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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猜,你会用更有趣的办法。”弥漫的手指在黑色的裤面上一下一下的打着节拍。
“你会乐器?”陈媚童问。
弥漫笑着摇了摇头,他不打算在工作地点为别人的女人弹琴。
陈媚童略微失望的垂了垂眼,弥漫微微一愣,接着笑着说:“吉他,要听么?”
陈媚童笑着抬起了眼眸:“好。”
弥漫起身走进后面的隔间儿,从最里面找出了一把琴身粉色画着y的尤克里里,他知道弥音喜欢乐器也猜到了她的工作地点一定会藏着乐器,可他没想到她只藏了一把尤克里里,更没想到她竟然会喜欢如此骚包的颜色。
当弥漫抱着一把粉色尤克里里出来的时候,陈媚童忍不住的笑了,一个足有一米□□的男人,抱着一把粉色的小琴,这画面实在是冲击到了陈媚童的大脑。
弥漫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坐到了床上,开始认真的调试起了琴弦,她突然就想到了西部牛仔,她猜想如果是方陈抱着这把尤克里里一定会有更加不一样的感觉,突然,她觉得自己对不起方陈。
可,她真的没有勇气把那件事原原本本的说出来,她不知道一个“弑”母的人该不该活在这个世界上。
弥漫边弹边哼唱,不多时,陈媚童倚在凳子上睡着了。
弥漫看着她弯了弯嘴角。
他果然没猜错,这也是弥音的治疗工具。
弥漫起身走到陈媚童跟前,他的手指在她胳膊上的伤痕上划了划,接着他皱着眉手指沿着她身上的伤痕一点点划动,划到最后一块硬痂的时候,他愣住了。
这是一个字,但这不像是这个姑娘自己刻上去的。
与其说这是自残,不如说这是在克制,是有人想让她记住一些什么东西。
方陈把陈媚童的所有事情都和这位医生说了,这位医生拿笔在纸上写下了这个字,他大概也猜到了,不过他很不屑对方的这种做法,为了逼死一个人,就把本不该她承单的罪名强加到了她的身上。
可怜的是,睡在椅子上的小傻子还真的以为她母亲的事和她有关,或许是关心则乱,或许是陈媚童一直都处在一个自责的状态。
不过,弥漫很好奇,她如此的自责,当天又有人说了那么多刺激她的话,按理说她会崩溃到自杀,可到底是什么让她撑住了?
弥漫并没有在她被催眠后问她问题,他看着她安静的睡颜觉得她或许更应该好好睡上一个觉。
“哈哈哈。”陈媚童突然笑了起来,弥漫吓的眼皮抖了抖,他忙起身走到陈媚童的身边,看着她的脸在心里说:“对不住了。”
接着他点燃香薰,声音轻缓。
“媚童,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
陈媚童的笑声停止,她的呼吸变得更加平稳,她说:“妈妈。”
“方陈,还有宝宝。”
陈媚童的声音停止,弥漫看到她的嘴角微微翘起,脸上还有满足的笑容,大概的猜到了她梦里的内容,三世同堂,普通人家的快乐。
可就是这样普通的快乐对她来说确实不可能的。
弥漫重新回到座位上,他看她的目光开始发生了变化,之前的目光里多少带着些审视,但现在他看着她的目光里却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悯。
弥漫知道这种行为不对,作为移一名医生,他应该对每一个病人都是一样的情绪。
他有些懊恼的倚到了椅子上,心想:“人类的感情还真是奇怪。”
*,人类最初的情绪。
克制,文明发展的产物。
弥漫看着她的脸,打了个响指,陈媚童缓缓睁开了眼睛,看到弥漫正端坐在他的椅子上,她有些抱歉的笑了笑说:“不好意思啊,我睡着了。”
“今天的治疗到此为止,”弥漫起身:“这是我的名片。”
陈媚童接过,又听到弥漫笑着说:“以后去法国可以给我打电话,我在那儿生活了接近二十年做一个好导游是没有问题的。”
陈媚童弯了弯眉眼。
她走后,弥漫看着紧闭的白色雕花木门,突然意识到,他不过是好奇她,不过是对她的遭遇有些怜悯,这种情绪很正常,是他小题大做了,想到这儿弥漫笑了笑,丢掉陈媚童开始工作。
陈媚童出来后,方陈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看着她柔声道:“怎么样?”
