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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的酒,是一定要大敬的。
“吴班主不必那么见外,抿一口,表达一下意思就是了。”左都御史蔚程衢很是怜惜他,自己拿起酒杯,先是抿了一口。
“丽人谢蔚大人体恤,但丽人一定要敬大人一杯……”吴丽人半眯着笑眼要来了酒,“丽人哪能做不懂事的人啊……”
他仰头,敬一杯,干一杯。
到了最后一杯谢赏,“换大碗!”吴丽人来了豪气,因其身着女装,也只能盈盈下拜了……
——“哎呦!”全场都叫了起来!
这吴丽人推开了小童下拜,竟一个不稳,一头栽到地上去了!
他碗中的酒泼了一地,正好泼向了蔚大人的脚上……
这下,蔚程衢的朝靴袍角都湿了……
令月紧张的注视着场面上的变化——只见被佳人唐突,那蔚程衢也不恼怒,反下意识的伸手去扶 吴丽人……
“吴班主,小心。”一旁的阎竟新却突然插了手。
这位锦衣卫都指挥使略一用力,就将浑身酥软的吴丽人给搀扶了起来。
“谢……”那吴丽人扶着这有力的手掌立了起来。“呦,好俊的儿郎……”他抬眼一见阎竟新,竟就势痴痴的笑软在人家怀里,还说起了醉酒胡话!
令月心下一黯,估计是事情没得手,这吴丽人开始装疯卖傻了……
满堂瞧着这一对衣着华丽的才子佳人都闷笑了。
可是,笑声未落,就听得左席有人怪叫!
——“哎呀妈呀!哪儿来的蜂子!”谢平安在连蹦带跳的挥舞着衣袖!
众人定睛一看,才发现靠近那边的灯火下,竟飞舞着一大群体态巨大的马蜂!
“不要慌!不要乱动!”那阎竟新不亏是锦衣卫的总头目,他将吴丽人推给了随从小童,将身一退,挡在了蔚程衢身前,“你们几个,用狗将蜂群引开。”
一对锦衣卫迅速将猎犬牵上,将一个个吸引马蜂用的涂蜜木棍分由狗咬住——如此,狗前去现场为诱,再奔至人迹荒凉之处……
众人还很是畏惧这位锦衣卫大头目的话的,当下,连马蜂缠身的谢平安都不敢乱动了。乖乖的闭上了眼,等着猎犬来救。
可是,在锦衣卫依次松开缰绳,放跑猎犬之时,突然!
几只狗如同魔神附体,突然疯了般的变了方向!
那阎竟新饶是脑后有眼,双耳生风也来不及了……
只见他手如闪电,连劈了两只,但最先跑来的那只狗——死命的冲了上去!一口咬住了蔚程衢的脚踝!
令月终于明白如何杀人了!
用疯狗!
这吴丽人太天才了!
竟在锦衣卫自己养的狗身上做文章!
他和谢平安眉来眼去的那一段,很可能就在谢平安身上下了什么吸引马蜂的引子!
令月突然由衷的崇拜起吴丽人来了!这样的头脑才是一个顶级的暗人!才是一个顶级的杀手!
——“疯狗!”场上顿时惊呼一片!
饶你是华拓在世,被疯狗咬了,也是无力回天的!
众人当下也不管不顾了!
醉酒的也不醉的,端庄的也不端了!
场上一众人如无头苍蝇,皆不顾形象,用尽生平最快的速度四散狂奔着……
“不要乱!封场!千万别放走那只狗!”阎竟新大声呵斥着属下!
众锦衣卫均绣春刀出鞘,将现场四散逃离之人全部堵截住。
内场之锦衣卫灵巧避闪,斩诸疯狗于刀下。
场面,这才慢慢的平复了……
“蔚大人,没事的!”阎竟新控制了全场,折回了面如死灰的蔚程衢身旁,“我这里有秘传的解药, 您放心。”
令月惊异的看着阎竟新走到了那咬人的疯狗尸身面前,手起刀落,将狗脑劈开!
