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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事天下-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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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奴婢自夸,只是娘娘可曾想过,若是奴婢嫁了人,娘娘独自在这宫里……”
  “也不是本宫空想,怕是你嫁人之后不久,便也是本宫的归期。本宫走前,能看着你与琼琚都有个好归宿,也算是不枉你们陪在本宫身边一场了。你有了薛太医,琼琚也与祜城订了终身,倒是省了本宫的力气去为你们一一寻个好夫婿了。”
  琼瑶便也笑道:“琼琚的性子,素来慕府的家生丫头里头,便属她是最大胆的一个了。祜城侍卫么,奴婢冷眼瞧着,倒是个冷性子,也非得是琼琚这样烈焰一般的性子,方才能有些味道。”
  洛瑕见她很有兴致,因笑了打趣道:“那你与薛太医呢?”
  只见她面上又是红了一红,素来平静温和的眼眸中竟像是起了些许波澜流转,无端端显得柔美极了:“薛太医是极好的人,与奴婢又是旧日相识。奴婢不算很懂得与陌生人相处,若是娘娘真为奴婢择了个奴婢素未谋面的夫婿,奴婢虽也晓得一定很好,只是先头相处起来,定然是会觉着不自在。可若是薛太医……若是薛太医,”她垂眸抿了抿唇,终于笑道,“薛太医,便不会。”
  她这般流露出女儿家形容,倒还是头一回。洛瑕怔了怔,恍才笑道:“你若愿意,便是最好的了。待过些日子,本宫便同皇后提一提,将你与琼琚都嫁出去罢了。琼玖年纪还小,家里父母仿佛还都是庄子上的管事,日后放她回家,婚嫁之事倒是不用拘着眼下。”
  琼瑶笑道:“娘娘为奴婢们都打算的这样好,那娘娘自己呢?娘娘与靖王殿下……琼琚既然日后要嫁了祜城侍卫,那么娘娘与靖王殿下……可也能成就一段良缘?”
  “本宫与元颀?”她目色一瞬间平静下来,苦笑道,“本宫有时在想,若是来日本宫归去,元颀一人在此处,再过千百经年,可还会记得本宫么?如今本宫同他的缘法,追根究底,也不过是一朝一夕的露水姻缘罢了,终究是经不住天长日久的煎熬的。”
  这样的想法,在她心中其实早已盘旋过好些日子。自她与元颀倾心相许,又晓得了祝芳菁也早已暗自倾心元颀,在那时这样的想法便已在她心中扎了根,她刻意地不去想起,可是事到如今,却容不得她不想。元颀早已到了娶妻生子的年纪,她早已晓得,即便不是祝芳菁,也会是旁人。元周身份尊贵出身高门的世家淑女何其之多,即便身份上差些,无论如何也不会轮到她这样一个他名义上的庶母。她与他所有的不能,早在一开始便奠定了。
  她心心念念两年的人,她任由自己的心深陷其中两年的一段缘分,说穿了,其实也都不过是镜花水月一场空梦罢了!她归去之日,便是梦醒之时,亦是与他缘断之时,即便她一直不愿去想起不愿去面对,这也注定了是她将要面对的现实。归去,让自己的生活回到正轨,同时也意味着忘记他,并且接受他忘记自己,从此过着再没有他的生活。
  ——以她从未来到过此世的姿态,在彼世如世间一切芸芸众生一般一样地活着,没有元周深宫里如梦幻泡影一般的一切,没有那些勾心斗角步步为营,也没有元颀。就仿佛,她的这一段岁月,都只如一梦,梦过了烟消云散,便算了。
  


☆、(九十二)

  月余后皇帝銮驾回宫时,已是小年的前一日了。洛瑕设下极盛大的接风宴迎接皇帝回銮,宴前服侍皇帝更衣时,皇帝却同她提起一桩事来。
  “朕在华清行宫看中了一名宫女沈氏,已临幸过了,封做常在。爱妃既然摄六宫之事,便为沈常在在宫中安排个住处罢。”
  洛瑕一怔:“沈常在?”复又嗔笑道,“臣妾还要恭喜皇上又得佳人。皇上也别嫌弃臣妾小气,只是也不知新人来了,皇上对臣妾与众位姐妹这些老人,可还能看得入眼呢?”
