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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近半小时后,祝潼才从浴室里出来。黎绍驰还在床尾的软榻上等着她,看见她发红的眼睛,他也不惊讶。他收回视线,然后告诉她:“我刚才去看过恬恬,她已经睡了。”
祝潼点了点头,然后往门口走。
黎绍驰黑着脸,沉声叫住她:“回来!”
祝潼停住了脚步,但没有回头。
黎绍驰走到她跟前,二话不说就将她拉近浴室:“洗澡,马上!”
到了这么时候,祝潼仍然要跟他作对:“我不!”
“孩子要是看见你这副样子,他们会怎么想?”黎绍驰边说边把她拖到花洒下面,然后将花洒打开,“你连自己都照顾不好,还说什么照顾孩子,我还是把女儿也一块带走吧,免得挂心!”
冷水当头淋下来,祝潼的眼泪又掉了下来,她一巴掌甩到黎绍驰脸上:“黎绍驰,你这个混蛋!”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更来了,记得留言、记得留言、记得留言,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我们明天再见,晚安哦!
谢谢砸霸王票的土豪萌,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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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与祝潼声嘶力竭的怒吼相伴的,还有一下干脆的巴掌声。
由于毫无防备,黎绍驰结结实实地挨了这记耳光。他狼狈地偏着脸,有点反应不过来。祝潼毫不留力,她的指甲狠狠地划过他的脸,不一会儿,他脸上就多了几个指印以及一道渗着血的口子。
尽管莫名其妙地挨了一巴掌,但黎绍驰总不能以牙还牙地把这巴掌甩回去。他紧紧地抿着唇,脸色很不好看。
花洒里仍然出着凉水,祝潼冷得发抖,但她的声音还是铿锵有力:“当年你那条件,我是疯了才会答应!你想要的根本不是孩子,你只想折磨我、报复我!”
黎绍驰算是懂了,祝潼刚才的哭泣和甩他的这记耳光,肯定跟孩子脱不了关系。他维持着冷静,但声音还是因情绪的波动而微微起伏:“如果不是你拿孩子威胁我,我会想出那样的条件吗?你连孩子都想打掉,我敢把孩子留在你身边吗?万一哪天,你看他不顺眼,打他、骂他,甚至害他,你让孩子怎么办?”
祝潼更加愤怒,她狠狠地将黎绍驰推开:“你这么说就是觉得自己是有理的?当初我是谁害我怀孕的!我跟你本来就不应该有孩子,有了孩子也只让他们受罪,早知道是这样,我就把他们打掉算了,你爱怎样就怎样,反正都是我们两个人的事。”
地板湿滑,黎绍驰被她推退了一大步,用手撑住身后的墙壁才重新站稳。
黎绍驰已经很久没有见过祝潼这么歇斯底里的样子了,这些年来,他跟祝潼见面的机会说多不多,但也不算少。在人前,他们算不上恩爱,但也是相敬如宾的。今晚她这么一闹,他又想起了那段让双方都筋疲力尽的日子。
很显然,祝潼在讲气话。黎绍驰了解她,她越是这样暴躁,就越不会放弃这对儿女。担心他们的吵闹声会吵醒孩子,他没有反驳,只说:“别闹了!”