“还好。”陈媚童笑。
方陈见她笑的轻松,心里的大石头本应落地的,可他却怎么也踏实不下来,他总隐隐觉得,有什么东西正在一点点的发生偏差,但具体是什么他抓不到。
爱上一个人要一秒、一年、一辈子。
陈媚童始终不知道自己对方陈的感情叫不叫爱,她只知道离开方陈她的心会痛,方陈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她的心会疼,但,占有欲也会有这样的情绪。
她看到方陈小心翼翼的陪在她的身边,她觉得自己似乎应该做点什么。
回到家后,方陈接了个电话出去了,陈媚童一个人抱着公仔坐在落地窗边看着日头渐渐的落下,看着街灯渐渐的亮起,她弯了弯嘴角,拿起手机拨通了弥漫的电话。
电话响起的时候弥漫正在擦头发,他看着陌生的号码,礼貌的接了起来。
“我是陈媚童。”
弥漫一愣,随即笑道:“去法国了?可惜我在中国。”
陈媚童弯了弯嘴角摇摇头,但很快想到他看不到:“没有,我想问你,我的心理疾病严重么?”
弥漫一愣收起了玩闹的心思,严肃的说:“你觉得重么?”
陈媚童想了想,将公仔放到了一边,站起身看着窗外用脚在地上画圈儿。
就在弥漫以为陈媚童不会回答的时候,陈媚童说:“我觉得重。”
“那你想让它变轻么?”
“恩,”陈媚童顿了顿又说:“我不想看到方陈因为我变得不开心。”
“放过自己,陈媚童你试着放过自己,这个世界上很多事情不是我们能控制的,你知道有一个词叫“命运”,你控制不了它,有些事该发生的你躲不掉,但”弥漫换了个姿势继续说:“陈媚童,你的心境可以由你自己改变,放过自己吧,试着饶恕自己,错误的事情谁都做过,但我们可以去弥补,可以做更多的善事去弥补,弥补到,你能放过你自己。”
“恩。”陈媚童点点头,慌忙的挂断了电话。
她沿着玻璃窗缓缓的向地上滑去,她知道真相后,这是她第一次和一个人说这么多的话,她觉得自己呼吸有些困难,弥漫的话在她脑海中久久不能散去“去做善事弥补,去弥补。”
陈媚童的脑袋里突然闪过一丝光,她起身往卧室走去。
她翻柜子翻了好久,但没有发现自己的身份证,也没有发现自己的护照,她猜应该是方陈把他们收起来了。
但在方陈收起他们之前,她做了一件所有人都不知道的事,现在这件事似乎可以救她。
。。。。。。
方陈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早晨了,他打开门后轻轻地喊:“童童?”
没有人回应,方陈有些疑惑的看了看遍地的公仔,沉着脸往卧室走,他轻轻转动卧室扶手,门被他轻轻推开,整洁的床铺似乎再告诉他,女主人不见了。
他的心再一次悬了起来。
☆、第五十五章
方陈打了个电话匆匆离开了。
。。。。。。
“最新报道最新报道,澄阳村地窖发现数十名女性尸体,均被挖去了眼。。。。。。”
陈媚童打了个哈欠,机械的声音合着前面售票员的声音,就好像是绝妙的催眠曲一般。
从城里坐上大客车开始,售票员就像被按了播放键一样,坐在前面和广播里的广播员一起一直说一直说。
“村里的人都很朴实,你们不要把大城市的坏习惯教给他们。”
“知道你们都是好人,都是去帮他们的。”
“。。。。。。”
陈媚童只听进去了一句话:“朴实的村里人。”那,她要教的那群孩子会更朴实吧?离开大都市换掉电话卡,她不知道她做的是对还是错,但已经走到这儿了,不想回头了。
大客车驶上高速路,售票员估计是累了也安静下来,陈媚童偏头透过车窗看到了高速路上的铁栏杆,看到了铁网,一种被囚禁的感觉,陈媚童轻轻吐了口气,看着看着,大客车下了高速路,外面的路成了土路,坑洼不平,车里的姑娘都在抱怨:“师傅,您能不能开稳点儿?”
