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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墨彧轩领着络青衣先飘身落在山坡上时,周围控制上官嫆的隐卫对墨彧轩行礼,齐声喊道:“九皇子。”
墨彧轩抬手,看着被隐卫们牵制的上官嫆,笑道:“上官姑娘,爷想请你过府一叙,走吧。”
上官嫆不断挣扎,当她抬头看见是墨彧轩时,美眸里浮起一抹惊讶,“怎么是你?”可当她说完后便发现自己认错了人,原是被这袭白衣晃了眼,外加两人有几分相似,猛地看第一眼时她还真以为墨彧轩就是凌圣初。
“抱歉,是我认错了。”上官嫆面上满是羞愧,可这一句话却让墨彧轩不禁好奇起来。
“上官姑娘口中说的那个他是谁?爷可认识?”墨彧轩轻挑一笑,莫不是水无痕?他与水无痕当真那么相像么?若真是这样,他会派人毁了水无痕那副容貌!
“你…我不知道你认不认识他,他也是穿着一件白色锦袍,来自京都,路遇临城,乍一眼看我还以为你就是他。”上官嫆实话实说,如果九皇子认识,或许就此可以找到他。
墨彧轩紫眸内闪过一抹清光,否认道:“上官姑娘所说的人爷不认识。”
络青衣讶异抬眼,很明显上官嫆说的就是凌圣初,他怎么会说自己不认识?
墨彧轩轻轻捏了捏络青衣的手心,对上官嫆笑道:“姑娘身边的随侍呢?怎么就姑娘一人在此?”
冷不丁转了话锋,上官嫆还有些没反应过来,当她看见随之而来的奕风几人,这才回神,说道:“九皇子对我身边的随侍感兴趣?我还想问您为何要派这么多人将我控制在这里?莫非因为抢过九皇子妃的东西,您是来替她出气的?”
络青衣撇了撇嘴角,出气她自己不会动手吗?上官嫆真是神逻辑,多久的事情了她还放在心上,左右她也没抢到,不过看样子上官嫆对那株碧幽草还不死心呢!
墨彧轩轻轻一笑,松开络青衣的手反搂住她的腰,对上官嫆说道:“小青衣的事情爷从不干预,可若有人伤了小青衣,那爷便不会置之不理了!上官姑娘,你身边的随侍可是叫雾声?还有,爷对你身上的那粒丹药十分感兴趣。”
“丹药?”上官嫆心里一骇,面上却装作镇定,打着马虎眼,“你说什么丹药?九皇子怕是找错人了,我身上会有丹药?”
络青衣眉头皱了一下,墨彧轩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有墨保S,这两人向来不是不合么?
“奈何佳人有意…”墨彧轩摇着手中碧色清透的玉骨扇,深紫的眸子清铄玩味。
墨保S瞥了他一眼,悠悠道:“九弟若是喜欢便向父皇请旨,本宫不会阻拦。”
墨彧轩轻笑,扇子拍打着手心,多了几分漫不经心,如玉的侧颜看起来多了几分妖魅,“皇兄多虑,臣弟喜欢美人,却不喜欢夏侯公主那样的美人,也只有皇兄有这个福气消受,皇兄可别不珍惜,喜欢夏侯公主的应是不会少。”
“哦?”墨保S挑眉,“你还有喜欢的人了?”
墨彧轩缓缓转身,眸光似乎是看向络青衣隐藏的方向,笑吟吟道:“奈何臣弟有意…”
墨保S嗤笑一声,“九弟还有追不到的人?男人,还是女人?”
墨彧轩眸底划过一抹光亮,将扇子合拢,抵在额头,有些为难的吐出几个字,“臣弟也说不准。”
墨保S邪魅的俊颜映在银白的月光中,多了几分神秘,低笑道:“小心让父皇知道,少不了数落你一顿。”
墨彧轩转身看着他,扬眉笑道:“皇兄叫溯郄传话过来,就是为了探听臣弟的隐私?”
墨保S给了他一个你想多了的眼神,声音颇冷,“无妙是不是你救走的?”
