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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作娘子-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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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令月第一次为折腾自己而后悔了。
  她无力的躺在那里,仿佛血液都被抽干了,五脏六腑全是虚空的,这肉身觉得就是一个空壳,声音、气味、气流都能轻松的穿透了她……
  一夜痛楚之后,她倒是睡正了昼夜。
  第二日的阳光明媚而馥郁,令月缓缓的睁开了眼。
  她顶着额头满满的虚汗,看到了透过绿窗的那一丝金光灿烂。
  璨然万乘,仿佛新生。
  在天贶节的前一日,她这身练武的底子,快速的复元了。
  六月初六,是乾教最盛大的节日:“天贶节”。贶为赐赠之意,相传神女会在此日赐天书于人间。民间又有传说,当日是龙晒鳞的日子,如果当天日朗天晴,就会将家中的书籍、器具、衣物摆出去曝晒。女人,在这一日则一定要洗头,富裕人家的娘子,还会用荷花的花汁美染指甲。
  神女殿上下诸人,自然是从一早开始,就忙碌个不停。
  令月没什么精神,连累着元神还是有些发虚。她吩咐宫娥将自己推了出去,也去晒晒太阳。
  神女殿的九十九级玉石阶梯下,全都晒满了经书、衣物、法器……令月沉默的瞧着,心内不由怅然。经书可以晾晒,心情也能晾晒吗?她晒了这一日阳光,满心的郁闷之气,能消除的掉吗?
  日后近了正午,宫娥按规矩先伺候令月洗了头发。一个时辰后,满堂娇娥皆是湿法披肩,水润玲珑的很。令月默默望去,只见一殿的温婉娇嫩,心情不由也熨帖舒适了开来。
  午后的熏香小憩中,小多子用刚刚挤出的荷花汁给她染了指甲,还不停的在耳边嘀咕着神女殿晚上会有盛大的宴会,连皇上都要御驾亲临,神女娘娘可一定要好好准备下。
  皇上?李俊彦要来?令月突然回过了神。
  她还未来得及开口询问,就听得梁管家轻声打起了帘,“神女娘娘,摄政王府来送供奉来了。”
  李成器没亲自来,倒是件稀罕事。
  据说大明府、珲春府出了蝗灾,高丽属国又起了兵乱。李成器那是真的忙。送礼之事第一次委托他人。令月心里却很是欣慰。
  甚好甚好,这厮终于没时间来找事试探她了……
  这一个下午,令月疲于应付各处送来的供奉之物。虽然神女殿答谢的赐赠之物管家早就准备好了,但她至少还得出面去迎来送往。笑了半日,着实把她累的不轻。其实,算来她赚大发了,入账的是成套的金器玉器,出账却只是些普通的玉牌子,应付那些普通的人家,甚至就是一页黄纸……
  祭天成功又有玉蝉傍身,她现在的神女地位是毋庸置疑的。她一并念过经了,就是庄严的开光之物。旁人想不信服她,也很难找到理由了。
  只是,觐见快结束的时候,右军大都督袁螭竟罕见的亲自出现了。
  令月没想到他能来,一时间有些发怔。今日这是怎么了……该来的不来,不该来的上门了!
  “您的脸色不是很好,怎么,病了?”袁螭竟主动开口关心起她来!
  “谢谢……袁都督惦记了。”令月不知说什么,总觉得这场面诡异,“我好了。”她干干的答复的,一双眸子探究的直盯着他下一步举动。
  怎么?他要弥补?不会吧……他不会这么幼稚的想劝她回心转意吧!她心意已决!不会答应的!
  “身子不好,就别硬挺,该吃药的时候,要吃——药。”袁螭眼风一转,着力加重了最后一句的腔调。
  在令月丈二摸不着头脑的愕然中,这位怪异的右军大都督风度翩翩的告辞离去了。
  ********
  敢在最后的觐见时辰出现之人,自然是气定神闲的后军大都督方耀祖。
  他见到她那萎靡虚脱的神情,零丁吓了一跳。“你怎么了?”
