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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文斗,又输了。
“秦韶华,本公主还从来没这样讨厌过一个人。本公主记住你了!”贺兰馨飘然离去,满心杀气。
秦韶华才不管贺兰馨什么想法,自从建恒王站出来说话,她就不言声了。施施然坐着品酒赏月,甚是惬意。
贺兰馨走后,在建恒王和玥昭仪等人的调节之下,场中气氛渐渐恢复热烈。建恒王把刚才在殿中没进行完的程序搬到了户外,在月亮底下上演规整的仪式,庆祝北方的战事获得胜利。
最后礼炮烟花冲上天空的时候,明亮的火光中,秦韶华看到嫔妃席间,玥昭仪举着酒杯朝她露出讨好的笑容。
还有秦丽雪,虽不像玥昭仪那般明显,也频频投来目光。
“很好。”秦韶华朝她们做了无声的口形。
以肯定她们方才的表现。
玥昭仪和秦丽雪读懂了口形之后,顿时欣喜极了。秦韶华满意,代表她们下次的解药会按时送上!
“秦特使,这样庆功可还满意?”烟花放个没完,建恒王趁着大家都去看花火,走到秦韶华跟前悄悄询问意见。
秦韶华不假辞色:“不过一场小胜,犯不着大肆操办。下不为例。”
建恒王连忙表示下次不会了。
秦韶华又道:“不过这样也好,算是给摄政王殿下立个名头。接下来贺兰馨那边你盯着,把方才我给她安的罪名定死,若有困难,去找蔡太师合作。”
建恒王面有难色,“太师他并不事事听我的……”
“放心,这件事他一定会帮你。”秦韶华朝着遥远的东方夜空眨眨眼,露出一抹狐狸的狡黠,“卫国皇帝陈兵边境,贺兰馨只身在楚,老太师定会拿捏分寸,和卫帝好好讨价还价的。”
建恒王顿时明白了,暗自替贺兰馨默哀。
天空烟花散尽,月色重新笼罩行宫内外。
人群意犹未尽,觉得还没看够。
可是建恒王准备的庆祝项目已经结束了,接下来只能继续回殿中喝酒。皇帝提议继续赏月,群臣兴致缺缺,勉强凑趣敷衍。
时间接近亥正,大家正百无聊赖等着散席的时候,突然一个太监匆匆跑进来:“陛下,建恒王殿下!晋国魏阀来人,贺我大楚战事得胜!”
君臣都是一愣。
南晋来搅合什么?
皇帝命宣晋使进场。
秦韶华往甬路方向看去,就见片刻后,魏清狂踏着一地月色清辉,含笑走了过来。
第186章 不开窍
魏清狂身边并没有跟什么随从,只有两个未总角的青衣小童儿,低眉顺眼乖乖地随在后头,使得他看上去不是王孙公子,倒像是山上修道的。
他恰好也是一身家常的道袍式样长衫,腰上一条同色布带系着,通身上下没有什么装饰,简素得很。
然而面对着满场华服楚臣,他也没有被比的寒酸,反而别有一番风流俊逸。
他在御前太监的引领下踏着月光走进场中,仿佛周身都泛着柔软的清辉,十分惹人注目。
场中不乏群臣带来的女眷,许多年轻妇人和女孩子都看他看愣了神。
“你在晋国是什么官职?”皇帝在椅上正了身形,端出一国之君的架子,朝下询问。
因为方才传话的太监根本说不清晋国来使到底是何身份,让皇帝非常困惑。
魏清狂在众人的注视中坦然一笑,朝皇帝行礼,道:“在下目前并无官职在身。”
皇帝脸色不豫。晋国派个没官职的使臣来做什么?提前又没有说明,突然就来到了行宫晚宴上,怎么都不对劲。
魏清狂解释道:“我也并非使节,贵国不必以使臣礼仪相待。我偶然游历到楚京,听说今夜有宴会,所以来凑个热闹。”
呵!
这口气不要太大!
什么人敢这样说话?
在场大多数人都面露愤慨。南晋和楚国乃是平起平坐的地位,大楚又不依附于晋,凭什么这无官无职的晋国人敢跑到楚宫凑热闹!
皇帝皱了眉头,耐着性子问:“你通报说你是晋国魏氏中人,是哪个?”
