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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邳城郊。
陶谦被抬在一顶小软轿上,他带着糜竺、糜芳、陈登、曹宏一齐出城迎接率军归来的孙坚、刘备等人。
孙家军军容整齐,看得众人不住点头。孙坚率领众将开赴在前。刘备三兄弟也并排前行。
陶谦给随从搀扶着,走到众人面前,“诸位,徐州得以保全都是依赖诸位啊,陶谦给你们道谢了。”说完他深深一拜。
孙坚、刘备两人赶紧抢上前扶起陶谦。其余将领也都下马行礼。接着陶谦在城中州牧府摆下筵席,宴请众人。
席上,孙坚一干人等被安排在左边。而刘备给安排在右边,他下面是糜竺、曹宏、陈登等人,陶谦显然将他当成自己心腹。
孙坚向陶谦说道:“不负恭祖兄托付,据探子细查,曹操那厮因粮草不济,已经退回彭城。我看他虽不甘心失利,但要起码要来年才有能力再次侵袭徐州。”
陶谦咳嗽了一阵,脸色有些潮红,“好啊,文台不愧江东猛虎之名。玄德也是,没有你倾力相助徐州恐怕也势危啊。”
孙坚倒没有表示什么,但他下列的韩当、程普等人心里却忿忿地不服气,刘备这时的名气哪能跟孙坚相比,况且出力最大的也是孙坚。
刘备不知道陶谦为何将他跟孙坚并列,这使他大感受宠若惊,“备何德何能,击退曹操全赖破虏将军啊!”
孙坚对刘备笑了笑,“玄德不需过谦,从讨伐黄巾到讨伐董卓,再到现在,玄德你也不负英雄之名呐。”
刘备一副惶恐的样子,拱手道:“备还要感激陶使君收留,保卫徐州实在是义不容辞。”
陈登、曹宏等人是知道陶谦打算的,他们也跟陶谦商量过怎么处置孙坚的问题。孙坚可是一头不逊于曹操的猛虎,有道是请神容易送神难,曹操退去了,而孙坚屯驻在徐州一天,那徐州的高层就如鲠在喉一天,他们对外来者可是十分排斥的。
曹宏知道要将话说的委婉,“如果曹操来年再来侵犯,还要仰仗文台将军了。”
旁边的孙策一阵冷笑,“我们是用不上咯,糜大人不是跟袁家结了亲么?那可是棵大树啊!”
孙坚将酒爵轻轻一拍案几,“伯符,有你这么跟长辈说话的吗?还不给曹先生赔礼!”
孙策气极,但摄于孙坚的压力只能拱手施礼。
徐州这边众人十分尴尬。陶谦干笑一声,索性将话说开:“只是累及你们跑来徐州血战,而战事初歇,徐州疲惫没有什么可以犒赏你们的。”
孙坚摆摆手:“恭祖哪里话,我来徐州别无所图,眼下曹操退兵,我也该返还曲阿去了。”
陶谦脸上赔笑,跟孙坚等人客套一番。
陶谦让人取来一道兵符给刘备,“玄德,文台执意离去,那么彭城等地的防务就交予你了,我与筹集来三万兵士,望你好好操练,保卫我徐州。”
刘备迟疑了一会,然后深深一拜,接过兵符,“蒙大人信赖,备必定舍命保卫徐州的安危!”
孙坚等人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这等于用刘备来防范他们了。而徐州高层众人对此早已知晓,都向刘备道贺。
宴毕,孙坚带着孙策、韩当、程普等心腹出城回城南的大营。
韩当气不过,忿忿道:“主公,徐州那些都是什么人呐,咱们跑来徐州为的什么啊?还不是帮他们打曹操。而曹操打跑了,他们却像防贼一样防着咱。”
程普也是极为气愤,劝道:“主公正在打基业,干脆咱来个一不做二不休,占了他徐州,何如?”
孙坚脸上变色,“休要胡说,这不是将让我背负不义之名吗?”