  令月见了方耀祖,心底才微微荡漾起一丝暖意,“连着几日喝醉,喝伤了……”她退了旁人,干涩的咧嘴笑开了。
  “你怎么能这样,以后不许喝酒了!”方耀祖拧眉的模样倒真有些强硬的气质。
  “打死我也不喝了,”令月虚弱的摆着手,“放心吧,我现在闻到酒的味道就恶心……呵呵,就是可惜了,以后没法和你对酌了。”
  “胡闹!”方耀祖恼怒之极,一把将她揽入了怀中。
  令月倒在这个男人的怀里,有些贪婪的享受着这一刻温馨的宁谧。不知怎么了,她却愈加觉得心下空虚……
  “小月……”方耀祖在她耳边温润的埋怨着,“你怎么能这么不小心呢?”
  ——“你喜欢我吗?”她却听到了自己突兀钻出的声音。
  方耀祖一愣,郑重的将她扶开。“喜欢,我从在建阳第一眼遇见你,就喜欢。”他信誓旦旦。
  “无论我是什么人,你都会喜欢吗?”令月缓缓对上了他的目光。
  “会的。”方耀祖淡淡的笑了,他将她的手拖至自家心口,“我说过,我不会再错过你。不管你是不是神女,你一定是我的人……”
  ——“我答应你。”令月又听到了自己突兀的声音,“我愿意帮你。”
  方耀祖一怔之后,攥紧了她的柔荑,笑的更加欣慰了。
  “告诉我,我到底有什么用处?”令月柔和的望了过去,“可以吗?”
  方耀祖没有令她失望。
  “……大齐的国库,实际是空的。根本就应付不了大的变故。”他痛快的开了口,没有丝毫的迟虑,“十年前破宫之时,前梁的国库黄金就全部消失不见了。为了稳定军心,先帝编造了事后追回的谎言。如今所有迹象表明,前任神女留下的北斗七星阵,正是指引向了这个宝藏。魁死杓生,宝藏既出。”他的嘴角一开一合着,“神女就是其中的关键。”
  “魁死杓生?”令月喃喃,“北斗七星就差摇光了。如何能找到他呢?”
  “这个我就不知了。”方耀祖无奈的摇起了头,“不过说来奇怪,我一直有种感觉……”他有些欲言又止,“可能是我多心了……”
  “怎么了?”令月紧张的追问起来。
  “我总觉得,我们像是掉进了一个圈套之中。”方耀祖的声音很缓慢,“预谋已久,毫无破绽。”
  “……你,真的是神女吗?”他突然问了这句话!
  令月心头猛然一颤。
  “你知道的,我没有幼时的记忆,我什么都记不得……”她实话实说。这方耀祖可是只小狐狸,她可拿不准,他是否是来试探口风的。
  “唉……”方耀祖不由叹息,“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吧。”他抚摸着令月的柔荑,“相信我。”他平静的看了过来,那眼眸里蕴含的沉色,让令月不由有些心虚。
  “我一直在查这个幕后人。他定是通晓一切、谋划一切的。这事情太诡异了。你若是知道什么,一定告诉我。”
  通晓一切……令月心头震撼!她突然想到了一个名字——可是!她不能说!
  “赵真?太后?”她决定出卖一些旁的秘密来做个探步。这方耀祖是个聪明人,如果他能帮助她搜索线索,总好过她一个人单打独斗。“我碰巧听到过他们的秘谈。他们好像,想利用我这个神女身份……对付先皇和摄政王。”
  “谢谢你。”方耀祖笑了。他的神情很淡然,分明就是这一切已然了解,或是太后和赵真的那个计划根本不足为惧。
  “怎么,你知道?一点都不惊奇?”令月惊异了。
  “太后的命门在哪里?皇上。”方耀祖自言自语开来,“所以说,只要皇上一日在位,太后也就只可能去害害先皇,去害害李成器。”
  这语言简意赅,却是再真理不过。令月细细一琢磨,突然明白了过来!对啊,青鸾不会玩的这么大……
  “而且,我觉得太后的性子,也不是个能谋划出大阴谋的人。”方耀祖言语间,颇多不屑。
  “还有赵主呢!”令月正色补充了一句。
  “赵真是个好的暗人,但他不是个好的阴谋家。”方耀祖摇头,“他就是个剑器的命,他还没这个能力去谋划如此大局面……你看这北斗七星阵:环环相扣,导向诡异。这可不是一般人能想出来的。而且……我总觉得这阵势中,好像被人巧妙的篡改了走向……”
  “你到底怀疑谁?”令月心里很是忐忑。那个人名已经呼之欲出了……可她不敢说!
