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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沈氏的沈关阳董事长约在世纪会所的顶层,这个地方有钱人不一定进得来,进来的都是一些达官显贵或是有权势的商人。
方文点好了两杯清茶,神情也算得上泰然自若。
“方董,来迟了些,真不是不好意思。”沈关阳的脸上有些戏谑,完全没有抱歉的样子。既然是求人办事,方文自然要忍让周全才是。
“就点这两杯水?”沈关阳坐在了方文的对面,指了指桌子上两杯凉透了的清茶,“不够意思啊,老方,难道扬芝已经到了这般田地了?”
方文不动声色的看了沈关阳一眼,勾起嘴角笑了笑,说:“不知道你偏爱哪种菜,点了怕你不爱吃也是浪费,我是个商人嘛,自然不做赔本的买卖。你来了,再点,你爱吃什么点什么,这样不是最好的吗?”
沈关阳心里暗笑,都到这地步了,还维护着脸上的体面,怪不得别人都说不见到棺材这方文啊才不会露出慌张的神情呢。
点好餐后,方文才开口说道正题:“沈董,你我的时间都很宝贵,我们就不兜弯子了,你想要我满足你的什么条件,你才肯帮我们公司渡过难关?”
沈关阳看了方文一眼,笑眯眯的说:“这钱,我们沈氏有的是,你要多少我们能拿出多少,不过这条件嘛,也不难,你如果能同意的话,我们先走签合同都是可以的啊。”
“你请说。”
“老方,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了,合作以前是没少过,所以你现在落难了,我也不能见死不救不是?”沈关阳脸上一脸诚恳,“你也知道我就一个宝贝女儿,她也二十五岁了,也许是我太宠爱她了吧,一个顺眼的男生都看不上。最近好不容易看上了一个男生,我这做父亲的怎么能不成全他们呢?”
“我不明白,你不妨直说。”方文的手心冒出了些许汗珠。
“你们公司有一个小小的项目经理,叫卫晏,我宝贝女儿这辈子还非他不嫁了。但这门不当户不对的,我怎么可能同意呢?所以,我就想,我给你们钱帮你们公司渡过危机,你让卫晏当董事长。”
“胡闹!”方文把桌上的青瓷杯子摔在了地上。
沈关阳倒是没惊着也没吓着,拿起面前的茶微微抿了一口,“方文,人在屋檐下你不能不低头,你以为你还是以前那个商界大鳄?说一句话别人都要听你的?你以为我没有打听清楚?你们扬芝现在就是个空架子罢了,所有合作公司都对你们退避三舍。除了我,你应该感谢我啊,怎么都六十岁的人了,还耍着小孩子的脾气呢?”
方文的手指因为捏着沙发的边缘关节而阵阵发白,眉心都快要拧在了一起。他已经好久没有过这样的感觉了,但这种感觉他却比谁都要清楚,比谁都要来得真切。年轻的时候这种屈辱他没少受过,但那个时候年轻冲动,觉得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现在,拥有了一切又要再失去,远比那个时候要痛苦的多。
“方文啊方文,”沈关阳拿起茶杯晃了晃,将手边的酱汁滴了一滴进入清茶里,茶水顷刻就变了颜色,好好的一杯茶水就变得浑浊不堪,“你看这杯茶,本来清澈透底,和纯净水并无差异,但是混入了一滴酱汁,就变成了这个样子。人们只在乎是什么污染了这杯茶,而忘了它本身就已经受到了茶叶的浸染。伪装的再好,说到底啊,也再不是原先那纯净的水了。我说,方文,在商场这么多年,这么点浅显的的道理你应该明白吧?”
“除了这个条件,其他的我都能答应你。”方文也退了一步。
“你觉得以你的处境,还有资格和我讲条件吗?”