  她口中这样说,心底里却是极为疑惑。皇帝年纪大了,在女色上早已力不从心,况且明眼人哪个看不出来这位承平皇帝不过是个命不久矣的老家伙,跟着他哪能有什么好处。那么这新封的沈常在又是……她暗暗打算着,回去要寻环佩问一问这桩事。
  皇帝大笑:“朕哪里是那等薄情寡义之人?爱妃多虑了!”
  洛瑕便笑回道:“皇上只管敷衍臣妾罢了。这位新来的沈妹妹……臣妾想着,不如便安置在长春宫可好?”
  皇帝一愣,迟疑道:“这……皇贵妃新丧,恐怕……”
  “臣妾不过是想着长春宫富丽堂皇又装点雅致,一切器物用具都是现成的,旧日的宫人也有不少。即便从前表姐自家中带进宫里来的玲珑与珍珑,臣妾已将她们送回慕府,可宫中的奴婢内监还是管够的。况且臣妾打量着沈妹妹是皇上心尖尖上的人,年纪又轻,皇上自然不愿教住到哪位妃嫔的宫里去,若是再遇上个不肯饶人的主儿,不是教沈妹妹白白被欺负了去?长春宫从前只表姐一人居住,沈妹妹此时住过去,不是正好?”
  她这样一番解释合情合理,皇帝听了也觉着没什么好反对,便应下了:“爱妃所言有理,那便按着爱妃说的去办是了。可万万不能委屈了沈常在。”
  洛瑕便笑道:“臣妾自然晓得。”
  “……前后根由婢妾也不晓得是怎样一回事。只晓得是一日清早,皇上便突然说临幸了个宫女,封了常在。那宫女也不是皇上身边素日伺候的,仿佛只是汤泉沐浴上的,皇上不知怎么便看上了。”
  这样听来,环佩竟然也是不知晓的。洛瑕微蹙了眉,道:“这个节骨眼上成了妃嫔,莫不也是别有企图么?还是待到今晚宫宴上见过面了,再作分辨罢。”
  歌姬舞姬丝弦轻拨,罗袖生香,天魔之音绕梁不绝。此前因慕心绮“新丧”,宫中已有月余未曾宴饮。如今玉堂殿装饰一新,富丽堂皇,妙龄宫女来往斟酒布菜,觥筹交错声不绝于耳。除却皇帝体恤皇后身在病中,嘱咐她不必过来了,其余六宫妃嫔十余人皆分列两座,其中,正包括有皇帝在华清行宫新封的常在沈氏。
  沈常在坐于西首五座,在乔环佩身侧,位置并不算靠前,只是她一个正六品常在,能得这样一个位置,已是很得脸了。洛瑕坐于东首第二座,卫淑妃身侧,自眼风里打量过去,只见她着一身软银白素缎冷蓝镶滚白绫轻罗裙,身段修长,看眉眼倒是同自己差不多年纪,十七八岁的模样。她生得眉清目秀,面上却淡淡没什么表情,天然自成一段冰雪态度。这副模样,分明不像是会去可以寻求皇帝宠爱,想着要飞上枝头的女子,可是怎么……洛瑕更有些奇怪,不免多打量了她几眼,谁想那沈常在竟是警觉到她的目光,也转首过来。两人目光对在一处时,顿了一顿,便立时又各自转开了。
  “沈氏一个宫女晋封,竟然越过更衣、娘子两级直至常在,看来皇上是当真宠她。”
  身边淑妃淡淡道,洛瑕便笑:“可不是么,只是皇上喜欢,再不成规矩的事,便也成了规矩了,咱们又有什么法子?”
  淑妃含笑打量她一眼:“妩妃这样会体贴皇上的心思,怪道皇上喜欢得紧。”
  洛瑕颔首笑道:“尚且不及皇上敬重娘娘。”
  二人一笑,便各自转首回去。
  宴正酣时,一名小内监来为洛瑕斟酒,却不察将半壶酒都泼在了她身上。皇帝皱眉,正要吩咐将那内监拉下去,洛瑕劝了两句,替那内监开脱了,便请旨要往偏殿更衣。
  琼瑶服侍着她更了衣出来,洛瑕忽顿了脚步,侧首笑道:“显王殿下寻本宫有事?”
  廊下果然站着个身形颀长的男子,指间牵着线绳将一枚玉佩转得风生水起,腰间别一只山水折扇,举手投足间风流潇洒,好一副游戏人间的纨绔公子派头。不是显王元颉却又是谁?
