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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这是玉州的难民吧,虽说朝廷颁布法令安置难民,可是那么多的难民哪里是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可以安置好的。”
“虽是如此,可也不能违背良心偷东西吧”“命都没了,你揣着良心来吃吗?”“你怎么说话的…”
洛西舞默默和龙琉扇对视了一眼,无奈,主人公吵,怎么围观的也吵起来了。她们倒是想帮这人,可是怎么说偷东西都是不对的,而且在这大街上,她这身份,也不好胡乱为人出风头。
那妇人哭哭啼啼地就要跟着那老板去见官了,可是就在这个时候一个脸上脏兮兮的同是衣衫褴褛的小男孩跑了过来,猛地抱着那妇人不让她走。
那个小男孩看起来很瘦弱,衣衫也很是单薄,他也不知道是害怕还是因为寒冷,整个人一颤一颤的,说话还带着哭声就跪在了停住脚步的包子铺老板面前,还攥住他的裤脚“老板,求您发发好心,我娘她不是故意拿您的包子的。我们还挨得住,可是我妹妹,妹妹她小,还生病。求求您不要带走我娘,不然我们兄妹会死的,求求您了…”
第五十章
围观的人想不到这妇人偷东西是因为自己的孩子,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这种场景大家看了未免觉得心酸。包子铺老板也不是个铁石心肠的人,加上他损失也不是很大,而且周遭的人议论纷纷的,孤儿寡母的他也不好太狠心拉人去见官。
包子铺老板皱起眉头,扯开那攥住自己裤脚的男孩,有点不自在地说“行了,行了,权当我晦气遇上你们,走吧走吧。我还要做生意呢!哼”
那妇人听到这话马上跪下来千恩万谢的,两母子相携着就要走开,可是那小男孩却是突然晕了下来。本来洛西舞和龙琉扇正准备继续游荡,就站在不远处,看到这情况马上就走过去帮忙。
洛西舞让那妇人把小男孩扶正,就拉起手替他把脉,这是她学医几年来形成的医者仁心吧,看到病人都忍不住帮助他们。
刚刚围观的人再次聚集在了一起,要说人对什么最感兴趣,热闹觉得是当之为愧的东西。可是大家都不约而同地被这医者模样的姑娘的严肃给震住了,都安安静静屏住呼吸静候佳音。
洛西舞对那昏迷的小男孩进行望闻问切之后整个人的眉头就皱了起来,龙琉扇还真是少见她这位朋友那么严肃的样子,不禁担心追问怎么了。
那妇人也是很着急地发问。而洛西舞则是有点乱,这个小男孩身体很虚弱,脸色苍白,按照脉象和那神色,她初步诊断这小孩子应该是因为饥饿而昏迷。
可是洛西舞却探的他的脉络平滑却轻浮,还有一种说不出的摸不到的感觉,奇怪,很奇怪。
她这几年跟着离愈见过的疑难杂症也不少了,为病人把脉还从来没有遇到过那么奇怪的脉象,她有一种很忐忑不安的感觉。而且这个小男孩的舌头竟然隐隐发青,她希望自己是多虑了。
洛西舞深呼吸了一下,扯出一个微笑,“没事,应该是因为长时间未能进食昏倒的,大娘,你住在那里,你把你孩子背上,我再去抓服药。琉扇,你跟着大娘,我去买点东西。”
那妇人千恩万谢谢过这两人,龙琉扇就跟着她走了。洛西舞整理好思绪,走去附近的药店捡了一剂药,还买了一些事物就往妇人说的破庙走去。