无妙?墨彧轩悠然的摇着手中的扇子,“算是吧!臣弟见无妙长得不错,留在了醉璃苑几日,现在将他放走了。”
“放走了?”墨保S看着他,眉峰紧锁,似乎有些不满。
“自然!”墨彧轩点头,“懿楚宫是如何走水的,想必皇兄心里清楚,留了他也没用,或者,皇兄以为区区一个无妙能引出谁来?皇兄在万春亭布下的引蛇出洞已然成了打草惊蛇,想必那人暂时不会有什么动作了。”
“若与无妙无关,他又怎会那么巧的出现在皇宫之中?”
墨彧轩沉吟片刻,眸含笑意的看着他,吐出两个字:“找人!”
墨保S别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想不到九弟比本宫知道的还要多!也希望九弟做什么心里有数,本宫要走的路,没人可挡!”话落,甩袖抬步便准备离开,却被墨彧轩叫住,“皇兄可否将你的人撤了?臣弟天天被人监视的滋味可不好受。”
墨保S回头看了他一眼,见他笑意不改,白衣胜雪,在这夜色形成一道独特的风景,点了点头,随后大步离开。
络青衣脚下微动,看着墨保S离开的金黄色身影,也准备离开,脚步刚抬,便看见面前有一双银白的靴子,从下到上看去,直到看见腰间挂了一块浅紫龙纹玉佩,玉佩上清清楚楚的刻了个轩字,装作没看见般转身走上别的路。
“爷又不是洪水猛兽,小青衣见爷躲什么?”那声音含着轻挑笑意,那人眸光温柔的注视背对着他的细瘦身影。
络青衣脚下不停,甩着拂尘,“爷不是猛兽,可爷禽兽。”行为上太禽兽!
“嗯?”墨彧轩挑眉,依旧没动,慵懒清柔的嗓音不高不低的传入她耳中,“要是面对爷喜欢的人还要正襟危坐,目不斜视,这太为难爷了!柳下惠也只有一个不是么?”
“你喜欢我?”
“嗯哼!起码目前为止不讨厌。”
“那我宁愿你讨厌我,从此山高水远,在不相逢。”
“你想走?”墨彧轩紫眸一眯,迸出一道极为危险的寒光。
络青衣知道自己说错话了,面上一慌,“在任你这么轻薄下去,不想走就想死。”
墨彧轩看着逐渐远去的背影唇畔勾出一抹弧度,看起来那般凉薄,又似乎有些冷然,身形一闪,转眼间便将络青衣揽在怀中,足尖轻点,向流轩宫而去。
“放开!”络青衣在他怀中挣扎了一下便不动了,他丫的这混蛋竟然敢点她的穴道,真是好样的!
“混…”奶奶的,连她哑穴了点了!
墨彧轩含着凉意的眸光扫了她一眼,“要是不想摔死就给爷老实点!”
一失口成千古恨,她现在宁愿摔死!
“哦?”墨彧轩看着她誓死抗争的神色,好笑道:“小青衣的骨气还挺硬,那爷松手了。”
络青衣本以为这人只是吓吓她,没想到几十米的高空之上墨小贱真的松了手,这滋味不亚于自由落体。
“小青衣给爷笑一个,爷就救你。”墨彧轩卓然的身姿停在半空,俯瞰着正在自由下落的络青衣。
笑…笑一个?这情况下她不哭就好不错了!强人所难也不带这个强法吧!
不能动不能出声的络青衣听着耳边的风声,知道自己与背对背拥抱大地不远了,生死关头,还是保命为主!
于是某个小女人艰难的动了动面皮,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虽然动作细微,却还是让墨彧轩看见了。
就在她的衣角触及地面时,墨小贱手指一挥,一抹紫光迸出,周围的一切似乎在瞬间静止,随风摇摆的树枝停着诡异的角度,络青衣惊讶的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竟有人能让时间静止,关键这个人是墨小贱啊!与她什么仇什么怨的墨小贱!
