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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作娘子-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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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现昨夜那些军士都平安无恙的回来了。
  “公子!您可回来了!昨天我们好一个……”海青海龙不知从哪里冲了过来,急的嘴角都冒了火泡。
  “见你们睡大发了,我们俩就先走了。”袁螭面无表情的截住了话,“各就各位去,慌里慌张的,成什么体统。”
  “公子,”海青赶紧正了颜色,从怀里掏出一鎏金书折,“这是今早,蓁王爷差人送来的均令,我们不敢说您……”
  “嗯。”袁螭抽来一瞧,神色却蓦然有些发紧。
  “快,清点人马,”他径直转弯出门,连别院内室都不回了,“海青、海龙,分头拿着我的军符,去占集、留河、古角、北口四处调集营帐,今日戌正之前,务必全员赶到余罘!”
  令月神色一变,怎么了,要正经开战了吗?
  余罘,乃是建阳藩司辖下的沿海小县,隔海遥望着夷钺。驻守此地的将领,乃是右军都督府贾大都督的侄子,贾春华。
  贾春华,这可是贾贺隆五服之内的亲侄子,叔叔谋反,是定会被一并株连的。与其被朝廷抓到后一块斩首示众,还不如鱼死网破的拼个痛快。
  朝廷从未遇到抵抗的平叛大军遭到了第一次成规模的反击,死伤无数。先锋将领只得休战求援,上达天听。
  战事受阻,蓁王李成器很为不悦。所以,今日一早便给左军府下了命令。
  ——“限十日之内攻克。”
  对这负隅顽抗的小股逆党,必须要狠狠的镇压,以达杀一儆百的效果。
  十日之内……这着实成了左军都督府世子袁螭一个心头大患。
  那叛军边打边撤,已慢慢龟缩退入海岛。
  海战本就难打,乃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苦差事。两方且若再拼夺下去,惹的夷钺那边误会插了手……袁螭很是头疼。
  但无论如何,蓁王爷那边的死命令已经下了。
  先大兵团调动,造一下声势吧。
  这不光给对岸的贾春华看,也给建阳城内的李成器瞧。他左军世子袁螭,还是很听朝廷话的。
  ******
  袁螭一行到达余罘之时,天色尚未黯淡。
  在袁螭向先锋将领了解战况,观摩战场之后,又过了几个时辰,左军都督府的大队人马才陆续集结了。
  不眠不休,直接召开战前会议。
  袁螭的布置很简单。艇队分为三股,没白没黑的分批次去骚扰贾春华。
  不打,不逼,只是骚扰。余下的兵力重点布防,待先锋探明岛内虚实后,再做打算。
  会议结束后,已近亥正。
  袁螭给李成器写完了呈报条陈,封印派亲信送出,才疲惫的伸了伸腰。
  “公子,您领过兵吗?”令月见四下无人,偷偷的问了一句。
  “没有。”袁螭笑了,“凡事总有第一……回。咳咳……”他突然连续的咳了起来。
  令月心下一紧,见他一时脸色发白,喉头发颤,像是引发了旧疾,“公子您怎么了?不是入秋才会犯疾的吗……”她很是忧虑,眉头都紧紧的拧到了一起。
  “可能是被刺了一剑,咳……这一路上马背颠簸,就提前犯了吧。”袁螭不以为然,扶案而起,批衣向屋外走去,“没什么,别弄的那副神色。”
  “还是……让二公子来吧。”令月在身后低声呢喃着,“您这么拼命,是为了什么啊……”
  袁螭突然转身,平静的逼视着她的眼睛。
  “对不起……”令月不敢与他对视,恻恻的垂下了头。
