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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后,那袁螭的头发不仅没变白,整个人一直到现在也没看到骨肉萎缩,皮裂衰老的症状啊!合欢之后,他又打单裟丁,又杀蒙面人,身板硬朗的很啊!
“有你说的那么邪乎吗?”她不得不开口质疑了,“我记得我这堂兄……明明是睡过女人的啊……”
“不可能吧。”华拓自己都笑场了,“你绝对看错了,不可能!”
“真的。”令月很认真的肃了颜色,“他睡过女人的。”
“除非那女人不是人。”华拓也蓦然板起了脸,“你这堂兄若是没那股纯阳之气护体,他早死了几百个死了!睡女人的话,他绝活不到现在!”
令月□干的噎在那里。她实在是无法再言语相驳了。赵华拓不知她是女人,她也不能告诉华拓这云雨巫山之事……
“那他这日后……只能找男人……那个了?”她难为的嘀咕着。
“男人也不行!”华拓气愤的瞪大了眼,“他想活的久,就少寻思那方面的事!污了纯阳之气,就是自绝生路!”
令月讪讪的闭上了嘴。她算什么人?这下连男人也算不上了……
“若是后半夜发热,给他敷凉毛巾降温。”
“到时候别慌,没什么大碍了,熬到天亮就好了。”
“等你这堂兄醒了后,一定告诉他:别心思那么多了。今后想吃什么吃什么,想玩什么玩什么。当然,除了房事。”华拓啰嗦了一顿,摇头告辞了,“不用送了,好好看着你这苦命的堂兄吧。我自己回去了。”
******
华拓走后,令月在床前呆坐了许久。
借着月光,她细细的端详着袁螭沉睡的侧脸。
——这孩子生的真俊,可惜是个短命鬼……
还不知他爹娘知道不知道这一遭,也不知当年是谁这么狠心下了死手……
令月的心,当下又是可怜又是酸涩,寻思的是纠结无比。
真难受……令月捂住了胸口,自己都暗暗称奇。她竟是一个感情如此细腻丰富,同情心十足的人了?
她何时变的如此多愁善感了?
难道,是因为和这个男人有了肌肤之亲?就慈悲伤怀了?
噗嗤,她不屑的笑了。
坐了许久。
前思后量,令月也醒悟了许多。
是啊,这家伙虽然在外装的风流不羁,但随行没有女人……端茶倒水全是军士,连丫鬟都没个近身的……
如此诡异,怎么自己从前就没好好琢磨下呢……
一个闪念,她竟又突然想到云梦公主来……
对啊,这袁螭被她出手搅黄了驸马之位,没看出有多咬牙切齿、痛不欲生啊?自她来了左军府,也没见得他对她如何报复泄恨。这丢了驸马爷名号一事,就权当没发生过了……
想袁螭当时在积云别院与她初次交手的种种举动——他只是逼问她从何处来,从哪里得到的冰鲸牙……
他一门心思,全在冰鲸牙上!
难道,他当时本就是想顺水推舟……
天。她被自己这个念想给着实惊呆了。
外界传闻袁螭自幼长自番邦,行事颇为放荡。恐怕是,为了掩饰他房事无能,才多有花哨的吧……
还有,他不让她碰他脉象,不让左军府知道此事,宁抱恙上阵也不让袁虤来接左军的兵权……
这个人处心积虑掩盖了这么多年,怕就是不想放弃这左军世子之位吧……
唉……令月哀叹着闭上了双眼。
想到一个襁褓中的无辜婴儿被人狠心刺穿了经脉……她的心内一阵阵恶寒。
原来,自己不是最可怜的那一个。
她的童年,虽然失去了记忆,但她在赵真的羽翼下,没心没肺的生活的很好。
她没遭受过非人的待遇,也没带着一身的伤痛怨恨游走世间。甚至,连这俗世的人心险恶,她都没接触过多少……
也许,她也有什么深仇大恨在身;也许,她也是什么冤魂野鬼的独女遗孤……
——这些可能的身世,她都曾猜想过。
但是,她没有记忆。
没有记忆就没有仇恨。没有来处就没有负担。
她可以一直过的很轻松,很轻松……
袁螭……
左军都督府世子袁螭。
这个人的童年……都经历了什么啊?大宅门妻妾斗的凶险?还是家族间利益的倾轧?
