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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女人。”柳凌寒极为平静地说。
“女人！哈，柳凌寒你终于对女人上心了，你知道吗？我真的很担心你喜欢男人，幸好苍天有眼啊，我妹妹喜欢的不是断袖。”陈子昂激动地大叫，双手合十止不住的拜空气。
柳凌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掌劈过去，这个吵闹的家伙，丢死人了！为什么他的性格就不能像他的长相那样呢？
陈子昂险险地闪过，“你干嘛？”
“吵死了，你要是再说话，我就一掌劈死你！”柳凌寒的声音毫无温度。
陈子昂识趣的闭嘴，这家伙发起火来可不是闹着玩的。不过，妹妹啊，老哥终于完成任务了！
柳凌寒平复了一下呼吸，敲门。
门开了，却不见人。低头一看，连奴那小家伙站在门旁，做出请的手势，有模有样的。柳凌寒微微笑笑，这小家伙真是太有灵性了！艾薇丝正双手撑在桌子上，很苦恼的样子。
“你干什么去了，还以为你不来呢！”艾薇丝侧目看着柳凌寒嗔怪着。
“没什么，说吧，什么事？”柳凌寒走过去。
陈子昂跟着柳凌寒走过去，好奇的看着那张好看的侧脸。
“你在干什么？”柳凌寒看着铺在桌子上金币，奇怪的问。
“我在认你们国家的金币，真是的，一个国家为什么发行这么多币种，我记了一下午，可脑子还是一片浆糊。20种金币，10种银币，你们家皇帝没疯吗？”艾薇丝苦恼的趴在桌子上。想她一直都是过目不忘的，可不知道为什么就记不住这些币种，这个异世真是什么都与她相克。
“喂，你说话小心点，什么叫‘你们家皇帝’，你可是在他的领土上，小心你的小命！”柳凌寒无奈的轻笑。
“我才不怕呢，能取我小命的人还没出生呢？再说，除了你听见了又没别人。”艾薇丝不耐烦的挥挥手。
陈子昂听到这，不禁轻咳，他被无视了啊。
艾薇丝疑惑的看向发声的物体，都是柳凌寒，房间里都是他的香味，他根本没闻到其他人的气味。
陈子昂看着抬起的脸，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哇，这也太美了吧，还是异族的女人！那个女人一下冲到他面前，眼神复杂地看着他，“你的名字。”
陈子昂看着近在咫尺的白皙皮肤、迷人的蓝色眼睛，吞吞口水，这女人也太直接了吧。“我，我是陈子昂。”
“陈子昂？你是这里人？”艾薇丝死死的看着他，眼色深了深。
“是。”这女人不会对我有意思吧。
“你们出去吧，有事明天再说。”艾薇丝转过身，单手抚住脸，痛苦的闭上眼。好像，这个男人和他好像。
“你怎么了？”柳凌寒有些担心的看着整个人都灰暗下来的艾薇丝。
“没事，出去。”艾薇丝声音有些颤抖，踉跄的坐下。他，他啊，安斯艾尔。
柳凌寒虽然奇怪，但也没多问，便拉着发愣的陈子昂走出艾薇丝的房间。
艾薇丝！连奴轻轻拨开艾薇丝手，惊叫道。
艾薇丝的眼里蓄满了红色的泪水，淹没了那干净的蓝色，诡异的好似鬼魅。“连奴啊……”艾薇丝哽咽，“好像，真的好像，我以为我永远都见不到那张脸了。”说着双手痛苦地捂住嘴巴，痛哭起来，发出类似困兽般的呜咽。鲜红的泪随着白皙的脸颊，滴到手上，衣服上，开出一朵朵绯红的花朵。