  “随我去海边走走。”他面无表情的吩咐下来。
  ******
  深夜的大海,与白日迥然不同。
  月隐星稀,水面黯如泼墨。
  四下空旷,绝对无人可藏,袁螭在前,慢慢放缓了脚步。
  “我知道错了。”令月抢在他开口前先开了口,“我日后再也不乱说话了。隔墙有耳,言多必失。”
  “……知道就好。”袁螭无奈的叹了口气,“亡羊补牢,那也得看老天爷给不给你时间去补……”
  “这里……总没事了吧……”令月顾左右而言。
  “想说什么,说吧。”袁螭瞥了她一眼,“但像刚才那样的废话除外。咳咳……”他转身背向了海风。
  令月心下发涩,但一时也不敢刻意去出言顶撞他,“李成器下那么苛刻的命令……他也不怕逼反了你……”她胡乱的先找了话头。
  “反什么?”袁螭不屑的苦笑着,“他的大军就在我身后,我的父亲和弟弟们都留在京城……”
  “小月,你见过深夜的大海吗?”他却蓦然间转了话题,“我很喜欢……”
  令月缓缓的望向了海平面。
  她没见过海,更别说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来看海。
  漫无边际的黑,只有潮涨空荡的声音……
  月亮,渐渐出了云层。那一点点冷清的光亮,更增加了这无尽幽深的晦涩阴郁,只有风声和潮声,漫眼极目之处,仿佛是一个能吞焚着一切的巨大黑洞,令月甚至有了个奇怪的想法,这黑暗,仿佛就是那地狱忘川的人世入口……
  冷,她只有这一个感觉。身体冷,心更冷。
  “我喜欢这种失去了明媚的沉默与包容。”袁螭淡淡的笑了,“它能抚慰你的疼痛,安静你的心灵,赐予你无穷的力量……”
  “我也喜欢,”令月突然想到了可以劝阻他的话引子,“这感觉,让人沉静……似抛去浮华,忘掉纷争。有一禅师说过吧,‘求人不如求己,求己不如求心’。把俗世的一切都看淡了吧,功名利禄,本就是过眼烟花,却是红尘孽障之源……佛曰,姑舍是。那就学会放下吧……犯不着,拼命去得……”
  袁螭剧烈的咳嗽起来。
  “你自己的身体,你是知道的。”令月见他没翻脸,又加了把力,“你这样拼命,到底是为了什么……”
  “那你来做暗卫,又是为了什么?”袁螭打断了她的话,突然反问开来。
  “我那是……”
  “你说实话。”袁螭笑了。
  “……我想找到我自己。”令月苦笑一声,索性真说了实话。
  “然后呢?”袁螭继续微笑。
  令月滞住了。
  “还没想过……”她有些发怔,是啊,她还从没想过找到之后的事……
  “若你找到了自己,却发现有人害的你家破人亡,且你的仇人就在你身边逍遥呢?”袁螭挑衅的翘着嘴角。
  “报仇。”令月下意识的脱口而出。
  “呵呵……”袁螭得意的大笑起来,“刚才还说什么佛家看开冤孽,你看,到你自己身上,你不也一样不能免俗的吗?”
  “那血海深仇之事另说!”令月争辩了起来,这个袁螭太可恶了,拐弯抹角的,竟就是为了让她自己推翻自己的言语!
  “其实,你至少能记住你的身世爹娘,我却什么都不记得。我甚至在想,若你也同我一般失去了记忆,说不定会活的更开心些。”
  “没有用。失去不了记忆的。”他不屑的笑了,“不可能发生的事情,想那么多如果做什么。”
  “我是在规劝你,功名利禄,镜花水月。何苦劳心劳碌,单纯是为了虚名,那就没那份拼命的必要了。其实,做不做世子又如何?你一样是大齐了的贵公子……”她急急的解释着。
  “男人和女人不同。”袁螭却缓缓转过了身。
  面朝大海,再无他话。
  柳姑娘
  海,温柔而寂寞的展现在二人面前。
  空灵、黝黯。
  只有一浪接一浪,潮涨拍上沙滩的天籁声响。
  令月望着袁螭那沉静无语的背影,那被海风掠过的发丝……不知怎的,混沌的头脑竟突然开合恍惚了开来……
  ——这里?