魏阀刚死了一个老司马,又出了一个丞相,在南晋势力很大。要不是看在魏氏的面子上,皇帝几乎要把这口出狂言的小子叉出去。
魏清狂刚要说话,楚国众臣中有人惊呼:“他是魏氏嫡支继承人,当今南晋丞相的儿子!”
一语惊讶了众人。
于是又有几个寥寥的声音响起。
“啊,是’公子魏’。”
“果然是!”
楚臣之中有的去过南晋,也有的身边带着来自南晋的姬妾,此时逐渐认出了来者。
魏清狂朝皇帝点头一笑,默认了。
皇帝和建恒王在椅子上齐齐下意识绷了身体。
南晋魏氏的继承人,丞相之子……突然神不知鬼不觉来了楚国,又公然在晚宴上亮相,所图为何?
在场一些重臣也不由擦亮了眼睛,盯着魏清狂猛瞧。听说南晋现在的丞相能上位,多得其子背后运筹帷幄,不就是眼前这个人么!
他虽无官职,可比晋国官员分量都重啊。
“原来是’公子魏’到场,久仰大名,有失远迎啊!”建恒王这个油滑的家伙,反应比皇帝快,率先离座示好,笑眯眯迎上了魏清狂。
魏清狂朝他施礼,“不敢当。贸然叨扰,万望海涵。”
皇帝一见建恒王动了,不甘示弱,自矜身份没有离席相迎,但脸上也连忙露了和蔼的笑容,“‘公子魏’能来,今夜的宴会可是更加热闹了。久闻你在晋国的名声,却不想竟来了我大楚。”
绵里藏针的话,暗里指出魏清狂来楚不露行踪,违背常规,要他给个解释。
建恒王忙着让人给魏清狂加座位,殷勤周到。
魏清狂谢过,笑着请求将座位加在秦韶华旁边。
并且说:“我整日不在魏氏族中,常年游历在外,这次偶然到了楚京感受到大楚之繁华,十分惊叹。并且楚国人杰辈出,不乏惊才绝艳之辈,譬如秦姑娘,正是我此行结交的朋友之一。”
他在秦韶华身旁落座,相距不过一尺,朝秦韶华慢慢眨了眨眼。
秦韶华没想到他公开宣扬两人的关系,愕然之余,倒也不觉如何,坦然朝他一笑。
满座皆惊。
许多束目光像探照灯似的,明晃晃朝秦韶华投射过来。
须知秦韶华此时已经是楚京里的风云人物,私下里不知有多少人议论她,见了面又不知有多少人害怕她,然而大家无论如何也没想到,秦韶华除了和齐王关系莫测之外,竟然还与南晋“公子魏”成了朋友!
她出宫离了苦役司才半年不到,怎么就走了这样的大运!
建恒王更是僵立当场,笑得脸颊发酸。
“魏公子和秦特使是……朋友?”
“是。虽然未结金兰之义,但关系比金兰更胜三分。并且秦姑娘还是我的救命恩人。但凡秦姑娘有事,我是赴汤蹈火,必定鼎力相助的。”
魏清狂毫无顾虑,将两人关系描述得比亲兄妹还亲,说得清清楚楚。
建恒王于是明白了,恐怕在很长一段时间里,秦韶华背靠齐王和魏清狂两座大山,自己是要被她死死压制不能翻身了。
他心中百味杂陈,突然很想认命。
秦韶华看了一眼魏清狂。
她不知道他为何突然这样宣扬。但是他所言不虚,她也就坦然听着,任由他去说。
魏清狂话音未落,她就感受到许多或震惊或嫉恨的目光投在自己身上。其中一道很强烈的目光来自皇帝,她转过头,看到皇帝神色复杂的脸,阴沉得可以滴水。
魏清狂却对皇帝的脸色恍若未见,微笑着和他说:“楚皇陛下,我本是微服游历,为了舒坦并不想公开身份,但是听说卫长公主在楚京,并且做了不少针对秦姑娘的事情,所以我于公于私,都要来拜见陛下一面。”
皇帝挤出一抹笑,“于公怎讲?于私又如何?”
魏清狂朗声道:“于私,我为秦姑娘安危担心,少不得要出手帮她。于公,我们晋国和楚国一样承平日久,并不想看到烽烟刀兵,而卫长公主在楚京颇多动作,卫国又陈兵边境,实在让人心中惴惴。晋国在楚并无常驻使臣,彼此沟通消息不便,我只好当面请教陛下,不知您对卫国之举有何想法?”