连奴看着痛苦的艾薇丝，不知道该做些什么，那不断滴下来的泪水，不断颤抖的身躯，让它不敢碰，也不敢出声。究竟是谁，让你这么痛苦，艾薇丝你究竟经历过什么，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
回到房间的柳凌寒脑子里还是艾薇丝那张痛苦的脸，那颤抖的单薄的身躯。到底是什么，这么骄傲的女人，会在陌生人面前这么失态。他转身一把揪住身后的陈子昂，“这女人不会又是你欠的风流债吧。”
陈子昂推开柳凌寒，坐到桌子旁，“应该不是我，是和我像的人吧。那女人看着我却像看着另一个人。”他也有些震撼，那女人在转过身的那一瞬，仿佛一下失去了活力，整个人都暗下来，真的暗下来。
“另一个人？”她的爱人吗？她有爱人啊。柳凌寒有些阴郁。
“我说，你不会真对她动心了吧？虽然那样的女人很难让人抗拒，你也只能玩玩！别忘了，你和我妹可是有婚约的，她又那么喜欢你，你敢负她，我要你好看！”陈子昂认真的看着柳凌寒，虽然知道他对水儿只是兄妹之情，但他也要让他永远陪在水儿身边，不管他爱谁！
柳凌寒静静的看着陈子昂的眼睛，没有言语。
第二天一早，柳凌寒站在后院里看着朝阳发呆。突然看到艾薇丝从后门进来。赶紧迎上去。“这么早啊，干什么去了？”
艾薇丝看了他一眼，“吃饭。”昨天哭了那么一场，身体真有些吃不消，便趁着夜色，捕杀猎物了。怪久没喝血了，这一顿让她很不舒服。为了找回来的路，她也烦透了！
柳凌寒看着脸色有些惨白的艾薇丝，“你还好吧？”
“我很好啊，一会来我房间吧，昨晚的事还没解决。”艾薇丝扯出一丝笑容。
“真巧啊，艾薇丝小姐。”陈子昂远远的走过来，热情的打招呼。
艾薇丝看着晨光中那张熟悉的脸，根本不跳动的心脏在隐隐作痛，好不容易止住的泪，又差点夺眶而出。艾薇丝调整情绪，看着走近的陈子昂，想一巴掌扇过去，可那张脸就是让他下不去手。她紧紧的把伸出去的手攥成拳头，朝一脸迷茫的陈子昂的腹部打去，陈子昂毫无招架之力的应声倒地，想起来却怎么也爬不起来。
柳凌寒赶紧跑过来，扶起陈子昂。陈子昂脸色惨白的看着艾薇丝，只是一拳，一拳就让他在无还手之力了吗？是他太弱，还是她太强？柳凌寒也吃惊的看着艾薇丝，他还不知道艾薇丝会武功。
艾薇丝无视那看怪物的眼神，揪住陈子昂的领子，眼神平静，“别出现在我面前，别再让我看到这张脸，否则你会死。”没有威胁，没有杀意，只是一个平淡的肯定句，却让陈子昂浑身像浸在冰里。
这女人不是人！这是陈子昂昏过去之前，唯一想到的。
艾薇丝冷哼一声，甩袖离开。只是转身的瞬间，那鲜红的泪，滑落。
这一切都被站在窗前等艾薇丝回来的连奴尽收眼底。安斯艾尔，你真卑鄙。
13。收购（三）
“什么？你怎么知道的？”柳凌寒不可思议的看着平静的艾薇丝。她察觉到了，真是个聪明的让人震撼的女人。
“你管我怎么知道的，反正我就是知道了。我需要你解释一下，这究竟是因为战争还是个人？”艾薇丝眼神深邃的看着柳凌寒。
“说！你是怎么知道的？”柳凌寒低吼，这种事情可是关系到他国家的命运，他不能有丝毫马虎。
艾薇丝厌烦的说：“你放一百八十个心好了，我对你的国家不感兴趣。对你这种态度我真是厌烦了。你说不说啊，不说是吧，那我自己去查。”
柳凌寒只是严肃的看着艾薇丝，眼里氤氲这杀意。
