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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怜神武大帝一生英明,虽然儿子女儿生的挺多,但都是出于传宗接代的硬性需求,在女色方面可以说是非常自律的,跟后宫嫔妃们都没玩过嘿嘿嘿的游戏,现在居然跟一只母熊猫玩,说多了都是泪。要不是为了增加一点运动量,他至于干这么羞耻的事情吗?
然而更羞耻的是,那只母熊猫没跑几步路就累得走不动了,眨巴着眼睛等他嘿嘿嘿。
神武大帝淡定地转过身,说:“现在轮到我跑了,如果你追到我,我就让你嘿嘿嘿……”
萧长羽简直要把眼珠子瞪出眼眶了,这还是他认识几十年的神武大帝吗?
“难道你已经认清现实,打算重新做熊猫,在这里开枝散叶了吗?”萧长羽看了看熊猫胖胖的“婀娜身姿”,吞了吞口水,“倒是挺符合你的审美的。”
神武帝冷冷地扫了他一眼,“以你的智商,我很难跟你解释,也不屑跟你解释。”
萧长羽脖子一梗,“你又鄙视我!”
神武帝说:“我没有鄙视你。”在萧长羽狐疑的眼神中,补充下半句,“只是无视你。”
“你你你!”萧长羽气得跳脚,“要不是我帮你带兵打仗,你能打下那么大一片江山吗?你有半壁江山都是我的功劳!”说着得意洋洋地扬起脑袋。
神武帝轻轻一叹,“你打仗倒是有点本事,可惜除此之外一无是处。以我对你的了解,像你这种混吃等死的性子,是万万不会想到兔死狗烹鸟尽弓藏的,也不会有熊心豹子胆弑君,一定是又被人挑唆,中了反间计。”
萧长羽抵死不认:“怎么可能,我这么睿智,怎么可能被人蒙蔽。”
“我只问你,是谁告诉你我故意夺你兵权?”
“我的军师。”
“又是谁告诉你我故意将你贬谪到南方。”
“是军师。”
“行刺我的主意是谁出的?”
“……军师……”
“行刺那夜的侍卫是谁调度的?”
“……”
“你不说,我也知道,还是军师,是不是?”神武帝看着对面那只孔雀的脑袋越垂越低,就快埋到翅膀下面去了。“你头脑简单,为人轻信,信对了人是你的运气,信错了人也是你该有的劫难,我信你,也是我的劫难。到现在,你还认为那个军师是真的为你谋划吗?天下之大,你就算杀了我,又能逃到哪里去?逼宫造反?你没有那个魄力。”
萧长羽底气不足地说:“但军师说的话也不全然是假,兵权被夺,驱逐到南方,这是事实。”
神武帝冷哼一声:“你自己好好想想,我到底是在帮你,还是在害你。”
麻雀们喳喳落在周围,每只口中都衔着一枚竹叶,他们带来了好消息。
神武帝取下其中一枚,听了麻雀的回报,微笑着点点头:“很好,虽然大部分人暂时还不能轻易脱身,但好在有张谦在,他现在重生为猫,行动极为方便,又有数十只同伴帮手,找机会解救其他人应该问题不大。”
萧长羽听到这番话,眼神闪烁了一下。
神武帝说的话到底是真是假,他们的行动自己到底该不该加入,神武帝……还会不会信任他?
7
禁军统领苏放在大兴王朝是个响当当的狠角色,作为护卫王城的大统领,他的第一使命就是保护陛下周全。兢兢业业守了十几年,万万没想到,陛下终究还是死在了自己的疏忽之下。谁也想不到,萧长羽居然会弑君。
那天早晨,当凶案现场第一次展现在世人面前时,所有人的第一个想法都是——陛下和王爷被刺客刺杀了!