方文微微颔首,什么话也不说。
“我要是你,我就先保住一生所创立的基业,而谁为朝堂之主,并不是当下最最重要的,我的老朋友,孰轻孰重,你可要想清楚仔细掂量才是啊。”
很快卫晏在会议室上的行为就传遍了整个公司,很多人都十分惊讶。一时间各个关于卫晏身份的不同版本出现,甚至还有人传出谣言说卫晏和扬芝有仇,是要回来报仇的。
苏鸿火自然也很惊讶,但心里有个地方好似又在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是有理可推的。
但是她现在顾不了这么多,因为她见到了这一系列事情中最关键的人张欢。张欢在阿祥出事后就失踪了,苏鸿火去找过她很多次都没有找到,这次她居然主动出现了。
“苏小姐,我是真的忍不了了。”张欢的眼睛里噙着泪水。
苏鸿火本来就不太会安慰人,何况还是一个不熟的人,自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只好站在一边静静地看着她。
“我不知道该去找谁,我。。。”张欢的声音有些哽咽,“我做了错事,我不能再错上加错了。”
“什么意思?”
“苏小姐,你一定要帮我啊,”张欢握住了苏鸿火的手,指间有些颤抖。
“你请说,我如果做得到,我一定会帮你的啊,”苏鸿火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神色紧张中带了些许惊喜“是不是和阿祥的死有关系?”
“苏小姐是聪明人,”张欢坐在了椅子上,眼神里充满了忧伤,“其实,阿祥的死和方远没有关系。因为阿祥,是我杀死的。”
苏鸿火退后了一步,脚后跟踩在了凸起的石头上,顺势摔倒在了地上。她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剩下的只是震惊。怎么会这样?这怎么可能呢?她清楚地记得啊,阿祥说起张欢的时候眼睛里是充满了爱意的啊,张欢怎么会杀死这样一个无辜的人呢?这没有道理啊。
“你别惊讶,那是个意外啊,我也不想的,我真的不想的,”张欢拼命的摇着头,好似很不想回忆那些事情,“阿祥一直对我很好的,他对我的心意,我是知道的。但是水庆才死,我不可能接受别人的。那天夜里,他喝了酒,来了我这,说要带我走,说什么方远已经答应了他的条件,说我和他都会没事的。我不愿意,我那个时候,心里只想着要讨个说法,不能接受你们的施舍。谁知道阿祥。。。阿祥平时是个挺老实的人,不知道为什么那天就。。。就对我。。。我情急之下,拿花瓶砸死了他。。。”
苏鸿火听着,越来越觉得震惊。
张欢顿了顿,继续说:“我很怕,阿祥死了,我很怕。。。我真的很怕。。。我外表再强,但毕竟是个女人啊。。。我真的很怕。。。然后我就想到,前几天有一个男人来找过我,说有什么困难都可以找他帮忙。。。然后我就去找他了。。。最后。。。最后。。。才有了方总的顶罪,苏小姐,我不想的,我真的不想的,但是那个人告诉我,方远有罪,反正他有罪,无论用什么形式来还,都是还了这笔账。我开始觉得他说的有道理的,但最后我每天晚上都梦到阿祥,他来向我索命啊。。。我不能这样昧着良心,我不能啊。。。”
“所以,就因为你的私欲,害方远白白的在拘留所呆了这么久?”苏鸿火站起身来,虽然她尽量让自己去理解张欢,但是心里难免还是有点气愤。
“我不想的,我也不想的,但是我不想坐牢,我不是故意打死阿祥的,我不是故意的啊。。。我怕我会被判死刑,这样我怎么去地下见水庆啊?”
“你现在跟我去警局,把这一切说清楚!”苏鸿火拉起了张欢的手。
“我不去!”张欢甩开了苏鸿火,“苏小姐,我是来找你帮我的,不是让你带我去自首的。那个男人给了我一笔钱,让我远走高飞,我一直没走的原因是因为我的良心过不去!不像他们那些商人,无论做了多少的亏心事,依然可以高枕无忧。。。”
“你说的那个,可以向你提供帮助的男人是谁?”
