两个头。我和冯书桥站在一边,静静的看着。也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
屋里有个死人,又总是来来往往的有人,过了一上午,我就撑不住了,跟冯书桥说想出去透口气,冯书桥点点头,跟着我一起走了出来。走到一个高坡的时候。我的手机忽然滴滴响了两声,掏出来一看,原来这个坡地势较高,因此手机居然有了信号,要知道,进村之后,我的手机就是块砖,只能当时钟使了。
手机上有吴阳阳和秦萱的很多未接来电,我拍了一把大腿,“糟了,他俩应该也到贵阳了!”连忙给他们回电话,却发现这个坡上的信号,根本不足以支撑我把电话打出去,只好改发短信,告诉他我们在大定县下面的稻花村,试了一下,没想到信息居然发出去了,我想到还没有提醒他们村口那条小河里有古怪,便又编辑一条短信,还没有来得及按下发出键,手机最后一点电就被耗光了,直接黑屏了,这已经是充电宝充的最后一回电了,看来这手机要等到出了这个村子才能再充上电。
“哎呀,吴阳阳他们不会被那些水蛭咬上吧?”我心急的对冯书桥问道。
冯书桥淡淡道,“吴阳阳没有你想的那么脆弱,放心吧。”他朝四周看了看,发现整个村子的人几乎都涌到了刘中华家里,便道,“趁没人我们回村长家。”
我不懂为什么回村长家还要趁没人,但是冯书桥既然这么说,我就跟着。回到村长家里,只见那几间瓦房也是静悄悄的,人死第一大,看来连村长老婆也去刘中华家里应景了。
冯书桥迅速的在整个屋子里游走了一遍,并没有什么发现,他拉着我快速的出了瓦房,又往刘娇的吊脚楼走去,不知为什么,还没进去,站在门口我就觉得有些恶心想吐,想来确实是水土不服,便忍住了,也没有说出来。
刘娇的屋子上挂了一把锁,冯书桥四周看了看,一手掐住我,一手攀着墙壁,像一只壁虎一般,很快就游到了床边,推开窗户,冯书桥先把我扔到屋内,自己随后也跳了进来。
一进刘娇的屋子,我就闻到一股奇异的香味,只觉心旷神怡,冯书桥却连忙从内衣角撕下一块布,“把鼻子捂上!”
我想起昨夜村长老婆进屋后留下的那股奇香,马上联系到这股异香,便知道这种香味也不是什么好味道,赶忙捂住了鼻子。刘娇的房间要比她弟弟的房间温馨许多,也多了两排柜子,那柜子上,一排排的摆着很多瓶瓶罐罐,有的是透明的,有的不是,靠近一看,只见那些瓶子里要么是装着一些五颜六色的液体,要么是装着一些粉末,扫到最上面一层的时候,忽然看到一个很大的玻璃罐里装着几条蛇,蛇肚子上还趴着几只蜘蛛和蝎子、蜥蜴等毒虫,那些东西都是活的,不断地蠕动着,那蛇甚至还发现了我们,拿一对三角眼盯着我们,嘴里吐着信子。
我生性怕这些蠕动的软体动物,更何况他们还有毒!吓得几乎往后一倒,要不是冯书桥兜住了我,只怕我就要后脑勺着地了。
“这、这是什么东西?!”
冯书桥也一件件的看着那些瓶瓶罐罐,冷笑着说道,“这些全都是村长老婆养的蛊,这些毒虫是蛊种,那些粉也有各种各样的作用。看来这个房间,就是那女人练功的地方。”
“呀!那她女儿也能接受吗?怪不得一靠近这里,我就头昏。”吗亚扔亡。
冯书桥伸手摸了摸那个装着毒蛇的玻璃罐,沉声说道,“也许我们搞错了,真正炼蛊的人,不是村长老婆,而是他的女儿……”
我大惊失色,眼前浮现出刘娇那张眉清目秀的圆圆的脸蛋,那清纯的模样,怎么也和玩弄这些毒虫毒粉的巫婆联系不上啊!
