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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没有拿到合格证,刘董也束手无策。我恰好认识这个学校的教授,关系挺不错的,因为我的关系他破格多发了一张合格证。他的女儿很开心,那刘董自然就开心了。是不是很惊讶?因为你根本就不知道这些事。”
方远确实不知道,他从来没有想过去探听董事家里的事,他依旧没有说话。
“拿典型的来说,张董,他缺什么?他嗜赌成性,别看他还持有公司的股份,但早就把家底输得精光,外债还欠了很多,他要得无非就是钱。甘总呢,他这人深入简出,喜好一些古玩字画,正巧我朋友前两年给我带回来过一件瓷器,清朝年间出品,价值连城,我对这些也没兴趣,就顺水送给了他。阿远,你施的那些小恩小惠起不了什么作用,董事们都是聪明人,谁对他们更有利,这一票自然是投给谁。”
“是你赢了,”方远释然的笑笑,“我心服口服。公司以后是你的,我会尽我能力帮你,让爸的心血不要毁在我们的手上。”
“好。”杨七笑了笑,目光流转落在了方远的脸上。
苏鸿火也听说了这件事,她一方面觉得有些遗憾,一方面却有点欣喜。遗憾的是方远的能力没有被大多数人认可,欣喜的是她觉得他以后就不会那么累了。其实董事长这个位子未必那样好坐,吃力又得不偿失,不像现在的生活舒适惬意。
“阿远,”苏鸿火看方远沉默不语,以为他还沉浸在失意中,“你别不开心了,其实这样的结果可能就是最好的安排呢,你想啊,小七哥是你的弟弟,他自然不会对你怎么样。那你还是坐着公司总裁的位置,根本就不会影响什么啊。”
“鸿火,我没有不开心,只是有些事还没有想得明白。”方远叹了口气。
“那就不想了呗,”苏鸿火拉着方远的手臂,“既然想不明白还想,那不是白费力气嘛,我们去大吃一顿?”
方远被她这样一顿闹,不好的情绪确实消散了很多,带着她去到了公司附近的一家西餐厅。
杨七其实并不太想见到此时的方文,他不知道他会说些什么,但无论是什么,都一定不是他最想听到的那些话。
董事会开完不久,方文就把杨七叫回了家,所为何事当然再明显不过了。
方文沏好一杯龙井放在桌前,茶香馥郁,竟让整个屋子都充盈着一股淡淡的甘甜气息。杨七敲门进去,轻唤了一声:“爸。”
“小七,”方文语气不急不慢,“你的能力真是超乎了我的预计,也好,你先做一段时间,以后再把位置还给阿远。”
杨七心里有怨气,但是又不敢在方文面前完全发泄出来,他微微的眨了眨双眼,额头上竟布满了汗珠,“爸,我以为你会恭喜我,会以我为骄傲。”
“我一直觉得你是个聪明的孩子,不要让我失望。”方文不抬眼看杨七。
“爸,都这时候了,你还觉得方远才最合适当你的接班人吗?就因为我不姓方我姓杨?这不公平,这么多年,我努力了这么多年,我凭自己的努力坐到这个位子,为什么你还是不认可我?”杨七从来对方文都是毕恭毕敬的,这是他第一次站在他的面前说出这样的话。
“我一直当你是亲生儿子看。”方文喝了一口茶,好像并不惊讶他所说的话。
“亲生儿子?”杨七冷笑了一下,“我比方远小,我是方远的弟弟,但是从小到大,哪样东西不是我在让着他!爸,你做了什么我都知道,你私底下见那些董事,想让他们投方远一票,我知道了这些事,我什么都没说。因为我从小就敬重您,当您是榜样,直到刚才,我都觉得你的每一个决定都是对的,可是你刚才居然说叫我把这个位子还给方远?凭什么?我是一步步跪着走上来的,我凭什么要让?”
