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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会明晃晃的担着家族的重担,每一步都有关自己的命和家族的前途,才想想就有一种精疲力尽的感觉。
外头却恰好传来不合时宜的嘈杂,顾蓁鸾抬头一看,窗外的几枝杏花不知什么时候给人摘了,她不由得皱了皱眉头,不知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又是如此的不知礼数,她抬手再将手中的书反扣于案几之上,起身便透过窗子往外看,外头有两个新秀在争执着。
一个是相貌极好的姑娘,头一眼能叫人看呆了去,但有些太美,叫人看起来便没什么好感,但穿着却并不是什么好料子,看起来不是达官显宦,另外一个便是正二品辅国大将军的妹妹霍金玉了,看样子是那个出身不好的摘了花,霍金玉看不过去,或是突然含了怜悯心,上前和她闹了起来吧。
“那花开的不错,你摘它作甚?这是供殿内秀女观赏的花,你怎么能摘它?出身寒酸便就是寒酸,见朵花都要巴巴的把它摘了,显出你慧眼识珠吗?”霍金玉说话咄咄逼人,是一点脸面没给另一个留,一旁有些秀女也和顾蓁鸾一样凑出来看热闹了,但看是霍金玉又缩了回去,只有几个出身高的或站在一旁,或透过窗户看着场闹剧。
也没人想去帮任何一个,毕竟她们都顾忌着封位没下,怕给一旁盯着的嬷嬷个不好的印象,抬眸看去,几个家世好的大多都是最后封妃的,苏楚楚见到屋子里的顾蓁鸾,朝她笑了笑,而在一旁温清恒已经微微抿着唇,看起来心情不太好,似是要霍金玉出头的样子,只有秦宓没有出来看,想来这之后谁和谁结盟,现在就已经定了。
☆、封位
“既然说是观赏,我想一个人观赏,我就摘了。说我寒酸,可你也不见得高贵到哪里去,见几朵花被摘,便巴巴的凑上来要和我理论了。”那个秀女不屑的勾了勾唇,瞪霍金玉一眼,说话语速很快,这说的话也不是什么好话,听在人耳朵里刺耳的很,霍金玉就被她气着了。
本以为这一个说不上名头的官家小姐说几句就会乖乖认错了,谁知道这倒是个能言善辩的主,叫一旁的人都愣了愣,而温清恒哪里看的惯自己的青梅被人欺负了去,便从屋子里走出来,她的神情淡漠,嘴角微微勾起能看出一种嘲笑来,道:
“她都说了,这是给我们一同看的,你一个人为一己之私摘了,还不听劝告说人家的不是,可不是出身小家的市井人家的风范?更何况,你我不过都是秀女,谁借你的胆摘宫中的花?你若想摘,等旨意下来了,自个儿派婢子去内务府讨几朵便好,这么急不可待,偏偏还端着一副有理的样子。”
“的确如此,这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入了宫就以为能飞上枝头变凤凰了,在外头吵吵嚷嚷的,说的是入宫的秀女没封位便是婢子,可谁心里都知道,哪个是注定封妃的,哪个是注定当婢子伺候人的。”一旁看热闹的见温清恒走出来了,碍于这位父亲的家族势力,便也插了句话,这番围攻,气的那个秀女浑身直哆嗦。
顾蓁鸾皱了皱眉,实在不想继续看这一场闹剧了,这梁子是结下了,霍金玉不久就能得到加封,而这个秀女只能乖乖的跟着嬷嬷去当女史,这今后的日子怎会好过?现在她已不再以前世记忆在当砝码了,毕竟最近几日之事,已和她的记忆背道而驰了。
有了温清恒和一旁的几位秀女撑腰助威,霍金玉的气焰就更嚣张了,哪里会放过她,说说:“在这里闹起来不合规矩,我不也不期望你这个不懂规矩的明白,但只要你赔个错,把花扔了,去教习嬷嬷那里认罚,我们便不追究了,如何?”
这番作为也并不算过分,至少顾蓁鸾觉着这个秀女的确应该怎么做,可那人看起来就像受了什么奇耻大辱一样,她道:“你少得志,保不定你能否为妃呢,旨意未曾下来,我何须怕你?”
