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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有才人顾氏,博闻强记……晋封从五品美人,赐号瑞,上等锦缎十二匹,绫罗二十匹,金器三套,玉器一套,蓝田墨玉首饰一套,四品制服饰首饰三套,钦此。”
顾蓁鸾抿了抿唇,起身之后目光扫过了奴才托盘上盛着的青色绣鸾鸟的一件华丽服饰,正好暗喻着她的名字,蓁鸾,蓁便是草木旺盛,是青翠的颜色,是皇帝有心,还是他早就谋划着将她归于麾下。
而这蓁,她上一世开始十年不明白,而皇帝一辈子也没明白,草木旺盛,便就是顾国公府希望顾国公府人丁兴旺,即便路途上荆棘丛生,也要坐上那把皇椅。
而她这个嫡女,承载了顾国公府太多的期望,上一世她陷入了爱情之中执意为褚家守住江山,最后让顾国公府也受到打压,这一世既然皇帝打算利用她,那她也只好却之不恭了。
“谢主隆恩。”顾蓁鸾双手接过卷轴,心里暗自苦笑几声,话虽如此,只是皇帝给她留下的烂摊子也挺难办的,不过下一刻那公公便堆着笑朝顾蓁鸾道:“小主莫慌,奴婢这还有一道旨意,是给崇禧宫那位的。”
☆、苏楚楚
刚送走传旨的太监不久,顾蓁鸾便从锦墨口中得知了崇禧宫的温清恒未侍寝便晋封为才人,赐号和,赏赐不比顾蓁鸾的少多少。
而听到这个消息的顾蓁鸾不但没有气恼咒骂,反而看起来比往常更开心了一些,起码皇帝没有将她推到风口浪尖上。
只是温清恒估计要难过一些了,不过比起林安黎,昨日嘲讽她的二人双双受封,她现在又遭禁足,不知心里此刻做何感想,而侍寝七日如今一朝跌落云端,在他人眼里看来未免太过奇怪,或许会认为是皇帝有意庇护林安黎也说不定,无论如何,林安黎现在也不过是一枚弃子,怕是掀不起多大风浪了。
婥妃那边依旧是按兵不动,却派了她最信任的婢子来打探情况,顾蓁鸾自然毫不掩饰的让她看见了她腕上的那一串佛珠,婥妃怕是明后两日就要来了。
而第一个来的,是一向有与她交好的苏楚楚,她进来时便带着笑,像是真心祝福她晋升的,但顾蓁鸾心里不这么想,也难以置信苏楚楚会有毫无杂质的真心,但她还是没有迟疑的拉她过来坐下。
“听说蓁鸾你在御花园里与温才人联手讽刺林安黎,我还纳闷,为何你这么仇视她,现在我知道了,原来是那时候有陛下在场,而我们京都的大才女,早就明白了皇帝的心意。”苏楚楚笑意盈盈,灵动的眸子里是掩藏不住的欣喜的光辉,叫顾蓁鸾看的是真真切切。
顾蓁鸾一摆手腕,叫左手腕上的佛珠滚到手心里开始一圈一圈的捻,右手一下一下轻轻的扣着桌面,笑道:“我哪里有你说的这么神,不过是凑巧罢了,若要说真的厉害的,还是温才人吧,滴水不漏。你运气也不赖,因为林安黎,我,温才人出的风头让你过的轻松。”
苏楚楚撇了撇嘴,显出一副十分不开心的样子,盯了一会儿顾蓁鸾,发现无法从她带笑的脸上看出什么来,才道:“说真的,早来晚来都得来,早些出风头,说不定能叫人看低了你们,况且,我可不觉得林安黎不会再东山再起,她那日摘花,我过后才反应过来,她原来是早有打算的。”
“你是说,她那日与霍金玉起争执,是故意要吸引陛下安插的眼线,叫陛下觉得她是一枚制衡后宫大家族女儿的好棋子?才故意做那么飞扬跋扈不知深浅的事情?”顾蓁鸾闻言皱了皱眉,手上拨动佛珠的动作顿了顿,随即又更快的开始。
“不像,若真有这么高深的心机,也不至于七日侍寝封位也不提,封号也没有,采女这个位子,就算提两级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若是在厚积薄发,也未尝不可,看来这林安黎,也不是等闲啊。”顾蓁鸾随口又否定了她的定论,估计林安黎设计起冲突不假,吸引陛下目光不假,只是不知深浅的确是真。
“不过这也是后话了,她厚积薄发,也威胁不到我们这群家世赫赫的人,出手也轮不到我们。”苏楚楚眸子一转,扯开了话题,视线落到了顾蓁鸾手上的佛珠上,抿了抿唇道,“我往日未见蓁鸾你戴佛珠,也没听见赏赐里有佛珠,看你这么喜欢的样子,大约不是妃嫔给的,是皇上私下里给你的?”
