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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胥道:“照我估计,嚣魏牟的人手绝不会比我们多,否则早在路上对我们强攻了。”
又谈了一会后,项少龙往见雅夫人。
小昭等刚竖起营帐,见他到来,纷纷向他施礼。
看着这些如花似玉的少女,项少龙心怀大畅,和她们调笑后,入帐见雅夫人。
雅夫人欣然迎上,任他放肆一番,拥坐席上道:“少龙!有些说话雅儿不吐不快,请勿见怪!”
项少龙笑道:“你定想问我和赵倩的关系,放心吧!她仍是处子之身。”
雅夫人道:“可是你挑起了她的情火,她怎肯嫁到魏国去,我们还到大梁干什么呢?”
项少龙淡淡道:“自然是去偷《鲁公秘录》哩!”
雅夫人嗔道:“少龙!”
项少龙失笑道:“我知你想说:若信陵君明知我们要去偷他的《秘录》,自不会教我们得手,是吗?”
雅夫人狠狠在他肩头咬了一口,气得说不出话来。
项少龙抚着她的香肩,安抚道:“信任你的夫君吧!在这尔虞我诈的时代里,只可随机应变,说不定鱼与熊掌,两者兼得。嘿!我像很久没有和你行房了。”
雅夫人媚声道:“是没有‘行营’,那来‘房’呢?”
项少龙尚未有机会回答,小紫的声音在外唤道:“成副将请项爷立即出去!”
项少龙叹了一口气,向雅夫人道:“定是少原君这家伙又闹事了。”
不出所料,少原君召集家将,一意孤行,要自行撤离这山头。
项少龙到达时,平原夫人正苦口婆心地劝爱儿打消这念头。
少原君见到项少龙,更是怒发冲冠,暴跳如雷道:“我才不陪人送死,这里山林处处,敌暗我明,我们能守多久?只有对军事一无所知的愚人,才会做这和自杀相差无几的蠢事。”
平原夫人气道:“你有什么资格批评人呢?你能破灰胡的大军吗?那天灰胡攻来时,你除了躲在帐内,做过什么出色的事。”
少原君想不到母亲当众揭他疮疤,脸子那挂得住,点头道:“好!现在你完全站在外人处了,还反过头来对付自己的儿子,由今天开始,我再没有你这种娘亲。”
“啪!”
平原夫人怒赏了他一记耳光,浑身抖颤道:“你给我再说一次!”
少原君抚着被打的一边脸颊,眼中射出狠毒的神色,眼珠在她和项少龙身上打了几个转,寒声道:“有了奸夫,还要我这儿子作甚!”举臂高嚷道:“孩儿们!要活命的随我去吧。”
平原夫人气得脸无血色,叱道:“谁也不准随他去,这个家仍是由我作主,何时才轮到他说话。”
众家将一言不发,但谁都知道没有人会随少原君冒险离去。
平原夫人冷冷看了少原君一眼,道:u你若不给我叩头认错,休想我原谅你。”娇哼一声,回营去了。
项少龙看都不看僵在当场的少原君,命令道:“若真要活命,立即给我去工作。”
众家将轰然应诺,不理少原君,各自斩草砍树去了。
其他人一哄而散,只留下少原君一人独立山头,孤身无助。
日落西山,大地昏沉起来,寒风一阵一阵由西北方拂至。
项少龙方全军戒备,枕戈待旦,营地只有几点灯火,凄清苦冷。
项少龙、成胥和乌卓三人坐在外围的一辆骡车上,观察着四周的动静。
硬物堕地的声音在另一方的山头传来。
三人大感振奋。
终于肯定了敌人的存在,证明了项少龙的推断。
堕地的声音乃因敌人碰上了他们设下的绊马索。
要知直到这刻之前,对敌人的存在仍纯属揣测,没有任何实质的支持。只是推论若有敌人,则他们必是藏身峡谷中,而这里终是魏人之地,故嚣魏牟不得不速战速决,趁天黑到来发动袭营。
若要夜袭,这种地方最利火攻,而火攻则必须先占上风的地利,故此敌人定要离开峡谷,潜往与峡谷遥对的一方,来到营地另一边的山头。
所以他们针对此点,在营地两侧外的山野设下绊马索,敌人若被绊倒,发出声音,便可把握到黑暗里敌人推进至什么位置。
堕地和闷哼声连串响起。
项少龙大笑而起,高叫道:“嚣魏牟,你中计了!放箭!”
