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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皇帝召我来有何事?”长公主坐在矮塌旁;几案上的茶也不曾动。明摆着一副你有话就快点说;我还要回家看花呢。
皇帝道:“皇姐何必这么急呢;前阵子我这刚得了几株素冠荷鼎……”话还没说完;就被长公主急忙打断:“素冠荷鼎?!你这有素冠荷鼎?”两眼放光地盯着皇帝;要知道这种花可是稀世珍宝;长公主寻了五六年而不得踪迹。
皇帝呷了口茶;悠悠道:“皇姐也知道;素冠荷鼎这种兰花一向是娇嫩的,宫里也没个懂花的人,万一要是养死了那就太可惜了。皇姐素来爱花,府中兰花虽多但似乎少了一株镇花之宝。”
长公主早就坐不住了,脸上堆满了笑。此时哪怕皇帝要将她的一万户食邑收回三分之二来换这小小的一株兰花,她也是心甘情愿的。
皇帝见鱼儿成功上钩,当即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长公主。
如是这般这般,那般那般……
“总之,朕打算乔装打扮去皇姐府上,刚好那丫头也没有见过朕,到时候都要依仗皇姐了。”
长公主觉得自己有点亏,当即道:“青梅的确没有见过您,可是……”
皇帝自我感觉相当良好:“皇姐有话直说。”
长公主叹口气,有点鄙夷地看着他:“那我就直说了。您和三弟是亲兄弟……”拜托,你都不照镜子吗,你们俩兄弟长得很像啊!虽然不是双胞胎,但走出去是个人都会说你俩是一个妈生的!
皇帝一愣,干笑道:“这个嘛……哈哈,哈哈……若是真问起来就说朕是皇姐的远房亲戚。”
长公主:……
皇帝咳嗽了几声,恢复正常神色道:“朕也不做什么,就是看看那小丫头是不是真如你们说的那么好,毕竟旁观者清不是。”
“好吧,我回去就给林府下帖子。”长公主无可奈何地叹口气,“那素冠荷鼎……”
皇帝立刻道:“朕立刻就派人送到皇姐府上。”
长公主的心情总算是阴转多云,点点头,心满意足的回府了。
谁料刚出了大兴宫,步辇到了永安门时,谢云昭一顶着一副被人欠了八百吊的脸过来了。长公主脸色一沉——作孽啊,怎么这么快就遇着当事人了!
“皇姐,巧啊。”谢云昭站在路中央,长公主无语凝咽,只能慢慢下了步辇,淡笑走去:“今日儿怎么现在入宫了?”早朝已散,现在正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吃吃午饭,睡睡午觉的好时光。
“刚得了今年新摘的鸭梨,送来给皇祖母尝尝,秋来干燥,润润肺。”
长公主微微一看,见谢云昭身后果然跟着两个小太监,一人手里一篮鸭梨,当即道:“你可是有心了。”
谢云昭道:“本想着给皇姐也送去一篮,正巧,刚下朝不久就遇见了大驸马,到省了我再跑一趟。”
长公主立刻笑不出来了——合着你在这等着我呢!
“听大驸马说皇姐也被宣进宫,没想到这么巧在这遇着了。”
“可不巧么,一家人嘛。”长公主觉得自己此刻笑的比哭还要难看。姓陶的,你这大嘴巴!看本公主回去怎么收拾你!
“是啊。”说完,谢云昭就不说话了。双眼一弯,笑的人畜无害,阳光灿烂万里无云——云都吹到长公主头上了。
左右都难做了,长公主心一横,拿出谢家打不死小强的传统精神,嘴角一扬,“哟,我说三弟,你给皇祖母送鸭梨,还不快去,跟我在这里瞎唠什么呢。”
“倒也没什么,不知皇姐适才是从哪来,若是从皇祖母哪里来,祖母精神可好?”
长公主:……
这小子到底是跟谁学得这般伶牙俐齿了?眼前这位小帅哥还是她那不苟言笑冷面冰山,能说一个字绝对不说两个字的三弟吗?!