顾蓁鸾笑了笑,把佛珠放到了桌上,是晶莹剔透的蓝宝石所做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凡物,她笑道:“我本不信佛,也不信道,更不信极乐世界与轮回之苦,不过既然陛下赏我,我自得虔诚。”
她语气里带着的是淡淡的嘲讽与不屑,却不知道到底是嘲讽她自己还是其他人。
只是苏楚楚看着她,心里却是惊疑不定,在她记忆里根本没有这一幕,什么时候,在小说里跟褚敏文如胶似漆,除了家族外毫无隔阂的顾蓁鸾会如此的悲叹?但她的个性和语气还有深沉的心机,也非他人能够模仿,经历五个世界的苏楚楚,一时间也看不太懂。
只是她坚信,与顾蓁鸾站在同一阵营,总是不会早死的。她抬头想看一看顾蓁鸾的神情,却恰好碰到她探究的目光,有些不自在的偏开头去,让顾蓁鸾在心里又多了几分疑虑。
不过现在苏楚楚是宫中她最能信任的妃嫔,即便有几分疑点,也不足为虑,至少她看起来暂时是顾蓁鸾她这一方的,这就够了,她笑了一笑,拿起了佛珠继续捻了起来,道:“放心吧,三日之内,你一定会见到陛下的,到时候我手上的这串佛珠,也不过是一件小玩意儿了。”
“那我便信蓁鸾你一次,若是不成,我可要来找你讨个说法的。”苏楚楚笑道,坐了一会儿,她也觉得是时候回去了,起身道,“我在这待得够久了,该让其他人来祝贺一番了,送的礼嘛,叫人送去库房了,我想蓁鸾你也是看不上的。”
顾蓁鸾笑着点了点头,并不做什么反驳,只是她心里已经开始疑虑,到底是谁以为,顾国公府家的权利和金钱已经能够到达和皇宫媲美的程度了?看这种人人都觉得理所当然的样子,怕是在她入宫前,就有人磨刀霍霍了,是谁呢?
“往昔都是你来找我,等过几日你侍寝了,我便带着礼去寻你。”顾蓁鸾笑着道,她怕苏楚楚来的次数多了,而她一趟不去,怕是会落人口实,说苏楚楚身处名门望族,却腆着脸拉拢顾蓁鸾,这种故意离间她二人感情的风言风语出来。
苏楚楚应了一声,笑了笑转身便走了,她似乎不将顾蓁鸾所言的这些放在心上,怕是心中也懂,却不做任何改变,是该说她心大,还是该说她太过轻信她顾蓁鸾?
在幕后那个紧盯着她欲除之而后快的人,怕是无比恐惧着顾蓁鸾有一个与她家世不分上下的助力吧。不过无论是谁,上一辈子在最后都没有一个人能活下来,当上太后的是她,即便她死后养子被推翻,他人上位,这和褚敏文合葬的太后也只回视她。
现如今凌驾于她身份之上的,多年之后会不得不朝她下跪,再后来会跪着求她放自己一条生路。这便是皇权的无限诱惑,而她现今经历上一辈子的背叛,已经明白了,无论是多么信任的人当政,总是比不过自己手握大权,掌管他人生死的。
她的眸子微微眯起,面上是说不尽的凝重,她捻着佛珠的速度逐渐加快,最后骤然一停,佛珠乖乖的落到了她的手腕上,她垂眸看了看手腕上的佛珠,蓝宝石闪烁着光辉。
她忽然有了个疑惑,是她现在跑去找婥妃表忠心,还是等婥妃上门在拉拢一度?