营地火光亮起,数百支火箭劲射上高空,分别远远投往两侧和峡口的方向,只余下上风之地。
一时火苗四窜,干燥的山林迅速起火,乘着风势由两侧往峡口的方向蔓延过去,把摸黑而来的敌人全卷入火舌里。原来项少龙早命人在林木上先□了灯油,真的一触即发。
浓烟冒起,大部份均往峡谷方向送去,只有少部分飘往营地。
众人忙取来湿巾,蒙在脸上,遮着嘴鼻。
惨叫和惊呼声响个不停,敌人手足无措,怎想得到项少龙先发制人,反以火攻来对付他们。
人影闪出。
峡口处已被大火封闭,潜伏在营地四周的敌人惟有冒险往营地攻来。
赵兵见主帅的奇谋妙计再次凑巧,军心大振,万众一心精神抖擞地向试图抢过水坑,攻上斜坡的敌人乱箭射去。
毫无掩护下,又受黑烟所薰,敌人前仆后继地逐一倒下,只有数十人勉强越过护营的水坑,但仍无一幸免地倒毙斜坡处。
战情完全是一面倒的局面。
项少龙见敌人纵在这等劣势里,仍是凶悍迅捷,纵掠如飞,大叫侥幸。若是正面交锋,纵能获胜,己方势必伤亡惨重,那有现在斩瓜切菜般容易,可见智勇两项,缺一不可。
这时附近整个山林全陷进狂暴的火势里,烈□冲天而起,参天古树一株一株随火倒了下来,更添声势。
浓黑的烟直送入峡谷内,大火往内延去。
敌人被火势不住迫得硬攻过来,有些在冲出来前早变了火人,不用射杀亦活不了。
本是风光怡人的山野,变成了人间地狱。
惨嚎声不住由火场传来,喊声震天。
斜坡和水坑处处□积如山,血流成河。
到天明时,方圆十里之地全化作了焦土,火苗仍在远处延续着,但已减弱多了。
项少龙巧施妙计,不损一兵一卒,连嚣魏牟是什么样子都不知道下,便把敌人收拾了。正是“善战者,无赫赫之功”。
劫后灾场□骇遍野,约略估计,最少烧死射死对方近千人之众。
只不知嚣魏牟是否其中一名死者。
项少龙亲自带队,到峡谷探路,确定了没有敌人后,立即起程,离开这惨不忍睹有若修罗地狱的现场。
过了峡谷,东南行两个时辰后,大队抵达濮水的西岸。
此段河流石质多泥沙少,流水清澈。
再南下数里,一个晶莹清亮的大湖出现眼前,湖区辽阔,水草丰美,无数大雁、野鸭、鱼鸥嬉戏飞翔,把蓝天白云和潋碧波连成无比动人的画面。
众人经过一夜的折腾,至此心怀大放,立即在湖边营,起灶做饭。
又有军士撒网捕鱼,充满了旅行的情趣。
雅夫人兴致大发,命人在湖的一角围起布幔,就在明澈澄碧的湖水里嬉戏沐浴,最后连赵倩和翠桐、翠绿两婢都抵不住引诱,加入了她们,内中自是春色无边。
项少龙悠然坐在湖旁一方大石上,欣赏着湖光山色,看着绿草无穷伸展,接连苍穹,湖水则流光溢彩,碧绿迷人,一时心神皆醉。
那些兵卒亦不甘后人,赤身裸体扑入湖里,纵情畅泳,饱历惊险后,谁可怪他们放肆。
项少龙分享着他们的欢乐时,平原夫人的声音温婉地在身后响起道:“少龙你为何不下水畅游呢?”
项少龙回头看去,笑道:“若夫人肯和我鸳鸯戏水,下属自当奉陪。”
平原夫人俏脸微红,到他身旁坐下,幽幽一叹道:“我愈来愈佩服你了,若长平一战是由你作主帅的话,包保死的四十万人不是赵人而是秦兵,整个形势亦须改写。”
项少龙挨了过去,碰着她的香肩,嗅着她的芳香,谦虚道:“夫人过誉了,偶有小胜,何足挂齿。”顿了顿问道:u少原君怎样了?”
