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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渐离唱这两句的时候,拖得声音极长,虽然就是反复的只有这两句,但是一句的气势强过一句,唱到最后,几乎都是用吼出来的。
一曲终了,那些黑影重新站了起来,我们重新收回了自己的思绪,不知不觉中,我竟是眼角微湿,好容易将内心激荡的心情给压制住,我道:“高渐离……”我这话还没有说完就看见刚才那些翩翩起舞的影子冲着我们扑来。
这东西怎么连个招呼都不打?邹阳见到这些东西过来,连忙祭出阴阳镜,狠狠的打在那为首的那个黑影之上,可是这些黑影任凭邹阳的法器打在其身上,这次是连一点火星都没有激起。
这倒是让我们吃了一惊,邹阳二话不说,抽出那把砍刀,狠狠的劈在前来的那些飘来的黑色影子上,可是这砍刀虽然劈了过去,从那些黑色影子中直接穿了过去,法术和物理攻击都不能对其造成伤害!
这事情让我们有些措手不及,这都赶上上一次对付燕姬手中的那些巫鬼一般了,邹阳见状,脸上那狰狞的狼头猛地出现,这些要都是不能对这些鬼影造成伤害,总不能赤手空拳的跟这个东西打吧!
邹阳脸上的那狰狞的狼头一出现,我们周围这环境之中同时就出来一个红色的虚影,这些黑影虽说不怕邹阳的法术和物理攻击,但是遇到邹阳召唤出的这红色的图腾,这些黑影还是飘飘忽忽的绕开。
邹阳得理不饶人,看到这些黑影想要躲闪,赶紧让自己那图腾追了上去,但是这些黑影太多,邹阳召唤出来的图腾也就那一个,根本管不了这么多的黑影,这些黑影的主要目标不是邹阳,而是我,我现在已经是被这些黑影慢慢的围起来了。
我不顾自己受伤,赶紧将手上的阳火祭出来,好在兔子和楚恒并没有这些东西围这,要不然我们这群人就全部陷入危机之中了。
在这些黑影围住我的时候,我一直诧异那高渐离为什么如此冷漠,是不屑对我们动手吗,师傅为什么这时候也是没动静?
这个念头在我脑中只是一闪,我现在没有功夫顾着其它,只想着赶紧将面前的这些东西打发掉,阳火虽然祭出,但是现在我身子虚,不可能在进行那种将兵符阳气都集中在一起的攻击了。
那些黑色鬼影像是蛇一般,从我的四面八方围了过来,这个真谓个水泄不通,脚底下,头顶上,这些东西都是逼了上来,虽然我现在身体不适,但是也不能任凭你们来拿捏,我将阳火冲着地上攀住我腿的那黑影抓去,这黑影抬着那惨白的没有五官的脸看着我,惹得我心中一阵发毛,但是下一刻,我心中狠劲一出,用右手直接插到了他的面门之上。
说不出这是种什么感觉,我的右手就像是插到了十分粘稠的油中一般,虽然粘上阳火的那个黑色鬼影正在飞速的变小着,但是我的阳火在这种粘稠的环境中也是慢慢的走向熄灭。
我的更要命的是,我的右手居然卡到了那里面,抽也抽不出来了,而我周围那些黑色的影子在这一个,忽的都围在了我的身上,现在我身上就像是被层层裹上了塑料膜一般,整个身子被这些东西牢牢的困住。
我心中想到感情刚才那个是故意吸引我的阳火,然后好让其它的过来将我困住,我这像是包粽子一般被包了起来,只留下一个头,身子不由自主的被带着往前面窜去,虽然天黑,但是这些东西包在我身上实在是太扎眼了,兔子邹阳还有楚恒三人同时看到我的窘境。
他们看到了我现在的处境,皆是冲我扑来,我知道这东西诡异,连忙冲他们道:“别过来!”可是他们几人哪肯听我的话,就在这时,原来高渐离的那地方发出一阵叮铃铃的声响,这声音不像是刚才的那琴声,随即听见师傅喝了一声:“临兵斗者,疾!”