“哈!这倒是我的错了?满口胡言乱语,不知哪里来的底气,如你这种人,我在平日里是一眼都不会给的,如今跟你说了这么久,倒是我自降身价了。”霍金玉挑了挑眉,终于开始不耐烦起来,给以那人一不屑的一瞥,便再也不想理她了,一旁的温清恒叹了口气,便先一步进了屋子,霍金玉紧随其后,其他人见这场闹剧终于结束,也三三两两的散开了。
可怜那位拿着花的秀女,以为霍金玉走了是怕了她,不曾想是人家不愿意和她闹了,失了风度得不偿失。顾蓁鸾微微垂了垂眼睑,闹得这么凶,吵吵嚷嚷这么久,嬷嬷不可能不来看一眼,既然知道霍金玉是内定的妃嫔,有点眼力见的便回来护着,可这次嬷嬷却不插手,说明那位秀女说不准真的能靠着美貌封妃。
不过这又如何?一个连宫规未曾熟读的出身不高的女子,仅仅靠容貌上位又能走得多远?难道皇帝还能封一个小门户的女儿生的儿子为太子吗?不会的,所以这个秀女是走不远的,即便日后得宠,没有身后家世的依仗,她怎么保全自己的性命?
顾蓁鸾从思考中回过神来,视线定在庭院里被折了枝的杏花,仍有零星几朵开着,却已不如当初的美了,从窗户往外看去,对面的第二扇窗户边上有人拿着个瓶子栽了杏花,想来就是那位秀女了。真有闲情逸致呵?顾蓁鸾抿了抿唇,关上了窗户。
有了这件事情做调剂,几个时辰的等待便不是那么难熬了,秀女们大多都会与同屋的其他人讨论着单独住一屋的则有空闲思考这件事情的蹊跷和自个儿日后的路怎么走,或者会在心底里笑话霍金玉一个大小姐和不知道哪家的女儿吵成这副模样,总而言之,这梁子算是结下了。
到了酉时,公公们便端着盘子,呈着圣旨走到各个屋里,有些好奇心重的便探出头来看,规矩好的则压住心中的紧张端坐屋内,至于已经内定的,便镇定自若的在自个儿屋内喝喝茶,等着公公来宣旨,唯一有些牵挂的便是一两级封位的高低。
顾蓁鸾坐在屋内等着,不过一小会儿的功夫便有人敲开了门,公公带着几个端着盘子的奴才,身后跟着顾蓁鸾家中的婢子锦墨锦衾,他拉开手中的圣旨,与此同时顾蓁鸾下跪接旨,公公清了清嗓子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顾氏蓁鸾,德才兼备,兼工诗文……钦封正六品才人,迁居崇德宫。”顾蓁鸾抿了抿唇,这封位便是她上一世的,未曾有变,看来在这种情况下,有些事情是不会更改的,抬手接旨道:“谢陛下隆恩。”
公公将圣旨放于顾蓁鸾手上,锦墨上前递给公公一袋银子,便和锦衾一同退到了顾蓁鸾身后,收了银子,笑的眯起了眼睛,道:“崇德宫的主位是婥妃娘娘,为人和善,喜静,才人每月只需去请三次安便可,至于伺候的婢子,在崇德宫的偏殿等着才人,大宫女便是才人从府中带来的二位,至于贴身的和洒扫的,便得才人自己定了。”
正二品婥妃孙静嘉,正二品中书令嫡出长女,育有皇长子宜嘉,势力却不小,现今六局的尚宫尚食便都是她从母家带进来的婢子,看似温和,其实与从二品昭和夫人沈穆清面和心不合,二人在王府中就争斗不休,如今正巧新秀大选,都意欲招揽新人填充羽翼,而皇后袁柔嘉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巴不得两人斗得两败俱伤,但二人偶尔也会联手折损皇后势力,宫中三足鼎立之势已成多年。
顾蓁鸾应了声,笑着命婢子送走了公公,崇安宫外头有轿子停着,顾蓁鸾瞥一眼,一共十二个,从轿子的大小颜色来看,约莫有两个才人,一个长使,两个少使,七个采女,不出所料的话,这七个采女中定有一个是那个与霍金玉闹起来的秀女,她收了心思,抿了抿唇便上了轿子,往晋德宫去。
现如今皇帝方才弱冠之年,宫中只有一位皇长子,乃婥妃孙静嘉所生,现今约莫二岁左右,还有一位皇长女,则是昭和夫人沈穆清的女儿,晋德元年出生,皇后膝下无子嗣,不过按照顾蓁鸾的记忆,用不了多久就会有孕了。