他从小就背负了一身的孽债。怕终其一生,都无法翻身。
她不是最可怜的那一个。
她有些知足了。
她的目光静静的掠过这男人的面容,竟有些依依不舍……
华拓说他天不假年,她竟有些难过。
——她,不会也喜欢上了他吧?
令月郑重的审视起自己的内心了。
是啊。她现在不那么惦记那个方耀祖了。
虽然还是会想起这个人,记起那夏夜温酒,记起那红楼春上春……她的心还是会别扭,会难受。
但是,她现在的心不空了。
她无聊空虚的间隙,都被这床上的男人给填充了。她没有时间去想往昔的不快和郁闷了——她像是一个贪吃的小孩,有了新鲜的糕点,就可以不去想原来被人抢走的那一块……
看来,她这几年男人做的太成功了,成功到连喜欢人的心思,都可以分成了数份。
她喜欢方耀祖,现在也喜欢袁螭。她可以同时喜欢很多人,且互不排斥。
可惜,方耀祖归云梦公主私有了,就剩下这个袁螭,是可以与她继续肌肤相亲的男人了……
袁螭突然动了。
令月一个激灵坐到了床边,伸手去触摸他的额头。
——热。
果然似华拓所言,他发烧了。
她摸向了他的脖颈、腋窝、后背,所至之处,皆烫灼的利害。
她盖住了他的前胸,解开了他周身所有的上衣下裳。
冷敷,在赵家大院,她还是学过的。
令月舒展放平了袁螭的手臂,转身去取那早已备好的浸好了凉水的汗巾脸帕。
“别走……”
床上的男人却突然扣住了她的手。
他在吃力的恳求着,又像在无心的梦呓。
“别走好吗……”他闭着双眼,虚弱无力的呢喃着,“陪陪我……带我一起走……”
令月心下一颤。她不知袁螭梦见了谁,又想留住谁……但这感觉让她一时很是心酸……
她突然想到了她那些稍纵即逝的梦境。
她也不想让它们走,她也想留住,想跟它们一起归去……
“我不走。”她轻轻的拍着他发烫的手背,“你放心的睡吧,睡一觉就好了……”
要说冷敷……还有一个更好的方法呢。
令月解开了自己的衣裳。
俯下了身,心无旁骛的搂住了他炙热的身躯……
******
——“这是哪里?!”
意料之中,翌日一早,令月便被袁螭的低呼声给蓦然惊醒。
她缓缓的抬起了眼,目光柔和,瞳神静雅。
华拓的医术可以,这个男人,没事了……
“同福客栈,一切都好。”令月放心的起了身,利落的束好了衣服,“你忘了昨日之事吗?不回去,只能住这样的地方了。”
袁螭低下了头,飞快的摸索了自己全身上下——除了胸口一块绸布外,别无他物。
“这……”他愣愣的想了半晌,终还是没反映过来,“之前的事想起来了,可怎么会……这样?”
“你后半夜发热了。梦呓,抓着我不让给你打水冷敷。”令月微笑着,言简意赅的解释开来,“没办法,我只能用这法子,凑合着给你降温吧。”
袁螭惊异的望向了令月。
——上下左右,他考究的端详了她许久。
“你饿了吧?我出去买吃食。”令月体贴的伺候他穿上了外衣。
“你很不对劲啊。”袁螭突然警觉的扣住了她的手腕,“说,昨天晚上,有谁来过了?”