师傅的声音刚刚出现,我们就看见一道黄光从师傅的声音传来之地祭出,直的朝着那叮玲玲的声音来源地扎去,伴着这道黄光,我清楚的看到了前面塌肩膀的那个高渐离出现在我们的视线之中。
此时高渐离琵琶骨之上的那锁链已经解下来一条,他正用口中吊着的长舌,钻着右边那琵琶骨上的锁链,我说他怎么这么老实,原来正在他出来的紧要关头,师傅的黄符祭到,打在高渐离的身上,高渐离头猛地一侧,似乎是听到了这符咒声音,用他口中的长舌打在师傅祭出的那道黄符之上。
高渐离的舌头打在师傅祭出的黄符之上,师傅那道黄符立即被抽到了一边,黑暗中听见师父居然是蹬蹬退了两步,他吃惊的道:“巫术!”
那黄光消失之后,我又重新陷入黑暗中,只是在黄符光芒消失的前一刻,我分明看到高渐离嘴角露出的那诡异的微笑,师傅刚才说巫术,难不成,这高渐离是斗笠人阵营中的人?我现在已经被那黑影卷着到了高渐离的身边,虽然看不见高渐离的样子,我知道等他打开锁链的时候,就是我的身亡之日。
我刚被拖到此处就听见身后的兔子和邹阳赶了过来,他们整治不了我身上的这些黑影,但是却能将我拖得离高渐离远一些,只是他们伸手碰到我的那一刻,就听见我身前高渐离那里传来叮铃一声,听见这声音,我知道完了,这高渐离,脱困了! ~——~
果然在下一刻,高渐离那嚣张的笑声就布满了我们所在的空间,邹阳和兔子两人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身子就像是炮弹一般,从我身边被轰了回去,高渐离阴森森的道:“今天,你们一个都别想跑,两千年了,两千年了啊!”
这高高渐离的声音都出现了颤音,看来这两千年却是把他憋坏了,我冷冷的朝着他发出声音的地方看去,道:“高渐离,现在能问你一些事了吧。”
高渐离的脸慢慢的从黑暗中浮现,只不过他现在的形象,比起刚才好了很多,头发随意的挽在脑后,虽是身着麻衣,但看起来颇有仙风道骨的姿态,哪里还有刚才的厉鬼形象。
高渐离冲我笑道:“别着急,等我把你魂魄拘出来之后,你在仔细问来。”说完这话,我身上那紧紧缠着我的黑影力道又是加大了几分,高渐离那刚刚变得好看的面容,一下子又回复到了最初的那表情,血盆大口,脸上坑坑洼洼,只不过这次那血盆大口中居然是多了一条长舌。
这条舌头一出来,就是冲着我的嘴巴扎来,我心中暗叹,终于是要浪费一次召唤古尸之魂的机会了,我将心中默默沟通右手兵符,默念古尸当时告诉我的口诀,不等着高渐离的舌头插到我的嘴中,我们所处的环境之中就是阴风怒号,平地打起了旋风。
高渐离被这突如其来的场景吓了一跳,想看看着到底是什么东西,居然能带出如此大的阴气,他这一扭头,恰好看到古尸带着兵魂从一个奇异的门中走了出来,高渐离看到古尸身上出传来的扑天煞气,知道事情不好,不敢在藏私,舌头猛的冲着我的嘴巴插来,只不过这舌头还没有伸到,就被旁边伸来的一个手给抓住。
高渐离脸上终于是露出了惊恐的表情,这舌头可是他最大的依仗,这么轻松的被人抓住,那说明什么,说明来的人比他更是凶厉千倍的恶鬼!古尸之魂冲我微微点了一下头,随后冲着身后的那群兵魂一挥手,那些兵魂就张牙舞爪的冲着我扑来,如同被一阵刺骨的寒风吹过,我身上的那捆缚之感全部消失,回头看的时候,发现这些黑色的影子都是被兵魂拖到了黑暗之处,直至消失不见。
第二百八十七章 召唤古尸(二)()