“哎,行了。咱们也别绕圈子了”长公主叹口气,“今日是皇帝召我入宫,你既然在这里堵我,想来你是知道了。”
果然,谢云昭虽然脸色一变,但到底还算撑得住,“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在他皇兄的地盘上还是不要说他的坏话,“不如皇姐先与我一道去看看皇祖母?”
长公主无奈点头,她是做的什么孽哦!母后,你当初怎么想不通给我生了这么两个头疼的弟弟,他俩明明小时候挺可爱的,长大后都变得这么凶残!懂不懂什么叫怜香惜玉啊!
给太皇太后请完安后,谢云昭便随长公主一同去了公主府。陶驸马见他们二人一同回来,不由笑了笑,见自家公主往自己身上飞刀子,立刻偷偷朝谢云昭指了指,表示“我也是被逼啊,你弟弟的品性你知道!”
长公主有气无力地坐在主位,陶驸马则先去命人将宫里带出来的花草侍弄好,便也到了主屋。谢云昭优哉游哉地品着香茗,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样。
“所以,他打算休沐时过来?”
“嗯,而且还要乔装打扮一番,免得惊动太多人。”长公主觉得吧,自己两个弟弟都这么大人了,怎么还这么小孩儿心性。
谢云昭也是一阵头疼,“他最近很闲吗?!”
陶驸马戴罪立功,接过话茬:“不过,王爷倒是个怜香惜玉的啊。”
谢云昭微愣,有些不解地看着他。
陶驸马不紧不慢地道:“反正以后都是一家人,圣上想提前相看相看倒也在理。我只瞧着王爷这幅模样,感觉像是还没娶进门,就想将人藏起来了。”
“驸马说的在理!”长公主憋屈半天的心终于舒畅了,“我说三弟,人还没过门呢,就看得这么紧?我们看一看是少一块肉了,还是你怕我们把她给吃了啊。”
一口老血哽在谢云昭的咽喉,一时间面部表情很是精彩。
——我的亲姐哟,我不是怕你们把她吃了,是怕她把你们给吃了!
“皇姐这是说的哪里话。我不过是担心皇兄此举有些草率,毕竟他是一国之君。不过既然是在皇姐这里,那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左右到时候来的都是自家人。只是欣阳哪里,还请皇姐多说一下,免得小丫头嘴皮子快,说漏了。”
“这是自然。”
众人商量好了,虽然谢云昭还是不知道两日后他的皇兄将以什么方式闪亮登场,不过以林青梅的战斗力,应该,不成问题吧……
作为两日后的主角之一的林青梅,现在毫不知情地待在自己的小院子里,躺在摇椅上发呆。
蓝心端着茶果点心安静地站在一旁,她今日的妆容格外精致,身上隐隐透着淡淡的香味,青梅只觉得鼻子痒痒的,猛地打了个喷嚏。揉揉鼻子,见蓝心像个门神一样站在身旁,不由道:“蓝心,前日我瞧着三姐手上帕子的花挺好看的,你若现在闲着无事,替我绣一条吧。”
蓝心一愣,连忙收回思绪,回道:“好的,婢子这就去。”说完,将手里的木盘递给一旁的小丫鬟,回屋了绣花了。
青梅打个哈欠,舒舒服服地继续眯眼小憩。
刚睡着,凉风上气不接下气地跑回来了,“小、小姐……”
青梅闭着眼,微蹙眉头,将头埋在椅子里,不想理人。
凉风见她这幅懒散无赖的样子不由笑了,当即附在她的耳旁道:“小姐,大少爷回来了!”
“嗯……”青梅小脑袋埋的更深了。
凉风又道:“林府大少爷,您大哥回来了!他是从边城回来的!”
“知道了。”
“您不知道!”凉风不由在她耳边加重了语气,“边城!崔靖可不就在那里吗!”
