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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覆着薄被,但扔掩不住颈项上那触目惊心的淤青,而白色的铺盖上,那点点的血迹更是诉尽了昨夜的疯狂……见到此等情景,阿然立即跪了下请罪道——
“将军,属下若是不这么做……将军的性命堪忧……所以……”那个阿然本就是军人出身,生性耿直,见到穿上那具半死不活的身影,不能说不愧疚:“所以才……属下知罪——一切但凭将军责罚。”
“将军!此事与阿然无关——”没等地上的那位把话说完,另一个手下也闻风闯了进来跪在那男子面前磕一记响头道:“一切都是属下想出来的。”
“罢了!”被那两人叫做将军的男子却喊了停,放下怀中的人儿,冷无双揉了揉眉心——昨夜一夜疯狂,今早醒来自己都有点头疼:“事以如此,多说无益。但你们两人违背军规,这件事我先记下,等回去再另行处罚。
此次我微服潜入大离,应该无人知晓却中了埋伏,事中必有蹊跷。
如今凌霄殿聚在即,无论如何一月内……一定要把那暗处的埋伏给查出来!”
“那吾等还是即刻动身赶去凤阳与杨统领会合吧?”见将军这么说,阿然立即附和道。
冷无双点点头,熟练地在脸上覆上黑纱,余光瞥见床上躺着的身影时却有些恍惚:“只是此人……”
“留点药钱给这里的老鸨,让她打理不就行了?”一人随即提议。
“可是……”阿然本身就对那个遭无妄之灾的倒霉女子心有亏欠,自是有些不忍:“不如我们为她赎了身再找个地方安置了”——再怎么说那人和将军也有过一夜之恩,照阿然的性格,自是不希望她流落在外……
“这事恐怕没有你们想的这么简单”啪地把茶杯放下,冷无双的声音却有些清冷: “我刚才就想问你阿然——这里不是男窑子,怎么你们什么人不挑竟挑了一个男子?”狭长的凤目微暝:这其中……难道又有什么内情?
“什——么?”话毕,两个粗壮汉子同时抬头,把目光汇聚到正在还在昏迷人儿上——这人……是男的?!
“这件事情也古怪,把老鸨叫来,我有话要问她!”
老鸨本身起的就晚,如今被人这么一大清早的就拖起来,自是有些迷迷糊糊的,而那些人一上来便问她一大堆有的没的,自是人家还没有问完自己已经糊涂了——
“容奴家再好好想想……好好想想……”这阁子里的姑娘那么多,又是牡丹又是水仙又是蔷薇的……自己一时怎么记得那么清楚:“这姑娘实在太多……我也……”
“那也就是说此人不是你们楼里的人咯?”听老鸨的口气,冷无双立刻抓到了重点。
“什么?”老鸨则显然是跟不上冷无双的思路。
“你现在立即把楼里的姑娘全叫来,包括丫鬟!”回头望向床上扔继续昏迷的人,冷无双的心情不能说不复杂——对此人,心中却是有很深的愧疚,但……此人会不会是有意接近自己呢?
接下来就是挨个挨个的盘问,对这些事自己那两个贴身的手下倒也擅长——本来嘛,盘问也算是军人的一项特长,没过多久,两人便从一个小小翠的丫头口中套到了话
“你说他是想要救我?”冷无双听了那丫头的话不禁抿了口茶好笑道。
“没错,那个公子说……”那小翠从没见到此等盘问的仗势,自是答的有些颤悠:“说那在酒楼见到您后面那两个大汗……以为他们要把你卖到我们楼里……所以……所以……”
阿然和另一人听了,难以置信的对视一眼:我们?卖将军?!
而冷无双则有好奇提回头,望向那个扔继续昏迷的少年:看他的年岁,应该15左右吧?居然想从自己那两位凤南军中最有名的猛将手里救人?
而明若则仍是毫无意识,只是有些淡淡地拧着眉头,持续在自己的噩梦中……黑暗,无力,还有那没有止境的索求……痛……
“将军,我们该怎么办?”许久,那个叫阿然的男子终于忍不住出声道:“我看这小子也挺可怜的——他身上也没有什么钱物,也不知道他住在哪里……留在这里也不是办法您看将军……”
“一起带走吧。”思量了片刻,冷无双便下了决定,边说边俯身把明若抱了起来:“阿然你去把租辆马车来,这孩子这样是不能跑马了,我先带他去找个大夫,阿木你随我一起去!”
“是,将……不,少爷。”两人不愧是训练有素的军人,临近出门,两人即刻改口。
好颠,颠得骨架都快碎了般……睡梦中,明若双眉微蹙,好像永远抚不平般,实在忍受不住,一个转身,往软软的地方靠过去,意识又慢慢飘离了去……一会儿,又是一震……
“呜呜~”沉睡中的明若发出一声呜咽,一挪嘴唇,却是干得快要生裂,此刻的他虽然已经从深度昏迷中渐渐醒来,但意识却仍没有完全恢复,所以,吐出的只能是无意识的低呤:“呜呜~”
“去那点水来熏在布上给他擦擦。”隐约中,好像听到有人说了这么一句……
“是,少爷。”这回好像换了一个声音……是谁,是谁呢?
