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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定主意,我回转身沿原路返回,刚赶去数步,已见正西方火光冲天,正是万安寺起火。
“没想到这么快!”我口中嘟囔了一句,加快脚步,向正西方赶去。
由于吸收了七女的内力,我更见振奋,行走之间也更为迅速。通往万安寺的路上尽是举着火把、神情严肃的士兵以及高来高去、举刀持剑的被王府收买的武林人士。
堪堪赶到万安寺,那座宝塔已经有半截处在雄雄烈火之中了。宝塔之下,哥哥正施展乾坤大挪移神功救援那些从塔上向下跳的六大派人士,他身旁护着十数位已经被救下来的人。不远处的一个角落里,我可爱的敏敏宝贝儿在数十武士的护卫下,观看着这神乎奇迹的一幕。
随着从塔上下来的人越来越多,大家纷纷注意到了这个令他们痛恨不已的郡主。看着众人蠢蠢欲动的眼神,我暗道不妙,正想警告一下赵敏。何太冲已经大声喊了起来:“诸位武林同道,大家一起动手,杀了那妖女!”
六大派中除了武当派外,几乎都遭受过断指之辱,他这一喊委实煽动了不少人。赵敏立时成了众矢之敌。
“郡主,快退!属下等保护郡主撤退!”赵敏手下众武士拼死保护,但高手已经被王保保带走,留下的只是些二流人士。彼此之间实力相差悬殊,铮铮的金铁交鸣声中夹杂着一声声惨叫,很快,赵敏身边的武士已经死伤殆尽。
何太冲一剑刺倒一个武士,大喝道:“妖女,拿命来!”手持长剑,凌空飞来。与此同时,唐文亮一声沉喝:“吃我一掌!”向赵敏右肩拍到。
赵敏闪身相避,避过了何太冲的长剑,却闪不开唐文亮的手掌,眼看这一掌便要拍上赵敏那娇嫩的肩头,蓦地,半空中劲风呼啸,一个黑衣蒙面人从天而降,当头一掌拍向唐文亮。
老命要紧,唐文亮拍出的右掌半途中不得不收回,迎向拍向他顶门的那一掌。“砰”地一声,唐文亮“噗”地一口,喷出一片血雨,双膝一软,跌坐在地上。
那黑衣人身子微转,伸出右臂将赵敏揽在怀中,左手一指凌空点出,弹开了何太冲刺来的一剑。双脚一点地面,抱着赵敏腾空而起,在房顶点得几点,随即消失在深深的夜幕中。
“谢谢你!”赵敏在我怀中温柔地道,说着抱着我的双臂紧了紧。”你知道是我?”我有些奇怪。
“被你抱了这么多次,我还闻不出你身上的味道么?”赵敏望着我的双眼,微笑道。
我脚步不停,右手抱着她紧了紧,伸出左手摘下了面巾,道:“还好你没事,刚才差点吓死我,好老婆,你为什么不早些走呢?以致差点伤在那些人手下。万一你真的出事了,我可要痛不欲生了。”
赵敏幽幽道:“刚刚是我看得太入神了,害你担心了,真是过意不去。”
“说这些干什么?”我道:“你难道还不明白我对你的心吗?”
赵敏怔怔望了我一阵,突然把头埋在我胸前,双手抱得我紧紧的,紧紧的……
……
“敏敏,到了。”我站在汝阳王府门口,拍拍怀中佳人的后背,柔声道。
赵敏松开抱着我的双臂,幽幽道:“宿鼓未曾催人,你倒更盛宿鼓。我进去了,你路上小心。”
我点点头,道:“回去好好睡一觉,天亮了,一切就都好了,嗯?”
“嗯!”赵敏点点头,“明日傍晚,我请你到松鹤楼饮酒,记得要来哦!”
我微笑点头,“宝贝儿相约,我岂能不到?我一定去!”
“不许迟到!”
“好!”
第四十六章 灵蛇之行
我带着赵敏直接到了客栈。站在房门外,赵敏有些犹豫,道:“我有点怕。”
“怕什么?”我道:“月儿相当好相处的,来,宝贝儿,拿起你的手,敲门。”
“笃、笃、笃”三声敲击声响起,我身影一闪,上了房顶。房门“吱呀”一声打开,现出月儿甜甜的笑脸。看到门外不是想象中的那个人,月儿的笑容登时不那么畅快了,她微愣了一下道:“赵姑娘,你来做什么?”