“姑娘,这路就是这样的,您要是这点苦都吃不了,乘早别去村里祸害人家孩子了。”售票员说完又白了那姑娘好几眼。
陈媚童勾起嘴角,她倒是很喜欢这颠簸的感觉,真实,且警示。
“吱……”的一声,大客车猛地停下,车里的开始骂骂咧咧的:“怎么了呀。”
“会不会开车啊?”
售票员瞪着他们起身去到司机旁边,用手语问他:“怎么了?”
司机便打手语,边发出支支吾吾的声音。
他是长大后变成的哑巴,车上的人说的话他听得懂听得到。
售票员又用手语和他交谈了几句才转身走到车中央。
“车抛锚了,估计要晚上才能修好,能等的留下来等一等,不能等的出去拦一拦牛车。”
车上的人这次倒是安静下来了,只有之前嫌路不好的女孩儿小声嘀咕:“牛车怎么坐啊,还不是得等,早知道不来这个死地方了。”
售票员这次无视了她,倒是那姑娘身侧的男孩儿瞪了她一眼,那姑娘有些委屈的乖乖闭上了嘴。
陈媚童是想坐牛车的。
她起身背上大行李包,走到售票员旁边,笑着和她道了声谢,售票员也笑着告诉她:“姑娘一个人注意安全。”
陈媚童点点头,临到下车前,对着司机喊了句:“谢谢师傅。”
之前突然停车的时候,车上人骂骂咧咧的时候,司机难过的表情她就想他应该听得到。
老师傅转过脸,冲着她笑了笑又点了点头。
这下她更加确定他能听得到,也确定车上人骂他的话,他听到了耳朵里。
不过陈媚童不知道老师傅他,是很感谢她的这句:“谢谢。”
陈媚童下车的地方离村里还有很长的一段距离,她打算边走边找牛车,乡下的农田里种着水稻,微风吹来满满的稻花香,陈媚童停在路边,将背包放在地上,闭合双眼,张开双手,仰着头,拥抱大自然的一切。
她深深地吸了几口气,这才满意的睁开眼。
睁开眼后看到了身侧停着的牛车和车上盯着她看的两个人,有些尴尬的红了脸。
车夫抄着一口地方口音问他:“笑姑娘,你是去哪儿?”
“赤水村。”陈媚童答。
车夫的脸色变了变,但还是开口说:“这车上的两个人都去哪儿,你也上车吧,给你一起送过去。”
陈媚童有些不喜欢车夫刚刚的微表情便说:“谢谢师傅了,我还是再等等,您这车上人过多了。”说着陈媚童有些怀疑的瞄了眼牛车,上面明明只有一个人,车夫却说两个人。
“这天马上就要下雨了,没车再走了。”车夫笑着说,他的皮肤是劳动人民的健康黑,笑起来也很朴实,陈媚童看了看天,确实是很阴了,她心里正犹豫着,车上的小男孩跳下车。
“姐,你就和我们一起吧,我们不是坏人,你要是不和我们一起,晚上这山里的野猫野狗出来会吓到你的。”小男孩儿比陈媚童高一头多,看着倒是阳光好少年,陈媚童想着应该没什么事,便点了点头。
男孩儿帮她把行李提了上了车,陈媚童道了声谢。
“不用谢。”男孩儿笑着说,声音里满是青春活泼的气息。
她估摸着这个男孩儿应该是二十刚出头,小男孩又伸手想拉她上去,但陈媚童避开了他的手,自己扶着车木板上去,坐稳后她发现角落里还有一个人,果然是像是车夫说的那样,有两个人,只是那个人斜躺在车里,在外面根本看不到,那人拿鸭舌帽罩住了三分之二的脸,只看得到小麦色的皮肤,看不到五官,好像是睡着了,从她上车起也没有任何反应。
陈媚童缓缓收回目光,和牛车一起,东倒西晃。
随着晃晃悠悠的车她慢慢的将心理的那些事儿,一件一件的往外丢。