这三位中,皇后揽大权,而孙静嘉和沈穆清则也有协理六宫的权,但大事还是得过问皇后。
由于皇帝娶妻不过两年便登基为帝,所以王府中并无过多的妾侍,顾蓁鸾记忆中得宠的也不过两人,只是名字怎么也想不起来了,估摸着是没活多久便在后宫斗争中败了的,也无需去在意她们。
在顾蓁鸾的回忆和谋算中,轿子便到了崇德宫,她抬步跨过那高极了的朱红色门槛,顺着一旁宫婢的指引便到了她所居的昭和阁,这名字起的大气,听着就叫人心里舒畅,这昭一字估摸着也暗示着顾蓁鸾日后的路了。
昭和阁外边早有着宫婢等着了,八个伺候的宫女,顾蓁鸾看了她们几眼,没有一个是面熟的,想来是宫中有人如她一般重来一次,想断她后路吧。
她思量再三,还是选了两个面善的当贴身伺候的婢子,二人名字分别为为云词,云诗,云词看起来聪慧些,是刚入宫的婢子,年龄小,估摸着没什么后台,云诗则沉稳些,之前伺候过王府中的某位妾侍,那妾侍病逝,便调到她这里来了。
她是两眼一抹黑,以前的记忆也只记得身居高位的线人,府上的线人如此之多,她也不会全都记得,但警惕也是要有的,她便嘱咐锦墨锦衾多多看着,有什么不对劲便来告诉她,她也好做足准备。
整理好了这些琐事,便已经到了戌时左了,天色已晚,她也不好再去叨扰婥妃,请安一事便打算拖到明日再去,随即可一同拜见皇后。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宫中的品级,之后在每次大规模晋级的时候我都会放上来。
尊一品。皇后。
正一品。贵妃。淑妃。德妃。贤妃。
正二品。妃。
从二品:夫人。
正三品。昭仪。昭容。昭媛。修仪。修容。修媛。充仪。充容。充媛。
从三品。婕妤。
正四品。贵嫔。
从四品。德仪。贤仪。顺仪。婉仪。芳仪。
正五品。嫔。
从五品。美人。
正六品。才人。
从六品。长使。
正七品。少使。
从七品。八子。
正八品。宝林。
从八品。采女。
关于孙静嘉和秦宓的父亲官职,我本来想写左相右相,但觉得有点不对头,所以改成了中书令和尚书令,因为朝代是架空的,所以官职有点混乱
☆、婥妃
次日卯时左,顾蓁鸾便梳洗过了,穿了一身浅蓝色的宫装,梳了个堕马髻,戴了几个玉质首饰便罢了,并不怎么隆重,但却也不没了架子,再用了早膳,估摸着那位婥妃娘娘也该醒了,顾蓁鸾便先叫云词去通传,再携着锦墨锦衾二人去往正殿。
过了会儿,便有侍从过来传她进去。她得了传,娉婷走近殿内,规规矩矩的行了个礼,低垂着头,音色婉转,道:“妾身顾蓁鸾,给婥妃娘娘请安。”她低着头,眸子里有些许的怀念神色,比当年更清楚殿上这位远不比她装出来的温婉,手段着实厉害,能和昭和夫人还有那袁皇后对抗的孙家嫡女,又岂是什么简单人物?
她当年也有所提防,只是还是小瞧了她,这位比昭和夫人做的事情还要细致,一旦做成除了她以外一个活口都没留,一招离间计使得厉害极了,那计谋扣的也厉害,就跟九连环似得,一环扣一环,若无准备,若开始没有留后手,若人脉不广,恐怕是要被她害的永不能翻身的。
正因有当初的前车之鉴,所以她顾蓁鸾这次头一次拜见她孙静嘉就不敢小瞧。而端坐于殿上孙静嘉目光紧盯着顾蓁鸾的动作规矩,仔细打量后方才点了点头,眉目间染上了些许并不真切的笑意,她道:“不错,规矩得体,也不枉陛下和皇后娘娘在殿选时候夸你的一番话,也不愧是顾国公府家出来的,能给本宫省心,坐吧。”
“谢婥妃娘娘。”顾蓁鸾起身入座,嘴角勾起笑意,有因她夸赞而略微高兴的意思在里面,看起来努力不露声色,但这是绝对逃不过婥妃的眼睛的,也是顾蓁鸾故意让婥妃看到的,她道,“得娘娘夸赞,是妾身的福气,妾身日后还得娘娘提点照应一番,又怎么敢给娘娘心中添堵呢?”