“什么?!”林青梅的瞌睡彻底没了,“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凉风被她这幅模样弄得哭笑不得,不过这院里还有几个打杂的小丫鬟,便道:“小姐,这里风大,您还是回屋休息吧。”
青梅没她那么多花花肠子,回屋就回屋吧。刚进了屋,就立刻问道:“崔靖怎么了?”自从回到京城,她与崔靖几乎是断了联系,除了崔管家有一次寄给林府的书信中提到了一句自己的孙儿参军去了,目前很平安,之后便再也没有消息了。
“小姐,这你可把我问着了,我怎么知道崔靖现在如何了。”见青梅这样一个四平八稳地主子露出着急之色,凉风觉得自己跑这一趟值了,“不过大少爷就是被老爷派去边城做军务的,也许他知道呢?!”
“对。”青梅喃喃道,“如果那小子干得出色,林远辉一定会知道他。如果那小子在军里混日子,想来也就是一个籍籍无名的小辈罢了。”
“那小姐希望是哪一种啊?”凉风大胆地问了一句。
青梅却是扬起一个大笑脸,没有回话,走进书房看书了。
过了许久,听到里书房悠悠飘来一句,“那小子要是敢丢脸,打断他的腿!”
凉风:=口=
小姐,不要这么暴力!
作者有话要说:要看二男争一女的戏码的亲们可能要失望啦。
崔靖小朋友可是在别关历练了这么久,眼界很开阔了~~
☆、63
林远辉要回府的事很快就传开了;徐氏的虽然也跟大家一起笑,但心底终究有点不是滋味。林远辉是庶长子,其母刘氏是个多病的身子,生林远辉的时候亏损许多;熬了几年也就去了。
徐氏是林远辉名义上的母亲;如所有当家主母一样;她对这个庶长子和和气气;却也只是和和气气而已。旁的府里的庶子面对这么情况;大多是依仗祖荫;捐个小官或者开点铺子。但林远辉显然不想如此平凡一生;正巧三年前林尚书的大哥云麾将军在边城缺了一个帮手;当时年仅十四岁的林远辉主动请缨;远赴边关给大伯打下手。如今林远辉在边城历练了三年回来,而徐氏的儿子林远烨今年不过七岁,有这样的一个兄长,不得不叫人堤防。
“大爷的屋子要赶紧收拾出来,缺的少的去账上支了银子赶紧购置。”徐氏安排着人手,就算再不喜这个庶长子,也得帮他把屋子给收拾干净了。
“娘,大哥什么时候回来?”林远烨对这个大哥倒没有多少敌意,只觉得他大哥去了边关上阵杀敌,是见多真刀子的男子汉,七岁小正太的心中顿时树立起一个大英雄的模样。
“约莫四天后吧。”徐氏抽空停了下来,“你的功课可是做好了?”
林远烨支支吾吾地左看右看。徐氏见他这幅模样顿时气的不打一处来,平时糊弄也就算了,如今林远辉回来,你若是被他比下去,嫡出的脸面要往哪里放!林远烨见徐氏脸色顿时黑了下来,吓得立刻从椅子上滑下来,懦懦道:“儿子这就去温书,这就回去。”
“快去吧,将先生教的都好好温一遍,晚上我要检查!”
“是,儿子明白。”林远烨哭丧着脸回去了。
徐氏叹口气,微仰着脖子倚着。赵妈妈端了参茶过来,宽慰道:“夫人,少爷年纪还小呢。”
“小?远辉像他这么大的时候都能拉弓射箭了。”
“瞧您说的,大爷本就喜欢骑射,如今去边城给大伯帮忙乃情理之中。咱们二爷以后是要科考入士大夫的,又不当武将。再说了,就算大爷混出了些眉目,左右也摆脱不了一个庶字。咱们二爷年纪还小呢,前日夫子才对老爷说起,二爷的功课一向是让人省心的,夫人莫不要太过焦虑了。”
徐氏接过参茶,放至嘴边时又拿开了。赵妈妈说的这些她不是不明白,只是她现在实在是静不下心来。儿子是她的命根子,她绝对不允许他出任何意外,绝对!
“你去将以前伺候过大爷的丫鬟小厮都叫来,大爷不在家,怕是他们都要懒出毛来了!”