赵敏正被我的突然失踪,闹得张口结舌、不知所措,被月儿一问更是不知该说什么好,结结巴巴地道:“那个……我……夫君……无忧哥哥……他……”
月儿是个相当聪明的女孩,赵敏这支言片语立时引起了她的注意,“来,赵姐姐,进来说话。”
赵敏立时像吃了定心丸一般,心中一定,跟着月儿进了房间。
迎出来的小昭见了赵敏也略微一愣,三人寒喧了几句,然后分宾主坐下。
“赵姐姐,夫君在出去之前曾跟我说他去见你了,怎么,你没有见到他吗?”
赵敏道:“我们刚刚还在一起,只不过我一敲门,他却突然间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夫君就是爱作怪!”月儿微笑道:“小昭妹妹,你出去转一圈,我猜夫君不是在房顶就是在窗下,你出去肯定见得到他!”
“不必了!”我大笑着推门而入,“月儿,你和敏敏谈得如何?”
“坏东西!”赵敏奔过来擂了我两拳,嗔道:“人家刚敲完门你就不见了,弄得人家都不知该如何是好。”
我微笑着招架道:“你刚刚表现得还不错嘛!”
“看来赵家妹妹也被你俘虏了吧!”月儿看出了我们的状况,微笑着道。
“当然。“我把身边的赵敏往怀中一抱,笑道:“在我的强力爱情攻势下,她还怎么坚持得住?”
赵敏重重拧了我一把道:“把你自己说得多厉害似的,要不是本小姐不知哪里喜欢上了你,你再努力一百年也没有用!”
我微微一笑,对小昭道:“妹妹,你去把哥哥叫来,我有事要和大家商量。”
小昭点点头,幽幽望了我一眼,转身走了出去。
“月儿,敏敏,你们两个谁的年龄大一些?”
月儿道:“月儿18岁零6个月。”
赵敏道:“敏敏差两个月才到18岁,是月姐姐大上一些。”
“那好,你们从今天起便以姐妹相称吧!”
赵敏点了点头,叫了一声“月姐姐”,月儿也笑着叫了一声“敏敏妹妹”。
……
“弟,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听完我说的金花婆婆的事,哥哥便焦急起来,催促着我出发。
我道:“我和敏敏已经准备妥当,她手中有汝阳王的金牌,我们可以沿途换马。咱们马上出发,换马不换人,定可在金花婆婆之前赶到海边。”
“事不宜迟,咱们马上出发!”
经过一天一夜的疾赶,在第二日深夜,我们已经赶到海边。
赵敏骑马直入县城,命县官急速备好一艘最坚固的大海船,船上舵工、水手、粮食、清水、兵刃、寒衣,一应备齐,除此之外,所有海船立即驱逐向南,海边五十里之内不许另有一艘海船停泊。汝阳王金牌到处,小小县官如何敢不奉命唯谨?不到一日,县官报称一切均已办妥。
三人到海边看船时,赵敏不由得连连顿足,大叫:“糟了!”原来海边所停泊的这艘海船船身甚大,船高二层,船头甲板和左舷右舷均装有铁炮,却是蒙古海军的炮船。当年蒙古大军远征日本,大集舟师,不料一场飓风,将蒙古海军打得七零八落,东征之举归于泡影,但舟舰的规模却也从那时起遗了下来。赵敏百密一疏,没想到那个县官竟会加倍巴结,去向水师借了一艘炮船来。
“这艘船用来打海盗还差不多!”我笑道:“敏敏,你可是百密一疏啊!”