黎绍驰的衣裤湿了大半,而祝潼几乎是从头到脚都是湿漉漉的。看见她冷得发抖,他把花洒关了,然后从架子上拿浴巾,严严实实地将她包起来。想到她腿上的伤尚未痊愈,他一言不发地将她横抱起来,她不依,他就说:“你再闹,我就把孩子们都叫醒,让他们看看你现在这副样子。”
将祝潼抱到床尾的软榻上,黎绍驰去把暖气的温度调高了一点。从衣帽间拿来干净的衣服,他扔到祝潼身旁:“快点换了。”
被浴巾包着的祝潼很倔犟地跟他怄气,她一动不动,就是不肯听他的话。
站在旁边站了片刻,黎绍驰便走了过去,伸手将祝潼从浴巾里剥了出来。祝潼虽然拼死抵抗,但她那点力气根本不能跟一个男人抗衡。
祝潼身上的衣服被一件一件地扔到地毯上。当黎绍驰的手探到她的后背,正想解开内衣扣子的时候,祝潼终于认输,她停在所有动作,只摁住他的手臂说:“我自己来。”
只顿了半秒,黎绍驰就把手收回,然后将视线转到别的地方。等祝潼换好衣服,他就离开了主卧。
他走掉以后,祝潼像泄气的气球,刚才强装的坚强和凶悍全部消失无踪。她马马虎虎地检查了自己的左脚,看上去没有什么大碍,她就有气无力地拿着吹风机将长发吹干。
祝潼的头发还没吹干,黎绍驰就拿着马克杯重新回到主卧。他将马克杯递到祝潼面前:“先喝了。”
她看也不看一眼:“不喝。”
黎绍驰问她:“你要我捏住你的鼻子,再把药灌下去吗?”
祝潼知道黎绍驰不是在吓唬自己,他既然能把话说出口,就一定能说到做到。她将吹风机放下,不情不愿地将马克杯接过来:“这是什么东西?”
“感冒冲剂。”黎绍驰顿了下,之后解释,“驱寒的,快喝。”
自从当了母亲,肩负着养育孩子还是的责任,祝潼就不敢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她接过杯子,然后一口气喝完,那苦涩的味道唇齿间久久不散,那股气味让她的眉头都扭结起来。
见状,黎绍驰对她说:“去漱口。”
将马克杯塞回黎绍驰手中,祝潼就进了出浴漱口。她出来的时候,黎绍驰站在阳台上,他那身半湿的衣服还没换下,渗着寒意的晚风吹翻他的衣角,映着那沉沉的夜色,他的背影竟有几分说不出的落寞。
踩着松软的地毯上,祝潼的脚步声几乎是听不见的。黎绍驰似乎有所感觉,她刚在他身后站了三两秒,他就转身朝自己走来。
在浴室了闹了一场,他们的眉梢眼角间都透着几分倦意。黎绍驰坐到软榻上,他揉了揉眉心,随后抬眼看向祝潼:“不要随便哭哭闹闹的,让孩子看到,他们又要乱想了。”
提起孩子,祝潼刚平复的心情又开始波动。她站在原地,咬着唇不说话。
她不出声,黎绍驰就问:“今晚黎煜到底跟你说了什么?”
这孩子也是了不得。黎绍驰真的很好奇,黎煜到底说了什么,能让向来故作坚强的祝潼,在自己面前露出这么脆弱的一面。他还没有问出答案,祝潼的眼眶又红了,他的心似乎抽了抽,好像有点疼。他不得不放软语气:“不要再哭了,明天眼睛肿起来,孩子们又围着你问东问西了。”
果然,祝潼连哭都不敢哭了。
祝潼委屈又无助地站在那里,她虽然什么都没说,但肯定在无声地控诉着。黎绍驰快觉得自己是个十恶不赦的坏人了,他叹了口气,伸手将把拉了过来,而后又强迫她坐下:“我回公司做好工作交接,然后就会回来,你不用担心见不着儿子。”
祝潼默不作声,但她的眼皮动了动,泄露了她掩饰着的情绪。
他们同时沉默了片刻,黎绍驰又开口:“不要再说那种孩子该不该要的怄气话,你说是无心的,万一不小心被孩子听见就有意的了。你那些气话里,有一句说得很对,没有孩子,我们怎么闹都是两个人的事情。但是,现在我们有了孩子,我们这样一闹,就是四个人的事情了。”
祝潼终于打断他的话:“我说得不对,就算没有孩子,我们怎么闹都不可能是两个人的事情,而是两个家庭的事情。当初你爸妈知道我们要分开各自生活,都高兴得要放鞭炮庆祝了。”
黎绍驰脸部的肌肉抽了抽。他没有在祝潼的话上纠缠,只说:“我们的关系,一定要好好处理,不能继续逃避。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试着好好地过日子……”
祝潼再度打断他的话:“我不愿意。”
黎绍驰继续说:“只要我们好好地相处,孩子们才不用担心受怕。你应该也知道,他们现在表面上是很幸福很快乐,但是他们暗地里是不是同样的快乐幸福,我跟你都不知道。你忍不忍心让他们患得患失,时时刻刻都害怕失去自己的妈妈和爸爸?”