我活动了一下身子,对古尸之魂道:“想不到这么快就见面了。”古尸之魂点点头,道:“是啊,你受伤了?”他这么一说,我立即想起一件事,赶紧对着兔子道:“兔子,快找火折子,看看师傅怎么样了,待会在管高渐离。”我刚才听见师傅喊了句:“巫术!”就一直没有听见师傅的动静,就连刚才我差点被这高渐离给舌吻了师傅都是没有管。
火折子我们倒是有不少,关键刚才高渐离手下的那些东西光给我们吹灭,兔子吹着一个,晃着那火折子超师傅那看去,果然,师傅现在又是盘膝坐下,虽然脸上没有出现那狰狞的巫蛊纹,但也是脸色金黄,看起来情况不妙。
我过去叫了几声师傅,师傅只是睫毛轻颤,并不答话,古尸之魂这时候拖着高渐离的舌头走了过来,叹了口气道:“此人中了巫蛊诅咒,要不是道行精深,想必早就归西了,现在那诅咒已经压不住了。”
我心中一听,咯噔一下,道:“这不可能!”我怎么都不能想象,一个小小的巫族诅咒能将师傅给带走!古尸之魂叹了口气道:“这人中了诅咒之后,还勉力强用道法,现在这诅咒已经到了骨子灵魂之中……”
古尸没有继续说下来,但是听到这里,我感觉就像是晴天霹雳一般,师傅刚刚用人参将命给吊了回来,现在怎么又出了事,不就是一个诅咒吗,怎么就这么厉害呢?我现在心中乱成了一团麻线,看到师傅那蜡黄的脸,我鼻子一酸。
师傅这可都是无妄之灾啊,要不是因为我,师傅绝不可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受伤。
古尸之魂似乎是知道我心中所想,对我道:“这一切都有定数,你难受也不能改变什么,雏鹰总会有独自面对天空的时候,没人会一直陪在你左右,自己的路,需要自己走。”
虽然知道古尸之魂说的对,但是我怎么都不能接受这个现实,古尸叹口气道:“先振作起来吧,这个人怎么办。”
我一听古尸这么说,腾的一下站了起来,冲着高渐离道:“高渐离,我现在问你几件事,你老实交代,我现在没有闲心给你扯。”
我刚说完这话,看见高渐离怨毒的眼神牢牢的盯着我,一阵低沉的声音从他身子冲传来:“你想知道什么,哈哈,我什么都不会说的!”古尸一听我说高渐离的名字,惊奇的将高渐离拖了过来,讶声道:“高渐离,哎,真的是你?”
说着古尸将身上的那团黑雾给收了起来,露出本来的面貌,高渐离一见古尸的容貌,结巴道:“蒙,蒙将军?”古尸道:“你怎么在这了当年陛下可是一阵好找你啊!”
高渐离虽然舌头被拽,但是能发出腹语道:“陛下?嬴政他找我干嘛,不是他下令将我处死的吗?”
古尸道:“谁说的,看你这样应该是魂魄被锁住了吧,陛下怜惜你才华,怎么可能这样对待你。”说完这话,古尸将手松开,放了高渐离的舌头。
高渐离显然是不相信古尸说的话,但是有古尸在这,他不可能对我怎样了,在古尸的追问中,高渐离终于是说出了当年发生了什么事情。
当年秦始皇怜惜高渐离才华,将其召进宫去,当乐师,只不过高渐离对于好友荆轲之死耿耿于怀,击筑袭击秦始皇,秦始皇那时也没下令斩杀高渐离,只是将其眼睛用毒药熏瞎。
高渐离当时闻名天下的不仅仅是击筑,他是当时最有名的乐师,各种奇技淫巧都略有通懂,其中,皮影和木偶戏更是天下一绝,秦始皇就是想要观看一下这两种绝技,只是高渐离死志已生,根本不迎合秦王。
高渐离被囚禁在某处,后来的一天,来了一帮人,高渐离此时眼睛已经瞎了,不知道来人是谁,那些人将高渐离绑了之后,说是秦王要他的命,将其舌头割掉,放到那容器中,用铜汁灌起,并经其魂魄一锁就是两千年,直到了现在。
兔子在一旁听了高渐离这样说立马道:“你当时连人都没有看见,怎么知道是嬴政下的旨意呢?再说,嬴政要杀你,还用这么费劲吗,你以为你是谁啊,非得将你囚禁两千年!”