然而经过几十个仵作、神捕、太医共同查看后确认,陛下是被雎阳王谋害的。证据确凿,雎阳王全族被灭。然而死再多的人也无法填平苏放心中的遗恨。神武大帝遇害,他自认责无旁贷,本该请罪自戕,然而有了萧长羽九族作为罪魁祸首,也就没有人去追究他一个禁军统领的责任了。更何况,当时大兴王朝风波的中心已经成了夺嫡之战了。
在守护陛下安危的使命上出了差池,苏放以近乎赎罪的虔诚姿态来守卫皇城,以防天下大乱。神武大帝遇害突然,尚未立太子,大皇子本该是第一继承人,苏放也是这么认为的,虽然他并没有明确站出来表态,但是在二皇子企图威逼利诱他出兵逼宫的时候,他选择了拒绝。在他这里碰了壁,二皇子转而收买副统领,在逼宫之夜里,副统领率兵围杀他,他率领数十亲兵,血战力竭而亡。
本以为这一切就是结束,没想到,这只是开始。
苏放在一座没有水的石桥下醒来,身边都是毛发脏乱的野猫,还没弄明白自己的所在,他就被自己的手吓到了。粉红色的肉垫,锋利的指甲,一开口,就是一声“喵”。作为一个严谨且严肃的武将,他坚信自己是受了重伤侥幸没死,如今只是陷入了昏迷,做了一个荒诞的梦。
既然是梦,很多事情就没有必要多去探究为什么了。
为什么自己会变成猫?为什么外面有那么多奇装异服的百姓?为什么那些百姓手里拿着奇怪的会发声的东西?
他不是个好奇心旺盛的人,对这些事情仅仅是脑海中一过就抛诸脑后。他更关心的是哪位皇子胜出了。自己还没死,那想必不会是二皇子胜出,以他的心性,不可能会留自己活命。不知道自己苏醒过来后还能不能继续恢复原职。罢了,犯了两次大错,能侥幸活命已经是万幸了,还是告老还乡吧。
然而告老还乡还是很久以后的事,眼下最重要的是,他发现自己居然在梦中也会肚子饿。一只花白的母猫叼来一只肥硕的老鼠,一脸怜爱地说:“小白,吃掉这只老鼠吧,妈妈好不容易才抓到的。”
苏放用指甲戳了戳那只死老鼠。
他是边军出身,不是没有过过吃草根树皮的艰苦生活,那时候这样的大老鼠已经算是美食了,但是多年的优渥生活,他已经忘记,也不愿意去回想老鼠是什么味道了。
对于儿子突然变得冷漠,猫妈妈以为是儿子被其他野猫围殴后的心理创伤。动物园里的野猫也分派系,以石桥为居的这二十六只称为石桥派,以垃圾回收站为居的那三十六只被称为垃圾帮。对人类来说是垃圾的东西,野猫们经常能找到各种吃剩下的美食,只有最强大的野猫才能占据那座宝藏一般的垃圾山。不同于石桥派都是老弱病残,垃圾帮的野猫大多是凶悍匪徒,被称为猫王的匪山是一只黑白褐色相间的杂种猫,他的体型比一般野猫大上两倍有余,一顿能吃好几只老鼠,附近的狗也不敢轻易招惹他。匪山身边常年跟着一只纯血波斯猫,垃圾帮其他猫都尊称他一声蒙哥,据说他原来也是有钱人家的宠物,不过因为被狗咬掉了一只耳朵而被主人遗弃了,辗转流落到了动物园。像蒙哥这种被阉割过的宠物猫在流浪猫里通常地位都是很低的,蒙哥之所以能够得到垃圾帮众猫的认可,还是靠自己打出来的。一只被阉割过相貌又有残缺的双残野猫,心理可想而知是极其变态的,据垃圾帮的喽啰讲,当蒙哥那双鸳鸯眼看着他的时候,他就不由自主吓得后退,脚跟子打摆。蒙哥欺负其他野猫,通常喜欢咬耳朵,哪怕是完全占据上风,也恨不得咬下对方的耳朵。被这么残忍对待过的野猫有两只,那之后,就没什么野猫愿意跟他作对了,因为自己没了耳朵就想咬掉别人的耳朵,那万一哪天蒙哥想不开了,把他们下面也咬掉了呢?