  ——“袁螭。”方耀祖利落的开了口。
  八宝联春 
  袁螭!
  令月顿时石化。
  “为……什么?”她觉得心脏都要跳出来了!方耀祖居然说的这么干脆!竟一点遮掩都没有,他知道什么了?
  “别这么激动,我说了,这只是我的猜测而已。”方耀祖淡笑着揽过了她的腰肢,“我怀疑袁螭知道什么内情。虽然我猜不出他的意图,但我可以捣乱……所以,这次我才非要和他去抢陇西——我就是想要看看,袁螭对那穷乡僻壤的执着,能到什么份上?”
  “那我……”令月心下一惊,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傻乎乎的贸然介入,也许是个错误……
  “别多想,你做的没错。”方耀祖赶紧用宠溺的眼神安抚了她,“陇西那个破地方,我才不打算真去呢。此番与袁螭的争夺就是个佯局而已,到了最后,我迟早会放手的。你啊,是顺便给了我一个台阶下。呵呵,我正求之不得呢。”
  令月心如明镜,知道他是说好话来安抚与她,当下只能干干的讪笑。
  是啊,她早该觉得奇怪了。袁螭为什么知道的那么多?还每次都在关键时刻插手……可方耀祖发现了什么?袁螭和她之间的秘密没有外人知道啊……方耀祖竟也对袁螭产生了怀疑?难不成有的事出了什么纰漏不成?
  “你说,袁螭会是那幕后之人吗?”她着实担忧自己,索性直白的问了出来。
  “不会吧……”方耀祖慢慢摇头,“他没有那样的能力。不太可能是他……”
  “那……是袁大都督?”令月好像找到了答案。和袁螭有关,又不是袁螭,那只能是袁螭他爹,左军大都督了。
  “不会。”方耀祖轻声叹笑,“袁大都督是个文人气很重的人,他没有这么多弯弯曲曲的心思。且我现在只是怀疑袁螭,还找不到任何有力的证据。再说,那袁螭的行为一向古怪另类,或许,我感觉的那些也不算什么……”
  证据?令月心下如翻江倒海般,其实她就是个最大的证据……她若是将所知道的事情都说了出来,那袁螭的嫌疑罪名是别想逃脱的了了!
  再细细想来,所有诡异的事情:元蝉、祭天、行刺、百雀临天,竟都有袁螭多少在侧!
  她只想到了他对她有情,怕她出事,就将心内仅有的一点疑虑都抛到了脑后。闭目塞听,将这一切都归结于了巧合,难道,她犯了大错误?!
  “你想到什么了?”方耀祖的洞察力比猎鹰还敏锐。
  令月一抖,回过了神来。
  她不能说。
  对,不能说……袁螭和方耀祖这两个男人,她暂时还分不清楚,究竟谁才是真正的对她好!
  逢人且说三分话,未可全抛一片心。
  令月慢慢咧开了嘴,还是选择了守口如瓶。就当道义的替袁螭保守秘密吧,毕竟他救过她数回,她虽然恨他,日后不理他就是了,也不至于害他。
  “我在想……这幕后人,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她惆怅的笑了。
  “哎,我说这些让你忧心的事做什么……”方耀祖自责的将手臂围拢,把佳人纳入怀中,“月儿,万事有我,你就别乱寻思了。”
  令月在这宽厚的怀抱中舒适的闭上了眼睛。男人温热的胸膛,如同倦鸟避风的港湾。
  可是,她刚刚归于平静,脑海中就浮现出了柳蓉和婴儿的脸庞!
  顷刻,这满心的恬淡安逸被一扫而光!她蓦然变的浮躁,烦闷,抑郁!