平原夫人玉脸一寒,咬牙切齿道:“不要提那没用的畜牲了。”接着无奈叹了一口气,欲语无言。
项少龙愕然道:“他竟敢不向你叩头认错吗?”
平原夫人别过头来,深深地看着他道:“叩头认错有什么用?我一向已对先夫不太满意,岂知这畜牲更远不如他。”接着垂下螓首,红着脸道:“少龙!你肯否给我一个孩儿,只要他有一半像你,妾身已心满意足了。”
项少龙先是虎躯一震,继而大喜道:u到此刻我才真正感不到夫人对我的敌意。”
平原夫人的俏脸更红了,轻轻道:“这是你以本领赚回来的,连番目睹你鬼神莫测的手段后,我再不想成为你的敌人了。”
项少龙探手过去,抓起她的柔荑道:u那你是否想成为我的女人呢?”
平原夫人眼中射出无奈的神色,轻叹道:“现在我什么都不想瞒你了,今次我返回魏国,早安排好改嫁一名握有兵权的大将,这是不能更改的事。你..你怪我吗?”
项少龙反松了一口气,事实上他对这女人只是有欲无情,一直抱着玩弄的心。一方面借此报复少原君害死素女的仇怨,也是一种求生的手段,所以怎会因此怪她。表面当然扮作伤感地叹了一口气,失望之极的样子。
警报声起。
项少龙愕然望去,只见远方地平尘头大起,一队人马正往他们驰来。
平原夫人反手握紧了他,喜形于色道:“关□的援兵来了。”
第九章 身陷险地
魏都大梁位于黄河南岸,乃洛水、岁水、睢水、丹水、鸿沟数大河集之处。魏人又先后开凿了大沟、梁沟两大人工护河,团团保护着大梁,成天然屏障,使这伟大的都城更是易守难攻,稳如泰山。魏国处于当时中原的中心处,北贴赵,西靠韩秦,东齐,南临楚。乃天下交通枢钮。大梁这位于魏国正中的战略重镇,更紧扼着水陆交通要冲,若要进攻其他五国,不先攻陷魏国,会困难倍增,而若要征服魏国,则大梁乃必争之地,于此可见这魏国都城的重要性。
项少龙等在封丘休息了三天,在关□的二千军马护送下,渡过黄河,走了十五天后,大梁在望。项少龙一路走来,心情轻松,有若参加了古代的旅行团,重游“旧地”。神驰意飞中,他驰想着在这广阔的大地上,分布着无数的城市,每城都建起了高大坚实的城墙和城外宽阔的城壕,而每一个城市又是一个战斗的中心和庞大的军事设施。这时代的所有风骚,就是在一个个这样的据点内外,以破城与守城为中心而展开。城市的保存或陷落,标志着国家的运势和成败。这种以城市攻防战为主的争霸,既简单又直接,在某一角度来看,实有其无比动人的魅力。对战国的君主来说,就像在下一盘棋,迷上了便欲罢不能,只有互拚棋力,看看最后谁吃掉了谁。
在这些封闭型的城墙内,就是大大小小的政经军中心,是四周土地最重要的指挥中枢,亦是该地政权的象征,攻下了这些城市,等于摧毁了对方的政权,这方面的意义不言而喻。关□的军队把他们送至大沟北十里处,便回师封丘,将护行的任务,转给大梁外围的驻军。这时信陵君欢迎的先头部队亦已抵达,领着他们由吊桥渡过大沟。而信陵君魏无忌,亦早在另一端排开阵势,隆重地迎接这多灾多难的送嫁团。
这战国四公子之一的魏无忌一身便服,策骑而至。生得方面大耳,相貌堂堂,身段颀长,自有一股威严尊贵的气质,虽是笑容亲切,但两眼精光闪闪,顾盼生威。他虽是平原夫人之弟,但外貌却比乃姊老了几年,不知是否因长期处于压力之下,人也苍老了一点。一番寒暄说话后,众人朝大梁城进发。