她的对面坐着刚刚帮她的那个小男孩儿,她打量着他的脸蛋,皮肤很白,眼睛很大,睫毛很长,是一个标准的小鲜肉,陈媚童笑了笑,对这次支教很满意,这个女人有一个新梦想便是:看遍天下小美男。
小男孩儿意识到陈媚童在看他,抬起头,正对上她的目光,陈媚童不躲反而露出了笑脸,小男孩儿有些害羞的红了脸,但还是笑着说:“姐,我叫孟帅。”
“我叫蒋琬,叫我琬姐就好。”陈媚童笑了笑,似乎是将售票员所说的“朴实”忘到了脑后。
“你是来,支教嘛?”孟帅小心翼翼的问了句。
陈媚童点点头。
“姐,咱们要去的那个地方缺水,这瓶矿泉水你拿着。”
“不行不行,我拿了你怎么办啊?”陈媚童看着面前比她小两三岁的男孩儿连连摆手。
男孩儿笑了笑,露出好看的酒窝,他的睫毛很长,一眨一眨,直挠的陈媚童心尖儿发痒,她伸手接过矿泉水,道了句谢。
孟帅像是看不出来陈媚童有些累,自顾自的和她搭话:“姐,我们这边来支教的特别多,但是几乎待一个月就待不下去了。”
“而且,”孟帅突然压低了声音,头往陈媚童这边靠了靠:“总有女老师突然失踪,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陈媚童听着后背一凉,刚刚的疲倦被这个消息冲刷的无影无踪:“怎么回事?”
孟帅谨慎的看了看四周的山林里,像是在确认什么,确认好了才坐到陈媚童这边,偏头在陈媚童耳边说:“那个村子里流传着一个故事,说是十三年前的七月十五,有一个去支教的女老师被当地的村书记给那个了,女老师不忍受辱,便将白绫挤到了房梁上,把自己给吊死了,隔天被她的学生发现,他们都说,那个老师的眼睛大睁着,还滴着血,从那之后,村里几乎每个月都会出人命,后来又有支教的老师来,那些支教的老师大部分都失踪了,我奶奶说,是之前死的那个女老师的冤魂回来索命。”
陈媚童听得心里害怕,后背更凉,但嘴上还是说:“我才不相信什么鬼神之说。”
“呵。”小麦鸭舌帽突然冷笑,吓的陈媚童险些掉下车去。
孟帅拉住她有些无奈的摇摇头问:“姐,你不是不怕么?”
陈媚童瞪他:“当然不怕,没看出来我不害怕么?”
孟帅诚实的摇了摇头。
陈媚童看着他无辜的眨了眨眼,说了句:“我不害怕,我从小胆子就大。”
“哈哈。。。。。。”小麦鸭舌帽发出了一长串的笑声,陈媚童看着他像是睡着了,想着这肯定不是嘲笑自己的,便没和他计较,只不过陈媚童心里有些打鼓,她低声问孟帅:“小帅,那个,这周围有卖护身符什么的吗?”
孟帅摇了摇头,陈媚童垂下了眼,略微有些失望。
不过小帅马上又说:“我突然想起来,赤水村旁边的金沙村有座庙,可以求护身符。”
陈媚童听到这个消息眼睛都亮了,她绝对不是坚定地无神主义者,她是那种“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人,什么星座、星盘、生辰八字,她算的比星婆都好。
“金沙村在哪儿?”陈媚童诚恳的问道。
“就在前面那个路口。”孟帅把手一指,陈媚童看到了树林里崎岖的一条小道。
“往那里面走就可以是嘛?”陈媚童问,她是决定要过去了。
“恩,”孟帅应着,接着眼珠转了转说“姐,我跟你一起去吧,我也去买点儿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