【第三卷:天权 —— 玉衡】
月夜观海
不妙。令月突然意识到自己行为的失常。
不过,既然补救也已经迟了,索性就认命吧。
“昨晚,我给你服了冰鲸牙,但你还是昏迷。没办法,我出去叫了郎中。”她边讲边将袁螭的手掌掰开,“松手,痛啊……”
“哪儿请的郎中?”袁螭盯着她,平缓的问了起来。
“放心,我给你和他都戴了假面。”令月柔和的笑了。
她明白他想套出什么话来。
但她就是要告诉他——日后人家不会来寻他,也希望他别去寻人家的麻烦。
“哦,那诊脉后怎么说的?”袁螭不动声色的坐直了身,端正姿势,开始运功调息。
“说你……”令月稍微琢磨了一措辞,“先天不足,体质太虚。不能……做男女之事。”
“噗嗤,”袁螭忍不住笑场了。“他直接说让我当太监去得了。”
令月望着他那张伤后惨白却硬撑仪仗的脸,缓缓肃了颜色。“你日后,还是禁欲修身的好……”她无比诚恳的规劝起来。
“这种话旁人信倒也罢了,你居然也信?”袁螭挑眉瞥了眼她,不屑的斜了嘴角,“庸医。偏还有痴众。”
令月望着那副死要面子的可恨模样,心下顿时来了气,“痴众?那你……那夜解□之后,照铜镜作甚?你惊叫什么?”她就不信他不明白后果!他就是在端着不认!
袁螭果然滞住了。片刻之后,他缓缓的望向了她。
“你是在关心我?我还真不适应呢……”他突然恬淡的笑了。手掌,慢慢的抚上了令月的柔荑,“你今天这样子,和往日还真的不同……”
“什么不同……”她手背一麻,心下一颤,明显气短。
“呵呵……”袁螭开心的笑着,就势揽过了她。
“要不我们试一下,”他的脸凑了上来,在她耳边低低的轻语着,“看你请的那郎中说的对不对?”
令月倒在这温暖宽厚充满阳刚之气的怀抱里,不由的想起野地星空那夜酣畅销魂的缠绵来……
她的心跳加快,喉咙发干,身体酥麻,心思混乱。
她满脑子竟都是那个事……她竟很想就在这里再办一次那样的事!
“你身上还有伤呢……”她违心止住了他的上下其手,其实她自己内心也甚是怀疑华拓说出的这段话,这袁螭单单和她就云雨了两回……难道说,他的病又莫名好了?
“我差点忘了,有伤……”袁螭被令月的提示浇了一头冷水,他苦笑着贴上了她的面颊,“那就攒着吧。待伤好了之后,再好好验证下……”
令月感觉脸庞、耳根开始没命的发热起来,她别扭的躲闪着,回避着——并不是她不喜他的这份亲热……而是,她怕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去反压了他……
“你请来的这郎中还说了些什么?”袁螭环抱着她,言语很轻松,“连我完事照镜子的动作都知道?不会你连这样的细节都告诉郎中了吧?”
“哪是我告诉的!”令月愤愤然回话了,“郎中那是为你好,说你不能房事,说你阴阳交合之后,便会有头发变白之忧!那细节是我听过后联想起来的!你——”
“看来,你请的还是个医术‘高明’的郎中呢。”袁螭嘲弄的笑开了,“你没让他看看我头发是什么颜色?没告诉他,我们已经合欢数回了,我就是睡了女人且无恙,又作何解释?”
“这种话怎么能说的出口!”令月的脸都憋红了,“我只能拐弯的问断袖忌否?郎中说断袖也不行!再说你这病,建阳城内得过的人很多,郎中都是一句话,不能房事!除非……”令月苦笑的自嘲着,“对方不是人……可能我一直做男人吧,真是解释不通……”
“哈哈……嘶……”袁螭笑的胸前的伤口都抽疼了。
“既然你自己什么都知道,还是注意些吧。”令月想想因缘过往,不由的心里难过,“少劳碌,少受伤……这样才能长寿。”
“管它的呢……”袁螭闻言不屑的收紧了怀抱,“生死由命,富贵在天。今时无恙就是无恙。奇怪的病,也许奇怪的就自己好了……你啊,说不定就是我的解药呢。这日后床笫之上,就得不时的安置一下你了……”
“我欠你的,可都还清了!”她面红耳赤的低诉着。
“谁说的?”他呵呵的坏笑着,“搅黄了本公子一门上好亲事,这么容易就还清了?”