  她似被靡靡之声唤醒了记忆,又像是被诡异的魅语带入了魔咒……
  她迈开了步,一点一点,懵懂的向前走着……
  “你做什么?”袁螭惊异的发现了她的异样。
  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慢慢的,向前找寻着。
  这里,怎么有种奇怪的熟悉感觉……
  一脚深,一脚浅,她在茫茫海沙中前行着。
  前方,矗立着一块大石。
  大石……
  令月将手,缓缓伸上了它——她的记忆中,似乎有这块石头……
  它应该是另类的、值得她记忆的……
  她触摸到了。
  ——这是一个带有温度的触觉。
  石头在静夜的寒风中孤独的散发着温暖的体感。
  令月恍惚的笑了。
  “就是它。”虽然,她至今都没有什么多余记忆,但她欣喜的找到了一种可贵的熟悉感觉!
  “对……就是它,就是它!”她嘀咕着闭上了眼,触摸起这块有温度的石头来。
  “怎么了?”袁螭的声音轻轻在身边响起。
  “你摸摸它。”她微笑着冲着他招呼着。
  “它是温的。”袁螭一出手,却没什么惊异,“在外面被大太阳晒了一天,一个夏天的夜里是凉不透的。”
  “冬天也是如此。”令月下意识的接话了。
  言毕,她自己都惊愕了。
  她何时有这样的感觉?她从未见过大海……可她潜意识就是知道,这石头一年四季都是温暖的……
  “哈哈……”袁螭当下却差点笑岔气了,“你当这是女娲补天的宝石啊?大冬天的夜里,在海边不凉的透骨才怪呢。”
  “那你,就冬天来看看嘛……”令月竟从来没这样坚信过自己的判断,“人生,或许不只是约定俗成的呢……”她低低的轻诉着。
  袁螭闻言有些发怔。
  “人生,或许不只是约定俗成的……”他竟在慢慢回味她的话。
  “呵呵……”下一瞬,他却已展开怀抱,将她揽的紧紧。
  “我知道你是对我好。”他与她,同时靠在了这巨石身上。“放心吧。该看开的时候,我自然会看开的……”袁螭感慨的叹息着,下巴磨的令月额头都有些发痒。
  他的身形很宽厚,正好替她挡住了海风。
  她在“避风塘”内倚靠着那奇妙的巨石,只觉得那大自然积蓄凝集的淡淡温暖,透过夏日的薄衣,源源不断的传送她单薄的躯体内……
  她的身、和她的心,一点一点,温暖了起来……
  “等这一仗打完,我回京给你个名分……”袁螭的呢喃声随着潮汐涨落拍入了她的耳中。
  令月一个激灵,零丁站直了身子。
  “我……我可是朝廷的细作。”她直视着他那波澜不惊的瞳神,突然间有种手足无措的慌张。
  “那就是细作娘子了……”他不以为然的取笑着,“正和朝廷之意嘛。”
  “我们……这转的也太快了……朝廷会奇怪的!”令月不知怎么了,心内就是恐慌的在找寻着理由!她说不明白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她喜欢这种被爱的感觉,却又不想现在就接受……
  为什么呢?她还不算是“爱”他吧……
  “你居然也会脸红……”袁螭这厢却坏笑着俯下了头,“呦,本公子得好好端详下……”
  嬉笑间,她被他揽的紧紧,他那温润的嘴唇,一点一点撩上了她的面颊……
  她能感受到他胸脯的起伏,她能听的到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
  “要干什么啊……”令月的心里慌乱个不停。
  “看星星……”袁螭不怀好意的回答着,双手伸入了她的衣襟……
  “你的伤还没好呢!”她仗着最后一丝冷静吼了出来。
  “唉……你能不能不提醒我这个……”
  ********
  平叛的战事很紧,战斗却很拖沓。
  海两岸的左军府和贾春华二部,双方都像是隔山唱戏的草台班子。每日里只是卖力的吆喝比划,却从来不真刀真枪的出主力相拼。攻的没章法,守的也没头绪。尴尬的相持阶段,一拖就是数日。