  “耀祖……”她憋出的声音很虚空。
  “在这儿。”方耀祖温柔的抚摸着她的秀发。
  “你不会骗我吧……”她问的很正经,却很没有底气。
  方耀祖身形一僵,慢慢将她扶正了起来。
  “你在怕什么?”他的面容渐渐恢复了严肃,“我可以等你到二十四岁的,需要我发誓吗?”
  令月的心一哆嗦!猛然间添了局促,直想挣脱。
  二十四岁,她现在非常敏感这四个字!
  “还早呢,你还是赶紧找个正常点的女人,开枝散叶了吧。”她飞速的扭头。
  “月儿!”方耀祖在她逃离之前果断的制服住了她,“你胡说些什么!你就是个再正常不过的女人!我若是开枝散叶,那也只有你来做!”他霸道而强硬的扳过了她的脸,几乎是低吼着训斥开来!
  令月的心没命的一抽,这话语虽然不动心,却很温暖,管他是真情还是假意,她只觉得身体如春日的雪水,滑溜溜的软了下来。
  方耀祖望着她,渐渐的,瞳神间蜜意闪烁……
  “月儿……”他哑着声音,轻轻靠了近来,“你是我的。”他柔柔的覆上了她的樱唇。
  吻,温柔而流连。她只是虚意一挡,便没再拒绝。他无度的劫吮着她唇齿的芬芳,她的身体很兴奋,可她的头脑却一直是煞风景的僵直木然。她无法开心,无法。
  她看着这个男人将她抱上了床,再深情的凝视着她的双眸。
  她这才明白,逃避的沉默已用到了尽头。
  他望着她,她也望着他。
  他在等着她开口,可她却无法开这个口……
  柳蓉和孩子的相貌就在她眼前晃着,她已经放下了从前的那个男人;可她就是说不出那句来吧!她的脑海里空寂麻木,根本不想去接受与另一个男人的欢爱……
  “耀祖,常来看看我……”停滞了许久,她终于还是换成了这句话。“晚上就是祈福大典了……我怕……”
  “好。”方耀祖大度的笑了,“月儿,我们来日方长。”他在她额头轻轻的留下了一个吻,轻柔告退离去了。********
  天贶节,是大齐国不亚于祭天盛典的大节。相传在天贶节夜里,神女会闭关为教众子民祈福。届时,朝廷及乾教的头面人物皆会在外守夜,场面庄严隆重,如同年节一般。
  盛大的晚宴过后,祈福仪式开始了。一切中规中矩,却不想到了神女入关的最后一刻,小皇帝李俊彦竟然突然宣布要留下观礼了!
  令月惊愕之极,李成器也是始料未及,摄政王及众位臣僚苦口婆心的劝阻了半天,皇帝还是坚持己见。
  李俊彦的理由很充分。他临行前已请示过太后,得到了太后的支持。此次守夜他带来了相当数量的御林军护卫,神女殿还有吴丽人这样的亲信高手近身护驾。安全问题就毋庸多言了。
  主要是,这位小皇帝非要想看看——“朕和神女会不会是心有灵犀。”李俊彦很认真,很执着。他就是要看看自己是不是与神女最有缘的那个人。
  ——就是神女在出关的一瞬,被托了神兆第一个去启动机关的人。
  李成器没想到皇帝能叫板如此,只能恻恻听命。
  而令月从这一番君臣对话中不难听出青鸾诡异的影子来。
  这位太后可是知道小皇帝的封妃觊觎之心的,此番一定是巧妙鼓动利用之了。
  唉……令月不由叹息,自己真是前门赶虎,后门招狼。这李成器好容易忙的没心思出损招试探她了,谁知青鸾又开始发力了!这一次,不知这太后娘娘能动什么脑筋?反正倒霉,不管如何,接招的人都是她傅令月。
  有了皇帝御驾亲临,观礼的规格马上就提高了很多。
  李成器原来跟令月说的那套走走样式就成的流程,这下作废了。
  连皇帝都不例外,与摄政王一起盘坐在关外,那诸位大臣就更不必说了,当晚全部守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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