一是能让婥妃多信任她一些,为她前期的道路能平坦一些,同时握在她手中的把柄能少一点,日后反咬一口的几率也大,更容易斗倒婥妃。
二是能让她显得并不那么情愿的投靠婥妃,日后脱身也简单些,但婥妃也不会太过信任她,落在她手中的把柄会多,怕是以后要两败俱伤。
顾蓁鸾抿了抿唇,随即起身,命锦墨锦衾备礼,看来这向婥妃献殷勤,是现在最好的方法,日后的事情,还是日后再说的好,形式总是在变化的,现在她难解的局,不代表日后难解。
至少现在婥妃还是支持她的,要借她的手和德妃还有皇后斗,在六年之后新一轮大选之前,她的性命无虞,也不会缺少荣宠,更何况,几年之后二位兄长凯旋而归,她和霍金玉还有她们的家族,会是北方战争中最大的赢家。
作者有话要说: 又是一章分析……最后一行到底是找婥妃还是婥妃找她,其实我也没想好。
无非是下一章是婥妃或者是下下章是婥妃的区别……还有过后好感度的高低
☆、定计策
顾蓁鸾亲自备好了礼,又亲自去拜访了婥妃,所言的话也不过是翻来覆去的表忠心,可这后宫里哪里有真正的忠诚,树倒猢狲散还不说,光是同盟之间背地里捅刀子就不少,婥妃与顾蓁鸾不过是在都知晓对方在演戏的情况下配合着来了一场罢了。
不过婥妃看在她心诚,也料定了顾蓁鸾此时离不开她,又注意到了顾蓁鸾不曾掩饰的手腕上皇帝带的佛珠,心里估摸着她的死对头该动手了,便又送给她了几件有趣的物什,而这几件物件,都不是什么简单的东西。
这顺水人情她会做,特别是这件顺水人情最后一定会有利于她,同时她也可以看看这京都大才女,到底能做到哪种地步。
不出顾蓁鸾所料,在她之后侍寝的是风头极盛的温清恒,之后便是苏楚楚,而今日晚上,估摸着就是秦宓了,顾蓁鸾早早的备着礼,在用罢午膳半个时辰后便动身前往西宫的永寿宫,路程算不得近,但顾蓁鸾走的也算是闲庭信步,不急不缓。
只是在九曲长廊中,恰好迎面撞上了她现在没有交集,日后也不打算有交集的,婥妃的死对头昭和夫人麾下的秦宓。顾蓁鸾微微扬了扬眉,略有些诧异,而秦宓不动声色的朝顾蓁鸾行了礼,身后的婢子捧着许多锦盒和托盘,似乎这场偶遇恰恰在她的意料之中。
“秦少使不必多礼。”顾蓁鸾挥了挥手,又抿了抿唇,暗地里在思索秦宓有何事能与她纠缠起来,她二人没什么交集,但她不会相信这宫中还有所谓的巧合,“我见少使,可是要去东宫寻人?”
秦宓向顾蓁鸾福了福身子,低垂着头,叫人看不见她的面色与表情,顾蓁鸾不由得捻了几圈佛珠静静心,她只听得见不慌不忙的清丽声音,她道:“回瑞美人,妾身受娘娘之托,前去向温才人道贺,前几日娘娘觉着登门拜访的人未免太多,便推迟了几天送上贺礼。”
“原来如此,那我便不挡了少使的路了。”顾蓁鸾勾起一抹笑,看来是秦宓要来提醒她,昭和夫人打算拉拢温清恒,顺带笼络霍金玉的事情了,只是昭和夫人这次注定不会成,因为这两人最后自成一派,谁也拉拢不了,但秦宓这个人情,她怕是要收下了。
秦宓向她再度福了福身子,随即与她擦肩而过,而那一刻,顾蓁鸾听见了她细若蚊蝇,却正好能让她听见的声音:“出头鸟尽。”顾蓁鸾不着痕迹的蹙了蹙眉,然后毫不犹豫的朝前方走去。
秦宓这是把两句话当作一句话说出来,因为擦肩而过的那一瞬间时间不够,容不得她说两句话,所以凑成了四个字好告诉顾蓁鸾,鸟在这两句话中用了两次,但她确信顾蓁鸾能听得明白。
前三个字是枪打出头鸟,指的是顾蓁鸾和温清恒,昭和夫人想要除掉顾蓁鸾的心怕是按捺不住了,而她还想争取一下温清恒,这么一看,温清恒怕是会接受这个邀请的。