他取出了疯狗的脑髓,在地上抓了一把带血的泥土,就在手上糅合了起来。
不会吧……他还真用这样邪门的解药?还胸有成竹的样子!
若这次死不了……那下一次,想杀这天权星,就更难了!
令月惶恐的望向了一旁醉的“不省人事”的吴丽人。
那盛装斜倚的吴丽人正在朝这边看着,不过他的表情,还是痴痴的,笑……
这份自得不惊、正中下怀般的奸笑让令月心里犯了疑。怎么?吴丽人这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阎竟新不假他人之手,亲自将揉好的泥膏敷贴在蔚程衢被疯狗咬伤的伤口上。
“没事了。”他微笑着安慰众人。
蔚程衢的脸色,渐渐的放松下来了。
“请蔚大人放心,这是道家的秘制解药,已有数百年的……”阎竟新说着说着,竟突然变了脸色!
令月赶紧伸头望去——只见那蔚程衢突然闷叫一声,口吐白沫,倒了下去!
毒发!但不是疯狗之症!
********
所有人都被扣下了。
连蓁王李成器也不例外。
当然,他是自觉带头留下的。且下了死命令,此案必破!
不破,这些人就永远别想走出郁金别院!
——这个凶杀案的性质太可恶了。
在朝廷的眼皮子地下悄无痕迹的就完成了。
简直是视朝廷的权威如草芥,将朝廷的脸面掷到地上狠踩!
在场的,一个都不能放。
先前离场的那些,也都有嫌疑!
谁靠近过狗,全部抓去严刑拷打!
在场的所有人,均被分散的单独关押了起来。
锦衣卫奉了五军大都督、蓁王李成器之命,对待什么驸马世子,也硬气了许多。
令月被单独关在一个小屋里。
她的心里其实是无比雀跃的,这种隔岸观火的感觉太爽了。看着别人被当做傻瓜般戏弄,真是太过瘾了。
她想想曾经的苘广建投毒案,自己当年不就是阎竟新此时的心态吗!
被人当猴子耍了!心气大的,都能气晕过去吧!
现在时过境迁,轮到她看别人吃瘪了。还是鼎鼎大名的锦衣卫都指挥使,大齐国的头号高手……
太过瘾了,太过瘾了……
欣赏了一场高手的对决,她浑身的血液仿佛也被挑逗起来了,吴丽人真是神人也,他居然将毒下在那个地方……让阎竟新自己把自己的保护对象杀死!
狗本不是疯狗,但那糅合了解药的手掌带毒……
无伤则罢,一见伤口,便见血封喉……
阎竟新一定是发现了! 其实他自己才是杀害蔚程衢的真正凶手!
不过,他是一定不会这样承认的。
这个哑巴亏,他吃定了!
从李成器的命令就能看出:
——寻接近狗的人。
阎竟新最终还是,把罪名推到了狗的身上……
——蔚大人被突然诡异疯了的狗咬了,致死。
这计划太完美了。
吴丽人……他究竟是什么人?无头案,投毒案,棍刑案,疯犬案……他怎么能想出一个个如此完美的杀人计划来……
“吱呀……”
门突然的开了。
令月一个哆嗦,赶紧收了嘴角的奸笑,惊恐的回头望去。
——李成器。
一身金黄色皇子服,面色冷峻的站到了她的面前。身后的侍从,伶俐的出门将门带死。
“属下给蓁王爷请安……”令月赶紧抖擞精神,大礼拜接。
“傅姑娘,起吧。”李成器伸手虚扶了一下,也不用她指引,自己找了个圆凳坐下。
令月忐忑不安的起了身,瞥了这小王爷一眼,心想还是静听他开口吩咐吧。
“形势突然,要委屈你几日。”李成器开口,却是感慨万分。
令月不知该接什么,只得赔笑点头……
“你……真是前梁的公主?”李成器突然抬起了头,淡淡的望向了她。
“王爷!”令月有些哭笑不得,“属下少时失了记忆,现在只能记得八九年前的事。”
李成器颔首,又沉思不语了。
“有时人没了记忆,也是件幸事……”他敲着桌子,喃喃的笑了。
令月心底一惊,脑海中突然冒出李成器身世之传言来……难道传言不是捕风捉影,而是……
“来。”他突然微笑的冲她招了招手。
令月不明就里,慢慢的向前挪了步,弓身聆听。
“从前本王没有亲眼见过,所以心底里,也不是很确信,你就是神女,”他目光柔和的注视着她,“现在……让本王见识一下如何?”