“那两人怎么不见了?”“我叫你们盯紧他俩,你们一个个都干嘛了?”“我怎么知道他俩就这么溜走了!”“……”窗外突然传来一阵喝骂声,听声音正是村长一家子的,我心里一惊,紧紧抓住了冯书桥的手,冯书桥伸出一只手在空中挥了挥,示意我不要紧张。吊脚楼的木阶上已经传来一阵阵脚步声。冯书桥迅速的把我夹到腋下,一把箭似的飞身蹿到窗外,还是用刚才的姿势,一手搂着我,一手抓住墙壁上的木头,静静的听着屋内的动静。
只听得村长的声音先传了过来,他跟刘娇说话,倒是用了普通话,“娇娇啊,你到底怎么想的?我昨晚就叫你下点重手,这两个人多可疑你知道吗?你非要说他们看起来不像坏人,只用了迷药。你看看,今天一早刘恒那个老不死的就死了!他们俩一定已经把老头嘴里的秘密掏出来了,就把老头弄死了!”
刘娇立即反驳道,“爸爸!我说了多少次了,当初我根本就不愿意学什么蛊,你们非要逼着我学,好,我说我学可以,我只把它当成一个技艺,将来传给下一代,我绝不会像以前的那些村长,动不动就拿蛊术害人的!以前那帮广东人,虽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只要用一点法子,把他们吓走就好,为什么要用那么重的手法,直接把他们全都弄死?现在来的这两个人,什么都没做,你们又要对他们下手!我不答应,我决不答应!”
屋里头传出了一声清脆的“啪”,继而便是刘娇的啜泣声和村长的怒骂声,“我是你爹,你是我生我养的,我叫你做什么那是天经地义!”说到这里,村长大概是太愤怒了,夹杂了几句苗语,又骂了几句。
刘娇带着哭腔喊道,“不要跟我说苗语,不要跟我说苗语!我好不容易念了大学,为的就是远离这个村庄,走到外面去,我不要再说这种蛮话,不要再被别人当成怪物看待,我只想做个普通人!弟弟已经死了,就是找到天芒,也不见得有用,更何况天芒不过是个传说,只有你把它当真!”
第一百四十六章 扮猪吃老虎()
听到刘娇连哭带喊的话语,我满心震惊,村长一家居然是在打天芒的主意!而且村长引以为豪的小儿子,已经死了!把刘娇的话串一串,就不难得知,村长认为天芒有起死回生的效果。因此想要找到天芒,把他的小儿子救回来!
如此我又联想到昨夜我和冯书桥在窗外偷听,村长一家心事重重的谈完话以后。村长老婆和刘娇在一起抱头痛哭的情景,回去后我问冯书桥他们在说什么,冯书桥显然撒了谎。我抬眼朝冯书桥一看,他也看了我一眼,我们都没有说话,但是好像互相之间的距离,远了那么一点点,因为我们中间,隔着无数秘密。
“今晚,不管你用什么法子,也要给我把那两个人弄住,天芒的秘密套不出来,你就不要回城里读书了,好好的留在这里吧!”村长的声音有些发颤。不知道是被女儿的话气得,还是因为他觉得女儿的话有道理,但是此时山里人的蛮横,在他身上展现无遗。屋里传出一声狠狠的关门声。还有刘娇用被子蒙住头压抑的呜咽声。
冯书桥带着我迅速的赶回了刘中华家里,两根白蜡烛一点,这临时搭起的灵堂,已经开始有了阴森恐怖的气息,前来吊唁的村民几乎走得差不多了,只剩下几个相近的邻居还守在边上,其中一个妇女,便是村长老婆。刘中华和小春穿着一身孝衣,跪在灵前烧纸钱。
我和冯书桥回来没多久,村长便又从自己家里溜回来了,一眼看到我们,眼神里有些惊讶。又连忙凑上来,很客气的说道,“两位贵客,真的是不好意思,好不容易你们进村玩一趟,还遇上这种事,也不是我说。这祖阿爹,死也不会挑个好日子。”
冯书桥连连道,“哪里有哪里有,是我们运气不好。”
村长把刘中华从地上扶起来,很关心的问道,“中华啊,祖阿爹可是活了好几代的人了,临死,有没有给你留下什么话,或是什么东西啊?”
刘中华木讷的摇摇头,“什么都没有,伸着脖子喘了两口气,第三口喘不上来,就过去了。”
村长脸上有些尴尬又有些失望,“哎哟,现在这么大年纪的老人,别说是家里的一块宝,也是咱们村的活宝贝,竟然就这么一句话也不留的走了,中华你莫不是没注意到,祖阿爹也许暗示了你什么咯?”