“你那叫歪打正着!该好好感谢我才是!”令月一想这背黑锅的事儿就来气,忍不住狠狠锤了这手臂。
“那好!本公子感激零丁,就以身相许了……”他笑趴在她的颈后。
她恼羞成怒的挣扎着,他但笑不语的紧抱着。
她觉得自己应该气愤的去争辩,但嘴角却控制不住的向上翘着。
这就是幸福吧?她身体的每一个毛孔都在欢喜的绽放着……
两个人,无声的拥在一起,场面一时间,温馨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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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你与刺客交手之时,说的那句‘妖光什么门’是什么意思?”令月美美的笑着,寻着话题来交流了。
“什么啊……”袁螭在她耳边笑出了声,“我说的是那刺客的剑法,叫‘和光同尘’。”
“对了,昨夜那个刺客,是吴丽人吧?”令月突然想起这件事儿,她赶紧坐正了,得仔细跟袁螭说个明白。
“嗯?”袁螭的身形明显一怔。
“吴丽人?你怎么能扯到他身上?”他诧异的扳过身来盯着她,“你发现了什么吗?”
在袁螭惊异的目光注视下,令月字斟句酌的开口了,“这段时间,我接触过建阳城三宗谋杀案。觉得那个吴家班……”
“三宗?”袁螭敏锐的抓住了言语的重点,“哪来的三宗?”
“单爵爷、苘资郎……”令月突然意识到她言语中不该有的破绽,“还有……长平侯。”
“长平侯的案子你也经手了?”袁螭有些莫名其妙,“侯爷府和赵真那里,应该没什么联系吧?”
令月不能接话了,只能尴尬的沉默着。
“哦,”他顿时有些恍悟,“你是跟着方家老二出去办的那回事吧?”
令月很有职业道德的没有应声,只是干笑。
“那方家老二突然间身价倍增,”袁螭轻轻笑着,“果然是出城祭师了一趟,收获颇丰啊。”
令月听出了他言语间的试探之意。
虽然这五军都督府之间的恩怨争夺她定会偏着袁螭,但她唯一不想损及的,就是方耀祖……
毕竟她还是喜欢方耀祖的,和喜欢袁螭一样的喜欢……她的心里,还不想厚此薄彼。
“我在说正经事呢!扯远了!”她严肃的端正了神情,“那个吴家班真是值得注意的啊!我当时一听蓁王爷介绍就觉得名字耳熟,派人去查,果然长平侯府案发现场有吴家班、天香楼苘资郎投毒案有吴家班、馥郁山庄单爵爷殒命时,山上住的,还有吴家班!”令月不敢提及赵真曾经夜探苘府被女人刺伤之事,“昨日那人,你说,会不会就是那吴丽人假扮的啊?”
“你啊……”袁螭无趣的笑了,“那吴丽人可是宫内主位们的红人,他带班来建阳,大家自然都爱砸银子去请。这几个月,建阳城内达官贵人家的堂会,几乎都有吴家班的名字吧?”
令月点头。
“就这样,你就起了疑心,特意让左军府的人去查她?”袁螭又问。
令月又点头。
袁螭无奈的笑了。他摇头,很有些感慨。
“你怎么了?”令月真是莫名的惊异。
“没什么……”袁螭嘴角微微一翘,将她揽入了臂弯,“我们回去吧,以后记住,别再提这件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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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回了通绅别院。
发现昨夜那些军士都平安无恙的回来了。
“公子!您可回来了!昨天我们好一个……”海青海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