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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真是巧啊。”笑了笑；白皓回道。
“白哥怎么会知道我们那里有起重厂的？”喝了一口汤；季涛装作不经意的问道。
“哦；是业务上有些联系。”
业务上有些联系？季涛闻言心里一动；眼前这个人也是厂长；莫非他就是那个厂的厂长不成？
心里这些想着；季却没再继续问；因为看得出来白皓并没有再往下深谈的意思。
不过听他的话音；莫非上辈子的那个业务员也已经开始行动了？
季涛倒不是太担忧，如果是之前他还会担心拿不下来；毕竟他的条件摆在这里，他的年龄还是太小了。
但是现在却不同了，他有一半以上的把握，眼前这个人就是那个起着决定性的厂长，而现在的自己对他来说有着莫大的恩情。
虽然挟恩以报有些不厚道，可是既然条件利于自己，自己为什么不好好把握呢，而且当初自己打电话报警的时候并不是出于任何的功利心。
不过虽然没再提关于起重厂的事情，但是接下来的话题季涛却有意无意的引导着，他的话语里有意无意的透露出一种，他很有社会经验，但是对于学识这块并不太擅长，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大学生。
这一点对于季涛来说并不是很难，一来他上辈子本来就是做业务的，对于语言这一块本来就比较擅长，二来嘛他也本来就是很有社会经验，但是学识不是很好啊，毕竟两辈子加在一起，他上的最高的学府就是初中了，连高中的的门槛都没还碰过呢，再加上白皓这顿饭本来就是因为感谢季涛而请的，所以话里话外都有顺着他的意思，再加上又没有防备心，所以很自然的就被他给带着走了。
之后的话题里，季涛偶尔提到家里的情况，白皓夫妇不由得有些吃惊了。
“你是农村的？”白夫人惊讶的问道。
不怪她这么吃惊，而是季涛不管是言谈还是举止都不像是从乡下出来的。
“嗯。”季涛笑着点了点头。
“那你的普通话怎么说的那么好啊？”白夫人不由得问道，一般情况下，农村人应该很少会讲普通话啊，既使会讲也大都会带着一些土味，可是季涛的普通话却很标准。
季涛闻言笑了笑说道：“练出来的吧，在外面的话，你跟人家说家乡话，人家也听不懂啊。”
“小季不是来这里上学的？”白皓突然问道。
“我初中毕业。”
季涛这么说倒也没错，他的确是初中毕业，只不过如无意外的话，他暑假过后就要读高中而已。
但是他这么说，在白皓夫妇眼里就成了他年纪小小就缀学出来打工挣钱了。
季涛承认他是有那么一点点故意的成份在，因为这样他们会在对自已感激中加入那么一点点怜惜，在自己对他们有恩的情况下，这一点很容易就能做到。
至于白皓如果真的是那个厂的厂长，而他又在知道自己是初中生的情况下，会不会不跟自己做生意这一点，季涛从未担心过，因为跑行车的很少有真正高学历的，甚至连高中毕业的都很少，初中毕业的比比皆是，甚至有些人连小学都没读完。
毕竟跑行车只需要两点，一个是熟悉行车这门业行，再一个就是口才跟运气了，而对于现在的季涛来说，这些里面他一样不缺。
果然，听完他的话，白夫上脸上显而易见的多了些心疼的成份，看着季涛关心的问道：“所以小季来这里是过来打工的？”
“算是吧。”季涛模棱两可的回道。
“那小季现在在哪里工作啊？工作好不好，要不要去你白哥那里上班，这样他还能照顾一下你。”
“对啊。”听到自己老婆的话，白皓也跟着说道，“如果工作不如意的话，可以来我这里，我好歹也是个厂长，还可以适当的照顾一下你。”
“不用了。”季涛摇了摇头拒绝道，“我对现在的工作挺满意的，没想过要换。”
听到季涛这么说，白皓妇夫也就不说什么了。
一顿饭很快就吃完了，季涛也顺势向白皓夫妇提出要离开。
虽然想多留他一会儿，但是季涛要走他们也不好拦着，只是在季涛走的时候，白皓夫妇给他拿了很多吃的，季涛想了想，也就没拒绝，其实这些比直接给他钱已经好多了，因为如果是给他钱的话，那就代表他们之间的恩情也就两清了，这不是他想要的。
事实上他不知道的是，在他来之前，白皓的确是准备拿些钱给他的，他并不是喜欢欠别人人情的人，因为他职业的关系，谁知道别人会不会拿人情要求他做这做那的。
可是在跟季涛见过面，特别是跟他吃了一顿饭之后，他就改变主意了，因为季涛并不是那种物质的人，否则也不会拒绝来自己厂里上班的提议了。
在他的眼里，一个初中毕业生，既使这个人再有能耐，他又能找到什么样的工作？所以说白皓到底还是把季涛看轻了。