  袁螭没有闲着,他给蓁王李成器的战况汇报,写的却是有声有色,精彩激烈。但私下他也忧心忡忡,海平面上总是干打雷不下雨,怕其中的猫腻,也隐藏不了许久了。
  可令月很喜欢这样的生活。不用操心,没有压力。这可比她在赵家大院里的日子舒服多了。
  眼见着袁螭的身体一日一日的见好,她有时候就在邪恶的盘算着——该是可以舒筋动骨的时候了吧……
  只是,日子久了,她发现自己竟越来越读不懂眼前这位袁大公子了。
  这袁螭一会儿亲热友爱的与她亲密无间,再一会儿,看着却又是严峻隔阂冷漠之极……总之,这个男人给她的感觉是始终隔着一层肚皮——像是从山上抓回来驯养的狼崽,被它用舌头添的舒服,可就是不踏实心……
  狼毕竟不是狗——这从赵真那里学来的比喻实在是有些糟蹋人了,但令月觉得很恰切。
  尤其是这几日,袁螭面上待她一如既往的好,两人的关系更胜于以往,越来越演变成为胶着状态。但令月总有种强烈的感觉,她能敏锐的观察出,袁螭总是挑着她正好不在的时候布置一些事务。
  刻意的?无意的?她预感这其中刻意的嫌疑很大。
  连着数日,海青、海龙都不见了踪迹。袁螭也似有了大的心事,经常望着海那边的岛屿,一边咳嗽,一边一阵阵的神游。
  暑气渐消之后,袁螭的病加重了。
  冷不丁的一个晌午,海龙兴高采烈的回来了。
  令月能清晰的分辨出他的头发是入盐水泡湿后生生熬干的——这和出湖水的感觉完全不同,这袁海龙八成应该是去海对岸了。
  “令月,去将黄忠找来。”床榻上的袁螭又吩咐她去喊人来了。
  令月应了一声,不动声色的走了。既然那袁螭想避讳她,她也懒的理会了。
  他毕竟没将她当做心腹。她的心思也冷清了许多。
  ——赵真说的真对,狼对你再好,也不要忘记它是一条狼。
  所以,不要全心的对人;也不要奢求别人全心对你。
  她突然看开了。
  八月初一,岛内传来捷报。
  名为在朝廷威风所向、左军府几日的攻势之下,终于破岛成功。
  实为贾春华部将反水将其杀死,隔海派来使者,降了。
  蓁王李成器甚为欣喜,上奏天听的同时,命袁螭直接写奏报上京。
  这是一个大大的奖赏。
  这是无官无职的左军世子袁螭第一次在朝政中正式露脸。
  于是,是日一早令月还在前厅厢房休息,就听到七福传来的公子指令:让她去城里寻些临摹的字帖回来。
  想想也是。
  ——袁螭那敝帚自珍的大字,若要出阁面圣的话,着实该好好练习一下了。
  令月整理了下仪容,到院子里用冷水洗了把脸。
  她好像有些明白海龙的去意了,她说不准自己是否猜中了袁螭的计划,但她总觉得这胜利来的过于诡异,应该是袁螭和那边私下达成了什么……
  令月迈步出了门,又想了想,还是先去道贺一声的好。顺便,也瞧瞧那袁螭病中得喜的表情举动,看她能否再套出一两句有用的话来……
  令月堆上了满脸的笑容,步履轻快的进入了公子住的后衙。
  她还未走到甬道的转角,就听得袁螭的屋内笑语嫣然。
  胜利的喜悦?也不是……那笑声虽都是些大老爷们所出,但却奇怪的低柔、温馨的很。
  大家都在开心、开怀的笑,但那笑声却很是端庄、矫情,丝毫没有放肆、发泄之意……
  ——这里面一定有女人。
  这是令月在学堂里养成的第一直觉。
  她的心下当即咯噔一声,收住了脚步。
  那门是开着的。
  隐隐飘来的声音,有失踪许久的海青、大嗓门的海龙,还有,话语间带着咳嗽声的袁螭……
  令月快速的扫视着四围,见庭院内并无人注意到她,赶紧低头闪身,绕弯蹿进了主屋边的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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