“茵茵……茵茵……”这个死丫头,跑哪里去了?眼睛好沉,撑都撑不开:“好干……快……水……”
“恩~”没多久,冰凉的触感散步在干裂的唇上,明若满足地叹了一声,又继续陷入了昏迷……
“太好了少爷——”几个时辰后,见明若的额头终于渗出了些许细汗,一旁的阿然不禁松了口气:“这烧终于退下去了!”
“恩。”冷无双轻哼了一声,一边却仍专心地翻着手中的书:“马上就要天黑了,让阿木别往前赶了,往西几里就有个市镇,找个地方落脚吧……正好给他重新换次药。”
“恩。”阿然说着立即拂开帘子对赶着车的同伴打了两记响指,两人本就是出生入死过的搭档,之间的默契自是不消多说,没等那个叫阿然的男子开口,这边马车的方向已经转了过来。待阿然把头再探回来,却忍不住抱怨到:“不过话说回来:这个小家伙还真是个碰不起的瓷娃娃——才一夜就……说起来我们王都那些个伶官看起来比他还弱不禁风的多得是,初次承欢,也没见过像他这样动不动就要见阎王的——若是人人像他恐怕妓院也别开门做生意了,天天办丧事我看还来不及呢!”
“阿然,此事本就是你我的错,莫要多说了。”
“这……是。”其实阿然也不是想抱怨,只是连着几天看着这小子脸色苍白的像死人般横在那里不动,心里怎地也不会好受是吧?再说了,阿然从十岁起就在凤南军了,身边哪个不是身强体壮,身上插了几根箭愣是能继续上阵杀敌的——可这回偏遇上了个一碰就坏的泥娃娃,还要自己不时提着心吊着胆侍侯着:一会这个水温不能太烫,一会这个药煎过头了……一会这一会那,再一会那一会这,几个来回下来
这叫他这个粗人怎么受得住?
要阿然选,自是宁可出个百来回操也比这种精神折磨要痛快得多!
“少爷我们到了。”赶车的阿木一边说着,一边车已经停了下来:“阿然你先去打点下行礼,顺便再请个大夫来看看他,人我来抱上去好了。”
“恩。”
“记得再弄点吃的东西来,明后两日要走山路,先备点粮食。对了,再准备一床被褥,山里的风大……”
“这用不着吧?”阿然簇眉:“到时打几只野味来尝尝不就行了?再说——我们什么时候连铺盖也要带着上路了?”
“你不要不等于人家不要。”阿木一边说一边睇了眼始作俑者;
然后,阿然会意,也转头睇了眼
最后,然人相视,从彼此的眼中读到了对方的无奈——好大一只拖油瓶!
——“说起来,要不是他……我们现在已经到了凤阳了!”
“你们说什么凤阳?”明若撑开眼睛,第一句听到的就是什么凤阳来着……眼对着天上的星星——奇怪,自己现在在什么地方?
“唉?”阿然愣了愣——哪里来的声音?
“呃……”阿木也愣了下,听到声源是从下面发出,自是习惯性低头,却正好对上明若有些迷离的眼睛——
——啪!
一记闷哼,明若一屁股被扔在了地上。
“他醒了?”阿然怔怔道。
“好像……”阿木再低头,却发现地上的人——又晕了过去!
两人无奈继续对视~
~
明若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完全的清醒了。许久没有接触到亮光,所以刚睁开眼睛的时候,感觉非常的不适应,只觉得眼前一篇白茫茫的……加上全身说不出的酸痛,自是两条眉毛拧在了一起。
“公子醒了。”被临时请来的大夫倒是颇有成就感:看,自己一来,一换药,这人就醒了!
“谢谢。”冷无双抬眼,正好瞧见明若在那里揉着眼睛,不禁好奇地多看了两眼:几天相处下来,早把他当死人来养了,现在却突然动了起来,反而感觉有些不大习惯:“阿然,你送大夫下楼吧。”
……
待明若的眼睛终于熟悉了周围的环境时,自然,一直沉睡在脑中的记忆也慢慢浮了上来,加上身上那些还没有褪干净的痕迹……再看看眼前那几张脸,那天夜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再迟钝……也依稀能猜到了——
自己,被侵犯了。
思及至此,明若只感觉像是一锅百味苦汤翻在了心底,一时间,如同被敲闷了般——什么事情也没办法想,脑子像短路了般,来来回回不断浮现的,也只有那六个字
自己,被侵犯了。
而罪魁祸首,现在就在自己面前!