“小七,你冷静下来再来和我谈。”方文冷眼看着情绪激动的杨七。
“爸,你真当我傻吗?你每次让我私人去做的那些生意。。。。。”
“够了!”方文把茶盖甩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别再说了,这些事你最好给我烂在肚子里,如果让阿远知道了一星半点,你就再和我们方家没有关系。”
杨七静默了好一会,微微的点了下头,弯腰捡起了地上的茶盖碎片,带上门出了房间。
杨七从小的性格就温顺,对待方文从来都是毕恭毕敬的。虽然当年杨七来到方家的时候年龄还很小,但也明白了一些事理,渐渐长大也有了种寄人篱下的心酸。外人都知道杨七是方文的儿子,自然对他是热脸相待,但杨七自己心里清楚,就算方家对他再好,他也不是方家的孩子,身上流着的始终是外姓人的血脉。
方文在杨七的小时候对他很好,也劝诫着方远要处处让着他,但方远大少爷做惯了,哪里懂得哥哥要处处护着弟弟的道理,一来二去倒变成了杨七方方面面让着方远。杨七从小学习很认真,方远成绩也不差,他一直暗暗拿自己和方远比,这种比较时间一长便变成了一种根深蒂固的习惯。
杨七最大的心愿就是要让方文认可自己,他交待给自己再难的事情他都会拼了命的去完成,为的就是那一份同样是作为儿子的公平。记得小时候,在一次全国奥数竞赛里,他得了全国一等奖,兴冲冲的拿去给方文看时,他的眼神里只有一种对于能力的欣赏,却完全没有对儿子的疼爱。时间一久,他努力让自己不要太在乎这些,到头来他什么都得到了,唯独得不到他的那一声称赞,方文的心始终向着方远。杨七甚至痛恨过自己的姓氏,他做梦都想自己姓方,而不姓杨,但这就是每个人的命数,躲也躲不掉。
杨七吹着江风,食指有些刺疼,可能是刚刚被碎玻璃渣刺到,他使劲的捏了捏伤口,静静的眯起了眼睛。
“小七哥?”苏鸿火下班正巧路过江边。
“鸿火。”杨七调整了一下情绪,柔声唤道。
“你怎么在这里呀?还没有恭喜你呢,现在应该叫杨董啦?”苏鸿火笑笑。
杨七眼神中有一瞬间的错愕和温暖,“你真心恭喜我?”
“对啊,”苏鸿火走近一点,手放在栏杆上,“阿远的性子太急了,他当董事长也未必好,而且其实我并不希望他坐上这个位置。”
“为什么?”
“我也说不好,反正我觉得也许这样才是最好的结果吧。不过,小七哥,”苏鸿火抬眼看着他,“年会的时候你和我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哪句?”
“就是你叫我不要和阿远在一起。”
“啊,”杨七把手插到口袋里,“我是觉得阿远未必适合你,鸿火你是个好女孩,我不想你受到伤害,所以才会那样说,不过,”他看向苏鸿火,“感情是两个人的事,我这个外人再多说什么就不好了,但是你记得,如果你遇到什么困难,还是可以来找我,我可以帮你。”
“谢谢你小七哥,我一直觉得遇见你很幸运,以前的事不管开心不开心,你都是那个让我感受到温暖的人。在最困难的时候你第一个站出来帮助我,还让我到公司上班,还有上次的事,如果不是你,我和阿远可能。。。。可能已经。。。。所以,我真的特别感谢你。”苏鸿火认真的说道。
杨七看着苏鸿火愣了一会神,侧过身子不再看她,“鸿火,如果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好,你会怎么想我?”