墨彧轩趁着短暂的几秒时间,袖中飞出一条纯白的凌绸,绕了几周圈住络青衣的腰肢,将她往上一带,重新揽着她的腰,周遭的风声又起,树枝随风继续摇摆,墙下的冬青发出唰唰的声响。
络青衣机械般转头看他,入眼便是那轻挑的笑意,这一套动作多不过五秒,她以后还是装孙子吧!墨小贱会不会还有后招?她怎么还敢老虎头上拔毛?这段时间她活的还是够安然的……
墨彧轩带着怀中的小女人到了自己的寝殿,一进房间,便撤了圈在她腰间的锦绸,却没解开她的穴道。
“爷…”奕风看着墨彧轩带了青总管回来,似乎还是抱回来的,下巴一歪,低下头语气十分地恭敬:“醉璃苑内消失了一名男怜。”
墨彧轩面上的笑意不变,只是眸中的森寒蔓延,“是什么时候消失的?”
“清流说他发现的时候是下午。”
“查!”墨彧轩清冷的吐出一个字,对奕风挥手示意他下去,便睨着不知道想什么的络青衣。
这小女人心里又在打什么主意?
奕风不敢耽搁,黑色的身影一闪,能跑多远就跑多远,看来是青总管惹得爷不高兴了。
“小青衣,来和爷说说,你是想走,还是想死?”墨彧轩加重了尾音,眸光寒凉,嘴角那抹轻笑怎么看怎么嗜血。
络青衣转了转眼睛,穴道被点要她怎么说?吐口水?流眼泪?使劲眨眼睛?
“呵…”墨彧轩轻笑,长指从她的脸庞上划过,直到她皙白的脖颈处停下,看见那道血痕时眸色紧了紧,手指一动,解了她的哑穴。
“想活。”络青衣无比坚定的看着他,人活着就要珍惜生命,她自然想活。
墨彧轩长指并没离开她的脖子,反而抚在那道长长的血痕上,紫眸深幽,“那你便是想走了?”
要说实话吗?“暂时不想。”不能说实话!
雾声等了片刻,善沢仍旧没开口,这令雾声勃然大怒,揪着善沢的胡子将他半提起,沉声道:“星轨上的记载我都看过了,墨彧轩,凌圣初,这两人就算有天大的神通也不可能找得出你的方位!我已经封了你的息脉,别在妄想了!”
善沢皱了一下眉头,缓缓睁开眼,目光寂静,仿佛空无一切,又包罗万象。
“以为指着他二人便能保住整片翾曜大陆?简直是蚍蜉撼树!”雾声讥笑着,“星轨上的记载似乎有些不准确啊!”
“准确。”善沢终于出声,干哑的嗓音如同砍柴刀刮过年老的竹子,呕哑嘲哳。
“呦!知道说话了,早知道这话有用我早便会说了!”雾声桀桀笑着,发出几声奇怪的叫响,“指望两个毛头小子拯救翾曜?玄机门主就是死也做不到的事,以为凭借两个毛头小子就能办的到?老头子,你太异想天开了!”
“不是异想天开。”善沢一句话说的有些费力,说完后便剧烈的咳嗽起来。
“不是?”雾声这话里充满了怀疑,“你有可探未来可知从前的星轨,那你可曾想过会被我抓住?”
“身为…咳咳咳…身为玄机门人不得探测自己的未来。”
“玄机门还有这样的规定?真是可惜了,要是你知道自己未来,此时便不会在这了。”雾声微弯的身子缓缓直起,松了拽着他胡子的手,看向不远处桌上放置的一个充满七彩光芒的水晶球,水晶球下是一柄金黄色底座,支撑着水晶球的全部重量。
“原来他还没走出临城。”雾声看着水晶球外内七彩光芒散了大半,露出一袭白衣出尘似仙的男子走在临城的街道上,身后的男子叽叽喳喳的不停说话,只是白衣男子好似没听见一样,在他脸上看不见半分多余的表情。
善沢转头,当他看见星轨内凌圣初的身影时寂静的眸光一动,有什么情绪快速涌起,又迅速隐没。
“那又有什么用!”雾声哼笑,转头看着善沢,“他只是一介凡人,如何能和我们魔相比?相信我,他找不到你的所在,也救不了你。”
善沢没有开口,面容虽然苍老,可毕竟是在看见凌圣初的那一刻便不同了,他知道他出不去,从被雾声打伤抓住时便出不去,他也没想过要出去。
“老头子,你的骨气还真硬!要是你说上一两句求饶的话,我便放他离开临城!”雾声指着水晶球内快要消散的身影,狠厉的说着。
“你伤不了他。”善沢平复喘息,静静的看着面容变得有几分狰狞的雾声。
“哈哈!”雾声大笑着,“真是笑话!我堂堂一代魔尊还会伤不了一名普通的凡人?”