孙策撇撇嘴,“他不仁在先,我等有何不义?徐州富庶,正是兴王霸基业之地。那些兵卒也多疲惫软弱,孩儿可保三月不到就可拿下徐州全境。”
孙坚心中一跳,转念一想还是看向了张昭。
张昭摇头道:“徐州虽然富庶,却是四战之地,北有袁尚西有曹操窥视,要守住可不易。况且徐州士族向来排外,陶谦的势力在这里根深蒂固,各方厉害盘根错节。容不下我们这些外人。”
孙坚的心冷了下去,幽幽道:“看来徐州这趟水,还真深呐!”
第九十五章 北上(中)
下邳州牧府居室。 刘备、糜竺、曹宏三人来到陶谦病床前。
陶谦招招手让三人坐下,然后让刘备上前,“玄德啊,那三万兵卒就交给你了。曹操不会甘心失败,彭城是徐州门户,我等安危全在玄德身上了。”
刘备俯身拱手,“使君,方才众目睽睽之下备不好多言。但这道兵符沉甸甸,我才疏学浅、威望不高,实在不能接受,请使君收回。”
“玄德,陶使君将如此重任托付与你,是经过缜密思量。徐州再也没有值得依靠的托付之人。”糜竺着急道。
“孙文台将军不仅素有威望,帐下更是英杰云集,何不托付与他?”刘备试探道。
糜竺唉了一声,“玄德,陶使君要找的托付之人,不仅要能保徐州不被曹操侵袭,还要保徐州世家大族的利益。他孙坚是什么人?猛虎啊!侵吞传国玉玺的他能安分地保全乡里么?”
刘备低头不语,像是在难以决定,许久他终于深深一拜,“备自身荣辱是小,徐州的安危是大,就是舍弃身家性命也要换取徐州的安宁。”
陶谦舒了一口气,“我的身体是越来越不行了,不过现今内有玄德,在外也结了袁家这个强援,这算是我为徐州做的最后一件事。”
说着说着陶谦突然抓住刘备的衣袖,“玄德,你是汉室宗亲,有仁义之名,能体恤官民疾苦,又有匡复社稷的志向。如果我有什么不测,你就领了这徐州牧去吧。”
曹宏大惊,“大人,此事干系重大,不能轻言啊!”他想不到陶谦竟然会将整个徐州都托付给刘备。
刘备从呆立中惊醒,跪了下去,“使君折杀刘备也,现在的重托还使备诚惶诚恐,哪敢有什么领一州之牧的心思!使君要再这么说,备只好避嫌以另投他处。”
陶谦知道不能逼迫,摆手道:“好好,我不强求你,但万一有什么变故,还请玄德挑起重担,护佑我徐州。”
刘备拱手施礼,眼中除了感激还有说不明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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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初平四年六月。
将钱粮辎重的押运安排妥当的袁尚,带着一众亲卫,快马先行回到了临淄。田丰、国渊等文吏被紧急召来刺史府,向袁尚汇报大小政务。
田丰先是将冀州的告急文书递给袁尚看,“冀州战事吃紧,张燕、公孙瓒两面夹击,使袁车骑首尾不能相顾!”
田丰缓了缓气,“短时间里,冀州的战局不会再恶化,但现今三方进入了对恃,正急需一支生力军打破目前的僵局。冬麦正在收割,我也已经在各地调集粮秣,就等出征徐州的大军回来。”
袁尚将告急文书看了一遍又一遍,然后递给郭嘉,“奉孝,你也看看该如何处置。”
郭嘉将文书接过后,袁尚又询问起田丰、国渊两人青州政务。
如今在民政方面,是国渊在主持,他答道:“公子,今年初基本将青州兵的军户安置完毕,春播事宜也是异常顺利,现今冬麦正在抢收,熬盐、捕鱼、纺织、开矿、冶炼等事宜也有条不絮地进行!”
“琅琊三地迁来的乡民安置的怎么样了?”
国渊答道:“徐北多有我青州逃难过去的流民,这次迁回来的青州籍乡民多达三分之一,算是回归故里了。其他州郡的流民也有不少,都给安置下来了。”
田丰眉头紧皱,“公子,恕在下直言,你迁徙乡民充实青州人丁本意是好,但你想过没有,抢夺了那些大家士族的人丁,天下的士人会怎么看你?”