祝潼又沉默了。黎绍驰这番话,实在是戳中她心头最软的一片地方。上次他就说过,这回换他捉住自己的软肋了,她没料到这男人捉得这么精准,让她没有半点反抗的余地。她那么辛苦才用自己的血肉孕育了这对儿女,然后疼得死去活来才把他们带到这个世上,她比谁都希望他们可以健康与幸福。
然而,人生总是这样事与愿违,别说给孩子们幸福,就连最起码的一个家,她似乎也给不起。想到这里,祝潼又觉得心酸,她忍得很辛苦,但眼泪还是溢满了眼眶。
黎绍驰的手指动了动,但最终也没有给祝潼擦眼泪。他静静地看着她,许久以后才说:“别想太多,安分一点等我回来。”
话毕,黎绍驰就从软榻上站起来,往浴室的方向走去。
祝潼用手背胡乱地抹掉脸颊的眼泪,她倏地叫住他:“黎绍驰!”
黎绍驰顿住脚步,随后回头,沉默地看向她。
祝潼盯着他的眼睛,她的声音很平稳,但表情却有点扭曲:“你真的不怕做噩梦吗?”
黎绍驰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深深地看了祝潼一眼,然后转身。
祝潼从来都参不透他眼里的意思,直至他的背影消失在浴室门后,她才抱着自己的膝盖,慢慢地将额头抵上去。在灯光的映照上,她的身影显得越发的单薄。
悬挂在天边的明月躲进了云层里,窗纱被吹起又落下,这又将是一个难以入眠的夜晚。
作者有话要说: 看到很多小伙伴说潼姐夫后面会被虐得很惨,我觉得你们应该换个角度,说潼姐一定会被宠得死去活来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祝大家国庆小长假假期愉快哦,不要忘了慰问每天都勤奋码字的宝!
☆、第十章
黎绍驰这一走就走了将近一个月,祝潼原以为他的离开不会对自己有什么影响,毕竟他不在的这几年,她和女儿都过得很好,这种生活不会因为他出现几天而改变。然而,祝潼还是把黎绍驰的影响力想得太低了。他不在那段日子,祝潼简直是崩溃的。
他们父子两人离开琼京后,祝恬每天都缠着祝潼问爸爸和弟弟什么时候回来,一天问无数遍。她睁开眼睛就问,她从幼儿园回来又问,吃饭、玩耍甚至是上厕所,只有她心血来潮,她就会问祝潼同样的问题。
对于祝潼来说,祝恬这句话比咒语和魔音都要可怕。初时祝潼还是很耐心地对女儿说,等爸爸忙完就会带上弟弟回家。祝恬初时也是相信的,不过她天天等待,始终没有等到爸爸和弟弟回家,因而开始焦虑与怀疑,害怕这是妈妈善意的谎言。。
时间越长,祝恬就问得越频繁,问着问着,这话就成了她的口头禅。
这喋喋不休还算是小事,祝潼顶多就是烦躁了一点。但是,祝恬的功力远不止这样,她闹起来真是地动山摇般可怕。她惦记着父亲,发起脾气就赖在地上不肯起来,有时候砸玩具、撕书页,有时候到夜深还翻来覆去,不但不肯睡觉,还尖叫哭闹。总之,这孩子闹别扭的招数是层出不穷,黎绍驰离家以后,祝潼就没有安稳的日子过了。
尽管孩子闹得这么厉害,但是祝潼还是不舍得打她骂她,只能努力地安抚她。祝恬到底是个小女孩,她一点安全感都没有,只能用这种方式缓解自己的不安。
祝潼让她给黎绍驰打电话,黎绍驰不知道跟祝恬说了什么,那丫头安分了两天,之后就变本加厉了。祝潼让她再给黎绍驰拨电话,她却沮丧地摇着头说,她不能打扰爸爸工作,如果打扰爸爸工作,爸爸就回不来了。
无奈之下,祝潼只好亲自找黎绍驰。那时候黎绍驰已经回棠海半个月有余,祝恬闹得实在是凶,祝潼真担心女儿会闹出病来。趁着祝恬今晚早睡了一点,她就轻手轻脚地下了床,到阳台拨通了他的手机。
说是早睡,其实也不早了。祝潼疲倦地打了个哈欠,紧接着,黎绍驰的声音就传来:“祝潼?”