他一番话说得光明正大,毫不掩饰对秦韶华的回护之心,又轻巧将问题甩给了皇帝。
楚国众臣不便拿贺兰馨的事质问自家天子,但他不受束缚,倒把皇帝当众架在了火上。
皇帝维持着僵硬笑容道:“卫国陈兵之处与大楚接壤,两国邦交深远,朕料着卫国不是宣战的意思。此事朕会与卫帝协商,其中事宜,倒是暂时不好向晋国公开。”
言下之意我们楚卫两国的事情自己解决,你们南晋就别来掺合了。
魏清狂欠身一笑:“但愿一切如陛下所言,卫国不是宣战。说起来,楚晋两国自贵国先帝起关系日益密切,却还未互派使臣常驻,不知陛下……”
建恒王突然截断了话头,“魏公子所言提醒了本王!晋楚交好,不如就在楚京建一座晋国驿馆好了,随时欢迎晋国来使,勾通邦交!”
魏清狂道:“王爷所言甚是。若贵国无异议,我这就修书于家父,早日派使臣过来。”
皇帝大怒。
两个人竟然绕过他随便决定外交大事!修个屁的驿馆,他这当皇帝的还没答应呢!
皇帝不断给段尚书使眼色,想让他站出来反驳建恒王。然而段尚书恍若未见,就是不出声。
自从秦云背着通敌罪死了,但凡事涉秦韶华,段尚书都装聋作哑避之不及,免得引火烧身。皇帝只好压住火又给别的心腹臣子使眼色。
没一会,皇帝和建恒王两派人马唇枪舌战起来。
魏清狂挑起争端,他自己却收了声,转头和秦韶华轻声闲聊起来。
“你来做什么?我看不透了。”秦韶华低语。
“给你撑腰。”魏清狂半开玩笑。
秦韶华笑:“今夜是小场面。我只来给凌家军撑场子,别的事一概不管,又不是打群架,撑什么腰。”
魏清狂道:“你需不需要,是你的事。我肯不肯撑,是我的事。”
秦韶华就笑:“那我也不需谢你了,反正是你的事。”
“对,不需谢。是我心甘情愿。”
秦韶华发现他语气奇怪,转目诧异地看了他一眼。灯火辉映下,魏清狂依然是面如冠玉神色和煦,可是似乎有哪里不对劲。
仔细想他方才的言行,什么指责卫国、什么派使臣之类的,都是一时半会做不成的事情,而他今夜唯一做成的事,就是公开了他和她的关系,堂而皇之地宣称他可以为她两肋插刀。
两个人做朋友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他为什么突然跑来做这种事?
秦韶华心头电光一闪,突然发问:“你是不是要回晋国?”
“当然不是。”
魏清狂不知道秦韶华怎么想到了那里去。以为他要走,所以交代后事似的给她一个身份,从而保护她吗?
想得也太偏了。
他只是不想她身上齐王标签太晃眼而已!
齐王让她做什么特使,他就公开朋友身份。
免得世人提起她,总要说是齐王的婢女、摄政王特使,今夜之后,大家也会说她是晋国公子魏的朋友!
魏清狂看着秦韶华亮晶晶的眼睛,心里无奈叹口气。
这姑娘头脑聪明得很,可是在感情方面……颇有些不开窍。
及至晚宴结束,月过中天,魏清狂特意和秦韶华一起并肩离开。他宽袍大袖衣袂飘飘,她一身墨云裙清丽婉转,走在一起真是一对璧人,惹得许多人注目。
然而秦韶华对此一无所觉,专心和魏清狂议论贺兰馨和卫国的事情。
在快要出宫的时候,走过一处灯光微弱的暗影,秦韶华被人轻声喊住。
“华姐姐!”