“你体内的魔血并不纯净,魔力恢复不到一成,所以你伤不了他。”善沢娓娓说出事实,使得雾声面色大变,抓住他的衣襟厉声质问,“你怎么会知道?”
善沢咳了一声,虚弱地开口:“玄机门下,无一不知。”
雾声松开他,猛然仰天长笑,忽然目光凶狠的看着他,“那你说说,你可知道那两个小子必会死在我手里?终有一天我会找到净化魔血的丹药,恢复十成魔力!终有一天魔神寂夜回归,覆灭整片翾曜大陆,重新建立我们魔的家园!”
“不会。”善沢安静的听他说完,淡淡的摇头,“九皇子命中五死五生,凌公子命中六坎四坷,他们都不会死,你也覆灭不了整片翾曜。”
雾声眼中充满了鄙色,“即便玄机门无所不知,可还不是被我们魔神大人倾覆了?!徒剩下你这老头子,若我现在杀了你,就不怕你们玄机门会后继无人?自此在这天地间消亡?”
“不怕。”善沢依旧摇头,声音更哑,“玄机门并非只剩下我一人,更不会后继无人,只要魔界还在,玄机门便在。”
“哼!”雾声冷哼,却也不置可否,他必须要承认善沢说的是事实,玄机门与魔界乃相生相克,若玄机门人消失于天地,那么魔界的妖魔也不会继续存在。
这也是雾声不杀善沢只是折磨他的原因,他怕善沢是玄机门的最后一人,若杀了他,连他也会消失。
“老头子,你等着瞧吧!迟早有一天,我会亲手了结那两个小子的性命!”
“我说了,你杀不了他们。”善沢缓缓闭上了眼睛,有些无奈。
雾声狞笑,“那个姓墨的小子已经被困炎狱外的结界几天了,他体内的玄技越高,受到的威压就越重!更何况暗狱炎火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想必他身上的灵术快被吸干了。”
善沢神色如常,干裂的唇动了动,吐出一句话:“为情所困。”
“那小子就是天生的痴情种!要不是为了他的女人也不会连命都搭上,这样也好,省的我动手了!”雾声抬起手,五指张开,散出蓝色的光晕将星轨吸在手里,他拿着星轨摸着它圆滑的表面,哼笑一声:“这还真是个好东西!”要不是星轨上出现了那只从迷夜林跑出的红色苍狼,他又岂会知道那苍狼还是八段玄技?
“若我此时还有力气,我定会毁了它。”善沢未曾睁眼,说出话却带了几分沉重,要不是他一时心软,星轨也不会落入雾声的手里,图惹了许多祸端。
“你不怕会受到玄机门人永世的诟骂?不怕你的玄机门自此毁于一旦?”雾声挑眉,握紧了星轨。
“当初就是害怕才会使它落在你手里。”
雾声邪气的勾着嘴角,将星轨放回原处,压低了声线,“可惜我已经挑了你的手筋脚筋,你,没有力气了。”
善沢闭着眼不再说话,苍老的面容上出现疲态,他的确是没什么力气了。
雾声对着他冷哼一声,抬步准备离开,却突然停下,笑道:“对了!你乾坤袋里的宝贝不少,有一粒不知做什么的丹药被我给了上官嫆,她吃下后晋了八段玄技,说起来还要多谢你。”
善沢面色一惊,眼睛却没睁开,可看他这神情便知道这丹药不能随意使用!
雾声不在意的笑笑,“上官嫆还很热心的替我寻找家人,其实我没告诉她我的大哥已经找到了,他就在孤渊岛上。”
善沢倏地睁开眼,几乎满是惊骇的看着他,他算过数次,都算不出魔尊甯狐的下落,想不到竟然是在孤渊岛上,孤渊岛的空间曾发生过扭曲现象,所以甯狐逃到孤渊岛的确不会被玄机门人发现。
“等我再来,我会带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