令月的心咯噔一下提起来了。
“王爷……”她说话都快没声了,他怎么突然想试了?怎么试?这里又没有水塘……
“相传神女于水,与占卜,都有通灵之处。”李成器的手,慢慢的抚上了她耳边的发鬓,“你说,本王最后,能不能得偿所愿?”
他的声音很轻,很轻,口里温热的气息还混合着衣襟里散发的都梁香气,令月心底乱撞,还不敢抬头望他……“属下……真的还没有未卜先知的感觉,”她被他抚摸的头皮耳根是一阵阵的发热,“只是觉得王爷圣明神武,天纵英才,一定会心想事成的。”她赶紧干干的奉承了上去。
“那好,”李成器的嘴角微微的翘着好看的弧度,“就陪着本王,好好看看他们如何演这场戏。天权星死了,看谁会对他藏在别院里的东西感兴趣呢……”
令月马上来了兴致,“王爷既然有蔚大人的遗物,为何不派人去寻玉衡星的下落呢?”看能从李成器口里套出点什么东西来……
“整个碑林别院都是前梁的皇帝赐于蔚程衢的,”李成器有些苦笑,“你说,让本王从何入手呢?”
“谐音字?别院里最昂贵的珍宝?”令月斗胆提示着。
“谐音字是不可能的了,魁杓有别。”李成器若有所思的斟酌着,“珍宝?这个别院最值钱的,就是前梁皇帝堆放的篆刻石材……”
篆刻?令月的头脑里,竟突然想到了袁螭卧房中那个凌乱的小间……
“怎么,神女有指示?”李成器的眼光敏锐的很,令月表情的一闪念,都尽被他捕捉眼中。
“属下一直认为,自己不是什么神女……”令月干干的讪笑着。
“是吗?”李成器的笑意更浓了。他出手揽过了她的腰,很轻易的将她拖坐到了自己的腿上,“那我们可以试一下,”他在她耳边轻轻的吹着气,“是不是神女,一试便知……”
令月似被针刺了一般差点没跳起来。“王爷……”她的头脑嗡嗡做响,他要怎么试!不会是……想那个吧!
“你无须做什么,本王亲自来便是……”李成器含笑抬手正过了她的脸庞,细细的端详着。“如描似削身材,怯雨羞云情意。”他竟挑逗起了她……
令月的脸蓦然窘红了!
她想挣扎出去,可是那手臂仿佛早已熟知了她的去向,一锢一收之间,李成器的另一只手已如灵蛇般探入了她的衣襟……
令月全身都僵硬了。
那李成器已撑开了她向下的衣带,手掌轻轻抚上了她的胸口柔软!
她突然感觉——自腹腔猛的冲上一股奇怪的热流来,这热流陌生而霸道,似黑铁藤蔓,瞬间便锁住了她整个身躯……
她几乎无法动弹,她的肉体一瞬间诡异的好似脱离了头脑的控制!
她呻吟了一声,整个倒向了他的怀中!
可不……她明明是想挣脱的!
李成器见她欣然承欢,乖的可爱,面色更为满意了,“软温新剥鸡头肉……”他环握的手指柔柔的加了力道,“正盈盈可握矣……”
贴近……更可闻到他衣襟内随体温散发出的,那撩拨人心的都梁香气息,令月忍不住微微娇喘起来……
她的身子怎么了?!她怎么控制不住了!她咬牙使劲一用力,才微微向后,弯屈了一下……
她的回避,他只当是羞怯。
他贴向了她的脸颊,将她向后弯曲的腰身,在自己的手臂上压成了一个漂亮的弧线。
“果然体有异香……”他浅尝即止的品尝着她的细白肌肤,一路游滑于锁骨之下……
令月仰着身躯,只觉得头颅控血,大脑一片空白。
这具身躯仿佛不是自己的,如此渴望冲动,如此等待欢爱……
她怎么了?为何突然控制不住自己了!