“先生担忧过虑了,这事我自有思量,即便我等不去攻打徐州,他徐州的世家豪族,还不是支持陶谦跟我袁家作对?此举是要天下的那些世家大族们知道,支持我们的,青州军可以保他们利益。对我们有敌意的,青州军可以剥夺他们的一切。包括性命!”袁尚不以为意道。
田丰、国渊两人心中思绪杂陈,却没有再说什么。
郭嘉将文书细细看了,他沉思许久,试探道:“公子的意思是暂缓出兵?”
袁尚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
田丰站起身,惊怒道:“公子这是什么意思!冀州正等着我军挽回败局,我等怎可以见死不救?”
袁尚上前扶住田丰,让他坐下,“先生莫急,且听我说来。现今冀州的战局已经达到微妙的平衡,我军一出必然可以将局势来个大逆转。然青州兵征战三月,士卒疲乏,不做休整安能再战?”
郭嘉也帮衬道:“我军安危是小,累及友军是大啊,公子也是想休整一番,一出即刻击溃张燕、公孙瓒。”
田丰沉默一阵,所谓关心则乱,他听到魏郡邺城陷落的消息,又因为情况不明,就乱了分寸。转念一想,袁绍也只是发来文书通报情况,并没有让他们出兵。
郭嘉见田丰神色缓和,继续道:“但是我等还是该立即出兵的!”
“你这话怎么说?一会出兵,一会不暂缓出兵!”田丰问道,他料想郭嘉的话中必有深意。
郭嘉笑了笑,“青州军是留作扭转战局的杀手锏,故要筹备周详。但公子身为人子,父母受困又怎能坐视不理?所以公子可先带本部精骑先行返回冀州。”
田丰心里一突,他明白出于孝道是一方面,争宠示好何尝不是另一方面?他最担心的是这个强势的三公子,挑起袁家内部的纷争。那将大大削弱冀州的实力。
但现在冀州高层文吏间,除了沮授、荀谌没有表态。辛家、郭图是站在袁谭一边。审配、逢纪、许攸则倾向于袁尚,田丰虽然自认为严守中立,但出任青州的别驾,肯定被认为袁尚一党。加上袁绍的宠爱,老大袁谭的继承人之位岌岌可危。
袁尚让众人都下去准备,等到骑兵全部回到青州,稍作休整就可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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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尚一回到主居室的院子,就看到娇艳绝美的貂蝉,还有淡雅如兰的蔡琰。
袁尚感到一阵欣慰,在外厮杀但这里还有时刻牵挂自己的人。这何尝不是一种幸福?或许是紧绷的心松懈的缘故,他又感到阵阵疲惫。
没有太多的话语,貂蝉将袁尚迎进了里室,婢女随即端上果脯甜点。服侍袁尚卸下战袍,换上常服。
貂蝉眼圈微红,“你一出征就是三个多月,幸亏蔡姐姐每日都来陪伴。”
袁尚感激地对蔡琰点头示意,“多谢师妹了,不知老师交代收编史籍的事做的怎么样了?我军政要务缠身,实在帮不上什么。”
“多亏公子引荐,才能结识郑大师、管先生、邴先生,琰从他们那学到不少东西,但收编史籍恐非一日之功。”蔡琰也感激道。
袁尚看着娇弱憔悴的貂蝉,歉意道:“将你独自留在这里实在难为你了,只是过不了几日我还要出征河北。”
貂蝉脸色苍白掩饰不住的失落,但却强笑道:“男儿以大业为重,不需为我担心。你外出征战,才需要处处小心。”
蔡琰心中说不出的复杂,她再说了几句就离开刺史府。
看着蔡琰落寞的背影,貂蝉若有所思,“你想怎么安置蔡姐姐?”