“提点新秀是本宫应当的,何况顾才人又如此得体知礼,看的本宫心里欢喜,自然会多多照拂你的,这宫中才人的吃穿用度怕是比不上国公府里的,若有什么难处,可要跟我讲。”
婥妃对顾蓁鸾的话似是很满意,微微抿唇笑了,语气也愈发温和,配着她这身绛紫色的妆花缎衣裳,不失威严,却同样多了几分亲切,极容易叫人对她产生好感,更何况之后拜见皇后的时候还有昭和夫人沈穆清在前,更能衬出她的友善了。
顾蓁鸾有些不好意思的抿了抿唇,抬手抚了抚发髻,复又抬眸直视婥妃,道:“谢婥妃娘娘美意,只是妾身已入宫,自然不能再摆出这番小姐架子了,娘娘乐意扶持妾身,是妾身的福分,只是若妾身真吃穿用度都要娘娘照应,后宫诸人怕是要笑话妾身了。”
她言辞并不怎么刺耳,听起来也言语得当,只是这番字字珠玑的话却让婥妃心底里敲了一声警钟,这位顾小姐的言行有度,是有些厉害,只是这话听起来还是有些不对的地方,毕竟是个刚入宫的新人。
婥妃点了点头,做一副欣慰赞赏的样子来,只是殿内二人都知道她岂会为新人而欣慰,不过是做做样子的罢了,道:“话是如此,是本宫多虑了,倒没有才人心思缜密,不过本宫身为崇德宫主位,万事还是能照拂你一番的,时辰也不早了,才人便随我一同拜见皇后娘娘吧。”
顾蓁鸾从婥妃那几番神情和语言就看出来婥妃有这个意思,但面上还是流露出几分受宠若惊的笑意,毕竟这件事对新人来说可算是莫大的荣宠,同时也表明婥妃有将顾蓁鸾收入麾下的打算,现在能打消婥妃的提防一分,日后的路途就会多顺畅十分。
不过装出和婥妃结盟的样子虽然是一个庇佑,同时又是悬在头上的一把刀,昭和夫人和皇后估摸着会向顾蓁鸾下手,若婥妃不救,怕是要顾蓁鸾一人孤军奋战了,不过现如今也算是个万全之策,至少暂时婥妃还是有打算庇佑顾蓁鸾的,只要顾蓁鸾借势培养一番势力,便不怕昭和夫人和皇后暗地里的打压了。
顾蓁鸾在脑子里过了一遍谋算,面上喜不自胜的样子却也没停下,嘴角勾起起身朝婥妃行了个礼,恭敬道:“妾身谢婥妃娘娘恩典。”倒引得婥妃一笑,只是她心中的戒备却不会因此打消分毫。
她盯着顾蓁鸾,笑意不减,嗔道:“你这孩子,真是,本宫见你聪慧,又正好顺路,若等我走了你才去,估摸着你就是晚到的了,到时候你我不都讨不着好?还不起来,再磨蹭会儿,真是要晚去了。”说罢站起来,便往殿外走去。
顾蓁鸾点了点头,站起身来便跟在了婥妃身后,她的眸子里尽是笑意,也看不出来真心不真心,外头侯着的婢子见二位主子都出来了,便赶紧跟在身后,而外头的轿辇早就备着了,就等着二人出来上座。
时辰的确不算早了,但她二人都知道这个时辰去算不上晚到,外加昨日旨意下来的晚,估摸着昭和夫人那崇贤宫中也是这般,何况东六宫的崇德宫还比西六宫的泰昌宫离皇后的凤仪宫近些,怎么算都不会是晚去的,这么说,也不过是催催罢了,算不得真话。
只是二人一次请安的互相试探,婥妃孙静嘉是没有过多的摸清顾蓁鸾的底细,只知道她是个聪慧的可用之才,但顾蓁鸾可清楚的知道了这孙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