刘中华还是摇头,“祖阿爹这些年都是在床上,生活都不能自理了,我能把他老人家服侍归西,已经很满足了,还求他给我留下什么呢?”
村长脸上一红,“哎哟哟,中华啊,你这话说的,老人有时候会留下些警世格言啊、治家之道啊,你想到哪里去了?我就是那么贪财的人?”
刘中华苦涩一笑,“我就是这么一说,村长你别误会。”
村长在刘中华这里讨了个没趣,便有些讪讪的,但是又不敢离开,生怕他一走,我和冯书桥就会从刘中华嘴里套问出什么,便点了一袋旱烟,坐在一边吧嗒吧嗒的抽了起来。一直到天黑,实在是坐不住了,才对我们道,“死人丧事要办,活人也不能饿肚子啊,要不这样,小冯你带着你媳妇跟我烧锅的回去吃顿饭再来。我在这儿替中华守一会。”吗以协才。
冯书桥点点头,“好啊。”
我跟冯书桥就这么跟着村长老婆慢慢走回村长家里,只见刘娇已经不吭声不吭气儿的准备好一桌饭菜,虽然没有她母亲弄得那么丰盛,但是看起来竟然也不错的样子,她给我和冯书桥拿碗筷的时候,眼神里满是闪躲和心虚。我心想,这姑娘大概是对她的村长爸爸屈服了,今晚这些饭菜里,不知道有些什么手脚。
村长不在家,我们几个也没有人喝酒,冯书桥依旧捡了一些饭菜到我面前,我放心的吃了,他自己还是无所顾忌,什么都尝两口。但是他每次夹菜的时候,刘娇的眼神里都挺不好过,好像做了亏心事一般。这倒让我对这姑娘恨不起来了。
吃完饭,冯书桥故意捂着肚子,“哎呀,我肚子怎么突然这么疼?”刘娇的脸上立即露出不对劲的神情,眼神飞到一边,不知道在看着什么。
村长老婆笑了笑,“可能是吃坏了,要不先回房歇一下。”冯书桥点头,我便扶着他回到房间。我们前脚刚进门,站到窗边,就看到村长老婆摸着黑往刘中华家里赶去,看样子是觉得事成。去喊村长回来。
冯书桥坏坏一笑,“今晚上,谁套谁的话,还不一定呢。”
我拿手指头戳了他一下,“你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冯书桥道,“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果然,没一会儿,村长的咳嗽声就出现在门外,他敲了敲门,“小冯兄弟,听娇娇他妈说你不舒服,可好些了吗?”
冯书桥赶紧躺到床上,示意我去开门,我把门打开,只见村长一脸憨相的站在门外。我哭丧着脸道,“哪里好了,躺倒床上就喊不起来了。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村长伸着脖子朝里瞅了一眼,见到冯书桥果然蓬着头躺着,便从腰上解下旱烟袋,皱眉抽了一口,“照我说,明儿得找人给小冯兄弟看看哈。”他一句话还没有说完,突然就对着我的脸把那口烟全吐了出来,我又闻到了那股带着异香的味道,身子立刻软了下来,村长把我往床边上拖去,一边拖一边嘀咕道,“大兄弟,大妹子哎,怨不得老哥哥了。可怜天下父母心,老哥哥我也是为了孩子,你们俩早不来晚不来,这个时候来了,怪就怪你们自己撞到了枪口上。”
我能听到声音,眼睛也能睁开,但是看东西很模糊,浑身也一点劲儿都没有,这才知道苗人的迷药这么厉害。冯书桥自村长进来,就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一声不吭。村长把我摆到他旁边,对着冯书桥的脸拍了拍,见冯书桥也没有什么反应,这才放下心来,“你小子挺精明,但是要记住,姜还是老的辣,跟我耍花招,是耍不过我的。天芒,是属于鹏鹏一个人的,你们谁也不要打主意!”
村长说着说着,外面又走进来两个人,我看了看模糊的身影,应该是村长老婆和刘娇。刘娇闷不吭声,站在一旁不说话,村长问道,“这个迷心蛊,还要多久起效?”
刘娇低低答道,“子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