赵妈妈面露为难:“这……”
徐氏微抬起了眼皮,调子一转:“嗯?”
赵妈妈干笑道:“以前伺候大爷的小厮,有两个随着大爷一道去了边城。如今府里只余了三个丫鬟,有一个去年已经配了府里的下人,还有两个因干活偷懒被罚到了伙房帮厨。”
这么一说,徐氏倒是想起来了。三年前她借着林远辉远赴边城,在府里来了一次大换血。将不安分的,有小动作的都一一处置了,也顺着将年龄大的丫鬟配了婚事。
“今日连着明日,你在府里选出十个丫鬟并五个小厮。明日晚膳后我再亲自挑一遍。”
“是,奴婢这就去办。”赵妈妈领了差事,又与徐氏说了会儿话,便办差去了。
刚出门,便遇着从小厨房出来的张妈妈。张妈妈扭着圆润的腰身,走到她跟前,“赵妈妈,脚步匆忙要去哪呢?”
“这不大爷要回来了吗,刚从夫人那里领了差事替大爷归置一下东西。”
张妈妈笑着点头,解了腰间的小袋递过去,“刚出锅的五香瓜子,你尝尝。”赵妈妈推脱,“我现在手可脏。”
“脏怕什么。”说罢,便将小袋直接套在赵妈妈手上,“现在府里都忙上忙下的,我闲着也是闲着,就每日巴巴站在厨房口,闻着香。”
赵妈妈平日里没少收张妈妈吃食,心底对这个张妈妈也有几分佩服——这老女人小到瓜子糖果大到鹿茸鲍鱼都能弄到。也不知厨房那群抠门成精的怎么就让她给钻了空子呢?!
“你看你领了差事,忙的脚不沾地,我却成了个闲人。”
“闲还不好?”赵妈妈吃人嘴短,“我还巴不得闲下来,咱姐俩嗑点瓜子唠唠。”
张妈妈肉肉的脸上小眼睛一眯,“这感情好啊!可就怕你这个大忙人一忙起来就闲不下来。要不你说说要办什么差,大妹子帮你一起弄了,俗话说的好,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
赵妈妈心道:你丫的终于说到正题了!
不过这差事到也不是什么保密的,如果张妈妈年轻个二十多岁,身段在苗条些,或许她会提防点。但对方显然一幅热心老大姐的模样过来,纵使要耍什么心思,反正都是送到大爷屋里的。
想通此点,赵妈妈当即一脸宽慰地拉着张妈妈的手,感慨万分的道:“还是大妹子想得周到啊。其实这事儿也不难办,关键是夫人卡的时间太紧了。”
“不急,你且说说是啥。”
两个各怀心思的府里人精去了后面的小院。赵妈妈到了茶,坐定了,这才道:“大爷不是要回来了吗,大爷院里的人手差了几个,夫人便让我在今明两日寻出来。你也知道,大爷这几年难得回来一趟,若是弄了几个毛手毛脚的丫鬟过去,夫人那里说不过去,怕是就连老爷也要怪罪!哎,也不知大爷这些年在外面过得怎么样,摸不着他的习惯,下人们伺候也不容易啊。”
张妈妈道:“既然如此,那挑人时可得小心了。”
“可不是。”赵妈妈经刚才那么一说也突然意识到,挑丫鬟小厮的差事或许还真有点难办。
“也许也不难办。”张妈妈微微叩击着木桌,“反正大爷也只回来住几天,我听说大爷这次回来一是与老爷夫人过个团圆年,二是将边城大将军的信儿捎回来,三是看看二姑娘的婚事。约莫就是过了年也就回去了,这个时候训练人手肯定来不及,不如将各房各院能干的大丫鬟挑几个过去,左右也是伺候一月而已。”
“这倒是个办法,但……能行吗?”府里哪个院子里的大丫鬟都是主子们用顺手的,怎么可能这容易就听她的调派。大丫鬟们够激灵也够能干,但下人间也知道,这些个混到大丫鬟位置上的小姑娘可各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