她心里,其实根本就不想和这个男人交欢的!
她的乖巧和服从令李成器甚为满意,他笑着,将她稳稳抱向了床帏。
“好姑娘。正好过几日,本王就将你要过来呢……”
她躺在了简陋的床帏之中,凉凉的寝被让她后背蓦然恢复了知觉!
什么,李成器要调她走?
“王爷……”她的双手,终于可以交叉挡在胸前了!她拉扯着自己春光乍泄的衣襟,一边向内蹭着,一边为难的冲着李成器干笑,“这……怕是……不……不……”
“不什么?”李成器只当她面子推诿,他的手在她腰身轻轻一撩,就熟练的解开了她外衣的束缚……
这下,令月的两只手,都被散落的衣襟死死占上了……
她挡了上边,顾不得下边,最终,移来动去,却哪里都失守了……
她的全身,都在这英俊男子的抚弄之下了,她身下的寝被早已失了凉意,且这致命的爱抚下,她腹内的诡异力量又重新占了上风!
她的身子不能动了,她只能哀怨的抽打着自己的头脑。
她那诡异的使命,这就要开始了吗?
赵真让她去接近方耀祖,这李成器又开口要她?
不,她的头脑中,想的最多的,竟是那个袁螭!
这个可怜的家伙,还一门心思的算计着哄着她给他治病呢,为此不惜将贴身丫鬟都送出去……她这要一走 了之,他该怎么办呢……
李成器扶正了她的脸,慢慢的凑向了她的樱唇……
——“咣咣!!”
门突然响了!
有人敲门!
床榻上的两人均是一愣!很有些难以置信!
——“咣咣咣!!!”
果真是有人在敲门!
“王爷!”有人小声在外喊着。“王爷!有急事!”这时候侍卫敢不知死活的敲门,事儿一定很急,十万火急的急……
房间内的温度迅速降了下来。
“知道了!”李成器赶紧离了佳人玉体,“快穿好……”这一句是悄声对令月说的。
被这突发事件一吓,令月的清明又重回了身躯。她飞快的自床帏中跳下,麻利的将自己的衣裳穿好。
“进来。”李成器端正的立在了房间中央。
“王爷不好了!太子殿下来了!”那侍卫一推门,就是石破天惊的一句。
“什么?”李成器以为自己耳鸣了,“谁?”
“太子殿下闯进来了!现在就在地牢呢!”侍卫急的都语无伦次了,“不让通传!一来就直奔后院去了,拦不住啊!千真万确,正是太子殿下啊!”
“什么时辰了?”李成器看了看黝黑的外面。
“都过了亥正了!”侍卫的脸苦瓜的很,“谁想到太子殿下能来!都都……”
“东宫都宫门下钥了,那太子爷来这儿干什么?”李成器疑惑的皱起了眉头。“走,看看去。”
令月心下也很是诧异,李成器最后这句话也够模棱两可的,是叫她同去还是不叫她?
说来,她还没见过当朝太子什么模样呢!那个小太子夤夜造访,一定是有大事!
这个院子发现了什么吗?太子在东宫都待不住了……
她好奇啊,兴奋啊!唯恐天下不乱啊……
就当是李成器最后那句叫她了!令月赶紧整了整发鬓,悄声跟了出去。
李成器走的很急。
转过了令月住的这排厢房,又在火把照耀下穿过了漆黑的别院后园,待过了巨大的假石叠山阵,令月一眼就看到了前方那灯火通明之处。
是一排刺眼的明黄色!
灯火如昼之下,有成群噤声的内侍,和无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