“真是败给你了。我说，我说还不行吗！昨天在张老板那里不是说断货了吗，有一些也是缺货的。这样的话，肯定一些商户会把那些缺少的货物的价格调高，一旦一家这么做很快就会蔓延开来。物价窜升，货币的价值就会降低。”艾薇丝停下来看看柳凌寒继续说，“一旦这样，金币的价值就会变得和银币一样，人们会对市场丧失信心，急速的通货膨胀会导致市场崩溃。你们是以商业为主吧，这可是灭国之灾。”
“那你对于原因的分析呢？”虽然艾薇丝的话他有些听不懂，但她说的是事实。
“我觉得，是战争的可能性不大，如果是粮食蔬菜缺货断货这倒还能理解，但是因为战争让铁制品断货这是在说不通。政府每年铸造的兵器应该最够使用，战场上废弃兵器这么多，根本不用继续用大量的铁、铜打造。所以很可能是个人的垄断，如果是你们国内的矿场主或铁制品的生产者为了一己之私，囤积大量原料、货物这还好说，但如果是你们敌国的垄断者控制了生产，那……”艾薇丝欲言又止。
柳凌寒眼里刷的一亮，真是让他捡到宝了。“是第三种。”柳凌寒沉默了一下，缓缓地吐出这几个字。
“果然啊。”艾薇丝看向窗外。商战，这才是决定国家命运的战争。
柳凌寒深深的看着艾薇丝的侧脸，这究竟是怎样一个女人啊。“你不是对这个国家不感兴趣吗？怎么这么关心这个国家的命运。”
“切，谁关心了，我只是不想让我手里的钱掉价罢了。”艾薇丝无所谓的笑。
“你有对策？”柳凌寒上前一步，有些激动。
“你还没告诉我，你所掌握的情报呢！”艾薇丝斜眼看他。
“我所知道的，和你差不多，只是我的眼线查到，最近以产铁制品为主的一些地区的金币开始贬值。”柳凌寒也转过身面向窗外。
“其实，你们都该庆幸了，他们幸好只掌握了铁和铜。万一是金和银，估计……”艾薇丝冲柳凌寒嫣然一笑。“办法，我倒是有，说出来有些太草率了，明天我把我的计划都写给你，比较妥当。”
“嗯。”柳凌寒愣愣的看着艾薇丝的侧脸，那个笑容，那个绽放在阳光下的笑容，给了他一个理由。
柳凌寒站在艾薇丝门外很是无奈。为什么我这么听她的话，她让我来我就一刻也不耽误。虽然这么想，还是敲开了她的房门。
“来了啊。在桌子上呢，自己看吧。”艾薇丝靠在窗户旁，还好对毛笔字她还有些印象。
柳凌寒拿起来桌子上的纸，仔细的看起来。
连奴看着艾薇丝，奇怪的问：你为什么会写这种字啊，还有我发现你汉语说的真好啊。
我以前是中国古代的人，虽然重生之后，以前的记忆都没了，但一些基本的语言文字还记得。你这才发现，我一直在说汉语吗？艾薇丝看着连奴，进行心灵交流。
无所谓啊，反正无论你们说什么，我都听的懂。连奴打了个哈欠，伸伸懒腰。我睡会。
喂，你才刚醒没两个小时。艾薇丝揪住它的耳朵。
放手！我又没事做，为什么不能睡觉！连奴抱住耳朵，趴在艾薇丝怀里死死地闭上眼睛。
喂！艾薇丝刚想扔他出去，柳凌寒就在叫她。
“怎么了，不行吗？”艾薇丝走过去。
“行倒是行，可这是个大工程啊！”柳凌寒皱皱眉。
“什么大工程！你们这里对铁和铜的使用又不是很多，只要稍稍的找些代替品代替一下不就好了。”艾薇丝不耐烦的摆摆手。
“你呀，把什么事都想的太简单了。你知不知道，我们国家的陶器都是官办的，只有有地位的人才能用这种东西，普通百姓是不能用的。”柳凌寒细声慢语地说。
连奴听到这，抬头看了一眼柳凌寒，眼里泛起寒光。
“国家有规定说普通人不能用陶器吗？”艾薇丝抬头看他。