不过不管怎么说，他欣赏季涛倒是真的，所以他才没直接拿钱，一来怕伤感情，二来嘛，反正他知道了季涛在这里工作，那么一时半会儿肯定是走不了的，所以恩情可以慢慢还。
从白皓家离开，季涛回了一趟住的地方，把吃的放回去，就又出去了。
他准备再买些衣服，一身实在是太少了，根本就不够换。
又买了两身衣服，外加一双鞋子之后，季涛就开始在街上漫无目的乱逛，不知道不觉得就逛到了上辈子自己门市所在的地方。
只不过现在那里还只是连着的几间平房，上面贴着出租信息，可是几年之后，这里就会被推翻，然后盖成好几层楼的招商用出租屋，下面做生意，上面住人。
叹了一口气，季涛不由得感叹物是人非，谁能想到自己居然会死在一碗汤之下，然后重生回到二十年以前，再回到这里故地重游呢。
想到这里，季涛不由得笑了一声，自己怎么突然多愁善感了起来，明明生意有了希望，自已该开心的。
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季涛才想到原因，因为他身边少了一个人，所以他觉得不习惯了。
重生的这三年里，自己都是跟许明华形影不离的，前两天有事情要忙还不显，现在一闲下来就感觉很不习惯了。
如果有许明华在，他一定会拉着自己去这儿去哪儿的，绝对不会感觉无聊。
季涛突然愣住，自己才出来两三天，居然又一次的想到了许明华，这已经是……第几次了？
这样想着，季涛不由得有些烦燥，然后就没心情狂街了，拿着买的衣服就回住的地方了。
好在住的宾馆里有电视，季涛半躺在床上看着电视，手里拿着手机玩着贪吃蛇，时间倒是很快的就到了晚上。
穿上鞋子，季涛正准备出去吃饭，手机突然响了。
看了一眼电话号码，季涛觉得很熟悉，知道自己电话号码的也就只有两个人，会是谁呢？
接通之后放到耳边，季涛就听到今天早上刚跟自己通过话的那个声音。
“喂。”
“警察叔叔？”
“呵呵。”听到季涛的称呼，唐兵在那边笑道，“叫我唐兵就好，或者是唐大哥也行。”
“……唐兵。”
“诶，好吧，不叫哥叫名字也行。”
听到唐兵可惜的语气，季涛一脸黑线问道：“打电话找我有事？”
“没事，就是想找你说说话。”
季涛：“……”
为什么有一种，被调戏了的感觉呢？
而且这个人也太奇怪了吧，他们只不过是在坐火车的时候买的票凑巧是挨着的而已，可是这个人为什么一再的接近自己？
如果说昨天下午是偶遇的话，那他昨天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记下自己的手机号码，还有现在的这通电话又是什么意？
如果不是他身上的白衣光芒，以及他的职业，自己都要以为他要对自己图谋不轨了。
不过……说到他的职业，再联想到他昨天下午问自己的那些话，莫不是把自己当成坏蛋了吧？
听到季涛在电话那边沉默，唐兵才笑着说道：“不是，我打电话是想和你解释一下今天上午把电话给白皓的原因。”
季涛闻言眯了眯眼：“你认识白皓？”
“嗯，他是兴达厂的厂长，为人好像也不错，而且他今天的态度又很诚肯，再加上我想着你在这里多认识一个人也没坏处，所以就自作主张的把你的电话号码给他了……你不会怪我吧？”
听到唐兵的态度似乎挺小心，好像很在乎自己的反应的样子，季涛皱了皱眉，回道：“不会。”
他虽然有些意外唐兵的故意靠近，但是怪他倒是说不上，因为白皓身上的黄色光芒的缘故，他在心里甚至还是有些感激他的，不过这些就没必要让他知道了。
而且万达厂，就是上辈子那个一次性购买了十几台行车的那个厂。
听到季涛的回答，那头的唐兵笑了一下，然后问道：“吃晚饭了没有，不如一起吃？我请你就当擅自泄露你手机号的赔罪？”
“不用了。”季涛摇了摇头拒绝道，“我随便吃点就行了。”
听到季涛的拒绝，唐兵也没再坚持，跟季涛道了别就挂电话了。
把电话装兜里，季涛就下去吃饭了，不过这次他没再去饭馆吃，而是买了些烧烤和饮料带回宾馆吃的。
他其实挺喜欢吃烧烤的，只不过家里那边现在还没有卖烧烤的，要到好几年以后才会有，而且样式还很单一，就只有烤鱿鱼，羊肉串两种。
吃饱喝足之后，季涛洗了个澡，又看了会儿电视就睡了，第二天早上起来，把自己收拾好之后，就到下面买早餐了。
他准备今天再去兴达厂一次，虽然现在已经知道白皓就是兴达厂的厂长，可是听他话里的意思，八成已经有人去找过他，并且留过资料和名片了，所以他得抓紧。
照样是招了一辆出租车，季涛带齐资料就出发了。
只不过这次，厂门口除了厂卫之外，还多了两名保安，这两名保安就没厂卫好糊弄了，说什么都不让季涛进门。
“我是业务员，昨天已经来过了，而且把名片都留下来了。”
“那昨天你见到厂长了吗？”