“我不知道,”张欢摇摇头,“他来找我的时候带着帽子和口罩,我看不到他的样子,钱也是放在一个地方叫我去拿的。。。”
这个人一定就是在背后要害方远的,不过他的理由究竟是什么呢?苏鸿火想不明白。
苏鸿火将张欢暂时安排在公司附近的一家宾馆里,她知道她不应该强迫张欢去做些什么。现在张欢的情绪不稳定,万一把她逼得太紧,她又突然消息了,那事情刚有的一点进展又没有了,这才是得不偿失。
不过,这也只是权宜之计。她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情,自然不知道该怎么去做。她听张欢说着这一些事情,也觉得她委实有些可怜,现在另她最想不通的就是那个给张欢钱让他离开的男人究竟是谁,直觉告诉她,这个人就是在幕后操纵的黑手。
苏鸿火左思右想决定去找方远的律师谈一下这件事情,她刚走到公司的门口就接到了苏鸿哲的电话。
作者有话要说: 加油~~~谢谢给我评论的这个小天使~
☆、往事
她已经有两个月没有回到原来的家了,原以为苏鸿哲会把家里弄得乱七八糟,不过看上去也还好,只是打开冰箱一看,连一个鸡蛋也没有,这让她不禁有些责怪自己,这段时间光是顾着方家的事情了,对这个相依为命的弟弟却是疏于关心了。
“连面条都没了,苏鸿哲你告诉我,这些天你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啊?”苏鸿火虽然心里心疼着,但嘴上还是有些责备,“算了,我现在出去给你买点。”
“用不到了,姐,”苏鸿哲的神色有些落寞,苏鸿火不是那么不会察言观色的人,她既知道这其中的缘由,自然不便多置喙什么,这感情的事情,如人饮水,冷暖只有各自心里清楚着,就算她是做姐姐的,也无须来些伤口撒盐的安慰,“叫你回来,是想和你说件事。”
“什么事?说什么事之前,还是先吃饱肚子吧,”苏鸿火暗暗叹了口气,“看看现在都快要五点了,今天一天是不是什么都没吃?”
“姐,我不饿,”苏鸿哲摇摇头,拉着苏鸿火在沙发上坐下来,“姐,明天叫房东来,把房子收回去吧。”
苏鸿火愣了神,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说。
“姐,我想出国留学一段时间,”苏鸿哲认真的说,不像是在开玩笑,“大学毕业那会,是因为不想看到你太辛苦,想帮你,所以放弃了留学的机会。但现在看来,我一点忙也帮不上你,我这几年也有一点积蓄,留学期间的生活费够用了,但学费,姐你能不能先帮我垫上,我以后肯定还你。”
这样客气的语气,在她和苏鸿哲之间还是第一次听到。亲人之间不该如此生分的啊,他说的小心翼翼,每一个字都像是经过深思熟虑后才说出口。这样的要求,苏鸿火当然不会不同意,他也知道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姐姐,什么要求都会答应他。但他骤然把气氛弄得这样疏离,让苏鸿火一时间忘了该说些什么。
“姐,我肯定会还你的。”苏鸿哲以为苏鸿火不同意他的决定,语气又加重了一番,但他的重点却是落在了钱上。
苏鸿火在乎的当然不是钱,她爱钱,但不在乎钱。钱握在手里真真实实的,是她这些年来努力工作所感受到的。说到底她最开始努力赚钱的初衷,就是为了让苏鸿哲到国外去读一个好一点的学校。但当年他毅然放弃了摆在眼前的机会,混入了社会的盲目海洋里。现在不知道是什么,让他又重新下了这个决心,她肯定会支持他。
只是,刚刚那一刻,她觉得自己这个可爱的弟弟和自己的心离得越来越远。
“姐。”苏鸿哲又唤了一声,才将苏鸿火的思绪拉了回来。
“能告诉我,你突然下这个决定的原因吗?”