这个破庙离百花街的位置不远,只是拐弯地方太多,要不是洛西舞方向感好,保准找不到这个地方。她想不到在那么繁华的百花街附近还有这样一个破烂不堪像是乞丐窝的地方。
她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忘记身在何处了,还是把世界想得太美好了。
洛西舞走进破庙,发现那里聚集了很多的难民模样的人。她一边走一边胡思乱想着,在这古代的社会,贵则贵,贫则潦倒没个温饱生活的她不是一直都知道么,怎么现在又想不通了。
庆幸自己是投身在王府,要是在这些逃难无家可归的人身上,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那些人看到她手上提着的东西,像是财狼看到了猎物一般,可是不知道什么原因没有立马上来哄抢。
她走进门不远就看到了在破庙左边坐着的龙琉扇她们。洛西舞迈步走了过去,发现那个小男孩已经醒了,但是脸色还很苍白,和一个比他小上许多的小女孩靠着休息。
待她走近,那两个小孩子看到洛西舞手上的食物,眼睛都发亮了,洛西舞会意,把食物递给那妇人,两个小孩子就狼吞虎咽吃了起来。
那妇人让他们不要急,还把其中一些包子分给不远处的一些小孩子。洛西舞庆幸她多买了一些,不过这真是连燃眉之急都解不了。
洛西舞和龙琉扇就坐在破庙的一根木头上,听那妇人说她们一路的经历。这破庙中的难民都是这位妇人的同乡,玉州人。
玉州靠近玉江,玉江一直是祁国连接南北的水道交通枢纽,本来玉州算是一个很繁荣的州,不过去年小洪水频发,淹了很多的庄稼。
就在年前,玉州老百姓正在兴高采烈准备迎接新年的到来的时候,玉州竟然无端端下起了大暴雨,这入冬下暴雨很罕见,可是它连下了几天几夜也不见停才令人担忧。
一天夜里,玉江就在这暴雨夜决堤了,发起了大洪水。大半夜的很多人尚在睡梦中,可是就这样永远沉睡下去了。
被惊醒的人们猛地往山上地势高的地方跑,可是有些山地又滑坡的,死伤人数不计其数。人们流离失所,无家可归,加上天气寒冷,雨水冰冷,很多人还是被冻死的。
这样也就算了,洪水退后,那那昏庸的府台救灾不力,中饱私囊,发放到老百姓手中的银两实在是连温饱问题都难以解决,整个玉州一片狼藉,民不聊生。
因而很多人就往玉州临近州县去逃命去了。可是由于饥饿还有寒冷以及生病,很多人还是死在了路上。而这位妇人的相公也是在途中饿死了。
洛西舞和龙琉扇听了这些话,眼中不免热泪,洛西舞把那药递过去还把身上的银子全都给了那妇人让她好好拿着买点东西,安慰她朝廷的安置工作很快就会落在她们身上。
期间,那个头上扎着小辫子的小女孩一直盯着洛西舞看,还时不时发出咳嗽声。洛西舞记得之前那个小男孩说她妹妹生病了,应该就是她,于是也就顺便帮她把脉。
小女孩很听话,也很好奇地看着洛西舞,可是洛西舞这回的眉头皱得更是能夹死苍蝇了。她发现这个小女孩的脉象和他哥哥的十分相似,虚弱,不平,可是她的舌头的颜色却是有点青得发紫而且有溃烂的迹象。
洛西舞看到这情况,突然一阵心惊,她之前在祁国一本古医书有看到这样舌头溃烂以及脉象难以捉摸的情况,而这种病况,竟然是……!
洛西舞想到那个字眼,整个人有点呆了,她只希望自己的猜测是假的,是错误的,是自己的医术不精!