大梁城气象万千,城郭相连,周围城壕宽广,呈不规则的长方形,随地势河道弯拐有致,以南门为正,所有城门均有凸出的门阙和护城,大大增强了对城门的防守力,气势磅石薄。离城门北面尚有五里许路时,前面尘土飞扬,一将持魏王之令而至,传旨除项少龙和赵倩等女眷外,余人须在城外营。平原夫人母子和家将自然不在此限。项少龙等当然大感惊诧和没趣。信陵君亦面露不悦之色,但王命既下,除非决心违背或立即做反,否则也只好接受这屈辱的安排。项少龙吩咐了成胥和乌卓几句后,随信陵君进入大梁。
大梁比之邯郸,又有不同面貌,少了赵国的古□宏伟,却多了几分绮丽纤巧。在装饰上更见多采多姿。城内街道,以南北向八条并行的大街,和东西向的四条主街互相交错而成。这十二条大街可容十多匹马并肩而进,极具规模。其他小街横巷,则依这些主街交错布置,井然有序。在卫士开道下,大队经过皇宫外布满官署的大街,再绕过宫城的高墙,来到东北角贵族大臣聚居处。
沿途热闹升平,街上的行人比邯郸多上了一倍,见到信陵君的旗帜,都现出尊敬神色,甚至有人跪地礼拜,显出信陵君在魏人心中的威望。信陵君的府第巍峨矗立在道路尽处,高墙内树木参天,益发显出信陵君与众不同的身分地位。项少龙和赵倩等被分隔开来。各自居于不同的院落。信陵君招呼周到,派了四名千娇百媚的美婢来贴身侍候,梳洗过后,立即在书斋接见项少龙。当侍婢全退出去后,信陵君殷勤招待他用膳,举杯互贺后,信陵君道:“少龙你确是不凡,能以区区八百人,力抗过万马贼,难怪你能在赵国冒起得如此之快。”项少龙知道这只是开场白,连忙谦让。
信陵君举杯沉吟片晌后,淡淡一笑道:“人人都看到长平一战,使赵国由强转弱,却很少人看到其实秦人在此战亦伤亡惨重,否则本人怎能在六年前大破秦军于邯郸城下,翌年接着又给贵国的乐成和庆合,偕韩、楚和敝国的联军大败秦人于宁新。”项少龙不知他为何要说起这些事,硬着头皮拍马屁道:“全赖君上果断英明,领军有方,才能使秦人遭到这自商鞅变法以来最惨痛的败绩。”信陵君傲然一笑道:“秦昭王心胸狭窄,有白起如此名将,竟为一时意气,硬把他迫死,范睢又于四年前罢相,使秦势大弱,旋被我国攻陷陶郡,若我猜估不错,秦人在二十年内休想恢复元气。”
项少龙心中懔然,暗忖这信陵君确是一代人杰,因为据他从史书得知,秦灭六国,确是二十多年后的事。信陵君亲自把盏斟酒,干了一杯后,悠然道:“现在吕不韦害死了孝文王,使异人登上宝座,天下皆惴惴然,因知吕不韦厉害,但我却持有另一种看法,以秦人对外人的猜忌,怎容许吕不韦把持朝政,所以内部必陷于四分五裂之局,更削弱了他们东征的大业。”项少龙由衷赞道:u难怪君上如此得天下人望,确是见解精辟。”他自然知道吕不韦后来给秦始皇族诛,所以才特别佩服信陵君的远见。战国四公子中,以他和孟尝君居首,可见盛名之下,确无虚士。
想起赵人听到吕不韦得权时的心惊胆颤,益发显出信陵君的高瞻远瞩。信陵君双目精芒闪闪,神驰意远地叹道:“少龙!若要使三晋合一,此其时也。”事实上项少龙对这想法亦大有兴趣,谁敢包保历史不可以被改变。至少现在的秦始皇只是废人一个,与历史上英明神武的他判若两人。自己既要对付赵穆,自然要借助信陵君的力量,想到这里,心儿忐忑狂跳着。信陵君何等样人,察貌观色,已知其心,满意地点头道:“家姊确没有看错你,项少龙果然是有胆有识之人。”接着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