“我会原谅你的不好,但我会觉得有点失望。”苏鸿火随口说道。
杨七不再开口,静静的看着波光荡漾的水面,陷入了沉思。
今年冬天一直没有下雪,到了冬末却下了一场大雪,头天晚上还没见有什么动静,第二天早上一起来已是满世界的红装束裹。柔和的暖阳懒懒的照在白皑皑的雪花上,形成了一道绚丽的光圈只晃着人的眼睛。都说化雪的时候天气是最冷的,但此时竟有些温暖,方远走在雪地上,发出“唦唦”的声音,像是回应着枝头鸟儿的轻吟。
方远走进办公室,掸了掸落在身上的雪花,拿起内部电话叫阿妍进来。
“阿妍,帮我约一下李总,对了,”方远喝了口水,“在餐厅帮我订一个座位。”
“方总。。。。”阿妍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
方远抬头看了她一眼,说:“怎么了?吞吞吐吐的。”
“方总,睿亚珠宝的案子刚刚接到通知,杨董叫我们不要负责了。”
“什么?”方远皱紧了眉头,心里想着杨七在打什么算盘,“这个杨七。。。。”
“不仅仅是这个项目,还有海南和珠海的两个项目也。。。。”
这是明摆着要架空方远手中的权力,让他当这个名义上的总裁,杨七的目标究竟在哪里?方远眉心紧锁,轻轻挥了挥手让阿妍出去。
方远走到杨七的办公室门前,也不顾他正在和别人谈事情就闯了进去,那人还算知趣,和杨七小声说了两句就走了出去。
“你这样的行为,太不成熟了。”杨七合上资料,抬头看着他。
“你这样做是什么意思?”方远压着怒气问道。
“你是指,拿了你手头的几个项目的事?”杨七漫不经心的问道。
“小七,你是故意的对吧?”
“在公司,我更倾向于你叫我杨董,”杨七笑了笑,“阿远,我是为了你好,那几个项目劳神费力还不一定能成,我有更好的工作给你。”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杨董要开始反击的节奏呀!不过没关系,我家方少爷在后面会逆袭回来的,而且马上会发现一个大阴谋哦~
昨天考了四级,心情不太好 … … 哎 也没心情码字,但是我会加油日更的!!!
☆、平静
方远知道自己必须答应,他没有选择。杨七摆明了是在故意刁难,而且看起来并不是想整他一下这么容易,今后的路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好走,他心里明白。
“对了,”杨七拿起内部电话说了几句,一个二十几岁的小伙子走了进来,“介绍一下,这是公司新的项目经理,卫晏。”
方远错愕的看着杨七,说:“孟袁呢?”
孟袁是以前的项目经理,是方远三年前没有离开公司的时候一手培养起来的人。孟袁行事谨慎,说话也周道,在公司这么些年一直没有得罪过谁,只是勤恳的在自己的岗位上。
“孟袁另谋高就了,他工作经验丰富,一定会有更好的公司要他,是他主动请辞的,”杨七拿出一封信件,“这是他的辞职信。”
方远冷眼看着杨七,这下他才清楚地明白了兄弟情谊也是这样的脆弱,他步步为营,就连自己最得力的孟袁也被他设计弄出了公司,这下他在公司真的是孤立无援了。
“方总裁您好,”卫晏主动跟方远握手,“以后在工作上的事还要请你多多指教了。”
“不敢当。”方远的目光像是可以刺入人心,杨七眼底却全是笑意,他不再多说什么走出了办公室。
“方总,”卫晏连跑几步追上了方远,“等一下。”
“什么事?”
卫晏气质阳光,剪着干净利落的寸头,笑起来就像个大男孩一样看上去没有什么城府,“刚进公司,有好多不懂的地方,还请方总多教教我。”
“有杨董教你,我想你很快就能适应。”方远说完准备重新踏起步子。
“方总,”卫晏又追上方远,他不停不停下脚步,“我一直都很想来扬芝工作,没想到现在真的实现了这个目标。我不知道你和杨董的关系是不是像外界谣传的那样不好,但于公于私我都不会介入你们俩人的事情,我没有那份心思,所以方总,你不要对我心存戒心。”
方远刚刚只觉得这个卫晏是杨七找来牵制自己的人,但没想到他还挺明事理。卫晏的眼神清澈,好像并不像在说谎,方远寻思了一会,点了点头。
方远回到自己办公室的时候,方文已经坐在他的座椅上等候多时了。董事会之后,方远就没有回过家,他也知道方文并不会责怪他,但他就是害怕面对父亲眼里的那份失望。
“爸,”方远关上了办公室的门,“您怎么来了?”