我强行忍住悲伤,道:“不对,他们囚禁高渐离是有原因的,高渐离,你身边这个木偶是怎么来的?”高渐离道:“从我死了之后,我就见到这木偶一直在我身边,不知道是谁给放到我身边的。”
听了她的话,我心中似乎是抓到了什么,但一时间又不能完全整理出思路,兔子听出事情的不对,他道:“你当时是被困在这铜墙之中,这木偶也是在那铜墙之中了,那他一个实体,怎么出现在铜墙外面的?”
高渐离一听怔了一下,道:“对啊,我怎么没有想到,开始的时候这木偶一动不动的在我身边躺着,我自己被困在这里,实在是无聊,我就沟通这木偶,不知道过了多久,这木偶居然是会动了,又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居然是能控制这木偶了,我也不记得这木偶什么时候能出这铜墙的。”
事情很蹊跷,木偶是一个实体,根本不可能随便出入这铜墙,兔子趁着高渐离不注意,一把抓住了旁边一直呆滞的木偶,随之,兔子喊道:“这东西怎么这样!?”兔子的声音说完,在兔子另一只手的火折子灯光照射之下,我分明看到那木偶慢慢从兔子手中变淡,直至消失,这还不是最离奇的,那木偶消失之后,在刚才兔子抓起它来的地方,又是慢慢的凝聚起来,就仿佛刚才一直没有离开的样子。
邹阳此时道:“这,不是实体。”其实现在不用邹阳说,我们也看出来,要不说这东西怎么能从铜墙中钻出来,可是,这东西究竟算是什么呢?木偶的魂魄?一个死物产生的魂魄?
我们几个人,连同高渐离一同迷惑了。
我对高渐离道:“当年那事情肯定不是嬴政做的,你舌头上有巫术的痕迹,若果我猜的不错,应该是斗笠人的祖先做的手脚,斗笠人我也不知道是谁,我师父就是中了斗笠人的诅咒变成现在这样子的。”
高渐离用那干涸的眼珠看了一眼师傅,不知道在想什么,我又接着道:“当年,荆轲刺秦只是秦始皇和荆轲两人做的一场戏,所以,秦始皇更不可能这样害你了。”高渐离嗓子变尖道:“你说什么?一场戏?”
我将那次在美人墓中发生的侍寝跟高渐离说了一遍,高渐离脸色阴沉,嘴中咒骂不已。
我抬起头对着高渐离道:“这个村子的人都是你杀的吗?”高渐离没好气的道:“怎么可能,我又出不去,我只是让高阳那孩子收集一些害死他人的亡灵,那些人都是罪有应得的,欺负高阳一个孤儿。”兔子忍不住插嘴道:“这些人难道不是你的后人吗?”
高渐离道:“什么狗屁后人,后人拿着封印我的舌头四处躲藏吗?后人在祠堂中建造一个困字局吗?”要是这些人不是高渐离的后人,那就是看守高渐离的人,事情,有些复杂……
我又道:“我们进村时候,遇到鬼打墙是不是你搞的鬼?”高渐离道:“这倒是我让高阳弄的,你们一进来,我就感觉到了你的气息,嬴政的气息,当然,还有我舌头的气息,我是多么的高兴,要不是我被困住,我早就冲出去将你杀掉了。” 大秦皇陵:妙
我纠正道:“你的死给我没有关系,我已经说了,你也是跟燕姬和荆轲一般的下场被那神秘的斗笠人给阴了!”
高渐离哼了一声,不再说话,我揉了揉脑袋,仔细回想着进村来的一幕一幕,看看还有什么漏掉,但是脑子中又不时的闪出师傅金黄的脸庞,让我无论如何也是静不下心来。
古尸对我道:“我的时间快到了,这高渐离杀之可惜,既然你们误会解除了,他也自由了,不如我将他带走。”我点了点头,道:“不过这木偶是我们人皮图上要找的东西,不能让他拿走了。”
高渐离想要争辩,但是被古尸一瞪,立马不吱声了,楚恒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