是靳夷灵的声音。秦韶华在路边的花丛后找到了她。
“你也来了?”秦韶华诧异。整个晚上这丫头可都没见踪影呢。
靳夷灵一边张望四周,一边忐忑地悄声说:“华姐姐你最近有空么?去我家看看我奶奶好不好,我总觉得她……”
“楚国公夫人怎么了?”秦韶华立刻打了精神。
“说不好。奶奶她好像……中邪了……”
第187章 抓了好些毒虫
秦韶华一见靳夷灵的模样就觉得不对劲。
靳夷灵小姑娘一个,打扮得干干净净,衣服首饰也算华丽,很衬宫廷宴会这种场合。然而她整个人和衣服完全不搭调,不但没有半点参加宫宴的欢喜和气派,反而还看上去畏畏缩缩,丝毫没有当初的活泼劲头。
脸上也不如以前有肉了,瘦了一大圈,而且脸色在夜色里显得非常苍白,仿佛大病未愈。两只大大的眼睛里带着紧张,一副受惊小猫的模样。
秦韶华不动声色将她从花丛后头往出拽,一面柔声问:“靳奶奶到底怎么了,你仔细说,别怕,我在这里呢,谁也欺负不了你。”
靳夷灵却不肯往出走,眼睛不住往四周瞟,一见不远处有人路过,就一惊一乍的,“华姐姐,我偷偷跟你说句话就好,不想让人看见。有人盯着我呢!”
秦韶华见她战战兢兢的模样,遂不勉强她出来,把自己也藏进了花丛后,顺着她的意悄悄说话。
于是两个人躲在花丛后头嘁嘁喳喳半天。
秦韶华总算在靳夷灵前言不搭后语的回答中,勉强把事情问了个大概,并且答应靳夷灵很快就去探望她奶奶。
靳夷灵千叮万嘱,请求秦韶华尽快去。
魏清狂这半晌一直等在路旁,靳夷灵却紧张得仿佛没有注意到他,最后藏在花木丛中一溜小跑,飞快离开了。
魏清狂纳闷目送靳夷灵的背影,问:“楚国公府发生了什么事?”
秦韶华摇头:“现在还不好说,待我去亲眼看了才知道。”
魏清狂远远瞧见那边等着几个下人,接应了靳夷灵,一起往行宫给臣工们准备的下榻之处的方向去了,“她是怎么了?”
“她原本不是这个样子的。”秦韶华微微皱眉。
楚国公夫人年纪大了,今天并没到场,靳夷灵是跟着亲眷家的长辈来的。她一个小孩子,并没有必须参加宴会的义务,然而她在如此惶恐情绪之中还要来,显然是为了见自己一面。
秦韶华在原地站了一会,先前被偷偷打发出去查探情况的随从回来了,低声禀报:“附近并无可疑之人,也并没盯梢靳小姐的人。”
没人盯梢,靳夷灵却一副处处被人监视的模样,真是怪了。
自从上次闹刺客,秦韶华就在楚国公府多留了人手,楚国公在外带兵,她替他看护家宅。然而最近也并没有人报上来靳家异常。
秦韶华决定连夜回城,去楚国公府走一遭。
行宫在京郊,建恒王考虑周到,给参宴臣子们都安排了下榻之处,免得宴会散得太晚不好回家。尤其给秦韶华安排了最好的一处房舍,专等她大驾光临。
然而秦韶华根本就没打算在这边过夜,靳夷灵这么一说,她更不想在这里多待了,出了行宫骑上马,一路直奔京城。
魏清狂和她一起进了楚国公府。
时间已经是后半夜,更深夜静的,秦韶华不好直接登门拜访,而是悄悄潜入,想在暗中把府中动静提前摸一遍。
魏清狂身为门阀大户的贵公子,生平还未做过夜半穿墙过户的事情,跟着秦韶华爬高跃低的,他突然觉得很有趣。而且秦韶华身手灵活,比他潜行本事高了不知多少,夜色里像一阵轻烟似的飘上飘下,看起来很有美感。
他只庆幸自己练过一点内功,此时不至于拖她后腿。
待到潜到了楚国公夫人的卧房外,魏清狂不好闯老妇人的房间,于是留在外面望风。
他藏在墙根角落的暗影里,面前还有一道藤萝花墙挡着,自认不会被人发现。
然而秦韶华跃进房中没一会,他正静悄悄蹲着,突然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下意识僵了身子。
背后突然有了人的呼吸声,轻飘飘的,不仔细绝对察觉不出来。伴随着一呼一吸的动静,一阵阵凉风吹过他的后颈。
魏清狂处变不惊,稳了心神猛然一回头,同时一掌朝后方拍去!
不管后面是什么人,先打再说!
可眼前五颜六色地一花,好像一道彩虹急速飘过似的,他没看到人影。
与此同时,秦韶华潜入的房间内突然响起一声刺耳的惊叫!
“呀!杀了你……”
魏清狂惦记秦韶华的安危,不管眼前的事了,直接从半开的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