赵敏苦笑之下,只得嘱咐众水手在炮口上多挂渔网,在船上装上十几担鲜鱼,装作是炮船旧了无用,早改作了渔船。五人换上水手装束,用油彩抹得脸上黄黄的,再粘上两撇鼠须,更无半点破绽。我们坐在舱中,专等金花婆婆到来。果然不出所料,等到傍晚,一辆大车来到海滨,金花婆婆携着蛛儿和周芷若前来雇船。船上水手早受赵敏之嘱,诸多推托,说道这是一艘旧炮船改装的渔船,专门捕鱼,决不载客,直到金花婆婆取出两锭黄金作为船资,船老大方始勉强答应。金花婆婆带同蛛儿、周芷若上船,便命扬帆向东。无边无际的茫茫大海之中,一叶孤舟,向着东南行驶。
到得第三日午后,舵工下舱来向赵敏禀报,说道金花婆婆对这一带海程甚是熟悉,甚么地方有大沙滩,甚么地方有礁石,竟比这舵工还要清楚。
我微微一笑,道:“是了,她是回灵蛇岛。”赵敏问道:“甚么灵蛇岛?”我道:“金花婆婆的老家是在灵蛇岛啊。她故世的丈夫叫银叶先生,灵蛇岛金花银叶,难道你没听说过吗?”
赵敏噗哧一笑,说道:“你就大得我几岁,江湖上的事儿,倒挺内行似的。好!那就烦你将灵蛇岛金花银叶威震江湖的事迹,说些给我这孤陋寡闻的小丫头听听。”
我摇头笑道:“这事我可不知道了。不过,我哥哥却在少年时和这老婆子有过几面之缘,让他给你讲讲吧。”
哥哥于是将自己如何在蝴蝶谷中跟“蝶谷医仙”胡青牛学医,如何各派人众被金花婆婆整得生死不得、来到蝶谷求医,如何自己受胡青牛指点而治愈众人,如何金花婆婆和灭绝师太比武落败,如何胡青牛、王难姑夫妇终于又死在金花婆婆手下种种情由,一一说了。他想胡青牛脾性虽然怪僻,但对自己实在不错,想到他夫妇尸体高悬树梢的情景,不由得眼眶红了。他将蛛儿要擒自己到灵蛇岛去作伴、自己在她手臂上咬了一口的事略去了不说。
赵敏一声不响的听完,脸色郑重,说道:“初时我只道这老婆婆不过是一位武功极强的高手,原来其中尚有这许多恩怨过节,听你说来,这老婆婆委实极不好斗,咱们可千万大意不得。”哥哥笑道:“郡主娘娘文武双全,手下又统率着这许多奇材异能之士,对付区区一个金花婆婆,那也是游刃有余了。”赵敏笑道:“就可惜茫茫大海之中,没法召唤我手下的众武士、诸番僧去。”我道:“这些煮饭的厨子,拉帆的水手,便算不得是江湖上的一流好手,也该算是第二流了罢?敏敏你以为瞒得过我兄弟的眼光吗?”赵敏一怔,格格笑了起来,说道:“佩服,佩服!果然好眼力,须瞒你们不过。”
赵敏道:“既然你们看了出来,金花婆婆见多识广,老奸巨猾,更早已识破了机关。好在我方人多势众,你们兄弟武功高强,她识破也好,不识破也好,若是动手,她连蛛儿在内,终究不过两人,那也不足为惧。她既不挑破,便不妨继续假装下去。”
我点点头,尚未回答,突听得船而上传来一阵吆喝之声,接着便有水手下来禀报:“前面已见陆地,老婆子命我们驶近。”
我们从窗孔中望出去,只见数里外是个树木葱翠的大岛,岛上奇峰挺拔,耸立着好几座高山。座船吃饱了风,直驶而前。只一顿饭功夫,已到岛前。那岛东端山石直降入海,并无浅滩,战船吃水虽深,却可泊在岸边。战船停泊未定,猛听得山冈上传来一声大叫,中气充沛,极是威猛。这叫声熟悉之极,正是义父金毛狮王谢逊所发。一别十余年,义父雄风如昔,怎不令我们兄弟心花怒放?