“没有啊，所以我今天才来的。”
“哦，那也就是没预约，那抱歉，不能进。”
“……我是业务员，跑业务的。”
“那也不能进。”
“保安大哥，真的不能通融通……”
季涛这边正和保安商量，突然就听到有人喊自己。
“小季？”
季涛扭头一看，乐了，这不就是白皓白厂长吗。
43
跟保安打招呼放季涛进来；白皓才有些意外的问他：“你怎么会来这里啊？”
“我是因为工作。”季涛笑着回道，“白哥也在这里工作吗。”
“嗯。”点了点头，白皓说道，“走；我们去办公室聊。”
到了办公室，白皓吩咐员工给季涛上了茶之后，才笑着问他；“你说你是来这里工作的？”
“算是吧。”季涛喝了一口茶说道；“只是没想到会这里巧；白哥也在这里；昨天听白哥说你是厂长，所以指的就是这里？”
“对；说起来还真是巧；没想到这么快就再见面了，昨天你走了之后，小跃跟小婷那两个孩子还念叨你呢。
季涛闻言不禁有些黑线，他貌似跟那对龙凤胎也就只见过一次吧，什么时候自己这么有小孩儿缘了。
“对了，你刚才说你来这里是工作的，什么工作啊？”
听到白皓的问话，季涛连忙放下茶杯，然后从皮包里面拿出自己的名片递给季涛。
“业务经理？”白皓有些意外的看着季涛，大概是没想他这么年轻就混到经理的置位了吧。
看到白皓的表情，季涛笑着解释：“我们厂是起重厂，经营的都是一些诸如单、双梁行车，龙门吊之类的比较大件的东西，所以经营方面也比较特殊一些，特别是业务员这块儿，和其它公司跟厂子都有很大的区别，基本上只是要出来跑行车的都会有这么一张名片。”
听到季涛的解释，白皓点了点头表示明白，同时也更加欣赏季涛了。
其实业务经理的名头最主要的作用就是谈生意的时候好看一些，所以即使大家基本上都心照不宣但也没有像季涛这样直接说出来的。
“据我了解，你们厂里面近来要扩大生产吧，而且现在用的那些行车吨数也太小了，承重力也跟不上生产所需要，而且年头也有些了吧，行车不比其它，如果时间长了导致松动或者是其它毛病是会发生危险的。”看着白皓，季涛微笑的说道，身份几乎是瞬间就转变了，“所以贵厂有没有打算引进一批行车？”
“没错。”白皓点了点头，给厂里安装几台行车这件事，从过年他就已经开始打算了。
“如果想要安装行车，不防考虑一下我们厂试试。”季涛说从包里拿出一叠资料递给白皓，“我们厂生产的行车质量绝对有保证，质检员的把关也都很严格，所以你们要不要考虑一下？”
接过资料，白皓认真看过之对着季涛说道：“我需要跟厂里的其他人讨论之后再作决定。”
虽然他是厂长，但是安装行车这么大的事情也不是他一个人能做决定的，毕竟耗资太大，而且厂里还有其他的投资人，有时候他们的意见自己也得考虑。
季涛闻言笑着点了点头：“我知道，公归公，私归私，这么大的事情的确得好好考虑一下再下决定。”
本来他就没想着一下子就能谈成，其实在这件事上他已经占了很多便宜了，要知道在起重行业要谈成一笔生意真的很难，而且你很多时候还都见不到人。
就算见到了能当家作主的人，也还有很多其它的潜规则，你还陪吃，陪喝，甚至有时候还得陪嫖，当然，钱得你出。
现在因为认识白皓，并且自己还阴差阳错的救了他的儿女，这已经让他少走很多弯路了。
至少他能肯定，只要白皓打算给厂里安装行车，那么自己一定是首选，而上辈子的经历告诉自己，兴达厂一定会引进行车。
聊完公事，接下来两人不可避免的说到了私事。
“等你什么时候有空，就到家里来玩儿，这次我一定不让你嫂子放辣。”
听到白皓的话，季涛不由的笑道：“其实只要不是太辣，我还是能接受的。”
白皓闻言拍了拍季涛的肩膀：“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还以为你是学生呢，结果你已经开始上班了，以为你只是打工的，结果你已经出来闯了，说实话像你这么有胆识的人不多，继续努力。”
因为准备给厂里引进行车，所以对这些东西他多少也查了一些，自然知道这行的利润空间大的很，但是跑好几年一事无成的也不少，所以出来跑的大多都是一些自认为口才好，又相当有胆量、不会畏首畏尾的人。
这一点，白皓对季涛很是欣赏，年轻人嘛，趁着有资本就得出来闯闯，像自己，当时如果没有下定决心自己单干，最多也就只是个给公司打工的。
关于季涛为什么初中毕业没再继续上学，白皓也没多问，莫过于家里条件不好之类的吧，毕竟他家里是农村的。
出于对季涛的欣赏，以及他救了自己孩子的这份恩情，白皓是想着能拉一把是一把的，反正厂里要引起行车这件事基本上已经差不多确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