“那倒没有，但是烧瓷的方法是官方掌握的秘方。”
“那就行了，只要有钱建窑厂就行，至于秘方，我有。”艾薇丝得意地说。
“你有？你怎么会有？”柳凌寒不可思议的问。
“我们那里是用陶器的呀，可不跟你们一样是官方垄断的，只要稍微有兴趣的人都会知道。”艾薇丝眯起眼睛。当年她特别迷恋瓷器，专门去了中国学了近一年的瓷器的制作和烧制工序。安斯艾尔特别喜欢她烧制的瓷器。想到这里，艾薇丝的眼睛又暗下来。
柳凌寒兴奋的没注意到艾薇丝的变化，“你真是太让我惊喜了！这钱我出，我代我们凌国所有百姓谢过小姐了。”
艾薇丝收回情绪，“我也是为了我自己，我手上也还有一点钱，虽然不多但也能帮上一点，就算我入股了。”
“入股？什么意思？还有你那个通货膨胀又是什么意思？”柳凌寒微笑着看着她。
“入股就是我把我的钱投入到你的产业里，赚了钱以后，你就按照我的钱占总产值的比例给我分红。至于通货膨胀就是物价上涨，造成货币贬值。懂吗？”
“嗯，大致明白。”柳凌寒勉强的点点头。
“对了，还有你得去收购几家商铺。”
“为什么？”
“瓷器生产出来还得销售啊，我估计让一些商户一下子接受很难。所以我们要弄成前店后厂的的形式，生产销售一条龙。等到物价稳定了，我们就多推出一些产品，这瓷器也是一种艺术品。还有，我得提醒你，这次我们的计划也算是一个机密，不能随便向外人说起。我们的厂的选址最好在深山老林里，找一些当地村落里的农民做厂工。工资适当的高一点，让他们能衷心的为我们劳动，并且能自觉的保守秘密。懂了吗？”艾薇丝一边思考一边缓缓的说出自己的想法。
“嗯。”
“懂了就赶紧去准备啊！还在这愣着干嘛？”艾薇丝看着愣愣地看着自己的柳凌寒，嗔怪道。
“好，我去了。”柳凌寒隐藏起自己的震惊，这个女人的心思缜密，有她这个年纪不该有的老道，她，究竟是什么人？
连奴又一次抬起头，看着柳凌寒有些恍惚离去的背影，眼里有难以掩藏的杀意。它一跃而起跳到艾薇丝的肩上，亲昵的蹭蹭她的脸庞，让她不至于觉察它的心思。
14。收购（四）
艾薇丝坐在桌子旁，看着手中的铁制杯子，好笑的想。这凌国人端的可真是铁饭碗。看看天色，这柳凌寒差不多该来给自己说说情况了。这半个多月以来事情的进展似乎不是很乐观。
厂址虽然已经找好了，她也去看过，是一个很清幽的地方，当地百姓也很欢迎他们在那建厂，希望他们能让他们过好日子。可商铺的收购很不顺利，那些商户虽然一直都希望有人能高价收购他们的商铺。可真有人这么做了，他们反倒觉得可能有利可图，大多数都持观望态度，希望发现转机。愚蠢的人类啊！心眼儿真是太多了！
柳凌寒走进来。“为什么不关门？”
“估计你一会就来了，关上门还得开门，太麻烦。事情进行的怎么样了？”艾薇丝直截了当的问。
“还是老样子。这群老狐狸！任我说破嘴皮也没用。”柳凌寒关好门坐在艾薇丝的身边无奈的说。
“看来，我得去会会这群老狐狸了。”艾薇丝攥攥拳头，“实在不行，我们就强收。”
“怎么强收啊，好歹他们也都是这镇上有头有脸的人物。我看，我们还是谨慎一点好，弄得动静太大只会打草惊蛇。”柳凌寒按下艾薇丝的拳头。
艾薇丝耸耸肩，“说的也是。”她猛的回头，冲门外叫道：“滚出来，这么鬼鬼祟祟的干什么？”
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