我们急步从木梯走上后梢,向叫声所发出的山冈上望去。只见四条汉子手执兵刃,正在围攻一个身形高大之人。那人空手迎敌,正是金毛狮王谢逊。便见义父虽然双目盲了,虽然以一敌四,虽然赤手空拳抵挡四件兵刃,却丝毫不落下风。我从未见过义父与人动手,此刻只瞧了几招,心下甚喜:“昔年金毛狮王威震天下,果然名不虚传。”
那四人武功显然也颇为了得,从船梢仰望山冈,瞧不清四人面目,但见衣衫褴褛,背负布袋,当是丐帮人物。旁边另有三人站着掠阵。只听一人说道:“交出屠龙刀……饶你不死……宝刀换命……”山间劲风将他言语断断续续的送将下来,隔得远了,听不明白,但已知这干人众意在劫夺屠龙宝刀。只听义父哈哈大笑,说道:“屠龙刀在我身边,丐帮的臭贼,有本事便来取去。”他口中说话,手脚招数半点不缓。
金花婆婆身形一晃,已到了岸上,咳嗽数声,说道:“丐帮群侠光临灵蛇岛,不来跟老婆子说话,却去骚扰灵蛇岛的贵宾,想干甚么?”山冈上那四人听得本岛主人到了,只盼及早拾夺下谢逊,攻得更加紧急。岂知这么一来,登时犯了武学中的大忌。义父双眼已盲,全凭从敌人兵刃的风声中辨位应敌。这四人出手一快,风声更响,义父长笑一声,砰的一拳,击中在一人前胸,那人长声惨呼,从山冈上直堕下来,摔得头盖破裂,脑浆四溅。在旁掠阵的三人中有人喝道:“退开!”轻飘飘的一拳击了出去,拳力若有若无,教他无法辨明来路。果然拳头直击到义父身前数寸之处,他才知觉,急忙应招,已是手忙脚乱,大为狼狈。先前打斗的三人让身闪开,在旁掠阵的一个老者又加入战团。此人与先前那人一般打法,也是出掌轻柔。数招一过,义父左支右绌,迭遇险招。
“这丐帮想是从武烈身上探听到义父的所在。”我心道:“只是不知青婴和真儿情况如何?”
金花婆婆喝道:“季长老,郑长老,金毛狮王眼睛不便,你们使这等卑鄙手段,枉为江湖上成名的英雄。”她一面说,一面撑着拐杖,走上冈去。别看她颤巍巍的龙钟支离,似乎被山风一乱便要摔将下来,可是身形移动竟是极快。但见她拐杖在地下一撑,身子便乘风凌虚般的飘行而前,几个起落,已到了山腰。蛛儿紧随在后,却落后了一大截路。我们挂念义父安危,也快步登山。赵敏跟着上来,低声道:“有这老婆子在,狮王不会有何凶险,你们不必出手,隐藏形迹要紧。”
片刻间到了山冈之巅。只听金花婆婆说道:“季长老,你的‘阴山掌大九式’驰誉江湖,何必鬼鬼祟祟的变作绵掌招式?郑长老更加不成话了,你将‘回风拂柳拳’暗藏在八卦拳中,金毛狮王谢大侠便不知道了……咳咳……”
义父看不见敌人招式,对敌时十分吃亏,加之那季郑二老十分狡狯,出招时故意变式,使他捉摸不定。金花婆婆这一点破,他已然胸有成竹,乘着郑长老拳法欲变不变之际,呼的一拳击出,正好和郑长老击来的一拳相抵。郑长老退了两步,方得拿定桩子。季长老从旁挥掌相护,使义父无暇追击。
那季长老矮矮胖胖,满脸红光,倒似个肉庄屠夫,那郑长老却憔悴枯瘦,面有菜色,才不折不扣似个丐帮人物。两人背上都负着八只布袋。远处站着个三十岁上下的青年,也是穿着丐帮服色,但衣衫浆洗得干干净净,背上竟也负着八只布袋,以他这等年纪,居然已做到丐帮的八袋长老,那是极为罕有之事。忽听那人说道:“金花婆婆,你明着不助谢逊,这口头相助,难道不算么?”金花婆婆冷冷的道:“阁下也是丐帮中的长老么?恕老婆子眼拙,倒没会过。”那人道:“在下新入丐帮不久,婆婆自是不识。在下姓陈,草字友谅。”金花婆婆自言自语:“陈友谅?陈友谅?没听说过。”
我仔细打量了陈友谅几眼,暗暗记在心中心道:“这是一个人物,以后免不了要和他相斗,当须小心谨慎。”
蓦听得吆喝之声大作,郑长老左臂上又中了一拳,在旁观斗的三名丐帮弟子又挺兵刃上前围攻。这三人武功不及季郑二长老,本来反而碍手碍脚,但义父目盲之后从未和人动手过招,绝无临敌经验,今日初逢强敌,敌人在拳脚之中再加上兵刃,声音混杂,方位难辨,顷刻之间,肩头中了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