  元颉亦笑:“妩妃娘娘既然直截了当,本王也只好开门见山。”他顿也未顿,径直道,“本王想娶芳菁。妩妃娘娘可否从中牵一牵线?想来此事对妩妃娘娘也是有利。芳菁倾心十三哥已久,而妩妃娘娘……”他暧昧笑了笑,又道,“若是芳菁嫁与本王,于妩妃娘娘,也是了却了一桩心头大患罢?”
  洛瑕笑笑,却并不正面答他,只是道:“显王见事透彻,那么平日里的顽劣不务正业……莫不是装出来的罢?”
  元颉摆手笑道:“宫里出来的,有几个不是心明眼亮?本王于经纶政务上无心,只想一心做过富贵闲散宗室罢了。”
  洛瑕便笑得更深:“那若是本宫助显王达成心愿,本宫又能得到什么好处?”
  他顿了顿,将手中那枚玉佩郑重交在洛瑕手上:“……本王自当唤妩妃娘娘一声‘王嫂’。”
  那一枚羊脂玉佩,洛瑕认得,上书一“静”字,是元颀母妃庄静夫人的遗物,元颀素日戴在身上的。她于是抬眼笑道:“一言为定。”
  “行了行了,都退下罢。”
  见皇帝不耐烦地摆了摆手,教殿中献艺的杂耍班子退下了,洛瑕便笑问道:“怎么皇上觉得无趣?”
  皇帝意兴阑珊道:“年复一年都是这些花样,朕早便全看腻了。”
  洛瑕想了想,忽笑道:“臣妾前些日子偶然听闻宫中几个内监宫女在议论左相府中新来的几位门客,说是在城中建了处游艺的所在。自建成之日便人来人往络绎不绝,虽是门庭若市,却还是教人流连忘返。既然是左相府中的门客,入宫也不是不能了,皇上可要着人将他们请来见上一见?不为旁的,只为博龙颜大悦,也是好的。”
  皇帝果然起了兴趣,转首便吩咐金公公道:“还不快去教祝相带人过来?”
  洛瑕垂眸啜了口杯中琼浆,唇边笑靥隐隐晕染开来。
  左相祝公明的府邸是唯一一座位于内城里的官员府邸,自左相府入宫,前后只须一炷香的时辰,最方便皇帝与其讨论政务。皇帝的旨意方才传下去不久,便见内监来报左相携府中数名门客入宫觐见,皇帝兴奋地坐直了身子,喜道:“快传!”
  祝公明带人进来时,跪下向皇帝叩拜道:“老臣祝公明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他身后亦跟了有近十人,稀稀落落也跟着跪下,口中“微臣”“下官”“奴才”等字眼不绝于耳。皇帝听得一愣,他登上皇位三十二年,此前更甚做了二十八年的皇子亲王,从未踏出过内城一步,又何时见到过这样不通礼数的人?
  祝公明心下一惊,回头低声训斥道:“快些叩首便是!”几人这才一脸茫然地磕头下去。
  洛瑕心中暗自好笑,听皇帝道:“这这这……这都是些什么人?!”
  皇帝不懂得市井粗言,这样说,却是有分外的喜剧效果。洛瑕听在耳中,几乎快要忍不住笑出声来。
  


☆、(九十三)

  这样看来,只凭这些人自己的造化,即便有左相看顾,即便她什么也不做,也绝对会激怒皇帝。
  “尔等身为左相门客,竟然连如此基本的礼数都不知晓!若非朕相信左相的忠心,定然要怀疑左相府中,已俨然自立如一国一朝了!”
  说出这样的话,想来皇帝已是有了怒意。毕竟年纪大了,心绪极不稳定,难说什么时候便会发起脾气来。而这便正是洛瑕想要的。皇帝虽庸懦,毕竟也是天子,天子一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伏尸百万倒也罢了,只伏尸眼前这几人,倒还是绰绰有余的。她这些同学的存在,注定了是很有可能揭露出来那些她一度担心被人晓得的来处——来自一个不知道是在何处何方的时空,确然是很容易被人当做是妖异而处以极刑的。
  “胡说!祝叔叔才不是这样的人!”