那头一点都不安静,夹在男男女女的喧吵声里,黎绍驰的声音似乎有点飘忽。祝潼的嘴角快速地沉了下去,这感觉就像发现丈夫独自偷欢,非常不爽。这么本能的反应,连她自己都觉得出奇,她凉飕飕地说:“夜生活很精彩啊。”
刚被一群同事轮番灌酒,黎绍驰没醉,但整个人有些飘飘然。听了祝潼这句略带讽刺的话,他便解释:“今晚跟公司的同事吃饭,喝了点酒。”
在祝潼的印象里,他们很少这么平和地说话,她觉得黎绍驰应该说句什么惹怒她的话,好让她挑起战火才对。只是,他不仅没有理会自己的讥讽,还跟自己交代缘由,她一时间不知道怎么接话。看来这距离不仅会产生美,还会产生理智和冷静。
今天黎绍驰已经办妥了所有离职手续,明早再回公司把余下的事情再交接好,他就真的跟同事们告别。耀世文华的最高层早前就跟黎绍驰吃过晚饭,与其说是饯行,还不如说是挽留。无论再诱人的福利待遇,黎绍驰都毫不动心,一来,他什么都不缺,二来,到了他这个年纪,他的精力与心思很应该放在家庭多一点。
自从知道黎绍驰要辞职,跟了他两年的下属都很热情地要请他吃饭。黎绍驰很早就答应他们,但手头上,事务实在是多,他一再拖延就拖到今晚。
黎绍驰对待下属严格但不严苛,很多时候都非常人性化,因此他的人缘一直很好。平时在公司,大家都高度戒备地迎接工作上的挑战,但在饭局上都放得很开,喝高了一点就什么话都敢乱说。刚刚就有人问起黎绍驰,是不是要给儿子找个后妈,他也不恼,语气平静地告诉他们,他没有离过婚。
除了他的助理贺佳言,在座众人都露出不可置疑的表情。贺佳言很机灵地转移了话题,不久以后,他就意外地接到了祝潼的来电。
没有听见祝潼的应声,黎绍驰困惑地问:“怎么了,是恬恬的问题吗?”
那头的吵杂声渐渐低了,祝潼想了想,说:“恬恬刚睡了。”
他“唔”了一声,之后就没有出声,等着祝潼的下文。
踌躇了数秒,祝潼才开口:“你什么时候回来?”
这是黎绍驰今晚的第二次意外,他轻笑了声:“想我了?”
那尾音很轻,祝潼虽然看不到黎绍驰的脸,但可以想象他挂着坏笑的样子。她的手指紧了紧,用陈述的语气说:“你醉了。”
黎绍驰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他们都沉默下来,耳边响着细微的声响,不知道是电流的声音,还是彼此呼吸的声音。酒店的走廊有服务员走过,黎绍驰随意抬了抬眼,惹得那服务员舍不得挪目。他微微垂着头,低声对祝潼说:“我下周二回来。”
这段时间,不仅是祝潼过得不好,还有黎绍驰也过得不好。在琼京的时候,黎煜跟祝潼不亲近,但离开祝潼以后,他又三句不离妈妈。黎绍驰真觉得,黎煜被祝潼惯了几天,就完全变了一个样子,这些年的悉心教导,突然就幻化了。
“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