匪山不允许垃圾帮内斗,自然而然的,石桥派就成了他们隔三差五欺负的对象。不像垃圾帮守着垃圾山天天有食物吃,石桥派的野猫们得天天出去觅食,能捡到一两块面包也是侥幸,现在人类越来越爱干净了,东西都扔进了垃圾桶,按照垃圾帮的规矩,凡是进了垃圾桶的,都归他们所有,扔在地上的,石桥派才有资格捡。往往一天下来也很难在地上捡到什么吃的,石桥派的野猫经常垂涎三尺地看着那些动物园的笼子,游客们经常往里面扔各种食物,那也是他们所不能染指的。
小白在饿了一天后,终于忍不住违反了规定,把爪子伸向了垃圾桶,那里面有刚刚游客扔掉的半个热狗。很不幸,他的嘴刚叼住了那半个热狗,一道黑影就将他扑倒在地。一瞬间满心悲凉,他知道自己被垃圾帮的野猫撞见了,然而在抬起头后,他才知道自己的不幸不仅于此——他碰到的是蒙哥。
哪怕是成为了流浪猫,他依然尽量保持自己的毛发整洁,尽管少了只耳朵,他还是能靠着漂亮的皮相从游客那里要到不少新鲜可口的食物。但是在人类眼中漂亮优雅的波斯猫,在石桥派野猫眼中,却是比匪山大王还要可怕的存在。
猫妈妈找到小白的时候,他正抱着脑袋被四只野猫围殴,身上皮毛脱落,流了不少血,是猫妈妈鼓起勇气扑过去将他护住,苦苦撑了好一会儿,等到石桥派的其他野猫赶到将他们救走,他们才侥幸活命。然而小白的左耳耳尖还是被咬掉了一小块。
无论是哪只猫,经历了这样可怕的事,都会变得阴郁沉默的。猫妈妈担忧地看着小白,又看了看地上那只灰色的大老鼠。她也已经很久没有好好吃过一顿了。这只老鼠是她辛辛苦苦找来的,她忍着口水将老鼠舔了一遍,舍不得吃掉一口,只希望儿子能饱餐一顿,高兴起来,但是一天过去了,小白依然没有吃过一口东西。
就在她要开口劝小白的时候,小白动了,站起来了。
就在她以为小白终于想开了要吃东西了的时候,小白走出去了。
她也不知道小白要干什么,她只有默默地跟在他后面,咪呜咪呜轻声呼唤自己的儿子。
可是他没有回应自己的呼唤,在她恐惧的目光中,小白跳上了一辆餐车,叼了一根热狗,然后转头就跑。
垃圾帮的野猫们就在不远处看到了这一幕,一样不敢置信地站了起来。
不能碰垃圾桶里的东西。这是野猫和野猫之间的规定。
不能碰人类的东西。这是人类和野猫之间的规定,也是第一规定。
后者比前者更加严重,如果说违反野猫间的规定会招致个体的毁灭,那么违反第一规定,很有可能就会给整个野猫族群带来灭顶之灾。人类可以允许野猫的存在来满足自己偶尔发作的同情心,但是一旦野猫的存在侵犯到了他们的生存空间,他们会毫不犹豫地痛下杀手。
为了维护野猫世界的和平,垃圾帮决定再次出手,将那只不识相的小白猫彻底毁灭。
丢失了一根热狗的店家忙得什么都没察觉,只看到一群野猫突然地窜了出来,齐齐往另一个方向跑去,他完全不知道为什么。
而那一边,猫妈妈仓皇地跟在小白身后逃亡,身后是七八只凶悍的大野猫。
在一个无人的角落,小白停下了脚步,慢条斯理地享受自己的午餐。
“小白快跑!妈妈挡着,垃圾帮的野猫就快追上来了!”猫妈妈推搡着让他逃跑,可是儿子却不为所动。
追上来的一共是十只野猫,除了一开始发现他们的七只,还有三只是途中遇到后跟上来的,其中就有老冤家——蒙哥。
蒙哥踏着优雅的步子,嘴角露出残忍的笑意。“你的胆子倒是比上次大了,看来上次打得不够狠。今天,你破坏了第一规定,哪怕是石桥帮的其他野猫,也不会再护着你了。”
对面那只瘦小的白毛眼神冰冷,蒙哥打了个寒战,这让他觉得有些心虚,向来只有他带给别人战栗,他何时有过这种不安的感觉,更何况只是对付一只弱鸡般的小猫?