  隔了两年多没有交集,虽则几月前方才见过,洛瑕却已然不大分得清她那些旧日同学的面孔与姓名。一怒出声的那一个,仿佛是叫做齐晓晓,性子一直有些急躁,可洛瑕没想到她竟然会我行我素到这个地步,当着皇帝之面,居然敢大喇喇地站起来,肆无忌惮地指着皇帝的鼻子怒斥,果然是不想要自己的性命了。眼看着旁边另一个女生徐子艺忙去拉她,洛瑕这厢便笑道:
  “皇上且消消气罢,只看左相这几位门客,天子面前亦能如此无拘无束谈笑风生,倒是很好的胆识呢。祝相得此人才,不也等同于皇上得此人才么?皇上若看着喜欢,觉着姑且能逗人一笑,不如常常教进宫来,陪皇上说话解闷如何?”
  殿中俱静,洛瑕笑得宛然,从从容容上了前,挽袖为皇帝斟酒。语罢回眸,视线在众人身上掠过,顿也不带一顿,妃色水绸洒金五彩朝凤纹通袖长衣之下蹙金海棠鸾尾裙的裙袂在大理石擦得透亮的地面上迤逦出熠熠生辉的痕迹,环佩云鬓摇曳,严妆华服,凤眼如秋波流转,动静处皆有神采。她如今贵为正二品妩妃,代皇后之职行摄六宫事之权,荣宠盛极,真真是鲜花着锦、烈火烹油。位份在她之上的,皆是日薄西山,在她之下的,又不及她的荣宠。洛瑕走到如今这一步,确是满宫里第一得意之人无疑了,如此,又怎会将那些人放在眼中?
  “洛——”
  “何人胆敢直呼本宫名姓?”
  她微微回眸,面上不显半分怒意,广袖一拂,看向祝公明道:“本宫还当是几位门客心思新鲜奇妙,当庭不惧,原来竟是没有半分教养,这样看来,怕是无才无德陪伴皇上身边了。”她这一番反复无常,皇帝早已愣住,半天却只张着嘴不知说什么,洛瑕转首忽又笑道,“若论起礼数规矩来,还要数祝相的千金最是周全。皇上可还记得那日选秀之时,最是风姿娉婷那位秀女?正是祝相的千金呢。那日选秀因宁王无果而终,却又焉知显王与豫王没有心仪的秀女呢?皇上也晓得臣妾与祝小姐算是相熟,祝小姐曾同臣妾多番称赞显王的人品,溢美之辞显见,可知许是对显王有意了。皇上与严淑媛以为呢?”
  严淑媛是显王元颉母妃,洛瑕既将话头转到有意撮合元颉与祝芳菁二人上,便非得问过她的意见不可。不过她自己却也有大半料定了严淑媛不会反对这门亲事,祝芳菁身份容貌摆在那里,与元颉又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严淑媛想来不会有反对之意。而皇帝么,闻了那样多的引魂香,早已是个时而神志不清、半边身子进了棺材的无用之人了,哪里会有反抗的想法?洛瑕自知无那经天纬地之才,从不涉国事,然这后宫之事,却是大半凭了心意处理。旁人无权,皇帝无法,自然没人管得到她。她自也乐得无拘无束,总之是要天下离乱的,只消不倾覆元周江山,再怎样随心所欲,都是没有关系的。
  严淑媛没料到上一刻她尚且还在怒斥左相门客,转瞬又言笑晏晏同她提起元颉与祝芳菁的亲事,前前后后脸色变化之快令人目不暇接。她暗自寻思道,这妩妃自她表姐去后,便愈发地不寻常了,先头是不费一兵一卒又一回拉垮列荣夫人,将六宫大权握在自己手中,如今训斥左相几个门客神色俱厉,提及元颉与祝芳菁亲事,一言一行竟隐隐有不容驳斥之意,全然不复当日初初得宠时那个只不过是年少得宠,唯有口舌伶俐尚且值得一道的一介小小嫔妃了。
  不过所幸祝芳菁是她自小看着长大,虽娇纵些,却也不是心狠手辣、工于心计之人。颉儿不务国事,她这做母妃的自然都看在眼里,日后青云直上是没得指望了,只是若能有个掌权的岳父,少说也可保他一世富贵无忧。况且儿子的心思,她也不是全不知晓,若能为他娶到个他真心喜欢的女子为妻,也是好的。
  这样想来,严淑媛便顺着洛瑕的话笑道:“妩妃娘娘说得很是。”
  严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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