后一句只用了两个字,便是鸟尽弓藏,说明了秦宓为何要帮助顾蓁鸾,她怕当昭和夫人除去顾蓁鸾,收拢温清恒之后,她就更没有机会一跃而上,怕是还要被昭和夫人打压,这样一来,她说明了缘由,便是一场互惠互利的交易,顾蓁鸾不会欠她一个人情,也一定会想办法应对。
而不巧的是,顾蓁鸾真的打算随她的愿,借多人之手灭一灭昭和夫人的威风,上一辈子的丧子之痛,导致她毕生无法再有孕,也是导致她上一世被自己的孩子害死的元凶。
顾蓁鸾迈快步子进了永寿宫,而在这路途中,她已心生一计,只是这期间还要几个人作为引子,最后一环自然要让她的死对头婥妃去,无论这一计中的人愿不愿意,她们也必须加入这场局。
而在她思虑之时,她已经迈入了玉瑶阁,苏楚楚见她来,面上扬起一抹笑,拉着她坐下,命婢子把她所送来的礼品收进库房,随后才发觉她面色上并没有几分喜色,她道:“蓁鸾?怎么,面上并不怎么开心的样子。”
顾蓁鸾挥手示意伺候的婢子退下,只留下了二人最信任的四个婢子,才道:“我来时遇见秦宓,她正捧着一大堆礼品匆匆的往温清恒那里赶去,怕是昭和夫人有了笼络温清恒的意向,叫秦宓过去打探一番。”
“若是如此,蓁鸾又何必如此担心呢?你我都知道温清恒与霍金玉明摆着是隔岸观火的,她二人要真的站位,起码也得再过几月。”苏楚楚闻言,勾唇笑了笑,同时心下也松了口气。
顾蓁鸾摇了摇头,她抬眸看着苏楚楚,捻了几圈佛珠后才道:“若真是如此,我也不会如此忧虑了,近日我与温清恒大出风头,昭和夫人又怎么不会生出杀心?我是怕,昭和夫人要除我二人,只是想在之前先笼络一番温清恒,探探她的口风,若是有意投靠最好,若是无意投靠……”顾蓁鸾没有说下去。
“若真是如此……那这前路可是凶险。”苏楚楚蹙了蹙眉,第无数次觉得这剧情已经向不可预测的地方发展了,原著里昭和夫人可没有向顾蓁鸾这么快出手,而且按道理来说,昭和夫人也不会这么贸然就想得罪背景那么雄厚的顾蓁鸾,这么说的话,这个变数怕就是昭和夫人了。
顾蓁鸾闻言勾了勾唇,不慌不忙的终于说出了自己的计策,她终于停止了手上捻佛珠的动作,她笑道:“所以我便需要你的帮忙了,我有个计策,怕是离不开你的帮忙了,只是这得看你愿不愿意帮我了。”随后她抬起来晃了晃手中的佛珠,吸引了苏楚楚的目光。
“难不成你要将这串佛珠送给我当报酬?我可受不起。”
“那你也想得太美。”顾蓁鸾笑着收回了佛珠,套在了手腕上,道,“我库房里正好有个与这个差不多样式的佛珠,正好是前些日子婥妃赏给我的,不过现如今那串,便是你的了。”不过她想,就算借助了皇帝的佛珠做饵,皇帝也不会怪罪,毕竟他这么期盼这群身世显赫的妃嫔窝里斗。
“不愧是蓁鸾。”苏楚楚微微转了转眸子,就差不多懂了她的计策,命婢子去从库房里取出那串佛珠,这真假佛珠一环,和昭和夫人暗害一环,两环分开来不会有太大的波澜,无非就是受冷落,但这两环扣起来,正好是一出好计策,“既然昭和夫人还在找饵,那我们不妨就把这个饵送到她嘴边。”
顾蓁鸾笑了笑,站起身来,脱掉了手上的佛珠命锦墨收在锦囊里,而苏楚楚接过婢子递过来的佛珠戴在手上,也起身陪着她走出玉瑶阁,顾蓁鸾笑的收敛了些,她道:“叨扰过久了,又与楚楚你讲了这么多家长里短,我真担心你嫌弃我话多。”
“能遇见向您一般待妾身这么好的,是妾身的荣幸,妾身又岂敢嫌弃您?”苏楚楚恭谦的低垂着头对顾蓁鸾道,一点都不复方才在室内对顾蓁鸾的亲热和熟稔,就像她们两个人真的只是互相利用而并不太信任的二人,而她垂着头的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