“你们九个上,今天绝对不能放过他!”蒙哥后退两步,掩饰自己的不安。
另外九只野猫根本毫无察觉,他们狞笑着向前靠近,却没有从那只白猫脸上看到任何恐惧的表情,只听到那只猫淡淡地说:“你们一起上吧。”
“啥?”他们愣了一下。
白猫上前一步,盯着蒙哥的眼睛说:“你们一起上,我要打十个啊喵。”
蒙哥的眼神从错愕,缓缓变成凶狠。他很久没有露出过这种表情了。
“好,很好,你的无知无畏让我刮目相看,如果你今天能活下来,我会记住你的名字,不过,恐怕没有这个可能。”
战斗瞬间爆发。
猫妈妈瞪圆了眼睛。
那白色的身影在一团混战中如疾风来去无踪,如惊雷劈头落下,猫的眼神很好,她可以清楚地看到他的爪子在其他野猫身上留下重重的抓痕,只是轻易几下,便让几只野猫丧失了战斗力。
其疾如风,其徐如林。侵略如火,不动如山。难知如阴,动如雷霆。
他轻盈地落下,踩在蒙哥头上,眼睛没有往下看一眼,像是刚从一场大梦中醒来一样,望向虚空的眼睛渐渐变得明朗起来。
“我叫苏放。”他说,“喵。”
八十万禁军统领,苏放。
哪怕不知因为什么原因成了一只猫,他也不会沦为被欺凌的对象。
蒙哥战栗地仰视那只比自己瘦弱了一圈的小猫,无法解释为什么他能轻而易举地打败自己这边十只强壮远胜于他的大野猫。但是他有预感,动物园的格局很快就要变了。
他的预感是对的,但还不确切。
只不到一天,野猫间的平衡就彻底被打破了。
匪山被赶下了猫王的宝座,那只新任猫王,自称苏放。
猫妈妈复杂地仰视着高处的苏放——她的小白去哪儿了?
尽管统一了野猫部落,对于管理这几十只野猫,苏放也提不起半点兴趣。每天醒来,门口都堆着野猫们认为的美食——各种死老鼠和死鱼。他从来不吃一口。是兴趣缺缺,哪怕是对于这个看似新奇的人类世界。
终于野猫们意识到他不吃死老鼠和死鱼了,他们恍然大悟,再也不送来死老鼠了,当苏放再一次醒来的时候,看到了活着的老鼠。
卖相比之前的好看一点,是毛茸茸的一团。
不过苏放也只是多看了一眼而已。
那只老鼠尖声叫着:“不许吃我!”
苏放僵住了,缓缓转过头,犹疑着问了句:“你是……大皇子殿下?”
看到那只老鼠惊疑不定地点了点头后,所有的野猫都吓呆了。
因为他们心目中万年冰山一样无懈可击的猫王大人居然哭了!哭得像只真正的小猫,跪在那只老鼠面前,哭着喊着:“臣有罪!臣该死啊喵……”
8
对垃圾帮的野猫们来说,那是段极其屈辱的岁月,他们有着有史以来最强大的大王,连周边的流浪狗都十分忌惮,然而这样一位险些一统猫狗两界的伟大猫王,居然对一只老鼠奴颜卑膝,哪怕那是一只仓鼠。
对苏放来说,重遇大皇子,则是他的新生。本来以为自己将会浑浑噩噩过完自己的猫生,谁曾想到会在这个莫名其妙的地方重遇旧主,有了可以效忠的对象,这让他的生命又有了继续下去的动力。唯一让他比较难受的地方,就是他得忍着自己咬死二皇子的冲动。
倒是几个手足相残后又异地重逢的难兄难弟们有了同病相怜的情绪,倒是相逢一笑泯恩仇了。大皇子有了苏放的效忠过得很是滋润,二皇子却日日如坐针毡。兄弟们商量了一下,决定告别野猫们,往其他方向去寻找有可能也沦落此地的昔日部下。同时苏放也让所有野猫四散开去到处打探消息。
没过多久,就有好消息传来,带来这个消息的却是麻雀。
见到自己最忠心的侍卫,神武大帝热泪盈眶。
苏放却已经泣不成声了。“陛下,罪臣护驾不力,害陛下身死贼手,请陛下降罪啊喵……”
“是朕错信小人了,爱卿无罪。”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