“那天的事情你都想起来了?”见明若在墙角蜷缩着,冷无双嗑了口茶,直接开门见山问道。
“恩。”被茶杯触到桌案的响声猛的一惊,明若微微抬了抬头,却又想到现在尴尬的处境,急忙又把头低了下去,如同受了惊吓的小兔儿般。
气氛……很是僵硬。
望天第二部:将军明若 正文 第八章
章节字数:3680 更新时间:07…08…07 14:47
“那天我中了毒,若是……”见明若沉默,冷无双便继续讲了下去:“若是不找人欢好的话,恐怕性命堪忧。虽然此事是我手下擅自做主,但是既然我是他们的主人,对此事就难辞其咎。小兄弟之前受到如此不堪对待,全因我而起,所以——你若是有什么要求,尽管开口便是。”
“你……”那人的解释,简洁而又明了,那么大一件事,被他这么一说,一切好像都轻描淡写了。明若慢慢消化着他的话,却发觉现在自己的境地真是好笑的紧,也道不清现在的心情到底是气愤还是沮丧还是其他——这人这么说,那我能再说什么呢——若是他见色起意或是心存不轨,那我自是可以把他骂个痛快顺带好好地想办法为自己出口恶气,可人家偏偏说是救命——而且更好笑的是:这次好像又是自己送上门的!那自己还能说什么?霎时,一股沉重的无力感把明若压得有些透不过气来,只觉得万般的委屈找不到地方发泄……
“罢了,你不用急着给我答复,慢慢想,想好了再答复我。”见墙角的人只是低着头抱着腿不出声,冷无双当他一时作不了决定。
“不——我现在就告诉你,你送我到凤阳就好,这件事,就当没发生过!”明若咬牙,爽气地抛下这句。
“你——”冷无双见那一直垂着头的小兔子突然发了飙,虎视眈眈地瞪着自己,自是当他一时冲动说的气话:“你刚苏醒,莫要太费神了,先歇着吧,我明天再来看你。”
他不说还好,这一说,明若便更委屈了——此人捡了自己大便宜还如此……高姿态……心中的那怨气自是蹭地窜了上来,那泪水却在眼眶里猛地打着转,终于忍不住决了堤:
哇的一声,便大哭了起来——
“你,你这个死猪头……气死我了……我要杀了你……”
“人家长那么大,从来就没有……没有被人这样……这样对待过!”明若的声音有些发颤,那是委屈到了几点才会有的状况:“我看就是那些电视里的涩情狂,上了法院至少还低着头装出一副愧疚的样子——你这个……这个冷血……居然这么……这么”连到了好几个这么,明若还是没有把后面的两个字说出来。
“你希望我怎么样?”异于明若的激动,冷无双的声音却是格外的清冷:“做过的事情既然已经无法挽回,好好想想今后如何可比比拘泥于过去来得切实——这一路上我都会把你安置得妥帖,若是你没有想好去路,对你今后的生活我也会继续负责下去……”
“你……你这个死木头!”第一次碰到和自己八字如此不合的人,明若只得吐血:“你又不是我爸,居高临下得一会安排这个一会安排那个的——而我就那么没用,非得人家安置我妥帖,我自己就不会照顾自己了?我告诉你,我没有八股到把这种事看得这么重,毕竟人命比较重要嘛,佛祖也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了,而且又是我自己跑到妓院被你那两个跟班误会……我自认倒霉了,不用你负什么责任……但是——毕竟人家心里还是很难过嘛……”说到这里,明若语气明显提了起来,怨念十足道:“你这个猪头——就不能说点好听的话来安慰安慰我吗?”
“你要我怎么安慰你?”
“你——真是个木头脑袋,安慰人都不会吗?”明若脸一红——怎么会有这种人:“那……那至少,至少装出点追悔莫及的表情总会吧?”
“你不觉得这种事情毫无意义么?”
“但至少可以让我舒服点嘛!”蒙上被子:这个人——明若显然是大受打击:自己算是遇上了——亏他长了一副莱茵哈特的相貌,却生了个奥贝斯坦的个性!
“那是自欺欺人才对吧。”冷无双摇头,叹口气:“你还是早点休息吧,明天还要赶路。”
明若索性闭上眼睛把头埋到被子里:死木头,越说越生气,还是不说了!
见那小家伙把被子揉成一团,冷无双拧了拧眉,伸手把被子捏好才起身离了去:
“少想些没用的事情,对你有好处。”
明若则窝在被子里,花了好大力气才没有把抱着的枕头扔出去——
算了,就当八字不合,思想有代沟吧。亏他长了一张莱茵哈特的脸……真是一枝鲜花插在坨牛粪上冷性的家伙,死木头,以后谁和他在一起,随后的死因不是气死就是无聊死!
就这些吧~~人家毕竟大病初愈~~
“不行了不行了,我们再休息一会吧!”对着当头的烈日,明若哀叹。
“什么?!!!”前头的两个壮汉同时回头,不可置信道:“你又要休息?!!”
“我累了嘛。”
“你难道是泥做的不成?坐马也会累?!”
“这马走起来很颠啊!我屁股痛死了!”这边也是明若理直气壮道。
“每次走不到一个时辰,你就这么说,像这样,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到凤阳?”阿然出生到现在除了女人还没见过如此没有体力的,自是火气一大把。
“阿然,别说了,就停下歇一会吧。”
“唉,总算出了个有人性的。”明若一边叹气一边从马上翻了下来,乐滋滋地往冷无双那边靠过去——因为在山间,所以冷无双并没有蒙面,明