不过这寒冬腊月的,又是发大水又是粮食不足,难民的发病率大大提高了。洛西舞虽然医术还待修炼,不过她这三年也不是玩玩就过的,她很快就不动声色地敛起神色,而且这只是她的猜测。
她让那妇人把她刚才在药店捡的草药拿去煎了给他们兄妹服用,这是治气血虚弱的药,正合适这赶路生病饥饿的人服用,也希望对他们有用。
交待完这些,洛西舞就和龙琉扇往门外走去,在巷子里,冷风一阵吹来,洛西舞猛地打了个颤抖,紧了紧身上的披风。
别人看不出洛西舞的不对劲,可是怀有玲珑心的龙琉扇却发现了,而且自从她出了门,半个字都没说过,皱着眉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等拐过最后一个弯走到百花街附近的时候,龙琉扇就忍不住要发问了。
可是洛西舞却像是有感应那般摇摇头,“龙姐姐,我们回百意斋再说。”龙琉扇难得见她那么严肃,心也不禁紧了紧,点点头,两人就快步往百意斋走去。
回到百意斋,洛西舞直接拉了龙琉扇回到她的房间。洛西舞在百意斋有一间厢房,里面也有一些备用的衣服,她二话不说就让龙琉扇直接去换衣服,自己也没多说什么去换了一身衣服。
接着还让打扫院子的婆子把衣服拿去烧了。她这么一番动作着实让龙琉扇不解,不过龙琉扇倒不会觉得洛西舞是怕脏才换衣服烧衣服的。
在龙琉扇疑惑的眼神下,洛西舞神秘兮兮地关上门就在她耳边说了几个字,把龙琉扇震住了。
龙琉扇猛地瞪大眼神,有点不敢相信。她想起洛西舞的谨慎,还有在耳边回荡的低语:龙姐姐,我很担心也很怀疑,那两个小孩子的病症,是瘟疫。
龙琉扇不懂医术,可是她相信这个知心朋友,也对瘟疫这个字眼很敏感。
洛西舞说完就苦着脸,低声说“其实我也不是很确定,我还真是希望自己是医术不精给误诊看错了。那两个孩子表面上看起来是劳累饥饿过度生病,可是他们的舌头溃烂竟然是青紫青紫的,而且脉搏都给人奇怪的感觉。”
“坏还坏在师傅和几个师兄参加完药疑大会之后就给我飞鸽传书说要在药庄待一段时间,我现在不仅仅是那结业考核没法完成了,有问题也不知道该问谁。恼人的事!”
看见这个小妮子又在发牢骚了,龙琉扇也很担心,毕竟瘟疫这种东西不是开玩笑的,天子脚下,皇城境内,祁国那么多的老百姓,如果是真的,后果是不堪设想的。
虽然她只是一个弱女子,没有太多的忧国忧民情怀,可是人对人的关心不灭。
龙琉扇走到洛西舞身边,做安慰状拍了拍她的肩膀,而洛西舞此时正撑着手肘皱着可以夹死苍蝇的眉头在思索着她要怎么办。
为人医者,她没有多高尚的要悬壶济世的情怀,她学医的最初的目的只是想让关心爱护她的家人好好的,希望自己在这个没有根的古代能更顺风顺水一些。
第五十一章
也没打算伟大得要去匡扶天下,做一个慈悲为怀的医者,就算她想,也是有心无力的。不过这类似瘟疫的大危险突然跑到她的面前,凸显了些许的端倪,她能做的只有尽全力去补救去查证了。
龙琉扇心里担忧着,眼睛不经意一扫,看到洛西舞房间的门墙边的一幅冬梅图,发现那印鉴上是浙字的篆体。
她突然想到了什么,急忙拉拉洛西舞说道 “西子,你可以去找浙王啊,她是你师傅的师弟,也就是你的师叔。想必他的医术必定能帮到你。药庄的弟子遍布擎天大陆,杰出者不可胜数,你还算药庄的后代弟子呢。”
“师叔?浙王?他不在,他府上的人说他去哪里看谁去了。”洛西舞一听,就摇头了。她老早有想到祁玄浙,她的一个小师傅了。在某些方面他的医术比离愈还要好上几分,可惜年前他就离开京城了,她去浙王府还扑了个空。
反应过来竟然对他的“不辞而别”有点不开心,她觉得她肯定是魔怔了。人家可是浙王,去哪里与自己何干,难道还向自己报备吗?虽然自己和他算是朋友,不过她都怀疑自己是不是一厢情愿的了。
洛西舞听到龙琉扇提起祁玄浙,她就一下子把那恼了好久的事情倒了出来,一件件事情堆在一起,让她更烦了。
看到墙上挂着的他送的冬梅图,洛西舞更是心烦意乱了,她怕那是真的瘟疫,怕自己不知道要怎么做。她一下子就从凳子上蹦了起来,直接丢下一句“我该回去了,龙姐姐,最近百意斋都不要开门,让大家休息一段时间吧。有时间我再来看你。”就走没影了。
龙琉扇还想说点什么,可人都没影了。她没好气地笑了笑,心想着洛西舞估计已经把顾颜的风风火火的性子学得炉火纯青了,或者是她本来就带着这雷厉风行的性格,只是平时不见显露而已。
洛西舞上了百意斋的马车后就让车夫把车让浙王府前进,她还是放心不下想去碰碰彩看祁玄浙回来了没有。
来到浙王府门口,洛西舞就急匆匆跳下车要跑进去,竟然看到留风提着剑才从府里出来。
看到洛西舞这个“熟人”,留风难得笑嘻嘻地向她请安。
洛西舞才没空搭理他,抓住他就问“你们王爷回来了?可在府中?”