袁尚愣了愣神,没有回答。这除了袁绍给定的大婚正房,他想娶多少女人都行。假如今后打下天下,那更加是毫无禁忌。但蔡琰不同其她女子,她是名儒之后,还是寡妇,要纳娶还需一番周折。
貂蝉以为他犹豫,继续道:“蔡姐姐很苦,别看她平日里淡漠无争,清雅闲适的样子。在夜里她睡着才悄悄地流泪。蔡姐姐对你的心意明眼人都能看出,你要好好待她。”
袁尚感触良多,他紧紧搂住貂蝉,“难得你这么贤惠,处处为她着想,待大婚后我会让德高的长辈去求亲的。”
貂蝉笑了笑,心中却不是滋味。她何尝想将袁尚跟她人分享?但现实很残酷,袁尚跟甄家联姻已成定局,徐州那边又传来他跟糜家联姻的事。
在这种社会风气下,貂蝉知道袁尚所做无可厚非。但比起家世显赫的甄家、糜家,她需要未雨绸缪地拉拢自己的势力。而终究会被袁尚收纳的蔡琰正是她拉拢的对象,她表现的大度会让袁尚更加亲近她。
第九十六章 北上(下)
张辽、赵云、黄忠部的骑兵很快回到了青州,原先袁尚共有六千多的骑兵,经过一系列的征战跟补充,特别是这次大战后,剩下了近五千骑。 虽然减员不少,但这五千骑经过战火淬炼,这时才算得上精骑。粮秣筹集调度由田丰、国渊两人主持,袁尚就等着率兵出征。
东莱方面,钱粮源源不断从海上运来,国渊也组织劳力前去搬运调度。有了这些钱粮的补充,为青州各方面的发展注入了助力。
袁尚在刺史府前堂,将这三个月的文书查阅完毕,国渊、田丰两人不愧是内政高手,大小事务处理得井井有条。按这个情形下去,两三年后青州就能大规模生产粮食、鱼盐、帛布、兵器等物资。
这时候的手工业靠的主要是人力。像制作一把弓,所要的材料就有:鱼、动物筋、兽角、竹木、丝、漆等等。还要经过熬制鱼胶、取筋做弦、矫正竹木、缠线、上漆、阴晾等诸多工序。
纺织、兵器、军衣等物资的生产,都需要诸多的人力来完成,这就是袁尚重视人口的原因。
东汉一代,盐铁专营的禁令解除,盐铁也大都掌握在大士族地主手中。在袁尚的干预下,青州效仿曹操的兖州,将盐铁重新收归官营,这也给库府积聚极大的财力。
就在袁尚松一口气时,传令官禀报说国渊求见。
随国渊进来的还有一个面貌宽厚的中年,袁尚认出来,正是孔融帐下的主薄王修。
“少将军,王先生给您带来了。”国渊说道。
袁尚起身相迎,给王修让座,“去年将先生从孔北海那借去东莱等地安抚流民,我听元皓先生他们说,您将诸多事务处置得有条不絮,得到吏民一致称赞。”
王修拱手笑了笑,“我本是青州人,能为乡里做些安民的事,那是本分,不敢居功。”
“那怎么行,赏罚不明如何治理州郡?我已经让国子尼起草文书,征辟先生为部郡国从事,更好地为青州出力。”袁尚道。
王修愣了愣,他被北海太守孔融征召为主薄,按理说州一级长官再征调他也算合理,但对于依附袁尚,他就要仔细斟酌了。袁尚是很有声名才干,但他能做到什么样子,那决定了他手下的文武能发展到那种程度。
“少将军是做大事的人,在下资历才识有限,仅能为郡县小吏,恐怕不能胜任州一级的重任啊。”王修推辞道。
袁尚心道,这些稍有才干的人就是喜欢拐弯抹角,但他不得不摆出礼贤的姿态,“先生过谦了,我是知道您的才干,方才敢将如此重任交予你。”
接着袁尚似笑非笑,仿佛看穿了他的心里,“难道先生想试探我的诚意,或是瞧不起我,看不上这个职位。”
王修心中一跳,不敢再看袁尚那深邃的目光,“少将军提携,我安敢不从。”
袁尚、国渊相视大笑,让人摆上酒食款待王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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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五日,青州军全部撤回了青州,屯驻在齐国临淄附近。
刺史府前堂里,一众文武齐集。
左边跪坐着田丰、郭嘉、国渊、孙乾、王修、易荣。右边坐着张郃、黄忠、张辽、赵云、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