苏鸿哲像是松了一口气一般,“多学习点东西终归是有用的,以前觉得自己有才华,不用去洋人的地盘学习,也能混出自己的天地,但现在想想我错了。不怪金。。。。不怪别人瞧不起我,我现在都有些瞧不起自己。”
“小哲,”苏鸿火尽力摇了摇头,“不对,你说的不对。没有人瞧不起你,你不要这样想。不过,你想要出国学习,我肯定双手赞同。你什么时候需要钱,我马上就给你拿来。”
“姐,”苏鸿哲心里流淌过一阵感动,像是要说些什么,最终还是放弃了,“谢谢。”
“和我不要说谢谢,”苏鸿火摸了摸苏鸿哲的头,“等你成为更有用的人,那些不爱你的人都会因此而感到后悔。”
“我想要变得更好,不是因为我想让别人后悔现在没有看到我的好,”苏鸿哲摇摇头,“我是因为,那样,我才有能力照顾我爱的人。”
苏鸿火没有再说什么,虽然他们没有明说那个人是谁,但是彼此身上流着同样的血,当然也有心照不宣的默契。她这个弟弟虽然看上去性格有些柔软,但骨子里和苏鸿火却是一样的,都倔强的不撞南墙不肯回头。
卫晏将袖口的西装扣子扣好,抬起手轻轻的叩了叩门,里面的人简单的应了一声,他推门进去。
“沈董。”卫晏微微欠了欠身子,眉宇之间却又一丝倨傲。
“坐吧。”沈关阳招呼他坐下,点上了一支雪茄深吸了一口。
“沈董,少抽点烟,毕竟对身体不好。”卫晏的语气听上去像是善意的提醒。
“还没当上我的女婿,就管上老丈人的身体了,这可不是一个好习惯啊。”沈关阳轻笑了两声。
“这也是迟早的事情,”卫晏微微点了一下头,语气异常肯定,“您说,是不是呢?”
“你这样的自信倒是有几分像年轻时的方文,”沈关阳把雪茄放在一边,“不过,方文最大的毛病,就是太信任他这两个儿子了。”
卫晏不置一词。
“我前两天见过方文了,也说了你的事情,怎么?方文他还没有找你吗?我以为依着他的性格,在这种没有选择的情况下,会选择先去见你。”
“沈董您放心好了,他一定会答应我们的条件,”卫晏把‘我们’两个字咬得很重,有几分反客为主的意思,“方文现在已是绝境,别看扬芝现在的股东和董事还向着方家,但事到如今谁不想明哲保身?那些老狐狸心里算得清楚的呢,这公司谁为主比较有利于现在的形势。所以,方文如今是没了钱,也没有人心,就连那面子都被他这两个宝贝儿子丢的精光啊!那么,沈董,我们要做的,就是尽管其变,以不便应万变,在空架子崩溃的那一刻再给予沉重的打击。”
“卫晏,想不到你年纪轻轻,心思却如此缜密,就连我当年也比不上啊,”沈关阳拍了拍卫晏的肩膀,“不过,方远和杨七双双扯上命案,想必也和你脱不了干系吧?”
“在利益权衡面前,牺牲一点不重要的人也是无法避免的,”卫晏轻笑,眼里却没有任何的情感,“沈董,等我得到了扬芝,就和沈氏合并。沈氏拥有资金,扬芝拥有人脉,这样自然是再好不过。所以,无论沈董现在怎么帮我,这都不会是一笔赔本的买卖。”
“好,好,”沈关阳眼神流转,顿了顿,继续说,“你在商业上怎么耍手段我不管,我手上的灰尘也不比你少。不过,你对沈颖必须要百分之百的真心,我就这样一个女儿,如果她哪天跟我说,她被你欺负了,你到时候可别怪我这个老丈人翻脸不念旧情。”
“一定。”卫晏点头。
苏鸿火见到方远律师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后了,他每天忙得焦头烂额,就是为了找到能让案子有进展的蛛丝马迹。
“你对方远这样上心,真的太谢谢你了。”苏鸿火除了感谢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了。
“说感谢真的是多余了,”律师摇了摇头,“如果没有方总我也不会有今天,所以我帮方总做些什么也是份内的事,所以苏小姐不用跟我客气。”
苏鸿火把张欢的事情跟律师说了一遍,他听过后脸上立刻露出了笑容,但马上转为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