“你不回家,我只好过来找你了。”方文抬眼看着方远。
“爸,您身体不好,就不要来回跑了,想找我您叫王叔给我打个电话,我回去看您。”方远正准备泡茶,被方文拦住了。
“不喝了,”方文摆摆手,“最近总觉得喉咙涩涩的,年纪大了,茶也不能喝多了。阿远,你在我眼里骨子里一直有份不服输的劲,失败不可怕,你爸我年轻的时候输得还多吗?有多少人想把握踩在脚底下,可我还不是一步步爬上来了吗?”
“爸,其实我和小七的共同目的是一样的,终究是希望公司好,如果他真的能比我做得好,那我也能坦然接受。”
“阿远,我告诉你,扬芝集团只能姓方,”方文面色严肃了些,“我当年是怎么一手创立扬芝的?是我一步步抢过来的,你的大伯为什么会退出?是因为我把他逼得没有退路。阿远,一点失败真的不可怕,可怕的是你丢了要去战斗的那颗心!我不管现在谁是扬芝的老大,在我死的那天,你必须取代他。”
“爸,”方远的声音有些颤抖,“你知道我从小大最大的心愿是什么吗?就是跟上你给我定的目标,我每次好不容易到了一个目标,又马上会有下一个新的目标等着我。后来,我越跑越累,越跑越不想继续,所以我选择了逃避,在广告公司的三年是我人生中最开心的三年,虽然那些事情我未必喜欢,但却是我想做的。你知道‘想做’这两个字在我的人生中意味着什么吗?我一点也不喜欢商场的事情,但我还是坚持了这么久,我甚至为了您,回到公司,重新开始以前的生活。我看着小七一点点的变成我不认识的那个样子,我不知道他究竟在追逐什么,有什么比这二十几年的兄弟情谊还要重要!我今天见了爸才知道,他是跟您跟得太紧了。”
“方远,”方文站起身来,拉着方远走到落地窗前,指着楼下如蝼蚁般的匆忙人群,“你可以选择,不能选择的是他们。我从来没有逼过你什么,这些都是你自己选择的。三年前你选择离开公司,去过你想要的生活,我虽然生气,但还是任由你去了。现在,你回来,也是你自己选择的,你怨不了任何人。你衣食无忧,站在这么高的楼层上俯瞰地上那些弱小的人群,你还有什么资格给我说‘想做’两个字?”
方远愣神,地面上的人群从这个角度看下去,就像一个又一个密密麻麻的黑点,奔波于钢筋水泥的浮世中。他以前从来没有向下看过,他的视线一直都是平视前方,看着和自己一样被禁锢在高楼上的人们。
“人生就这么数十载,但好多人的命运在出生的那一刻就已经决定了。阿远,你是我方文的儿子,我才会要求你这些。你爸我年轻的时候固执,不知道得罪过多少的人,说话也直来直去,也不知道丢过多少的机会。我也是一步步变成了自己不想成为的那种人,我这一生没有多长的日子了,作为你的父亲,我能告诉你的就是,你做过什么老天爷都看着呢,所以,无论你做什么,都不要失了心智就好。”
方远长吁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过了片刻,他侧头看着方文,轻轻的点了点头。
方远很快就接到了要去云南出差的通知,也没有说定一共去多少天,具体时间可能要看那边的处理情况而定了。
苏鸿火把土豆切成丝,用刀背装到盘子里,拿起架子上的油壶,洒在锅底,方远从客厅看着她的背影,心里又觉得一阵温暖,他放下手里的汽车杂志,悄悄地走到她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