留风呆呆地点点头,洛西舞立马放开他,风也似的就往府里跑,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在捉什么急。
而留风回过神来就忍不住皱眉了,提着剑走在路上就自言自语“这郡主的性格真是…想不出啥词来形容。不过这还真是比那男子还粗鲁!想不到她力气还挺大的。”
洛西舞来浙王府的次数也不少了,府里的下人看到她都很恭敬给她请安。
此时洛西舞才发现自己过于粗鲁也太没礼数了,浙王府怎么也算是王府,礼数这种东西她虽然不想遵守,可身在外面,总不能给洛王府给她父王丢人啊。所以她马上深呼吸了一口气,安静下来,用她平时忽悠人的温柔的声音开始让王府下人带她去找祁玄浙。
浙王府的下人都认得洛西舞,也知道这是洛王府的郡主,再加上他们王爷之前还特地吩咐过让他们好生招待郡主,有事就直接带她去见他。
当然,这都是他们的留风护卫转达的。洛西舞在下人的引路下,终于在后花园的梅花树下找到了那个许久不见的,龙琉扇口中的师叔。虽然她从来没那么礼貌地使用过这个称谓。
祁玄浙披着一件狐裘披风,正站在梅花树下,身旁站着一个像留风一样的黑衣侍卫。她这回都没闲心欣赏这位王爷是多帅了,远远看见就喊“祁玄浙”,她在那引路人走了之后又忘记收敛性子了。
祁玄浙正想着事情,突然听到有人直呼他的名字,很久没人叫过的名字,转头一看,那声音的主人马上就要扑到他的身旁,可是青风一个动作就差点把她推倒了。
洛西舞火急火燎的跑来这里,形象都不要了,谁知道多了个黑面神还推自己,要不是她定力好身手好,早栽在地上了。祁玄浙走过来,虚扶了她一把,眼神显示出很微弱的关心与担忧。
洛西舞忍不住抱怨,“你这人怎么那么没礼貌,人家留风比你好多了。”黑面神冷酷瞥了她一眼,拉开剑,“对王爷不敬的人,青风自然不会对他客气。你竟敢直呼王爷的名讳实在大胆。”
洛西舞还没被人这样教训,顿时皱眉心下不高兴了起来。“你,本郡主真是懒得理你。取名字不就是让人喊的么,你嚷嚷什么。”
青风还欲说什么,祁玄浙却摆手示意他别说话让他先下去。青风皱眉,但还是转身走了。梅花树下一下子就剩下两个人,洛西舞突然想起以前在以澳山的梅林,虽然这后花园只有那么几株梅树。
祁玄浙离开皇城几个月了,还是第一次看到洛西舞,不过那么野蛮放肆的洛西舞还是第一次见。
两人回到生着火炉的屋子里,祁玄浙给她倒茶,而洛西舞已经忘记正事了,一直在数落青风是一块死人脸,看着很是讨厌。
殊不知她在祁玄浙树立了三年知书达理的形象已经崩塌了,连渣都没得剩。
洛西舞拿着杯子喝茶,发现祁玄浙竟然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她。她摸摸脸,有点怀疑地问“我脸上有东西?”对方摇头。
“那你什么眼神?”对方摇头。
“我说错话了?”对方摇头。
……祁玄浙仿佛回到了他们第一次在湖心亭相见的场面,她也是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话,忍不住笑了笑。
洛西舞看到那笑容,突然想起了什么!她发现她今天不知道是紧张过度还是不正常,不仅直呼祁玄浙的名字,还行为粗鲁没有礼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